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坤很疑惑,似乎自己聽錯了一般。她們已經被圍,外院的護衛都被毒到了,她林兮鳳哪裏來的勇氣,率先動手。難道她以為內院這群女的能擋住他們?


    董坤疑惑間。隻覺得後背發涼,拉過旁邊的董清風擋了過去。


    董清風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董坤,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前,一柄鋼刀從後前出,直穿胸腔。


    董坤一把推開董清風,人閃到一邊,他本能的感覺到危機,死道友不死貧道,情急之下他也沒有注意旁邊的人是董清風。


    此時見自己的獨子已死,怒由心生,但見握刀之人乃是易雲斬,心中更是驚訝,因為他們剛剛的酒菜裏都下了毒的。因為怕驚動內園之人,所以來不及處理這群在他眼裏無關緊要的必死之人。但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殺了他的兒子。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魏三娘。因為毒藥是她給的。


    魏三娘依然半倚著柱子,沒有理會雙目含怒的董坤,手弄發髻饒有興趣的看著蹲在後麵地上往嘴裏丟花生米的少年。她知道就是此人解了她的杜鵑紅。


    她不怕林兮鳳,老嫗,易雲斬,甚至他也不畏懼寧道長,因為這些人無論怎麽聰明,武功如何高強。隻要克製不了她的毒,她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然而這少年卻不同。


    院外易雲斬帶著親衛和青衣樓女子把董坤和他的死士包圍了起來。這群死士戰力也不俗,居然沒有因為局勢驟變而亂了陣形。雙方各有死傷。易雲斬砍翻一名死士道:董坤,你還不束手就擒?


    董坤抱住兒子的屍體,麵色猙獰,狂笑道;投降?哈哈哈。。。開弓沒有迴頭箭,我苦心經營數十年,這江陽分會才有如今的權勢,全是靠的我自己,當初林家派我來此,除了給我幾百紋銀,其他什麽都沒有,對此地不聞不問,是我起早貪黑,左右逢源,兢兢業業才有了這偌大江陽分會,憑什麽我每年要向你林家上供數十萬兩銀錢。


    “沒有林家你會有今天?你個忘恩負義,背主求榮的無恥之徒”易雲斬怒道。


    “哈哈哈賜我林姓,在你們看來是天大的榮幸,於我卻是莫大的恥辱!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人下?”董坤大笑道。然後把手指放在嘴邊吹出一聲聲刺耳的口哨。


    一時間外院的院牆之上,露出一排排的弓箭手瞄準了院子裏所有的人。府外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整齊劃一,好似千軍萬馬。從大門口魚貫而入,把裏麵的人團團圍住。唐錦之拋出的花生米並未如願的落入他的口中,很是煩惱!


    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一群官兵的簇擁下緩緩而入。看了看躺在院中的董清風屍體,對董坤歎道:董兄。節哀,你我兄弟,清風在我管轄範圍內,被奸人所害。小弟一定捉拿兇手。秉公辦理為清風報仇。


    “一切有勞趙兄了。就是這夥歹徒。持刀闖入我府內。將清風殺害。”董坤恨恨的望著林兮鳳和易雲斬。


    “你等何人?竟然如此大膽。在我府衙之側,公然行兇,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又是本官親眼所見。由不得爾等抵賴。來呀,把這夥反賊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正法。他身後衙役拔刀就要上去拿人。


    “慢著!”林兮鳳從屋裏走出道:


    “你是何人,本官乃江陽郡郡守。你敢妨礙我緝拿反賊?”


    “他們是一夥的。此女乃匪首。”董坤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小姐乃江浙鎮府司林家大小姐”小翠大怒道,小姐的身份一般的地方要員,巡撫,知州。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何況他一個偏遠地方的郡守知縣,太過放肆!


    “恕趙某眼拙,見過林大小姐.“趙郡守拱手道。


    “你是趙家人?”林兮鳳仍然平靜的問道。


    “是的,林大小姐。下官趙清河,替陛下和太後守護江陽。”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林兮鳳沒有繼續往下說。


    “告訴我什麽?”趙清河問道。


    “告訴你,你很蠢。”林兮鳳道。


    “嗬嗬,那倒沒有。不知在下哪裏蠢了,現在大小姐已經是甕中之鱉,怎的說下官蠢。”趙清河笑道。


    “你不該出現在江陽,更不應該出現在林家的商會。”


    “是的,大小姐果然聰慧過人,既然如此,那我這個蠢人隻有一蠢到底了。”趙清河轉身喝道。


    “放箭!”


    四周牆垣上的弓箭手,百弓齊發,箭如雨下,不少青衣樓女子和護衛應聲倒地。但他們仍組成一個圈,青衣樓扔出袖幔把門口的林兮鳳擋的密不通風。


    寧道長手中拂塵舞姿曼妙打掉不少射來的羽箭。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園內活動空間有限,保護林兮鳳的人傷亡越來越大。


    寧道長暗中思索,在此情況下她是不能離開林兮鳳半步的,但是不止住院牆上的亂箭,她們也是坐以待斃。正在她猶豫不決之間,林兮鳳輕聲道:道長,擒賊先擒王!


    寧道長點一點頭,一腳踢在身後的門柱之上,人借力快速飛了出去,眨眼間就到了趙清河的麵前,寧道長伸手去扣趙清河的脖子。


    一把扇子擋在麵前,寧道長化爪為拳內力全開,扇子向著拳頭而來,硬著接下了。寧道長借助這股力飛迴林兮鳳身邊,她不能一擊得手,最重要的任務還是保護林兮鳳。


    從她出手擒趙清河到她再次站在林兮鳳旁邊,仿佛她就沒有動過一般。她隻是看著前麵拿扇子的少年,略帶驚訝的道:是你?


    “寧道長,多日不見還能記得小生。榮幸之至。”迴答她的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一襲白衣,羽扇綸巾,風度翩翩。很是有禮的對寧道長鞠躬道。


    鎬京城內,一貴婦正悉心的修剪中盆裏的蘭花。一貴公子矗立在她旁邊,輕聲道:母妃,趙清河動手了。


    “他姓趙,他動他的刀,與我們無關,隻是可惜了培養了那麽久的暗棋就這樣見光了。”貴夫人道。


    “她會信嗎?”貴公子問道。


    “不會,我記得我曾告訴過你,不要小看你的任何對手。”


    “孩兒記住了。!”說吧貴公子退出了花圃。


    宮牆的另一殿裏,另一婦人對麵前的少年道“好好善待清河的家人,畢竟他也是你的表叔,這下林家可就要不太平了。”


    “孩兒明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有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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