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采文撫額感歎:“要不是我曉得你丫頭就這個脾氣,任誰看到你前後的反應,也因為你對那半大孩子有意思了。一驚一詐的,那有點女人味。”


    柳央聞言馬上就不幹了,伸手搭小姑雙肩上將其拖倒床,拿著癢癢瘋鬧起來,嘴裏還一直念叨著:“我沒女人味嗎?我沒女人味嗎?”


    卓采文一手捏著飲料,為了不讓它灑被單上,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侄女兒的魔爪。不消一會兒,就笑得快憋過氣去,隻好連連求饒才得以脫身。


    等她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裙裝,柳央已經褪下了居家裙子,那邊穿戴內衣和正裝。


    “吃過午飯再去單位吧,現你單位也沒人啊。”知道侄女那心急的脾氣,卓采文忙勸說著。


    柳央這會兒,已經將自己完美無暇的身子全藏了人造服裝裏。她迴頭道:“我去局裏吃,正好借吃飯的時候,將情況通下氣。”


    知道再勸也勸不動,卓采文便也不羅嗦什麽了。她正座身體靜靜看著侄女兒穿上警裝後,那幅英姿颯爽的樣子,仿佛又看到了童年那個坐秋千上的小姑娘。


    猶記得,那位穿著百折群的小姑娘,等秋千到達高點的時候,一臉正氣衝著天空述說著自己理想的場景。


    如今,那位曾經的小姑娘果然穿起了莊嚴的警裝,做著一心為公的事情。


    “央央,你幸福嗎?”


    卓采文突然很羨慕侄女,羨慕她實現了自己年幼時的夢想。


    柳央聽見這個問題,很是詫異的迴頭看著小姑姑,不明白怎麽突然會提出這種問題來。她能聽出姑姑語氣裏,蘊涵著的那絲遺憾和低潮:“姑姑怎麽了?”


    “沒事,我就想,如果我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那我現會過的如何。可是我想不到如果我現做了醫生,生活又會變成什麽樣,所以我想問問你唄。”


    理解了姑姑的意思,柳央想了想,道:“也沒什麽吧!反正,我就覺得手裏有案子時,上班很有意思。沒有案子的時候,也有些抵觸上班,甚至不想幹了。我想,大概沒什麽不同吧。”


    隨即,柳央又想起了某個鐵塔般的男人,自嘲說:“還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女人脫光了都一樣。夢想實現了也都一樣,隻有得不到的遺憾才是有念想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呐,其實打骨子裏都是犯賤的物種。”


    還有句話,她沒說出口:我就是犯賤。


    那麽多人討好她,愛慕她,卻沒半點心思,有時連眼神都懶的迴應。偏偏就愛上了那麽個教訓、諷刺過她的男人。這種對比,可不就是犯賤嗎。


    柳央去了市局,卓采文一個人做窗沿上,默默發呆了很久很久。三十三歲的女人,想要的是什麽呢?或許每個人的期盼都不相同,但卓采文隻想要個家。


    家裏有個男人,有個孩子。男人要比自己強,要真心喜歡愛慕自己,可以讓她安心做個小女人。孩子要乖,要聽話,男女都無所謂。


    姐姐給介紹的男人裏,幾乎個個都比她強,可個個都是衝著柳家的權勢來的。愛情,他們心裏不值一提。


    與其組成這樣的家庭,昏昏噩噩過下半輩子,還不如找個長期情人來的實,想分就分多自由。


    卓采文嘲諷著自言自語:“獨屬於我的騎士,請問你那?難道還未長成嗎?姐姐都快老了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徐素凡親自駕駛著寶馬,載著妹妹和妹妹的同學趕去王小宇所的拘留所。本來事情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但公司裏很多部門近已經開始運轉,他這種負責人那裏脫的開身。


    每一單都是數千萬的建材,從貨源、運輸、到檢收移交,中間都不能出半點亂子。要不然,合同上的違約金就能讓明珠集團蛋疼。


    當初簽那些合同時,本以為隻賺不賠的大買賣,直到發現那頭對建材驗收幾近嚴苛,大家才恍然大悟過來。人家那些大公司,不過是給明珠集團下了個緊箍咒,好讓明珠集團這種‘小螞蚱’不要蹦達得太高。


    不過,這同樣也是次大機會。隻要明珠集團做好了,名氣就會真正走向台前,徹底洗白成功。所以眼下公司裏,對此次機遇十分重視,每天都有高管坐鎮協調。


    今天徐素凡輪休,本迴家打算看看妹妹,卻正巧被抓了壯丁,要不然他還真忘了王小宇的事情。真個過程當時如何,當時電話裏徐素雨並沒說清楚。


    上車後,兩個女孩一人一句,給事情搭建起了個還算完整的構架。雖然疑惑妹妹怎麽沒看出來這件事情裏頭,是有人收拾王小宇,但徐素凡抵不過妹妹那掛臉上的擔憂,還是打算力而為。


    當然,隻是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不是身後明珠集團的力量。為了王小宇,完全不值得。他所積累起來的資源,全要給妹妹做鋪墊,等到明珠集團洗白後進去當個經理什麽的高管。


    從後視鏡裏,徐素凡看見兩個女孩子十指相扣的模樣,很無奈的心裏歎氣。以前妹妹多麽果斷的一人啊,怎麽就和她‘情敵’關係好上呢?真不明白她腦子裏都想的什麽。


    自從剛才兩位女孩子敘述完道聽途說來故事後,車子了就沉默了下來,三人似乎都不大願意說話,或者,不曉得要說什麽。


    也是,兩個女孩子一門心思全放身陷牢籠裏的王小宇身上,那還有心思聊天。


    到達拘留所後,徐素凡去做探視登記。這部份事情,董飛那小集團並沒有控製起來,所以按流程走的很順利。不消十來分鍾,三人就見到了沒什麽變化的王小宇。


    隔著鐵柵欄,徐素雨眼色微紅望著他,也不曉得這時候第一句話要說什麽才好。而雷蕾沒了她的沉穩,一見到王小宇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她這一哭,反倒讓王小宇‘受寵若驚’。要知道,現的王小宇根本就不認識這女孩啊。以前部隊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如果一個女人真心願意為你掉眼淚,那就值得去為她拚命。如果,你是男人。


    自認還算男人,可無緣無故就多出來個要為她拚命的女孩,如何不讓王小宇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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