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最後抱著那一小碗血液走了,楚子衿臉色蒼白的癱在椅子上,額角已經被冷汗濡濕。


    出雲閣的宮女小心的湊到跟前道:“娘娘,要不要宣禦醫?”


    楚子衿猛的睜開眼,眼神不同於原先的溫柔冷靜,就像剛才劃破她手腕的匕首一樣鋒利冷冽。


    宮女被楚子衿的眼神下了一跳。


    楚子衿沒有收迴視線,而是又直直的看了一圈還留在原地的宮女,直到她們都垂下頭才收迴來。


    “我不管你們原來是做什麽的還是你們現在來這是幹什麽,隻是你們必須記住我是你們的主子!剛剛你們的主子被人逼著拿刀自裁沒有一個人出聲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了!”


    楚子衿從來沒這麽憋屈,她到底是聰慧的,從錦瑟拿出匕首這群宮女竟然沒有一個人露出膽怯看著匕首就好像一隻司空見慣的碗,楚子衿看出點點什麽,雖然她現在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看著錦瑟最後留下來的瓷瓶,閉上眼猶豫了下還是拿著瓷瓶進了屋,手腕上的傷口早就在止住了血,隻不過還是血淋淋的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被留在外麵的宮女暗暗對視一眼,看來這位楚充華也不是什麽簡單對付的角色。


    再說錦瑟捧著白玉碗並沒有離開芙蓉軒而是直接隱去了身形向芙蓉軒底下的寒冰洞去了。


    青嵐還坐在地上抱著棲梧。


    一個兩歲的小孩子睜著大眼睛抱著一個大大的蛋是個是個讓人會心一笑的場景,可惜錦瑟對這沒有感覺,況且這個孩子的年齡就是以千為計量單位的。


    青嵐聞到明顯的血腥味就抬起頭看著去而複返的青嵐。


    錦瑟從離開到現在也沒有幾個時辰,青嵐對錦瑟突然捧著一碗血過來感覺很奇怪,想到錦瑟剛剛說的男寵·······


    青嵐很明智的繞過這個問題沒有問錦瑟究竟怎麽樣了,而是直接看著白玉碗裏的血。


    “這是······楚子衿的血?”


    錦瑟不會無緣無故的捧著一碗血過來,青嵐稍微想想就知道誰的血了,青嵐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你不會直接威脅她放血吧?”


    按你這樣的行事方法,在修真界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沒有被如山的仇人給群毆致死,真是個奇跡。


    錦瑟冷靜的道:“她自願的。”


    她說她願意的。


    青嵐稍稍鬆了一口氣,錦瑟雖然有些不靠譜可是她是不會說謊的,她說自願的就是自願的。


    捂著傷口的楚子衿:······


    楚子衿身上有些罕見的鳳氣,青嵐和錦瑟才會讓楚子衿留在芙蓉軒幫助棲梧早日恢複。


    鳳凰一族自古就是傲視天下的存在,作為神獸她們的強悍不容置疑,可是與她們一族強悍相反的是她們繁衍困難的問題,還有就是她們的傷勢隻能自己吸收靈氣才能恢複或者又鳳凰同族的才能恢複,丹藥和其他的人的療傷在鳳凰身上根本不會起作用,這也是說明如果她們在戰鬥中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那對於她們來說就是致命的。


    所以青嵐縱使有萬般手段也隻能把棲梧放在這等她自己療傷完結。


    楚子衿的出現對青嵐來說是意外的驚喜,她不是鳳族竟然也可以讓棲梧早日蘇醒,隻要她在棲梧周圍就可以加劇她傷勢的愈合,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行青嵐恨不得楚子衿抱著棲梧睡覺。


    今天錦瑟捧著這碗血過來,青嵐隻是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錦瑟想試試楚子衿的血是不是可以讓棲梧的傷勢恢複的更快。


    畢竟錦瑟拉下來的修煉已經太多了。


    青嵐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一碗血而已不成功就算了,如果成功了······


    青嵐垂下眼簾,閃過陰鬱,那就隻能對不起楚子衿了。


    青嵐和錦瑟看著那碗血從光滑的蛋殼上緩緩滑落,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青嵐和錦瑟都閃過失望。


    最開始也沒有報太多的希望,倒是沒有太過失望。


    錦瑟站起身對青嵐道:“以後讓楚子衿呆著芙蓉軒好了。”


    青嵐點點頭。


    鳳凜和錦瑟不歡而散之後就從上元宮離開了,他一點也不知道錦瑟會做出怎麽樣刺激她神經的事情。


    想了一下他的妃子,賢妃清麗,淑妃溫柔,趙淑華舒心,胡修華不考慮,再往下就是李貴嬪和裴貴嬪了。


    鳳凜想了想就去了清秋閣。


    當鳳凜去清秋閣的時候,外麵守門的小太監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鳳凜要不是歇在承乾宮那一定是留宿在上元宮,這已經是默認的規律了。


    今天皇上竟然來了清秋閣!


    一個小太監給另一個小太監使了眼色讓他進去報信之後就匆匆的敢上前給鳳凜行禮。


    在裏麵已經換下衣服的李貴嬪也是一驚,她對於鳳凜突然來這也是一頭霧水,皇上和宸貴妃看著沒有絲毫的問題,前一段時間皇上還任由宸貴妃攪亂了選秀。


    李貴嬪顧不得細想匆匆披上衣服出門去。


    鳳凜心情明顯不好,臉色陰沉的連平日裏的笑都沒了。


    李貴嬪心裏又詫異了下,鳳凜是個很合格的君王,他不高興一般人也是看不出來的,或者說即使他發脾氣那也可能不是真的生氣。


    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掩飾在了那一張臉下,他隻需要在該喜的時候喜,該怒的時候怒就夠了,可是今天鳳凜心情明顯不佳,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雖說能成功的解除皇上的心結在皇上的心中的地位絕對會更高,李貴嬪卻不想冒這個險,她幾乎才被解禁,兩年前在皇上留在再好的印象也快淡的消失了,現在一個不好就可能打落深淵翻不了身。


    她需要詳細的計劃,一步步的攻陷,這才是李貴嬪的風格。


    所以李貴嬪行完禮之後就十分規矩的坐在那,也不抬頭,任由鳳凜沉著臉坐在那。


    鳳凜是越想火氣越旺,見李貴嬪木頭似的坐在那,不由的冷笑道:“愛妃陷害陸良媛的時候可沒這麽沉默吧。”


    當時哭的可是淒慘極了。


    李貴嬪怎麽都沒想到這事都過去三年了鳳凜卻突然提了起來,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腦子卻在飛快的旋轉,思考著對策。


    身體絲毫不慢,撲騰一聲跪下,抬起她優美的下巴,眼淚刷的布滿了巴掌大的臉,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配上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整齊的貝齒咬著泛白的下唇,似乎對於誣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知道的內情的人早就死透了,她是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把柄的,她心裏猜想鳳凜是在試探。


    鳳凜眯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李貴嬪,他兩年前沒有過問這件事直接就把劉貴嬪給禁足了,這不代表他忘了這麽一迴事。


    李貴嬪是個聰明的女人,雖沒有喊冤枉卻是隨身都在雖說著她的無辜和委屈。


    李貴嬪見鳳凜不說話,暗暗著急,一咬牙道:“不知是誰這麽誣陷臣妾,臣妾願意和她當麵對峙!”


    李貴嬪篤定沒有人可以站出來,就連陸良媛也早就從後宮消失了,不知道是誰竟然又把這事給捅了出來。


    出乎李貴嬪預料的是鳳凜突然笑了出來,道:“朕開玩笑呢,愛妃怎麽當真了,地上涼愛妃還是快點起來吧。”


    說完對同樣愣住的宮女道:“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你們的主子扶起來。”


    李貴嬪傻傻的任由宮女扶她起來。


    鳳凜好似把剛才的陰霾和怒氣全都要忘了一樣,露出了他平日的笑容:“愛妃是受陸良媛的陷害差點沒了三公主,朕記得呢。”


    李貴嬪勉強的笑了笑,她今天受的驚訝真的很大,這麽讓人看不清的皇上李貴嬪還是第一次見,讓平日裏對什麽都胸有成竹的李貴嬪今天有點忐忑。


    鳳凜絕口不提剛剛的話題,隻是不停的問一些小事,李貴嬪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等鳳凜終於說‘天色已晚,朕就先行迴宮’了的時候李貴嬪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不想留下鳳凜,打破錦瑟‘獨寵’的奇跡,問題在於鳳凜今晚實在是太奇怪了,或許其他的嬪妃不會在意,可是李貴嬪屬於那種心思細膩,走一步必須想三步的人,不把今晚的事情理出個頭緒她是不會靜下心來。


    本以為這件事已經被埋進了土裏,沒想到今天又翻了出來,等李貴嬪稍微冷靜下來,對心腹宮女招招手,道:“去,去打聽打聽皇上今天去哪了碰到什麽人,尤其是皇上進清秋閣之前在哪?”


    李貴嬪吩咐下去之後躺在床上不停的思索著她該怎麽辦。


    她已經有了一個公主了,將來鳳凜駕崩了,她也會被新皇奉為太妃在宮中榮養,可這不是她能滿足的,她自認為心機手段不差給任何人,她怎麽容許別人爬到她頭上來!


    尤其是宸貴妃!


    她所憑的也就是那張臉罷了!


    她不能接著再等下去了,她必須要有一個皇子,這樣才是登上後宮那座最尊貴位子的保障。


    而宸貴妃必須留著,沒了她做靶子,她的孩子怎麽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大皇子沒威脅,沐昭儀常年坐著隱形了,二皇子的母妃賢妃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三皇子的母妃淑妃不足為懼,至於四皇子·····


    宮裏果然是一群沒用的人,這麽一個病秧子這麽久都沒除掉!


    這才是她出來聽到的最懊惱的事情。


    李貴嬪想著想著閉上了眼。


    而她怎麽也不知道皇宮第二天因為錦瑟的帶進宮的一個人引發了一場大地震。


    後宮所有人都成了殃及的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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