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貴妃確實是目瞪口呆了。


    她還沒見過這麽一個愣人,剛嫁進來還沒幾日的新婦,就敢不顧體麵的鬧到內務府去。


    吃驚過後,她又笑了,一笑便宛如百花盛開,端得是風華絕代。


    許貴妃並不是一個頂美的女人,論姿色她隻能算是中等偏上,宮裏比她美得女人多了。她美的是那種特殊的氣質,是那種與眾不同的韻味兒。如水般柔婉,又帶著一絲不勝嬌羞的楚楚可憐。


    “娘娘,這四皇子妃完全就是個二愣子,這下可鬧笑話了。”


    許貴妃隻是笑笑,也不說話。


    同樣的對話,也在鳳棲宮中出現。


    “娘娘,這四皇子妃根本就是個粗鄙的,當初陛下合該將她許給二皇子的,有她這麽拖著後腿,估計許貴妃那邊會悔之晚矣。”


    “你懂什麽,這人真許給二皇子,那可就給那許賤人增了助力。若不是有人刻意如此,堂堂的皇子妃何至於如此不顧體麵大鬧內務府?”


    “……”


    “這許賤人做什麽從來不忘給本宮挖坑,這次倒是從內務府那邊下手了,反正內務府不歸本宮管,咱們就坐等著看好戲吧。”蕭皇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


    ***


    果然,這麽冷的天都沒有阻止流言在宮中蔓延的速度。


    差不多到了第二日,幾乎闔宮上下都知曉四皇子妃大鬧內務府之事。


    各宮各院看笑話的自然不在少數,這流言對內務府克扣閑雲殿的分例隻字不提,隻盯著四皇子妃大鬧內務府說,言辭極為驚悚駭人,將四皇子妃形容的宛若是母夜叉臨世。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為它滿足了人們的一些惡趣味,這些宮人太監在宮裏地位低下,好不容易有個地位高高在上,又頗具槽點,個個議論起來興奮之極。有些個沒見過嚴嫣的,隻差將她形容的身高七尺,壯碩威猛,完全不似婦人,要不然也不會被配給那個四皇子。


    流言越傳越烈,蕭皇後終於看不下去了,出手製止。同時作為罪魁禍首的嚴嫣,也讓皇後派身邊的宮人出麵訓言一番,並禁了十日的足以示懲戒。


    整個過程中,梅香幾個嚇得心髒快停止跳動,可嚴嫣和駱懷遠兩口子卻是不理不睬,仿若無事人的模樣。禁足正好,剛好這幾日嚴嫣嫌棄下雪路滑,不想去鳳棲宮請安。


    本是安身關門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哪曾想你不去惹事事來惹你。皇後娘娘剛發了禁嚴嫣足的話,二皇子妃盧秀玲就上門了。


    嫂子上門,自然是要掃榻相迎,哪知剛坐定,盧秀玲便啪啦啪啦一通話,將嚴嫣給惹惱了。


    盧秀玲話裏的意思大體就是,讓嚴嫣要注意皇子妃的儀範,不要自降身份的與奴才們計較之類的。從話音上根本聽不出來嘲諷的意味,可將這話放在心裏顛過來倒過去的看,除了嘲諷還是嘲諷。


    盧秀玲大抵認為自己身份比嚴嫣高點,以嫂子的身份來講這些話的,表麵上確實是如此沒錯,但私底下誰跟誰啊?這人也未免太不識相了,添堵添到人家裏來了。


    嚴嫣一不待見誰,就在臉上:“二皇嫂是來教訓我的?”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嚴嫣也沒準備跟她客氣。


    你說盧秀玲是來刻意惡心人的吧,她似乎也不是,說的也是態度誠懇、苦口婆心。可這行為和這話語,怎麽看都是來惡心人的。反正嚴嫣是不喜歡這樣的人,也懶得去猜她到底是在想什麽,不喜歡,離遠點便好。


    “你這人說話怎生如此?我是來好心勸導你的,你這般、這般……”盧秀玲漲紅了臉。


    嚴嫣挑了挑眉,“我說話怎麽了?二皇嫂你還是趕快迴去吧,我被母後禁了足,此時不適宜接待你。依雲,送客。”


    “二皇子妃娘娘,這邊請。”


    “你——”


    盧秀玲眼圈泛紅,狠狠一跺腳,離去的背影似落荒而逃。


    晚上用晚飯的時候,嚴嫣和駱懷遠說起此事。


    “你說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從來不給她一個好臉,還孜孜不倦往我這裏靠,你說她圖什麽?”


    “我媳婦長得太漂亮了,她想沾沾你的光,日後也熏陶得漂亮一些。”


    嚴嫣呸他一口,“盡胡說八道!”


    ***


    離開閑雲殿,迴晉安殿的路上。


    盧秀玲身邊的宮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娘娘,您又何必上門來找不痛快,這四皇子妃就是個粗人。”


    盧秀玲臉上的神色難辨,低聲說道:“我們終歸是妯娌,她的名聲不好與我也有礙,作為嫂子的,自是要多多勸導於她。”


    秀芳頗為義憤填膺:“可您瞧瞧她那副樣子,對您可是一點也不尊重的,何必對她如此好心好意。”


    盧秀玲隻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迴到晉安殿,她借口有些累進了寢殿歇息,也不讓人跟去服侍。


    秀芳又氣又急隻得在寢殿門外候著,有同為好奇的宮人問道是怎麽了,秀芳也沒遮掩,便將二皇子妃本是好心哪知被四皇子罵出來的事說了。於是沒過多久,整個晉安殿都知曉她們的皇子妃被閑雲殿的四皇子妃給欺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以往總有四皇子妃不給二皇子妃好臉色看的碎言碎語,沒想到如今竟然發展成這樣,這四皇子妃實在欺人太甚!


    消息自然而然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裏。


    晚上用膳的時候,二皇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以後少去閑雲殿,既然合不來,又何必去給自己添堵。”


    盧秀玲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和她畢竟是妯娌,她不懂事,我這個做嫂子的多勸導她,也是盡一份心意。”


    二皇子眼神晦暗莫名的閃爍一下,笑了笑,“四弟妹這會兒正處在風口浪尖,這宮裏人多口雜,既然是好心就不要辦壞事,等會兒將下麵都封了口,免得有什麽流言蜚語傳出。”


    盧秀玲身體僵硬了一瞬,而後恭順的說道:“夫君考慮的比妾周全,妾自當盡心盡力。”


    二皇子點點頭,放下銀箸,便有人捧了唾盂和水盆上前服侍他淨口洗手,之後用棉帕子拭幹了手上的水,二皇子站了起身。


    “我去書房,你先歇著吧,不用等我。”


    “恭送夫君。”


    盧秀玲半垂著頭,蹲身行禮,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角終於泄出了一絲扭曲。


    ***


    禁足的十日很快就過去了,解禁的頭一日,按理是要去鳳棲宮向皇後娘娘謝恩的。


    到了鳳棲宮的宮門處,正欲下暖轎的嚴嫣瞧見一旁不遠處的盧秀玲。見此,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哪知對方還是迎了上來,盧秀玲身披銀白色底翠紋鬥篷,雙手攏在鬥篷裏,抱著一個鎏金手爐。


    “四弟妹可是來向母後請安的?咱們一起進去吧。”


    嚴嫣隻得掛著僵笑,在梅香的攙扶下從暖轎上下了來。


    經人通報後,兩人進得殿中,蕭皇後高坐在殿中的鳳座之上,滿身雍容華貴。


    盧秀玲行禮問安,蕭皇後叫起。之後輪著嚴嫣,她按照宮裏的禮儀向蕭皇後行蹲身福禮並問安。


    蕭皇後看了她一眼,似恍然大悟對身旁的貼身宮人說道:“今日是老四媳婦禁足期滿的日子?”


    那宮人蹲身說了句是,蕭皇後點點頭,又看向嚴嫣。


    “你是新婦,我這做母後的本不該如此不給你體麵,可你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婦便要懂禮知禮,要知道維持皇家的體麵。這皇宮裏家大業大,難免有幾個偷奸耍滑的奴才,遇見了什麽事,可以來和母後講,母後自會替你做主,哪能如此不顧體麵的在內務府就鬧騰起來?你要知道你是老四的媳婦,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犯了什麽錯,老四麵上也是無光的……”


    這期間蕭皇後一直沒叫起,就讓嚴嫣一直那麽蹲著。


    這是宮裏慣用的把戲,可惜對嚴嫣來說是小菜一碟,她紮馬步兩個小時腿不帶打顫的,會懼怕這種小把戲?蕭皇後不叫起,她就繼續福著。


    盧秀玲在一旁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開口解圍:“母後,您看是不是先讓四弟妹起來,總是這麽蹲著,哪裏受得住?”


    蕭皇後這才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扶著額歎道:“快起來吧,母後如今年紀大了,這記性一日不若一日,總是丟三落四。湘平,快給兩位皇子妃看座。”


    見此,盧秀玲忙過來伸手去扶嚴嫣,哪知嚴嫣不搖不晃自己就直起了身,一點難受的樣子都無,並有意避開了盧秀玲的手,盧秀玲頓時尷尬起來。


    她柔笑著遮掩住尷尬,收迴自己的手:“四弟妹不愧是習武之人。”


    嚴嫣點點頭,睨了她一眼:“好說。”


    “母後對你的悉心教導你要謹記在心,日後萬萬不要行差就錯,落了咱們皇家的顏麵。咱們畢竟與其他人不同,咱們是皇家的兒媳婦……”


    嚴嫣見有宮人搬來椅子,便迴身坐了上去,也沒理盧秀玲。


    “你年紀小,性格莽撞,在閨閣的時候和出嫁畢竟不一樣,以後還得多多……”


    嚴嫣再也忍耐不住,扯出一抹冷笑:“二皇嫂,這裏是鳳棲宮,不是在你的晉安殿。我知道你賢良淑德、婉約端莊、品格高尚,我這個做弟妹的自歎不如。但是要顯擺,你能不能迴你家顯擺去,在這裏充什麽大頭?是不是不拿我這個行為不端、品德低下的來襯托你的品格高潔,你心裏頭不舒服?”


    盧秀玲飽受重創的退後一步,眼裏泛起淚花,“我是好心的啊,你怎能如此說……”


    “好了好了,怎麽在本宮這裏就爭起嘴來?真是小兒頑皮!”蕭皇後嗔怪道。


    一旁的湘平笑盈盈的對皇後說:“皇後娘娘,兩位皇子妃娘娘年紀小,不懂事,以後還得您這個做婆婆的悉心教導。”


    蕭皇後歎笑:“如今有三個已經夠本宮頭疼的了,趕明個再進兩個來,還不把本宮給吵糊塗了。”


    不得不說,這蕭皇後極會說話,本是已到了要撕破臉皮的邊緣,被她一句小兒頑皮便打混了過去。


    這湘平也是個能人,即附和了主子的話,還點出了蕭皇後才是正經婆婆。這話自然是敲打盧秀玲的,畢竟不管怎麽來說,蕭皇後都是正統的中宮,哪怕許貴妃才是盧秀玲的正經婆婆,在名分上也要退一射之地。


    嚴嫣聽懂沒聽懂不知道,反正盧秀玲是聽懂了。


    她趕忙對蕭皇後曲膝拜了拜,紅著臉局促道:“望母後不要降罪,都是兒媳的錯,也請您不要怪罪四弟妹,她曆來說話直爽,是有口無心。”


    嚴嫣簡直服了這個盧秀玲,怎麽她幹什麽都要將她拉上?


    她也懶得給盧秀玲留麵子,冷笑道:“謝謝二皇嫂大義,替我這個做弟妹的做托詞。但是麻煩能不能以後不要說個什麽都將我帶上,咱倆不熟,真的不熟!”


    語畢,她也不去看盧秀玲臉色,便站起身對蕭皇後行禮告退。


    “母後,兒媳宮中還有事務要忙,先行告退。”


    蕭皇後擺了擺手,她扭身便走了。蕭皇後看了一眼站在下處的盧秀玲,也揮手讓她退了。


    待兩人退後,一旁的一個太監麵露奇怪的神色,說道:“娘娘您說這二皇子妃她,是不是腦袋有病?”


    蕭皇後笑得譏諷,道:“婦人的心思你是不懂的,尤其是這種不得丈夫待見婦人的心思。湘平,你跟陸海說說。”


    湘平抿嘴笑了笑:“奴婢說說,若說的不對,萬望娘娘指正。當年二皇子是當眾求娶四皇子妃的,哪知陛下並未準,而是將四皇子妃許給了四皇子。這之後才有二皇子妃的出現,據聞晉安殿最近不穩,二皇子妃連番上門拜訪四皇子妃,均是被這橫衝直撞的四皇子給落了臉麵,可二皇子妃仍舊樂此不疲,流言在四下蔓延。按奴婢猜想,大抵是二皇子妃介懷之前的事情,想要告訴眾人,四皇子妃頑劣不堪,不如她能擔當起二皇子妃的重任。”


    湘平說得還算是含蓄的了。


    蕭皇後但笑不語。


    陸海恍然大悟,卻有些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二皇子妃想踩低四皇子妃,來抬高自己?”


    “這宮裏從來不缺乏踩低旁人來抬高自己的女人,隻是這盧秀玲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蕭皇後道。


    湘平掩口笑了笑,“這四皇子妃真是個秒人,一點臉麵都不給二皇子妃留,這下梁子結大了。”


    蕭皇後點點頭:“按理說,盧秀玲不是如此不重體麵之人,居然在鳳棲宮就這麽鬧了起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肯定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剩下的話,蕭皇後並未再說,隻是敲了敲鳳座的扶手,露出一抹頗有意味的笑容。


    一旁兩人見此,心中快速轉動,卻是怎麽也想不透其中端倪,兩人隻能頻頻對視,眼中異芒連閃。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進入了臘月。


    一到臘月,就離過年不遠了,宮裏頭也開始熱鬧起來。


    到了臘八這日,宮裏有賞臘八粥的習慣。皇帝與皇後會著人煮了臘八粥賞賜給眾王公大臣及侍衛宮人們。侍衛宮人們的臘八粥自然不與王公大臣們一樣,食材要低上幾等。能得到宮裏賞下來的臘八粥,說明在陛下與皇後娘娘跟前有臉,因著嚴嫣的關係,今年威遠侯府也得了宮裏賞下來的臘八粥。


    待臘八一過,也算是正式進入年關了。


    宮外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彩,以待即將來臨的新年。宮裏這處也是繁忙至極,各宮各處俱是開始張羅起來,畢竟宮裏的新年要與旁處不同,各種筵宴俱是不少。


    不過這一切都與嚴嫣沒什麽關係。


    因上次與盧秀玲鬧僵,她委實清淨了一陣兒,也沒有人自己跑到她跟前,給她添堵給自己刷臉。因著兇悍四皇子妃的威懾,閑雲殿上上下下委實老實,甭管內裏如何,至少表麵上是如此。而駱懷遠是個妻奴,絕對是嚴嫣說什麽就是什麽,因此嚴嫣的日子過得甚是順遂。


    轉眼就到了新年。


    除夕這日,熙帝在昭陽殿擺家宴以示團圓,皇後、許貴妃及在嬪位以上兼生養有功的眾嬪妃俱在,還有眾位皇子以及皇子妃。


    家宴采取分桌製,禦宴桌為主席,坐著熙帝和蕭皇後。其下左右一字排開分兩列,以許貴妃為首的在右邊,貴妃一席,妃位以上兩人一席,至於嬪位則是三人一席,按品級而來,馬才人坐在最下端,與兩位同不得寵愛的嬪坐在一處。


    按理以她如今的位分是不應來參加這種家宴的,隻是四皇子為她所出,多多少少這種臉麵也是要給的。


    左邊則是以太子為首的幾位皇子,還未成親的單獨一席,已大婚的皇子則是與其皇子妃一席。太子因家眷比旁人要多占了兩席,一席為他和太子妃曲氏所設,其身後一席是兩位小郡主和太子兩位良娣。


    這兩位小郡主年紀都不大,不過兩三歲的模樣,一個為太子妃所出,另一位為太子一個姓吳的側妃所出。都由奶嬤嬤看著,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新年的賀詞由太子開啟,因是家宴也就沒有那麽多規矩,說幾句祝福語便罷。之後二皇子三皇子一一進了祝福詞,到了駱懷遠這裏,他也懶得動腦筋想,便將之前旁人所說的跟著溜了一遍。


    大家都知曉四皇子不學無術兼愚笨至極,倒也未有人笑話。


    沒有輪到五皇子,因為五皇子是個啞子,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剛好五皇子的席位就在嚴嫣身邊,她不免就多看了一眼。


    隻見五皇子皮膚白皙、樣貌俊美,眉眼宛若水墨畫似的動人心扉。他的神情很漠然,麵無波動,即使在這樣的場合,眼波也巍然不動,仿若置身事外。


    嚴嫣暗歎了一聲可惜,她是有聽聞五皇子是個啞子的,至於是不是聾啞卻是不知。


    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捏了一下,嚴嫣轉過眼,見駱懷遠衝她擠眉弄眼的。裏麵的含義暫且不知,嚴嫣倒是再沒關注那個五皇子。


    在家宴上,熙帝說了幾句話,大抵的意思是讓已經成婚的三個兒子多多努力,爭取來年家宴之上可以見到小皇孫。


    提到這個,二皇子和駱懷遠倒還好,畢竟他們剛大婚不久,太子的臉色就難看了。


    太子成婚已逾四載,東宮姬妾眾多,卻是至今未有一名男嗣誕生,隻得了兩個小郡主。


    熙帝倒並沒有責怪太子,反倒是太子急了。其實不光他急,蕭皇後也急,因為有了子嗣傳承,太子之位就更為穩固一些。免得讓二三兩位皇子後來者居上,就惹人笑話了。


    按下不提。


    家宴過後,眾人便散了,之後各自迴宮守歲。


    駱懷遠是個懶的,迴了閑雲殿,便洗漱先上了榻。這大冬日裏,天氣寒冷,自然是躺在被窩裏暖和舒適,嚴嫣本還想做點其他什麽打發時間,這會兒離子時還早,見那人躺在被窩裏一個勁兒衝她招手,便也卸了釵環洗漱上了榻。


    果然還是被窩裏舒服。


    嚴嫣懶懶得窩在駱懷遠軟綿綿的懷裏,被熱氣熏得動都不想動了。


    “你今日幹甚老盯著老五那小子看?”


    駱懷遠閑閑的啃著嚴嫣雪白的耳垂,嚴嫣也懶得理會他這動作,因為這段時間的經驗告知她阻止沒用。


    “我沒有老盯著看,隻是好奇罷了,五皇子他是天生聾啞嗎?”


    駱懷遠啃了啃又舔了舔,才道:“那倒不是,老五就是不能說話,還是能聽見的。”


    古人視殘疾分兩類論,天殘或者地缺。天殘就是天生殘疾,地缺則是後天造成。五皇子從小不會說話,此乃天殘,可一般聾啞聾啞,聾子大多都不會說話,因為他聽不見,自然不會說。很少能見到可以聽見,但不會說話的人。


    “老五這樣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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