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林平茂的大兒媳陳枝套著外裳罵罵咧咧的開門。


    開門打開看是林長喜,不禁皺眉道:“長喜,你咋這時候來了,喲,瑞兒迴來了啊!”


    林家村的親戚關係幾乎不出五服,林長喜的父親,也就是林瑞的爺爺名叫林平安,和裏正林平茂是親兄弟,林平茂還比林平安大兩歲,但林平安走在他前麵。


    林長喜管林平茂叫大伯,林瑞管他叫大爺爺。


    “嬸兒!”林瑞和她打了個招唿算是見禮。


    陳枝勉強點頭,對這個侄兒她一向不喜歡,心比天高,眼高於頂,喝酒賭錢欠了一屁股債,將好好的一個家給掏空了!


    還有臉向珍娘要銀兩去做那勞什子的生意,也不看看他是不是這塊料!


    “嫂子,這麽晚打擾真對不住了,我們來找裏正大伯是真有事!”林長喜麵露哀求,心亂如麻,哪怕這種時候他依然沒法下決斷,隻想聽聽大伯的意見。


    陳枝看著林長喜急切的神情不似做偽:“真有事?”


    林長喜連連點頭。


    陳枝不放心又問了句:“不是借銀子吧?”


    林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老爹為原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來找裏正大伯借過幾迴銀子,沒少受這個嬸子白眼。


    林長喜也尷尬,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陳枝這才拍響了公爹的門:“爹,長喜和瑞兒來找你呢!”


    “這就來。”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屋裏亮起了蠟燭。


    “你們去說吧,我先迴屋了,這大晚上不睡覺,明兒一早我還得下地幹活呢!”陳枝嬸子邊走邊嘀咕進屋。


    半晌後,林長喜終於見到了林平茂,如同見到救星一樣,讓林瑞將一路上的見聞仔細說與裏正大伯聽。


    林平茂原先還沒當迴事,結果越聽臉色越凝重:“瑞兒,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林瑞點頭:“大爺爺,龍亭鎮上的米麵糧食已經限量,但凡出紕漏,做生意的糧店東家立刻就會收攏糧食不再售賣,整個城鎮的百姓都得餓肚子。人一餓,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如今已經出現這個苗頭,咱們也得早做準備,外麵太亂,臨京可能都保不住了。”


    林長喜也附和著:“是啊大伯,為了告知這個情況,我家瑞兒連在鎮上的生意都沒做,趕著牛車就迴來了!”


    林平茂撂著眼皮看了林瑞一眼:“生意?牛車?”


    林長喜臉上帶著對兒子的自豪:“是啊,瑞兒這次生意掙了一些銀兩,特意都換了牛車,就是準備帶我們離開林家村。”


    這次林平茂是真的認真打量林瑞了,林長喜可能不知道他這寶貝兒子在鎮上幹什麽,但他可門兒清,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一朝變好,他怎麽就不信呢!


    林平茂看著父子兩人道:“讓我想想。”


    林長喜還想說什麽,林瑞拽了拽他袖子:“爹,大伯總要對那麽多鄉親負責,肯定要考慮周全才行。”


    原主本身就是不靠譜的人,一朝取信於人得有多難。本來他想著同村人抱團一路上安全性會大大增加,但原身的不靠譜,若是逼得急了,連帶著這條路都不一定能行得通。


    “爹,你去山邊上找大姐,我去徐附村找二姐,務必在天亮之前在家裏會和。”


    原主的大姐嫁的是外來獵戶,在林家村裏沒有田地,平日隻能靠著上山打獵為生,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二姐嫁的則是林家村旁邊的徐附村裏一個姓江的人家,兩個村子很近,直線路程不到八百米,林瑞連奔帶跑,隻花了三五分鍾就跑到了二姐的婆家。


    跟著原主記憶走到了二姐家院子附近,半夜竟然燈火通明,看到很多人在圍觀,院子裏傳來女人的哭喊聲。


    “江成才,你和你表妹早有奸情,珠胎暗結,這般急著趕我迴家,不就是想為她留位置嗎?”


    “枉我夫妻多年情分,你竟然絕情如此!”


    “行了林早早!你還有臉怪我兒子,也不想想成親多少年了,肚子裏才懷揣了娃,偏偏還不爭氣的是個女娃,這麽多年在我江家白吃白喝我都還沒跟你算賬!”


    吊稍著三角眼的老婆子刻薄狡猾,唾沫橫飛的連連推搡著身懷六甲的林早早,常年幹慣了體力活的老婆子身上一把子力氣,用的勁頭也大,懷著壞心隻想將林早早推摔的流產,也好給自己兒子和侄女省了麻煩。


    林早早被推的一個趔趄,倒退兩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


    江成才看著妻子身後的林瑞臉色微微一變,而後又理所當然:“林瑞,你來的正好,快將你姐帶迴去,咱們江家要不起這樣善妒的女人!”


    林早早轉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弟弟來了,頓是被悲從中來,估摸著又是來向她要錢買酒喝,哪裏是為她撐腰的呢!


    “姐,你沒事吧?”林瑞扶著林早早小心站好,看著江成才問:“我姐姐哪裏善妒了?”


    “她連我的一個妾室都容不下,如何不算善妒!”江成才本來還念惜兩人夫妻多年的情分,準備給表妹一個平妻的身份,可老娘說表妹肚子圓溜溜的,懷的極有可能是個兒子,將來長大議親說是妾生子,人家好姑娘都不願意嫁來的。


    這才讓江成才起了降妻為妾的心思。


    林瑞攥緊拳頭,一下打在江成才的左臉上,江成才疼的嗷嗚一聲慘叫,隨機一覺踹在他的下腹處:“管不住禍根,老子直接廢了你!敢這樣欺負我姐,真當我林家沒人嗎!”


    “啊!你敢打我兒子,我打死你!”江婆子見到兒子捂住下半身疼的發抖心疼極了,此時表妹也從房間裏出來:“表哥,你怎麽樣了!”


    林瑞已經走到林早早身旁扶著她:“有福女不進無福家,長得醜想得美,還想要齊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姐,我們走!”


    林早早挺著孕肚走在半路已能看到月色下村裏的模樣,有些忐忑的看著扶著她的林瑞:“瑞兒,我這番迴去,會不會給爹娘丟人?”


    古代對女人的忠貞管製極嚴,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出生就被標明了價格,成親就合法成為了男人的所有物。


    這樣被驅趕迴來的女人會被娘家視為恥辱,所以很多女人寧可被丈夫打死也不會選擇迴家,因為她們迴來後也不會被娘家接納,無處容身。


    “不會!”林瑞說的篤定,看著林早早道:“大姐,你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們娘兒兩的依靠!”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不把江成才玩死他就不叫林瑞!不過自己踹的那一腳,夠江成才吃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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