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和齊斯年一起迴到齊家,齊斯年當著齊耀峰的麵向白九求婚。


    他拿出結婚對戒,單膝跪地。


    此時,他有些激動,唇角微微顫動著。


    沒有遇到白九之前,他以為他不會與任何人產生羈絆,大概率他會一個人過完這輩子。


    如今,他卻有了和人相守一生的想法,和那個人一起渡過人生短暫的幾十年。


    白九的出現,他覺得人生沒那麽冰冷了,甚至他覺得好像重活了一次。


    齊斯年清朗的眸色中帶著一腔深情,“小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非常優秀,你對我來說...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也帶給了我...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齊斯年因為激動,說話有些斷斷續續。


    “小九兒,我這個人...不夠完美,但是我想了很久,我能為你做的就是獻出我的承諾,這個承諾當然...不隻是說說而已,這個承諾可能需要一輩子來證明,用我接下來的整個人生來證明,以前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麽...現在我知道了,我想...用我的一生來愛你。”


    “你願意接受嗎?”


    說完齊斯年還奉上自己所有的銀行卡。


    【哇哦,大魔王不黑化成了戀愛腦!】


    “哇,二哥哥向白哥哥求婚了耶!好棒,好棒!”


    甜甜和昊昊在一旁拍手看好戲。


    而齊耀峰內心也是百感交集,他這一生與三個女人糾纏過,還有了四個孩子,雖然大兒子現在在牢裏......


    盡管現在身邊沒有女人陪伴,不過他也不算孤寡老人,慶幸還有兒女陪在身邊。


    而向來不善言辭的二兒子,也終於鐵樹開花了。


    雖說找了個男人,不過總比孤獨終老強。


    況且這個男人還曾經救過他的命。


    白九今天和齊斯年都穿著白襯衫和灰色西褲,穿得像是情侶裝,宛如要去教堂結婚的一對新人。


    白九臉上帶著笑,細碎的額發也長長了些,被他捋在頭頂,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些成熟氣息,仿佛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斂去了肆意的鋒芒。


    狐狸眼的瞳仁周圍泛起一圈淡紫色,浩瀚如煙的眸光裏好像隻看得到齊斯年一個人。


    神明墜落凡間,他想陪那人一起,嚐遍人間煙火。


    “給我戴上吧。”


    白九伸出修長的手指,他答應了。


    “耶!二哥哥要結婚啦。”


    “有喜糖吃嘍。”


    齊斯年眸光閃爍,他拿起一枚戒指套在了白九的無名指上,白九也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齊斯年的手上。


    簡單的交換儀式,卻在兩個人心裏定下一枚滾燙的烙印,把彼此緊緊套牢在一起。


    齊斯年起身,他捧起白九的臉龐,帶著炙熱的氣息一遍一遍唿喚著,“小九兒,小九兒。”


    他無法遏製心中那份激動,隨即吻上白九的唇。


    “咳咳咳。”


    齊耀峰適時出聲提醒,“弟弟妹妹還在這兒呢。”


    “哈哈哈,二哥哥和白哥哥親嘴嘴。”


    甜甜和昊昊在一旁起哄,齊耀峰則是沉著一張臉,不過沒過多久嘴角也忍不住裂開。


    白九和齊斯年的婚禮沒有請任何人,反而簡單得像是一場約會。


    櫻花樹下,白九打了一個響指,花瓣四散飄落,星星點點,細細碎碎的連成一片,為這場兩人的婚禮裝點出絢麗的畫麵。


    形式化的誓言沒說出口,卻都存在於彼此心中。


    “無論是現在、將來,乃至死亡,敬你,愛你!”


    “愛你,是我一生要做的事。”


    愛不是名詞,而是動詞。


    它是每個清晨的早安吻,午間的嬉鬧談笑,晚間的洗手作羹湯,夜間的繾綣癡纏。


    也是心房處,每一次鮮活地跳動。


    白九和齊斯年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下起舞,齊斯年已經不像上次那麽笨拙,像個優雅從容的紳士。


    “九兒,我訂了機票,我們明天開始蜜月旅程如何?”


    “去哪裏?”


    “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就用方知雨還你的錢。”方知雨賣了房子,又到處“借錢”,終於把齊斯年的錢都還請了,這麽多錢,夠白九玩一年了。


    齊斯年笑出聲,立刻答應,“好。”


    “不過,今天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九帶著齊斯年來到齊氏醫院附近的一條商業街上,憑著味道白九找到了上次單方麵賒賬的那家烤雞店。


    “烤雞?”


    齊斯年挑眉問道。


    白九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老板,來四隻烤雞。”


    “好的,馬上給您包起來。”老板笑嗬嗬地應聲。


    “這麽多?我們吃的完嗎?”


    齊斯年自從上次開昏以後,口味已經被白九同化,不過他覺得好像吃不下兩隻烤雞。


    “你吃一隻,剩下的都是我的。”


    白九迴道。


    齊斯年驚訝於白九的好胃口,不過以醫生的角度還是提醒道。


    “吃多了不消化,要不少買一隻吧。”


    老板本來在裝最後一隻烤雞,聽見後抬頭看向白九,不知道是裝還是不裝。


    白九扯下嘴角,挑眉看向齊斯年,“咱倆誰說的算?”


    齊斯年立馬笑出聲,眉眼笑得如同月牙,帶著寵溺,“自然是九兒說了算。”


    說完衝老板交待,“老板,就來四隻。”


    “好嘞,馬上裝好。”老板麻利地裝完最後一隻烤雞。


    白九給老板多付了一隻烤雞的錢,老板立刻叫住白九,“錢給多了。”


    白九揚著笑臉對老板說道:“多的錢是還您的。”


    老板撓了撓頭,不明所以,“還我的?”


    白九和齊斯年走在熱鬧的商業街裏,白九拿著烤雞,扯出一個雞腿放進嘴裏。


    齊斯年沒吃,卻一直偏頭看著白九。


    白九感受到齊斯年的目光後問道:“你怎麽不吃,這烤雞得吃熱乎的。”


    齊斯年看見白九嘴邊的油嘖,掏出紙巾幫他擦去油嘖。


    “一開始,我真的懷疑過你到底是不是一位神仙,總覺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就因為我喜歡各種美食?”


    齊斯年搖搖頭淡笑,“也不完全是,大概是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還有......就是,大概你太可愛了吧。”


    說完,齊斯年也拿出烤雞,學著白九的樣子啃起來。


    或許他也該學學白九,也食一些人間煙火!


    待到幾十年後齊斯年都老了,白九還是少年模樣。


    齊斯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落日餘暉感慨,“前幾年出門,他們說你像是我的兒子,現在......有人問我,你是不是我的孫子。”


    白九則是一笑,齊斯年這是占便宜了。


    他伸手握住齊斯年蒼老的手上,“想看我老了的樣子?”


    齊斯年鬢角已經出現雪白,他倒也不是這意思,就是他覺得自己老的太快了,心中有些遺憾。


    聽到一個響指後,他將視線再次看向白九,白九已然換了一副模樣。


    頭花染上些許白霜,好看的狐狸眼周圍也出現了皺紋,隻是白九的眸子還是那樣清澈,猶如黑夜裏的明月般,明耀照人。


    齊斯年不知怎地,眼睛開始濕潤。


    他和白九渡過的這幾十年,他的確實現了他的諾言,處處嗬護著白九,甚至無微不至地照顧白九。


    反過來說,白九對他又何嚐不是呢?


    白九抬手抹去齊斯年眼角的清淚,笑著調侃道:“我說這個老頭兒,怎麽越老越愛哭呢?”


    齊斯年完成了和白九的約定,應該說是白九幫他一起完成的。


    齊斯年活到了一百二十歲,白九帶著齊斯年真的每年都在紅雨山上飛一次。


    過了一百二十歲生日這天,齊斯年躺在白九身邊,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小九兒,我永遠愛你。”


    白九已經幻化出原形,這是齊斯年最後的心願,他想再見一次小狐狸。


    白九毛茸茸的尾巴耷拉著,哽咽著聲音,嘴裏一遍遍念著。


    “黏人精,黏人精,你真的要走了嗎?”


    白九不斷往齊斯年體內輸入靈力。


    係統默默流下眼淚,【大人,您別輸了,您已經為齊斯年續過好幾迴命了,再這樣的話,會有天道懲罰的,齊斯年陽壽已盡,讓他去吧!】


    九條狐狸尾巴緊緊將齊斯年的身體包圍,仿佛白雪覆蓋在身體上。


    小狐狸趴在已經冰冷的身體上,幾串淚珠浸透齊斯年的衣衫,落在齊斯年胸口那顆紅痣上。


    小狐狸不要哭,或許很快我們就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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