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迎麵而來,撲打在臉上,吹得臉生痛。


    柳淑怡臉上淚痕幹了又濕,濕了又幹。此時的她很想放聲大哭,卻又不敢,隻能任淚水一個勁兒往下流著。


    “行了,柳樹枝,你別哭了,咱們馬上就快到營地了,到時候就能找了救兵趕迴去救他們。那些護衛武藝都那麽好,那個阿嫣武藝也不錯,定然會沒事的。”


    “真的嗎?”


    褚茗宸緊緊抿著嘴,點點頭。


    “可是那麽多狼,它們都是吃人的!”


    “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哭了,呆會兒迴營地那兒還有的忙。”


    柳淑怡這才想起之前那個胖胖的四皇子說的話,“剛才你為什麽拉我,不讓我問清楚。”


    褚茗宸簡直想把她腦殼打開,看看裏麵到底裝得什麽。


    “你真是個豬!太子用我們來當替死鬼,光我們倆也就算了,可別忘了那裏麵有鎮國公的孫子,還有個四皇子。太子那時肯定是一時情急,一旦人跑了出去,不免就會多想。若是沈祁他們不出事還好,若是出了事,哪怕他是太子也不好交代。”


    柳淑怡臉色煞白,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你的意思是他會——”剩下那個‘滅口’她沒有說出來。


    褚茗宸心髒緊縮,“我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你別哭了,到營地的時候一定不能讓人起疑,先看清楚情形再進去。”


    又交代跟柳淑怡來的那兩名護衛,“此事要守口如瓶,閉緊你們的嘴。”


    那兩名護衛懂得其中的幹係,俱是點點頭。


    ……


    叢林之中,一大群狼呈半圓狀的包圍了一群人。


    這群人分工明顯,至今未被狼群的攻擊打亂陣腳。


    站在嚴嫣身後的駱懷遠,突然一拍大腿,“遭了,剛才應該再派個咱們自己人跟上,若是太子起了壞心,我真懷疑他們會遇見什麽,進不進得去營地還是兩個字。”


    嚴嫣手一抖,一鞭子抽過去,掄翻兩隻偷襲的狼,“你別瞎說!”


    沈祁臉上罕見露出嚴肅的神色,“我覺得小胖說得有可能,但是有危險的不是他們,很可能是我們。太子並不認識柳淑怡和褚茗宸,但一定認識我和小胖。”


    “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找齊了人迴來殺人滅口或者毀屍滅跡?”嚴嫣皺眉問道。


    殺人滅口指的是人沒死完,過來補刀。毀屍滅跡是將太子等留下的行跡抹除,造成與太子一行人無關,是他們自己倒黴碰到了狼群。


    當然這一切是建於太子錯估了他們實力之上,他們自然知曉自己這一行人不會有大礙,可問題是太子不知道,若是他覺得他們可能必死無疑亦或是損失慘重,會不會兵走險招還真是兩說。


    嚴嫣猶豫道:“應該不會如此吧?”


    “若是他以為咱們必死,或者會損兵折將呢?太子不會冒這個讓自己德行有失的危險,還有蕭皇後也絕不會給許貴妃留下用來攻擊太子的把柄。”駱懷遠指出,口氣很是冷酷,隻有這個時候他才露出些許與平常逗比形象不符的神色來。


    很多事情其實很簡單,可要是牽扯上皇家就會變得不那麽簡單了。


    “不過沒有關係,阿嫣妹妹你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你噠!”說完,駱懷遠給了嚴嫣一個很燦爛的笑。


    頓時讓嚴嫣很是哭笑不得。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有些早,一切隻是猜測。可即使是猜測也不得不慎重起來,畢竟一個不慎損的可就是自己的命。現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保存實力,以待之後伺機而動。


    嚴嫣雖有一身不俗的武藝,但卻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複雜的情況,不免就神色凝重了起來。


    沈祁也是如此,此時鎮國公府對後輩的教導就顯現出效果來了。


    沈祁有條不紊的對所有人進行分班,一半人防守,繼續擋著狼群,一半人歇息,恢複體力。他和嚴嫣也是如此分工,這會兒沈祁還在那邊不停揮動□□驅逐撲來的狼,嚴嫣卻是和駱懷遠去了最裏層的樹下歇息。


    “放心,阿嫣妹妹,我見你那好朋友還有點笨,她身邊跟的那小子雖膽子小,倒是有幾分機靈,我方才特意交代他們迴營地要小心謹慎先去找鎮國公,應該會無事的。”


    隻要鎮國公能知曉,便前可進後可退,他們一定不會出任何意外。


    “希望如此。”


    駱懷遠見嚴嫣神色凝重,笑著岔開話題,“阿嫣妹妹,我剛才那話你還沒有給我答複呢,我都向你告白了,你的答案是?”


    嚴嫣一想起那事,又窘了起來,“什麽是告白?”


    他心裏喟歎一口,湊近了小聲道:“就是我喜歡你啊。”


    嚴嫣一把將他推開,紅著臉,“你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難道我的心意你還看不出來嗎?”駱懷遠的臉色如喪考批起來,甚是有點委屈,“你看我都沒有跑,我能騎著小青青從那麽遠跑過來找你,定然能騎著它再跑出去。可你不走,我是也不走的,我陪你同生共死,難道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駱懷遠小眼神兒裏□□裸寫滿了控訴,嚴嫣竟然生了不敢去看他的心。


    他們說話的音調很小,再加上在最裏層,卻是沒有人注意他們在說什麽的。


    “阿嫣妹妹,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啊!你嫁給我當王妃好不好?”


    駱懷遠抓住嚴嫣的手,很是認真的看著她。


    沒有人告訴你這態度很賴皮,哪有大庭廣眾之下,這樣逼問人家女孩兒的?


    “我、我……”嚴嫣狼狽的別開臉去,聲如蚊吟,“我不知道你說的喜歡到底是什麽!”


    喜歡到底是什麽?


    嚴嫣也曾好奇的看過幾本時下流行的話本,對於那上麵所寫的男女之情卻是不敢苟同。


    堂堂一個大家閨秀,居然會無意中偶遇一名貧窮書生,兩人經過幾番私會,產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戀情。之後,閨秀的父親不嫌書生是個白身,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若幹年後,書生蟾宮折桂中了狀元,皇帝見他一表人才,感歎道隻有這樣的俊才才能配上朕的公主,於是便要將自己千嬌百寵的公主許配於他,可狀元郎這時已經有了妻室,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幾個。


    原配閨秀不忍誤了書生的仕途,自甘墮落貶身為妾,給公主挪了位置。公主見原配如此善良大度,決定效法娥皇女英,與原配平起平坐共侍一夫。


    故事自此完。


    嚴嫣當初邊看便嗤之以鼻。


    首先,大戶人家的姑娘是不可能會偶遇一名窮書生的,哪家的閨秀不是行走之間仆婦簇擁,當那些丫鬟婆子都是死的嗎?


    更不用提什麽私會了,除非那名閨秀有她這麽高的武力,翻牆越院不在話下。另外,既然是大戶人家千金小姐,作為其父的必然身有官職,甚至說不定還有爵位在身,怎麽可能將女兒許配給個白身?難不成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死了?


    更不用提之後中了狀元,聖上要將公主下嫁了。首先中了狀元不過是仕途的開始,要先從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起,之後慢慢熬。有熬出頭的,也有泯滅於眾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陛下會為了一個可能是未來朝中的中流砥柱,不顧自己的聲譽強迫別人停妻再娶嗎?這個在大熙可是犯了大不違,身為天下之主的聖上自然可以這麽做,但這麽做的好處是什麽?


    隻是為了成全這個窮書生的美夢?


    嚴嫣看了幾本話本,大體都是類似這樣的故事。


    她總結出一個道理,寫著話本的人肯定都是窮書生,白日發夢寫了話本出來騙銀子的。


    可喜歡到底是什麽呢?


    嚴嫣知道肯定不是如話本裏所說那樣的,至少在她來看那是荒謬至極。如若是她是那名閨秀,書生被公主看中,換她絕不可能甘為妾,而是拚你個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這並不是喜歡,而是愚昧無知,嚴嫣還是懂的。


    其實嚴嫣身邊還是有真實的例子。


    例如許久許久之前,她曾經想過她娘大抵是非常喜歡她爹的。一個婦人,活得那般沒有自我,甚至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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