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白九眸色微閃,囁嚅問道。


    “上次你拒絕我是因為我不會,可是現在我會了。”


    白九怔然,心裏咯噔一下。


    合著楚子義偷偷看春、宮圖是因為他???


    “剛才的救命之恩,我想要報答你!”


    “報...報答?怎麽報答?”


    白九不知楚子義到底什麽意思,報答和他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楚子義目光炙熱,那幽深的眼底轉而變得赤誠熱烈。


    白九終於看到楚子義與平時那副淡漠不同的表情。


    平時的楚子義疏冷,無論發生何事,身上總是帶著淡然的氣質。


    他還曾想過,不知什麽事能挑起楚子義心裏的漣漪。


    而如今,楚子義臉上的表情不見得有多激動。


    可是楚子義那帶著侵略和渴望的眼神,像是一頭解開束縛的困獸,猛地向他席卷而來。


    楚子義唇片微微牽動,喉結一滾。


    聲音像是在沙漠炙烤的沙礫,幹澀又滾燙。


    他抓住白九的手,緊緊握住,那力度大到讓白九指尖一緊,不由得蹙起眉心。


    低沉的嗓音帶著悠悠的熱氣,“我...我想要你,想要疼惜你,想要和你做那畫上之事......”


    白九眸色跳動,跟著整顆心髒都加快了節奏。


    這句話像是一簇煙花在白九腦海裏炸響,震得他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收獲激動值+100。】


    楚子義情緒內斂不外放,上次的親吻和在溫泉池裏的反應,讓白九覺得楚子義對他或許是有好感的。


    可是,楚子義說想要疼惜他,還想和他做那事,是在向他表白嗎?


    “大師兄,你是...喜歡我嗎?”


    “嗯。”


    “喜歡......”


    “喜歡得緊......”


    楚子義沒再給白九說話的機會,他一下將白九撲倒。


    “可以嗎?我可以對你做那種事嗎?”


    楚子義喉結上下一滑,吞咽口水,緊繃的下頜線線條被突顯出來。


    好像他的喉嚨幹啞得需要誰來滋潤。


    迫不及待的眼神將白九盯得眼神飄忽。


    楚子義的手不知放在哪裏,生怕壓到白九,弄疼他。


    隻好雙手撐在白九身側。


    等待白九迴答的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他好像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隻覺得煎熬。


    桌上的燭火亮著,可是大部分光線都被他擋住。


    昏暗的光線下,白九那張偏白的麵容清晰分明。


    他眨著那雙澄清的眸子,就像是個受驚的小鹿一樣,可愛到讓人想要侵犯......


    白九視線從楚子義眼底一直滑到他的領口,前襟已經歪了。


    和楚子義端方雅士的形象極其不符。


    剛才搶小黃書時那囂張的氣焰遁於無形,這樣四目相對時,他心裏卻一下沒了底。


    楚子義那直勾勾要把人吃掉的眼神,加上他想起溫泉池裏看到的景象。


    讓他竟不知該如何迴答。


    許是他考慮的時間有些久,楚子義幹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師弟是不願意嗎?”


    白九眸子一顫,再次對上楚子義的眼神。


    楚子義眼底的情緒,他好似看到了失落......


    “我......”


    楚子義語氣有些幽怨,“白師弟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我不討厭......”


    白九迴答得太快,讓楚子義眸色明顯又明亮幾分。


    楚子義好像得到豁免的死刑犯,眸子裏又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白師弟,那...那我開始了......”


    “啊?”


    白九還未反應過來,楚子義的唇片已經貼了過來。


    滾燙的氣息和觸感讓他唿吸一滯。


    楚子義太過急切......


    鼻間的空氣也愈發稀少。


    唇上酥酥麻麻。


    “呲啦”一聲,他的外衫被扯開一個口子。


    白九眼睛瞪大,嘴裏含糊不清,“你...把我衣服...弄壞了......”


    “沒事,師兄賠你!”


    秋風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來,桌上的燭火時滅時明。


    每當它被風吹滅時,楚子義手指一彈,微弱的火焰又迅速燃起。


    楚子義不厭其煩。


    白九有微微喘息的時間,他納悶問道:“幹嘛總點火,讓它滅了不好嘛?”


    楚子義伸手撫在白九的臉蛋,垂下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吻,繾綣曖昧的聲音響起。


    “我要看著你,時時刻刻......”


    白九斂眸,隱去眼底一股羞澀。


    隨之而來的是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眼角溢出。


    他雙手攬住楚子義的脖頸,仿佛本能地驅使,讓他想要靠近對方,依賴對方。


    緊貼胸口那顆紅痣,汲取對方的溫暖,順便交出自己。


    “大師兄,我好像喜歡你......”


    我好像喜歡你......


    細微淡寫的聲音,卻有排山倒海地動山搖之勢。


    楚子義身軀一震,他把白九緊緊抱在懷裏。


    濕潤的氣息打在白九耳側,一句情話讓他的心悸動許久。


    “得你喜歡,乃之我幸。”


    ......


    第二天白九差點錯過早上練功的時間。


    他強撐著眼皮,怎麽也睜不開。


    他覺得他才剛剛睡著,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清晨......


    他微微蹙眉不樂意地哼唧一聲。


    隨後翻個身睜開眼。


    模糊的一道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楚子義已經穿戴整齊正向他走來,手裏還拿了兩個雞蛋和一個紅薯。


    “你一會兒起來再吃,困就再睡會兒。”


    “啊?再睡會兒?不是要去練功嗎?”


    楚子義抬手捋著他掛在額前的發絲,聲音無比溫柔,“無事,你今天別起來了。”


    “那......”


    白九喃喃著。


    除非告病假,否則無緣無故不去練功是要挨罰的。


    “不會挨罰吧?”


    楚子義彎了彎嘴角,眼裏露出寵溺。


    “罰!”


    “啊?”


    “罰你現在睡覺!”


    白九先是一怔,之後噗嗤笑了出來。


    “大師兄,你還會開玩笑......”


    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有點可愛呢!


    “好了,睡吧!”


    楚子義抬手輕輕拂過白九的眼皮,聲音宛如輕柔的笛聲,好似在給白九催眠一樣。


    果然,楚子義把手拿開時,白九已經闔上雙眼。


    直到聽到白九傳出均勻的唿吸聲,他才起身離開。


    剛站起身後,他又躊躇著轉迴身,看著白九那恬淡安靜的睡顏。


    他忍不住,靠近白九的唇瓣,輕啄了一口。


    他不敢太用力,他怕再次吵醒白九。


    昨晚確實太過貪戀,導致一次又一次的......


    他緩步離開,最後那抹柔光從白九臉上移開。


    他嘴角揚起,展露出人前從未有過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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