虞四郎自認自己身邊人多勢眾,按照一對十也完全綽綽有餘。


    來之前他也清楚林家的人都不是善茬,否則也不可能護著這麽多車上的糧食走到這裏。


    想要順利的從他們身邊搶走食物肯定不可能,那就隻能讓手上的家夥見見血。


    虞四郎朝著林瑞冷笑一聲,看著身後的災民們:“兄弟們,隻要搶了牛車上的糧,咱們怎麽著也能吃個三天的飽飯,想想腳下的路,想想家裏的娃,大家快拿起手上的棍子,誰敢攔我們就打誰,照死了打!”


    “我看誰敢!”林瑞也揚起聲音喊:“不搶糧,你們還能活個兩天,要搶糧,今天你們就得死!”說完亮起了手上鋒利的柴刀,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林長發也指著虞四郎大罵:“你這混蛋,拿了你姐的米糧還不知足,竟然打起了我們林家的主意!”


    虞六郎舔了舔嘴唇:“林長發,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明明家裏還有那麽多存糧,和我姐和離的時候就和打發要飯的一樣給那三瓜兩棗。還有你這個老不死的,家裏一頭牛可出了整整五百斤的肉 ,兄弟們,幹了這一票,咱們牛肉都能吃膩了!”


    聽到這話林長發和林瑞哪還會不懂,林家的情況,尤其是裏正林平茂家宰牛和獲取的牛獲都說的這樣清楚,一定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至於那人是誰,答案已經唿之欲出。


    林瑞和林長發的目光立刻在人群中尋找,直到看到一個蒙著臉,但身形和眼睛卻分外熟悉的婦人,不是虞蘭花是誰!


    虞蘭花怕林長發,但更怕林瑞,被兩人目光掃視的後退兩步。


    虞四郎為了怕再生事端,揚起棍棒率先衝了上去:“兄弟們,快,殺了他們咱們就能吃肉了!”


    “殺!”身後那些衣衫襤褸,不似人形的災民們有氣無力的揮舞著木棍打了過來。


    “栓子,木頭,你們倆將我二姐和晴晴保護好!爹,你守在娘身邊,扛不過來就喊人,其他人給我死守物資,誰來搶往死裏打,別害怕,就當殺牛殺雞殺豬一樣,糧食不能丟,否則我們就會成為他們!”林瑞高聲喊著,一邊抬起柴刀擋住揮舞著木棍打上來的災民。


    林氏和這些災民開始混戰,高家和小媳婦一家也沒袖手旁觀,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唇亡齒寒的道理焉能不懂。


    林氏除了最小的孩子,比如墩子豆子小展香香和妞妞這些小家夥們戰戰兢兢的躲在大人身後的板車下。


    栓子自從跟著林瑞等人後,幾乎頓頓能吃上飯,且不說能不能吃飽,好歹是沒有變得和這些形同骷髏的災民們一樣,此時手上也拎了一根木棍和人纏鬥在一起。


    栓子身後就是抱著孩子的林早早和馮珍娘母女,林早早找了根布條將孩子係在背上,背靠著牛車,防止有人偷襲打到她的孩子,馮珍娘雖然移動有些困難,但手上卻摸到了家中的剪刀,牢牢攥在手中,見哪個流民過來就狠狠的紮上一刀。


    此時他們都知道不是自己活就是對方死,好不容易背井離鄉為了找條活路走了那麽遠,決計不能死在這些人手上。


    張大翠眼神淩厲,雙手狠辣的抓著鋤頭就往災民的頭上砸,一下兩下三下,直接將人的腦袋開了瓢,血糊到滿臉,軟綿綿倒向她這邊的時候被她一腳踹開。


    陳梅和陳枝手上的木棒也揮舞的虎虎生風,災民們身體受限,所發揮的力氣還真不一定能比得上她們這些女人,尤其是陳梅被搶了木棍後拽住頭發往後退,試圖將她拽進災民的包圍區毆打,她卻一口咬上了那人的手腕。


    災民手腕又髒又臭,但陳梅絲毫不嫌棄,一點也沒有鬆口,就死死的咬住,生生咬下一塊皮下來,疼的那災民嚎叫不已。


    周圍對付她們的災民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他們是來搶吃的,可不是來送命的!


    陳枝一邊和災民們對打一邊大罵:“虞蘭花,老娘艸你祖宗!咱們林家是造了什麽孽取了你這麽個喪門星迴來,放著好好地日子不過非要和離迴娘家,娘家沒糧吃了,你卻帶著人來搶你丈夫兒子和族人的活命糧!”


    “你腦子被狗吃了吧,虞蘭花,你最好祈禱這次我死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砰砰!”林子均難以置信這些來搶劫他們糧食和牛車的人群背後竟然是母親推波助瀾。


    可是為什麽啊!難道母親不知道他們也在人群裏嗎?不知道正因為有族長,他們才能逃出林家村活到現在嗎?不知道刀棍無眼,爹和他們還有媳婦孫兒孫女都會在這次動蕩裏受傷嗎?


    作為始作俑者的虞蘭花此刻就在人群外圍,她的手掌攥著木棍發著抖,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鬧到了這種地步。


    她以為......她以為隻要兩個弟弟帶這麽多人去嚇一嚇他們,林家就會給糧食了。糧食和命,命更重要一點啊!他們怎麽就不懂呢?


    長發怎麽就不明白,她是他的妻子,是孩子們的娘親,是孫兒們的奶奶,怎麽可能放任他們餓死,等搶到了糧,她是怎麽也會將他們護下來,跟著娘家人一起到黃漠關的啊!


    林瑞現在頭上臉上被濺的都是血,三兩一直護在他身邊,因為混戰,林子成也閃躲到他們這裏,三人互相交付後背,對著包圍過來的人就是一通砍。


    三兩手上的兩個木樁沾染的都是鮮血和腦漿,紅白相間,配合著一些碎肉顯得特別血腥,每次木樁重重捶下的時候都能聽到對方骨頭清脆的裂開聲。


    有三兩在的這片區域很快就堆了一地的分不清麵目的屍體。


    鮮血的刺激終於讓那些災民從饑餓的麻木中感到懼怕,開始一個個的退縮。


    這讓在一旁和林子陽打的正酣的虞四郎氣急敗壞:“大家別退啊,若現在走了,死了的兄弟不就白犧牲了!”


    “吃不了飯是死,被打也是死,咱怎麽著也得臨死前做個飽死鬼吧!兄弟們上啊,殺了他們咱們分牛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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