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輕輕一笑,指著繾芍沂說道:“禦氣門不是還有她麽。”


    “嫂子?!”青陽旭一愣,說道:“可嫂子隻有納息境界啊。”納息境界便是入道以後第二個大境界,在禦氣門眾多門生中也隻屬初學,著實不高。


    接著,他湊近到尤一耳旁,低聲說道:“大哥,你想讓嫂子一舉成名,做兄弟的是知道的,可安平盛會上,她的對手也是其他各旗的二代弟子,總有些破格、立魄境界的,足足比嫂子高了兩三個大境界。做兄弟的是擔心嫂子安危呀!”


    尤一淡然道:“還有幾日,苦練一下,總比他有希望。”


    青陽旭不敢有違,隻好說道:“那小弟我就聽大哥的!”


    “好!”尤一看了一眼方罡,說道:“可有不甘?”


    方罡一驚,連忙單膝跪地,說道:“弟子不敢。”


    青陽旭皺眉罵道:“不敢就是不甘了!?你這龜兒子是不是要造反了!?”


    尤一一笑,說道:“這樣吧,還有五日便是安平盛會,你且帶他們正常修行,我與繾芍沂單獨修煉,三日之後,比試一場吧。”


    青陽旭雙手一拍,說道:“如此甚好,勝者自然代表我們天亥山禦氣門出戰,這樣大家都服氣!”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味加訓方罡,其餘門生也早有怨言,聽見尤一提議比試一場,連忙讚同。


    “沂兒,走吧。”尤一牽著繾芍沂,在眾人恭送下,向禦氣門裏麵走去。


    繾芍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待到兩人獨處之後,才開口說道:“尤一,你怎麽讓我去參加安平盛會啊?我這微末功力,如何能敵得過方罡,更別說其餘各旗的禦氣門的高手了。”


    尤一笑道:“你覺不覺得最近偶有胸悶氣短。”


    繾芍沂點頭道:“對,似乎總有一口惡氣憋著。”


    尤一道:“那不是惡氣,乃是你的真氣,天龍功法一經修煉,自行運轉,此間你的境界已經承受不住如此凝練的真氣了,需得提升修為,否則便要破體了。”


    繾芍沂恍然道:“啊,如此兇險?”


    尤一繼續說道:“所以一直讓你加緊修行,你總是偷懶。天龍功法以戰代練,最好不過,適逢安平盛會,也算是一個練手的機會。”說著,兩人走到一房間麵前,其上寫著三個金字“練功房”。


    兩人默契一笑,便推門而入。


    這練功房中有數十個蒲團,看來便是讓門生打坐修行所用,每個蒲團之間皆用木板隔開,應該是怕入定之前各自幹擾。繾芍沂轉了兩圈,挑了一處陽光明媚的蒲團,盤坐其上,默念“功法”二字,內中頓時空靈無比,大腦裏便有一堆文字噴湧而出。


    她自覺地盤膝坐下,雙手捏著發指,默默得跟著那些文字念道:“萬聖尊崇,眾真欽仰,無上可上,玄之又玄。天道若慈,龍極如弱……”一道真氣順著其周身經絡不住遊走。


    尤一靜靜地站在旁邊,手腕一翻,握著一道天劫雷火,往繾芍沂左肩上的火焰印記靠近。


    繾芍沂所修行的天龍功法尤為特殊,平日裏也會自行運轉,此間吸收到天劫之力,馬上便拔高了數個小境界,不一會兒,便達到了納息境界的第九重天。


    再往上升,便要跨到下一個大境界,所需的功夫也是極多,尤一接連遞了四五道天劫雷火,依然還未見到突破天劫。


    “這可比預料中要慢些。”尤一自言自語道,猛然醒覺,自己此間正借用了繾芍沂的七魄之力,難怪進度緩慢。轉念一想,既然兩人七魄相連,那麽我若修行,繾芍沂也能收益,隻是兩人入定後,若有旁人偷襲,該如何是好。


    “小青椒。”尤一喚了一聲。


    聽得叫喚,繾芍沂的袖口一陣抖動。小青椒探出頭來,睡眼朦朧,顯然正在酣睡。


    尤一笑道:“我與沂兒一同修行,你護法罷?”


    “哞!”小青椒應了一聲。


    “好!”尤一說著,用腰間的金劍往地上一劃,一個金色的光圈騰空而起,將繾芍沂保護其中。隨後他將金劍往地上一插,說道:“若是有事,就推倒金劍,我自會醒來。”隨後,將十道天劫雷火排在繾芍沂肩側,用真氣托住。


    看著一切安排妥當,他點了點頭,便坐到了繾芍沂旁邊的蒲團上,閉上雙目,口中默念口訣,入定修行。


    “哞!”小青椒看著兩人入定,一動不動,覺得無聊,看到四周無人,“哞”了一聲,便鑽迴了繾芍沂的衣袖之中,繼續睡覺。


    “呀……”過了一會兒,練功房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女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自言自語道:“剛剛明明看到他們進來,在哪裏呢?”她繞了一圈,看到兩人正在入定修行,旁邊圍了一道金圈,金圈之內一陣電閃雷鳴。


    她哼了一聲:“難怪說三天之後可以打敗方師兄,果然是有特殊的修煉法門。”說罷,手中扣了一枚四角梅花鏢,冷笑道:“入定修行之時,最忌騷擾,那便讓你試試被騷擾的滋味。”說完,手腕一甩,那梅花鏢便往繾芍沂的脖子上飛去。


    “啪。”突然,一道紙扇從旁伸出,將梅花鏢打落,一黑金錦袍的男子冷冷說道:“你這豈止是騷擾,是要命吧?”


    那女子一驚,連忙跪下,喊道:“參見尊上大人!”


    來人正是謙子亞,在天劫過後,總覺心緒不寧,是以到內殿之中歇息了片刻。可不知如何,心中一直思念繾芍沂,按奈不住,輾轉難安,遂又起身,往禦氣門來了,信步所致,看到一禦氣門門生鬼鬼祟祟,便跟了進來,沒想到正好撞破了此人歹事。


    謙子亞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彎身撿起梅花鏢,淡淡說道:“四角的梅花鏢,好不熟悉嗬,你是嗜狂七聖,亦壽的弟子吧?”


    女子聽罷一慌,支吾說道:“尊上大人,我……我……不是啊!”說話間,見謙子亞的嘴角詭異上揚,透著陰陰詭笑,雙目更滲著絲絲黑色寒光,不禁一陣心驚,自知不妙,雙手一揚,十數枚梅花鏢分別往謙子亞的雙目與下陰飛去,緊接著縱身往門外跑去。


    “嘿,還挺陰險。”謙子亞怪叫一聲,左手拿著紙扇一揚,便把十數枚梅花鏢盡數擋下,隨後聽見一聲慘叫,那女子已經被從地上突起的一道冰柱穿身而過。


    謙子亞嘿嘿陰笑,手指一勾,那殷紅的血液便往他左手的靈珠裏灌入。


    而那女子的身子也迅速幹癟,意識漸漸模糊,依稀覺得眼前的不再是正氣凜然的尊上大人,而是一個滿目邪氣的惡魔,口中說道:“你……你……”話音未落,全身一軟,便死絕了。


    謙子亞看著那潺潺的血液,桀桀怪笑道:“你這謙子亞,還真的浪費了一身天賦呀,我來幫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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