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老臉氣勢不凡,再加上先前那禁軍將領的態度,一眾女子頓時不敢再出聲。


    見狀,那名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繼續開口道:“我乃宮中女官,你們可以叫我容嬤嬤!”


    一眾女子皆是被其先前的氣勢所懾,無人答話。


    容嬤嬤卻並未在意,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呢,是剛從各個將相王侯府上才出來的,一出來,便馬不停蹄的來到這裏!”


    此話一出,眾女子頓時相互看了看,但懾於容嬤嬤的威嚴,無人敢出聲。


    容嬤嬤繼續喝道:“你們都聽著,眼下有一個改變你們命運的機會!”


    “一個一個上前來讓我檢查,符合條件的,便有著一飛衝天的可能!”


    此話一出,“嘩”的一下,眾鶯鶯燕燕頓時炸開了鍋,能夠一朝一飛衝天,這等誘惑豈是凡人所能抗拒?


    而人群中那名氣質出塵的女子,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中想著,這名嬤嬤竟然是來自皇宮,而且還去了不少王公貴族的府邸。


    莫非是新上任還沒登基的新皇……


    不過深宮大院,這可不是她向往的生活,不由蹙眉考慮著待會兒怎麽才能躲避對方的注意。


    “好了!一個個的都站好,一個個到我麵前來!”


    樊樓中一眾女子聞言皆是順從地排成長隊站好,滿懷期待地看向容嬤嬤。


    一個身著鮮豔紅色長裙的女子滿懷期待地第一個走到容嬤嬤麵前。


    哪知還未靠近對方幾步,容嬤嬤便已是厭惡地在鼻前揮了揮手。


    “庸脂俗粉,下一個!”


    紅裙女子委屈地看了容嬤嬤一眼,還想再說什麽,便被容嬤嬤身後的禁軍一把拉下。


    而後一名身著素雅麵容較好的女子緩緩上前,蓮步嫋嫋,端得是大家閨秀模樣。


    然而還未待她靠近,容嬤嬤再次冷聲道:“容貌尚可,然已非完璧之身,下一個!”


    麵容姣好的女子臉色明顯浮現過一抹慌張,急道:“嬤嬤,您要不再看看,是不是您看錯了?”


    “哼!老身閱女無數,宮中的宮女都是老身篩查的,豈會有錯?!”


    容嬤嬤一聲冷哼,指著那女子怒斥道:“似你這等恬不知恥,不知麵皮為何物,人盡可夫的賤貨,也敢在老身麵前放肆!”


    “來人,拖下去!”


    立馬便有兩名禁軍上前,一左一右架著那女子拖了下去。


    現場隻留下女女子尖厲的掙紮叫聲。


    其餘眾人皆是渾身一顫。


    有前車之鑒,剩餘眾女子皆是十分配合。


    容嬤嬤的檢查也越發得心應手,隻是幾步之間,便一言可斷。


    “太過做作,下一個!”


    “千篇一律,下一個!”


    “是去歇羅國整過的吧?下一個!”


    “一身狐狸騷味兒,下一個!”


    ……


    隨著容嬤嬤的話,場內的女子越來越少,隻剩下三五人。


    容嬤嬤不由憤憤搖頭,“偌大的樊樓,竟然連一個符合條件的都沒有,還說是開封最大的風月之地?”


    場內剩餘的女子皆是不敢作聲。


    “下一個,誰來?”


    場內餘下的那名氣質出塵的女子頓時有些不安,不由得目光在一旁的另外名女子身上打量著。


    正巧,另外兩名女子也是看向她。


    似是察覺到她臉上的不安,其中一名眉宇間散發著英氣的女子對著她微微點頭。


    而後,大步走了出去。


    見到走來的女子昂首闊步,哪有什麽淑女風範,容嬤嬤不由得微微皺眉。


    但見其皮膚白皙,五官得體,身材豐盈,眉宇間還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英氣。


    還是道:“年方二八,體質如蘭,五官端正,身材尚好,你叫什麽名字?”


    “穆英,咋了?”


    聽著如此大大咧咧的話,容嬤嬤不由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喚來一名宮女,說道:“到現在為止,還沒選出一個來,這個暫且勉強算一個吧!迴頭多教教禮儀便好!”


    “是!”小宮女行禮後轉身來到穆英身前,“穆英姑娘,請跟奴婢來!”


    穆英皺眉道:“跟你們走?去做什麽?”


    她不過是今日路過開封,往日聽說過開封樊樓之盛名,一時興起,這才進來查看。


    卻沒想到,才剛進來一會兒,這裏便被一眾官兵包圍了,還不由分說地將她也趕到人群眾女子之中。


    “做什麽?自然是有大大的好事在等著你!”


    而後。容嬤嬤給了小宮女一個眼色。


    小宮女一點頭,二指一並,在穆英身上點了幾下,而後攙扶著穆英離開了。


    這一幕,讓場內剩餘的幾人更是難安。


    先前那名氣質出塵的女子,內心不安更甚。


    不由得看向剩餘的一個帶著丫鬟的紫衣女子。


    那紫衣女子對她點了點頭,蓮步輕移兩步,靠近問道:“姐姐叫什麽名字?”


    “李師師!”那名氣質出塵的女子低聲答道。


    紫衣女子微微點頭,“姐姐莫非便是開封第一美人,樊樓蟬聯三年的花魁,李師師,李娘子?”


    李師師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區區薄名不足掛齒。”


    紫衣女子笑道:“姐姐說笑了,您那可不是薄名,妹妹估摸著,這夥人八成就是衝著您來了。”


    “啊?”李師師聞言錯愕。


    然而此時,紫衣女子見容嬤嬤的目光再次投來,對著李師師低語一聲。


    “姐姐保重!”


    說罷,便在帶著侍女向那容嬤嬤走去。


    隨著紫衣女子出現,周圍禁軍以及圍觀的人,皆是眼前一亮。


    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當真是少見!


    “哇!好漂亮!”


    “要是能夠一近芳澤,便是立刻死了我也願意啊!”


    “就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吧你!”


    “都是男人,怎麽了?你剛才不也咽口水了嗎?”


    “我是饞那位娘子身邊的丫鬟!”


    “……”


    現場中立馬一片喧嘩和一大片吞咽口水之聲。


    始終一臉肅然的容嬤嬤在看到紫衣女子之後,也是如眾人一般,明顯的眼前一亮。


    那張似乎萬年不化的冰塊老臉上,也換上了一抹滿意地微笑。


    看著紫衣女子上前,不住地點頭讚道。


    “身姿婀娜,五官精巧,端得是難得的絕世美人!”


    “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士?”


    紫衣女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微微屈身對著容嬤嬤行了一禮,這才紅唇輕起,聲音婉轉動聽,“奴姓楊名愛,祖居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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