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一過，老太太就把一村子的老姐妹們都喊到二樓的會議室裏。
這會兒還沒走的年輕人也裏三層，外三層的都圍在前後門和窗口邊瞧著熱鬧！
莫其行一上二樓，就瞧見大夥都鬧哄哄的擠在一起吃飯–，莫南星一臉好奇的正往裏擠。
“做啥呢，都圍在這？”
莫南星這會正興致勃勃：“咱奶帶著村裏的老太太在裏麵開會呢！”
莫其行挺疑惑的，“奶又做啥？咋就閑不住！家裏的事還不多嗎？”
“不清楚，大夥這你不都好奇嗎，估計又跟你閨女關！”
兄弟倆在外麵小聲討論，屋裏裏此時也熱鬧起來了。
“老嬸子，你這說的可是真的？隨隨便便撿幾剪個花樣子就能賣錢？”
“是不是真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可不是隨隨便便，你們得拿出自己壓箱底本事，剪出來了之後我們看一看，隻要是選上了就給錢。
這賣出還是賣不出去，那就不用你們操心了，那就是我老婆子的事。”
“老祖宗，你別光想著奶奶和嬸嬸他們呢，我們要是也剪出來好看的了，你要不要啊？？”問出這話的是村裏一個小姑娘。
“要，咋不要，別說是你這些小妮子了，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和小夥子剪出來，隻要好看的我一樣收。”
“這不知道多少錢一副？”總算有人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當然是看情況了，複雜的和簡單的圖案價格是不一樣的，大的圖形和小的圖形也是不一的。
再比如說，哪怕你同樣剪出一幅鯉魚跳龍門，那一米的圖形和一尺的圖形價格就差大了。
你能放心，我老婆子啥時候騙過大家呢？也就想著快過年了，辦喜事的多了，不管是兒女嫁娶，孩子滿周歲，老人過壽，還蓋了新房子。
大門口，窗戶上，弄道裏，貼上這麽一兩對好看的，紅豔豔的剪紙，那瞧著也喜慶，有個好盼頭不是？”
“老嬸子，這萬一賣不出去，可不砸到你的手裏上呢，
再說今年大家都遭了災，估計沒幾個人舍得花這個錢。”
“哎喲，不是我說你，你這個是井裏頭的蛤蟆—目光淺。
再窮的地方也有地主老爺，咱們這兒窮不代表別的地方窮啊！你去縣裏頭瞧瞧那好人家，該買東西的買，該花錢的花，不缺這麽三瓜兩棗。
可不都是你以為的人家一條褲子三兄弟穿。
世上多的是做生意和端國家飯碗的人。這一兩元錢的一對貼紙，對他們來說那就不是個事。”
又有人說：“咱們平時剪的這些花花草草，人家的有錢人能看得上？”
“你試試唄。咱們多剪一些吉祥的圖案，比如說年年有餘，龍鳳呈祥啊，早生貴子啊，十二生肖啊。大過節的誰不喜歡那種喜慶的？
總之啊，你們不用操心這紙啊，我們幫你買迴來了，到時候大家隻拿一把剪子，出個人，在這個炕上一坐，隻管剪花。零花錢不就到兜裏來了？
這事兒啊，目前也做了我們10來天的工夫，過年前到年底就不能做了。就這年前的這一波。
說到底發不了大財，賺點零花錢還是可以的。可問題是大家都是一分錢分八瓣花，兜裏癟的很，這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你隻要看得上那就幹起來。
再怎麽的，咱們也能為孫子掙這兩個糖果錢。
不過，我也把醜話說的前頭，要幹就迴家和屋裏的人商量好，意見要統一。若是後人埋怨你們不顧家，這大過節的不也不吉利？
若是再說我老婆是多事兒，我這豈不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呢？我圖個啥呀？”
大夥哈哈哈笑了起來。
心直口快的婆子高聲嚷道：“那不能，你老放心，咱們可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反了天了，老娘的事兒，還輪不到那一幫小崽子來管？”
“就是咱們賺這個錢不也是為了補貼家用？”
………
大夥說到興奮處。一時也收不住聲了。
白英抱著一捆紅紙正被隔在外麵打算擠進去。
那眼尖的看見了，立馬嚷嚷了一聲：“哎呀，白英來了，快讓讓。”
人群裏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老太太趕忙把她拉到最前麵去：“來了正好趕緊跟大夥們說說。”
“別急，別急哈。樣品的紙給你們買迴來了，大夥來我這兒登記領紙迴去，抽空把你最拿手的紙樣剪出來，然後送到我這裏來。
是被挑選上的。我做一個剪紙的樣品匯總書冊放在店裏，常年供客人參考。每一個人不限多少個！圖案千萬別重複了。
客人看了誰的樣品，到時候就請誰剪。這樣說不定常年四季都會有訂單。
同時呢，在不同的樣品下麵根據不同的尺寸給出合適的價格，這樣明碼標價的來，讓大家心裏好知道自己一幅作品是多少錢？
今年因為時間不多，比較匆忙，我們就盡量像我奶奶說的那樣，先多剪一些喜慶的圖案，咱們批量的賣。
大夥放心哈，圖紙我給你提供。紅紙我們提供，每幅圖案最多多一份備用紙。
如果我發現哪個人啊，總是大量的用錯紙，那不好意思，我會懷疑你是故意的，那咱們就沒必要合作了。所以大家不要覺得隻不用自己花錢就可以隨意浪費哈。”
沒想到白英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農村人貪小便宜好像是侵入骨子裏的。白英能理解是窮鬧的。可她也不願意長期的去幫那一種永遠不願意上進的人家。沒有人會願意一直做傻大頭的。
這次來的婆婆有十五六個，白英也不知道手藝都咋樣，她的要求不高：“有喜鵲，有魚，還有花……大差不差就行。”
本意就是為她們找個門路賺點小錢。這裏麵真的出了幾個尖端的兼職高手，那是真賺了。
這半年了，村裏的青壯年跟著莫其行蓋房子，修路啥的，兜裏鼓了不少，大姑娘和媳婦子 不是去被白英雇去做花餑餑，就是去店裏幫忙賣炒貨，招待所裏,山裏，地裏，廠子裏，哪哪都要人手。
唯獨這些上年紀的老人，沒半點收入！人閑易生事，再加上這心裏不平衡了，就容易變成村裏說閑話，造謠的小能手了！
他爸作為村長，私下都提醒好幾次了。可這些人不是他叫叔，就是叫伯伯，嬸嬸的哪個會真的把這話放在心上？
越是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陋習，人們越是不當迴事兒。
白英想著，既然道德約束不了，那就讓先從利益上進行誘導。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以前不就是如此嗎？
在坐的雖然都是長輩，但對上白英多少心裏有些發怵。
一聽她說話，下麵都不吱聲。個個豎起耳朵認真的記下這些要求。
大夥都知道，跟老太太說話，也許可以講講情麵，老年人會心軟。
白英從來就是把規矩放在人情前麵。一旦她提前說的規矩大夥不放在心上，到時犯了錯，那說不用你就真的不用你。畢竟人家有言在先呢。
慈不掌兵，善不理財。不然這些廠子也開不下去。
海英接著要把工錢的領取方式說了一遍。
“咱們合作有兩種方式。
第1種是你的剪紙直接賣給我，是固定的價格，至於賣出去還是賣不出去以後就跟你無關了這樣的風險你也不用擔。
第2種方式就是先把剪紙給我，咱們先做賬，不管我賣的多高的價錢，賣成之後咱們利潤五五分，風險各一半。
待會兒可以迴去想清楚，然後再到我們這裏來登記啊！”
該說的都說完了，白銀就把白紅紙發下去，讓大夥一起幫忙裁成不同的規格。
有老太太在旁邊護照就行，趁著他爸和老村長還在人群之中，白英又擠到了他們的旁邊。
“爸爸，叔他們都走不開？九爺那邊來的病人比較多，一時脫不開身呢。咱們要急於把藥材卸到廠子裏，恐怕得另外請人了。”
組隊的人都等晚上才能迴來。有一半的剩下的一半要忙著準備招待的客人，確實都脫不開身：“嗯，那也隻能這樣了，你看請誰好？”
村長在旁邊聽著欲言又止。
白英看的分明。
“村長爺，你有啥好的意見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都趕時間的。車隊的人都急著走呢。”
“這段時間，咱們周圍幾個村裏的老哥們來找過我。說是村裏日子都不好過，大家都餓著肚子呢，你瞧能不能上下幾個村裏從那裏麵找？”
“那沒問題，這事兒你比我們有經驗，嗯，就麻煩你吧。我要踏實能幹的能立馬趕過來的人來了管一頓晚飯，給5塊錢一個小時，另外一人補10斤米。你看這個報酬如何？”
“夠了，夠了，立馬讓建剛騎車去叫。先找南灣村的人吧，離的比較近10分鍾就能過來了。20人可中？”
“行，速度要快，我們先在廠子裏讓他們直接過去就是了。”
“爸，小爺那裏病人比較多，需要我去幫忙，廠子裏卸貨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盯著。
你跟大夥說一聲，等長青叔結完婚，後天我們就開工，這這鹵料包爭取年前要賣一波，多掙一點，讓大家好過個好年。”
莫其行點頭應下和老村長各自忙開了去。
莫南星卻開起了玩笑：“我說白銀小老板，你這忙的連跟叔句話的時間都沒了？”
“我說南星叔，咱倆啥關係啊？我現在是蝦子掉到大麥上—忙上加忙。你還取笑我！”
莫南星舉手投降：“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你買這麽多藥材，得不少錢吧？要是不夠的話。我的賬戶上還有一筆資金可以先借你用用。”
“夠的，有一部分替他們買的，我會去找他們報銷，自己花的不多，真有事兒找你。”
“抽空幫我打六百張一米長的書桌和配套凳子，帶抽屜的那一種，不管啥木材，結實耐用就行！”
“你要這麽多書桌做啥？又不開學校？”
“捐給學校！白芨班裏的桌子多數都壞了。他上課的桌子隻缺胳膊腿的。”
“你這可真是！這可是不少錢，你蓋醫館還借了那麽多錢呢，這又去哪兒弄錢了？”
白英眨巴眨巴眼睛：“再賺唄！你別問了，一會我先給你拿兩萬，爭取明年開學先做出來一部分。”
莫南星知道白英一向主意很正，也不多勸，點頭答應下來：“行，我正好去廠子裏看看，跟家旺哥商量一下。顧及又要請人了。”
“請吧，過完年我家打算翻新房子了，縣裏的鋪子也準備開工，單子多著呢，不要舍不請人。”
村裏好像就他們兩家沒翻新房子了，他大哥一家又迴來了，弟弟過幾年就要退伍了，自己也到了說親的歲數，這麽算，他家的房子妥妥的不夠用！
幹脆明年一起扒了重新蓋！
這麽一來，至少明年不缺訂單！
白英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太奶奶和我媽快過生日了，先幫我做兩個首飾盒吧！”
莫南星拍了一下額頭：“你不說，都忙忘了，我那兒正好有多做的樣品，晚上給你送過去！這事就當我賀禮。今年怎麽也得給老太太好好過個生日！”
白英也是這個意思，以前窮啊！老太太過壽有時候也就吃個雞蛋麵條，割一兩斤豬肉，這麽多的孫男孫女一人分一塊，輪到最後，老太太也就能吃上一兩塊。
如今，他家不缺這三瓜兩棗的，幹脆辦的熱鬧點，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兩人也是先通個氣，具體的問題到時候還得跟大夥商量。
說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白英和莫南星各自分開忙碌起來。
離開老家這四五天裏，等著診治的病人也多了不少。
才吃過午飯，莫光白的小院裏已經擠滿了病患！
尤其是因劇烈變溫而流感的孩子！一陣陣咳嗽聲此起彼伏！
人手一下子緊張起來，就連來上門做客的莫空青父子和唐朝年叔侄都被臨時抓起來了充壯丁。白英這個入門弟子更是躲不過！
這會兒還沒走的年輕人也裏三層，外三層的都圍在前後門和窗口邊瞧著熱鬧！
莫其行一上二樓，就瞧見大夥都鬧哄哄的擠在一起吃飯–，莫南星一臉好奇的正往裏擠。
“做啥呢，都圍在這？”
莫南星這會正興致勃勃：“咱奶帶著村裏的老太太在裏麵開會呢！”
莫其行挺疑惑的，“奶又做啥？咋就閑不住！家裏的事還不多嗎？”
“不清楚，大夥這你不都好奇嗎，估計又跟你閨女關！”
兄弟倆在外麵小聲討論，屋裏裏此時也熱鬧起來了。
“老嬸子，你這說的可是真的？隨隨便便撿幾剪個花樣子就能賣錢？”
“是不是真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可不是隨隨便便，你們得拿出自己壓箱底本事，剪出來了之後我們看一看，隻要是選上了就給錢。
這賣出還是賣不出去，那就不用你們操心了，那就是我老婆子的事。”
“老祖宗，你別光想著奶奶和嬸嬸他們呢，我們要是也剪出來好看的了，你要不要啊？？”問出這話的是村裏一個小姑娘。
“要，咋不要，別說是你這些小妮子了，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和小夥子剪出來，隻要好看的我一樣收。”
“這不知道多少錢一副？”總算有人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當然是看情況了，複雜的和簡單的圖案價格是不一樣的，大的圖形和小的圖形也是不一的。
再比如說，哪怕你同樣剪出一幅鯉魚跳龍門，那一米的圖形和一尺的圖形價格就差大了。
你能放心，我老婆子啥時候騙過大家呢？也就想著快過年了，辦喜事的多了，不管是兒女嫁娶，孩子滿周歲，老人過壽，還蓋了新房子。
大門口，窗戶上，弄道裏，貼上這麽一兩對好看的，紅豔豔的剪紙，那瞧著也喜慶，有個好盼頭不是？”
“老嬸子，這萬一賣不出去，可不砸到你的手裏上呢，
再說今年大家都遭了災，估計沒幾個人舍得花這個錢。”
“哎喲，不是我說你，你這個是井裏頭的蛤蟆—目光淺。
再窮的地方也有地主老爺，咱們這兒窮不代表別的地方窮啊！你去縣裏頭瞧瞧那好人家，該買東西的買，該花錢的花，不缺這麽三瓜兩棗。
可不都是你以為的人家一條褲子三兄弟穿。
世上多的是做生意和端國家飯碗的人。這一兩元錢的一對貼紙，對他們來說那就不是個事。”
又有人說：“咱們平時剪的這些花花草草，人家的有錢人能看得上？”
“你試試唄。咱們多剪一些吉祥的圖案，比如說年年有餘，龍鳳呈祥啊，早生貴子啊，十二生肖啊。大過節的誰不喜歡那種喜慶的？
總之啊，你們不用操心這紙啊，我們幫你買迴來了，到時候大家隻拿一把剪子，出個人，在這個炕上一坐，隻管剪花。零花錢不就到兜裏來了？
這事兒啊，目前也做了我們10來天的工夫，過年前到年底就不能做了。就這年前的這一波。
說到底發不了大財，賺點零花錢還是可以的。可問題是大家都是一分錢分八瓣花，兜裏癟的很，這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你隻要看得上那就幹起來。
再怎麽的，咱們也能為孫子掙這兩個糖果錢。
不過，我也把醜話說的前頭，要幹就迴家和屋裏的人商量好，意見要統一。若是後人埋怨你們不顧家，這大過節的不也不吉利？
若是再說我老婆是多事兒，我這豈不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呢？我圖個啥呀？”
大夥哈哈哈笑了起來。
心直口快的婆子高聲嚷道：“那不能，你老放心，咱們可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反了天了，老娘的事兒，還輪不到那一幫小崽子來管？”
“就是咱們賺這個錢不也是為了補貼家用？”
………
大夥說到興奮處。一時也收不住聲了。
白英抱著一捆紅紙正被隔在外麵打算擠進去。
那眼尖的看見了，立馬嚷嚷了一聲：“哎呀，白英來了，快讓讓。”
人群裏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老太太趕忙把她拉到最前麵去：“來了正好趕緊跟大夥們說說。”
“別急，別急哈。樣品的紙給你們買迴來了，大夥來我這兒登記領紙迴去，抽空把你最拿手的紙樣剪出來，然後送到我這裏來。
是被挑選上的。我做一個剪紙的樣品匯總書冊放在店裏，常年供客人參考。每一個人不限多少個！圖案千萬別重複了。
客人看了誰的樣品，到時候就請誰剪。這樣說不定常年四季都會有訂單。
同時呢，在不同的樣品下麵根據不同的尺寸給出合適的價格，這樣明碼標價的來，讓大家心裏好知道自己一幅作品是多少錢？
今年因為時間不多，比較匆忙，我們就盡量像我奶奶說的那樣，先多剪一些喜慶的圖案，咱們批量的賣。
大夥放心哈，圖紙我給你提供。紅紙我們提供，每幅圖案最多多一份備用紙。
如果我發現哪個人啊，總是大量的用錯紙，那不好意思，我會懷疑你是故意的，那咱們就沒必要合作了。所以大家不要覺得隻不用自己花錢就可以隨意浪費哈。”
沒想到白英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農村人貪小便宜好像是侵入骨子裏的。白英能理解是窮鬧的。可她也不願意長期的去幫那一種永遠不願意上進的人家。沒有人會願意一直做傻大頭的。
這次來的婆婆有十五六個，白英也不知道手藝都咋樣，她的要求不高：“有喜鵲，有魚，還有花……大差不差就行。”
本意就是為她們找個門路賺點小錢。這裏麵真的出了幾個尖端的兼職高手，那是真賺了。
這半年了，村裏的青壯年跟著莫其行蓋房子，修路啥的，兜裏鼓了不少，大姑娘和媳婦子 不是去被白英雇去做花餑餑，就是去店裏幫忙賣炒貨，招待所裏,山裏，地裏，廠子裏，哪哪都要人手。
唯獨這些上年紀的老人，沒半點收入！人閑易生事，再加上這心裏不平衡了，就容易變成村裏說閑話，造謠的小能手了！
他爸作為村長，私下都提醒好幾次了。可這些人不是他叫叔，就是叫伯伯，嬸嬸的哪個會真的把這話放在心上？
越是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陋習，人們越是不當迴事兒。
白英想著，既然道德約束不了，那就讓先從利益上進行誘導。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以前不就是如此嗎？
在坐的雖然都是長輩，但對上白英多少心裏有些發怵。
一聽她說話，下麵都不吱聲。個個豎起耳朵認真的記下這些要求。
大夥都知道，跟老太太說話，也許可以講講情麵，老年人會心軟。
白英從來就是把規矩放在人情前麵。一旦她提前說的規矩大夥不放在心上，到時犯了錯，那說不用你就真的不用你。畢竟人家有言在先呢。
慈不掌兵，善不理財。不然這些廠子也開不下去。
海英接著要把工錢的領取方式說了一遍。
“咱們合作有兩種方式。
第1種是你的剪紙直接賣給我，是固定的價格，至於賣出去還是賣不出去以後就跟你無關了這樣的風險你也不用擔。
第2種方式就是先把剪紙給我，咱們先做賬，不管我賣的多高的價錢，賣成之後咱們利潤五五分，風險各一半。
待會兒可以迴去想清楚，然後再到我們這裏來登記啊！”
該說的都說完了，白銀就把白紅紙發下去，讓大夥一起幫忙裁成不同的規格。
有老太太在旁邊護照就行，趁著他爸和老村長還在人群之中，白英又擠到了他們的旁邊。
“爸爸，叔他們都走不開？九爺那邊來的病人比較多，一時脫不開身呢。咱們要急於把藥材卸到廠子裏，恐怕得另外請人了。”
組隊的人都等晚上才能迴來。有一半的剩下的一半要忙著準備招待的客人，確實都脫不開身：“嗯，那也隻能這樣了，你看請誰好？”
村長在旁邊聽著欲言又止。
白英看的分明。
“村長爺，你有啥好的意見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都趕時間的。車隊的人都急著走呢。”
“這段時間，咱們周圍幾個村裏的老哥們來找過我。說是村裏日子都不好過，大家都餓著肚子呢，你瞧能不能上下幾個村裏從那裏麵找？”
“那沒問題，這事兒你比我們有經驗，嗯，就麻煩你吧。我要踏實能幹的能立馬趕過來的人來了管一頓晚飯，給5塊錢一個小時，另外一人補10斤米。你看這個報酬如何？”
“夠了，夠了，立馬讓建剛騎車去叫。先找南灣村的人吧，離的比較近10分鍾就能過來了。20人可中？”
“行，速度要快，我們先在廠子裏讓他們直接過去就是了。”
“爸，小爺那裏病人比較多，需要我去幫忙，廠子裏卸貨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盯著。
你跟大夥說一聲，等長青叔結完婚，後天我們就開工，這這鹵料包爭取年前要賣一波，多掙一點，讓大家好過個好年。”
莫其行點頭應下和老村長各自忙開了去。
莫南星卻開起了玩笑：“我說白銀小老板，你這忙的連跟叔句話的時間都沒了？”
“我說南星叔，咱倆啥關係啊？我現在是蝦子掉到大麥上—忙上加忙。你還取笑我！”
莫南星舉手投降：“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你買這麽多藥材，得不少錢吧？要是不夠的話。我的賬戶上還有一筆資金可以先借你用用。”
“夠的，有一部分替他們買的，我會去找他們報銷，自己花的不多，真有事兒找你。”
“抽空幫我打六百張一米長的書桌和配套凳子，帶抽屜的那一種，不管啥木材，結實耐用就行！”
“你要這麽多書桌做啥？又不開學校？”
“捐給學校！白芨班裏的桌子多數都壞了。他上課的桌子隻缺胳膊腿的。”
“你這可真是！這可是不少錢，你蓋醫館還借了那麽多錢呢，這又去哪兒弄錢了？”
白英眨巴眨巴眼睛：“再賺唄！你別問了，一會我先給你拿兩萬，爭取明年開學先做出來一部分。”
莫南星知道白英一向主意很正，也不多勸，點頭答應下來：“行，我正好去廠子裏看看，跟家旺哥商量一下。顧及又要請人了。”
“請吧，過完年我家打算翻新房子了，縣裏的鋪子也準備開工，單子多著呢，不要舍不請人。”
村裏好像就他們兩家沒翻新房子了，他大哥一家又迴來了，弟弟過幾年就要退伍了，自己也到了說親的歲數，這麽算，他家的房子妥妥的不夠用！
幹脆明年一起扒了重新蓋！
這麽一來，至少明年不缺訂單！
白英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太奶奶和我媽快過生日了，先幫我做兩個首飾盒吧！”
莫南星拍了一下額頭：“你不說，都忙忘了，我那兒正好有多做的樣品，晚上給你送過去！這事就當我賀禮。今年怎麽也得給老太太好好過個生日！”
白英也是這個意思，以前窮啊！老太太過壽有時候也就吃個雞蛋麵條，割一兩斤豬肉，這麽多的孫男孫女一人分一塊，輪到最後，老太太也就能吃上一兩塊。
如今，他家不缺這三瓜兩棗的，幹脆辦的熱鬧點，讓老太太高興高興！
兩人也是先通個氣，具體的問題到時候還得跟大夥商量。
說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白英和莫南星各自分開忙碌起來。
離開老家這四五天裏，等著診治的病人也多了不少。
才吃過午飯，莫光白的小院裏已經擠滿了病患！
尤其是因劇烈變溫而流感的孩子！一陣陣咳嗽聲此起彼伏！
人手一下子緊張起來，就連來上門做客的莫空青父子和唐朝年叔侄都被臨時抓起來了充壯丁。白英這個入門弟子更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