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王府,郝總管帶著所有的下人們在大門口列隊相迎。郝總管是知道王爺得了瘧疾的,見他全須全尾地迴來,別提有多高興了。


    蕭少玨牽著陸清嵐的手,擺了擺手:“搞這麽大陣仗做什麽,都迴去,該幹嘛幹嘛!”之前府裏的兩位主子都不在,一起消失了好幾天,京城又傳出不少小道消息,說是蕭少玨得了不治的絕症,連宮裏都聽說了,貞妃派人來問了好幾次。


    因此府裏人心浮動,郝總管都有些彈壓不住。如今眾人看見兩位主子安好無恙,全都放下了心事。


    迴到世安苑,陸清嵐把身上的衣裳脫了,又叫蕭少玨也把衣裳脫了,然後叫了個婆子進來,讓她拿出去統統燒了。


    蕭少玨苦笑道:“有這個必要嗎?”


    “怎麽沒有?”陸清嵐笑道:“去去晦氣也是好的。”


    她們兩人剛換好衣裳,一個婆子匆匆走進來。她姓張,是陸清嵐從娘家帶來的,墨菊、墨香走後,這府裏的事務,陸清嵐就交給她看顧著。似乎是有話要對陸清嵐說,見了蕭少玨登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陸清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定是府裏出了什麽事。笑道:“有什麽事,你盡管說便是。”


    張嬤嬤答應一聲“是”,然後道:“這幾日王妃不在府裏頭,表小姐數日前就進宮去給貞妃娘娘請安去了,至今未歸。”


    陸清嵐撇撇嘴,夏若還真是我行我素呢。自己給她找了幾戶人家,她一律嫌棄人家出身低,根本就瞧不上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出身,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還想嫁到多高的門第裏頭去?


    這樣三番五次地往宮裏跑,和貞妃套近乎,這是要給自己穿小鞋還是怎地?陸清嵐心裏十分不喜,不過表麵上卻絲毫不顯,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張嬤嬤這才默默退下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夏若不好好在府裏主持大局,反倒跑去宮裏在貞妃麵前獻殷勤,蕭少玨心裏也覺得這個表妹不若從前懂事了。


    “你別為這件事生氣。表妹不懂事,迴頭我管教她。”蕭少玨出言安慰她道。


    陸清嵐笑道:“我才沒生氣呢。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我瞧著表妹和母妃的關係可真是好,兩位又不是親戚關係,這是為何?”貞妃對夏若好得有些過了吧,感覺貞妃待夏若,比待她這個兒媳還要好幾分似的。


    蕭少玨道:“表妹打小無依無靠,母妃瞧著她可憐,就叫她住在玉明宮裏,母妃沒有孩子,便把她當成女兒一般。一直到我開府出宮,母妃才叫她跟著我出來。”


    陸清嵐有些吃驚:“既然母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為何不把她立在宮裏,反而叫他跟著你來到慶王府呢?”


    “母妃當日跟我說起,是要我幫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


    “從宮裏出嫁,豈不是比從王府裏出嫁更風光體麵?”陸清嵐更想不明白了。


    “這個……”蕭少玨也有些語塞,他從前還真沒有細想這裏頭的事情。


    “除非有一個可能!”陸清嵐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母妃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嫁出去,她是母妃為你……”挑選的側妃人選。“難怪我給她相看了那麽多少年俊彥,他一個都瞧不上。”


    這句話她沒說出來,可蕭少玨也能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不可能!”蕭少玨搖頭否定。


    “若母妃真要你把夏若納入府中呢?”陸清嵐一激動,連表妹都不叫了。


    “哎呦呦,瞧你這吃醋的小樣!”蕭少玨挑眉笑了起來。


    “我就是吃醋,你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救迴來的,你生病的時候,她在哪裏?她憑什麽要來分享我的夫君?”陸請嵐說的三分真七分假。


    “你盡管放心,就算母妃有意將她指給我,我也會斷然拒絕的。你這個小醋壇子,這下總放心了吧。”蕭少玨笑道。


    陸清嵐這才轉嗔為喜:“這還差不多。不過表妹年紀不小了,既然你對她沒有那份心思,還是稟明了母妃,早些把她嫁出去吧。既然她瞧不上我給她相看的人家,就讓母妃親自出麵幫她張羅婚事吧。”


    蕭少玨點了點頭,“她這麽住在王府裏也不是個事兒,迴頭我便和母妃說說這件事。”算是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陸清嵐鬆了一口氣。嫁個英俊帥氣又位高權重的皇子容易嗎,鎮日不知有多少女子哭著喊著要貼上來,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成。


    兩人洗了澡,丫鬟婆子們把晚膳端了上來。


    蕭少玨看著滿滿一桌子菜,笑道:“都是我愛吃的?”


    陸清嵐心疼地道:“好不容易把你養胖了一點點兒,好嘛,這場病一得,又全都瘦迴去了。你得多吃點。”說著不停地給他夾菜。很快他麵前的盤子裏就小山似的堆得滿滿的。


    蕭少玨笑道:“你這是喂豬呢你?”


    “反正你得都吃了。這樣叫母妃看到,該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了。”


    “好好,我都聽你的。”


    一頓飯吃得甜甜蜜蜜。用膳之後,蕭少玨拉著陸清嵐去了後花園散步,才幾日沒有迴來,兩人卻都有恍如隔世之感。陸清嵐靠在他的胳膊上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今日算是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堂堂慶王府若都是狗窩,哪裏能算得金窩銀窩了?”他笑著摸了摸陸清嵐的腦袋。


    “你強詞奪理。”陸清嵐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兩人在後花園裏散了一個時辰,才返迴世安苑。兩人都是愛潔之人,又各自洗了澡。陸清嵐換了中衣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愜意無比地歎了一口氣:“還是家裏好啊!軍營裏那個小床,睡在一塊兒簡直擠死個人。”


    蕭少玨也換好了衣裳,躺在她的身邊,嘴對嘴地親了她一口。“明天咱們去趟宮裏吧,剛才衛彬來報我,父皇也聽到了流言,說是我得了不治之症。派了個內侍來問。”


    陸清嵐其實一點都不願意進宮,不過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正好也去趟母妃那裏,免得她擔心。”


    “嗯!”蕭少玨答應一聲,“還是我家寶兒最懂事。”他也知道她那個性子受不得拘束,況且每去見貞妃,總是繞不開孩子的事,叫陸清嵐非常尷尬且煎熬。


    成親時間也不短了,陸清嵐還沒懷上孩子,不過蕭少玨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夏族人生育能力低下,懷孕比一般人難多了。她沒懷上孩子,並不奇怪。


    他抱著陸清嵐又親了幾下,不知不覺下頭就有了反應。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半個來月沒有圓房了。


    蕭少玨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摸著她胸前的兩團綿軟。陸清嵐受不得刺激,“嚶嚀”了一聲,一下按住他作惡的大手:“你別亂來,你身子還虛著呢,怎麽可以做這個?”


    蕭少玨魅惑地舔了舔嘴唇,眼睛裏的火光似乎都要噴了出來,“沒事,我就是摸摸,不會亂來的。”


    隻是摸摸?他可沒少說這種話,可哪一次當真了,都是摸著摸著就摸出真火來了,然後自然而然就跟她那樣了。


    陸清嵐反對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蕭少玨堵住了嘴,然後他的手就毫不客氣地伸進了她的肚兜裏……


    果然還是那個套路,蕭少玨的動作很快就不受控製了,這種事情就像是賭博一樣容易上癮,一開始就根本停不下來。屋子裏漸漸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在門口值夜的墨菊和墨香對望了一眼,全都臉色羞紅地捂住了耳朵。


    王爺的病才剛見起色,還真是好精神呢!


    雖說隔了半月沒做,但是蕭少玨依舊是駕輕就熟,功夫不見絲毫退步。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出來。不過養了半刻鍾左右,便又昂首挺胸了。蕭少玨再次求歡,陸清嵐死活不肯同意了。


    她是怕他的身子虛弱,過度縱欲,不利於康複。


    蕭少玨隻得作罷,抱著她很快熟睡了過去。


    他第二天早早起來,非但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反而全身舒爽異常。心裏不由十分得意,看見陸清嵐還在那裏熟睡,便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拿了衣裳到外間去穿,生怕吵醒了她。


    蕭少玨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覺得分外舒爽,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再過個四五日,體力便能迴複到巔峰狀態了,到時候就可以在床上好好“疼”寶兒了。


    這樣想著,嘴角就掛上了溫暖的笑容。


    迴到世安苑,陸清嵐也起床了。


    “這麽早?”蕭少玨笑著。


    “不是要進宮拜見父皇和母妃嘛。”陸清嵐道:“哪裏還敢再睡懶覺。”


    蕭少玨讓丫鬟給他換了一件石青色繡夔龍紋的袍子,很快收拾妥當。陸清嵐還在上妝,進宮當然需要好生打扮,在皇帝麵前失儀那是大罪。


    蕭少玨也不著急出去,就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嬤嬤和幾個丫鬟給陸清嵐梳妝。不時提點幾句:“這個簪子好看……”“這件櫻紅色的衫子襯好,穿上顯得鮮亮……”“你皮膚白,這件黃色的褙子也不錯……”


    陸清嵐見他在那裏亂出主意,梳頭嬤嬤和丫鬟們被他指使得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遂笑道:“王爺,你去忙你的吧,我這邊兒還得等一會才能弄好。”


    平日裏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今天怎麽這麽閑了,何況以他的性子,什麽時候對女人這些穿戴打扮的東西感興趣起來了?


    蕭少玨卻笑道:“怎麽,本王在這看著王妃梳妝都不成嗎?”


    “成成成!”陸清嵐白了他一眼:“不過你不許亂出主意。”


    蕭少玨很好說話地點了點頭:“我就看著,我不說話。”看著她梳妝,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又過了一刻鍾,陸清嵐終於打扮妥當了。她起身在蕭少玨的麵前走了兩步,唇角含笑:“王爺,可還滿意?”


    蕭少玨頻頻點頭,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捏,“寶兒可真漂亮。你這張小臉,我便是天天看,也總是看不夠!”


    “王爺和誰學的,嘴這麽甜!”陸清嵐撥開他作怪的手,笑道。


    “都是肺腑之言,自然不用和誰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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