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芍沂轉身向謙子亞走去,邊走邊喊道:“謙哥哥!你哪裏難受?我幫你看看。”


    尤一冷冷地看了眼謙子亞,便把手中的天劫雷火收迴到衣袖當中。


    謙子亞此刻頭上冒著白汗,艱難地撐起了身體,手上靈珠忽明忽暗,神色極度痛苦。


    “謙哥哥!你怎麽了?!”繾芍沂看著謙子亞,神色頗為慌張。


    謙子亞因為剛剛全身枯竭,所有經脈皆已閉塞,而此間又強行催動法力,導致法力堵在在周身要穴當中,而且他的法力存量極其龐大,因此,他周身大穴便都在不住膨脹,眼看隨時便要破裂一般。


    “你虛耗太多,便別逞強了,休息一下吧。”尤一身形晃動,站到了謙子亞旁邊,輕輕點了一下謙子亞手上的神門穴。


    謙子亞看著尤一的手指點來,不禁一怔——動作好快!


    他沒能躲開,便隻覺一小股凝沉的真氣從神門**灌入體內,此時謙子亞的經絡閉塞,兩穴之間本來無法通行,可尤一的真氣不僅凝沉,更是霸道至極。


    這股真氣一入體內,便強行衝破了層層阻塞,直湧頭頂的百匯穴,然後轉而往下,突破了周身要穴,直至繞到了腳底的湧泉穴才折返,迴到了手臂上的神門穴上。


    此時尤一再次一指點來,把迴歸到神門穴的真氣收走。


    這經絡一通,之前積堵在各穴的法力便急泄而出,頃刻間,這周圍十數裏變成了一片汪洋。


    “喵嗚!”靈貓月月天生怕水,連忙叼著蕙雨蝶跳到了旁邊一棵大樹之上,緊緊握住了樹幹。


    而尤一也抱起了繾芍沂,跳到了另一棵大樹旁邊,略有不滿地說道:“還道是一旗之尊,連法力都控製不穩。”


    其實並非是謙子亞控製不穩,經絡運行從來便是修道之人的根基,如若經絡受堵,本應慢慢調息疏通。尤一以力破堵,強行疏通,那麽法力必然急泄。


    但謙子亞對法力控製也確實是爐火純青,他凝神運氣,左手靈珠光華閃動,未過一息,便已停止了法力外泄,然後左手一舉,頃刻間,這片汪洋又被他收迴了靈珠之中,隨後才開口說道:“剛剛有所誤會,實在抱歉。”


    他知道,若尤一真是歹人,剛剛自己法力堵塞的時候,便可輕易取了自己的性命。


    “無妨。”尤一抱著繾芍沂跳下了樹幹,輕輕地把她放下,又重新從袖裏取出了天劫雷火,靠近了繾芍沂的左肩,溫柔地說道:“分出少許生機即可,切莫過量,以防傷了根基。”


    “嗯!”繾芍沂吐了一下舌頭,她剛剛著急救治謙子亞,確實把自己的所有生機都分給他。


    看著繾芍沂的發色逐漸變黑,皮膚也在迴複青春。謙子亞眉頭一皺,說道:“繾姑娘,你這是……”


    “是尤一發明的辦法,可以快速地補充我的真氣。”繾芍沂笑著,看了一下尤一。


    在道門諸使當中,除了元素使可以煉化靈氣,迅速補充自身法力之外,其餘的修道之人,最重真氣。因為真氣全憑自身凝練,不可再生。而此刻繾芍沂居然可以迅速補充真氣,實在讓謙子亞詫異。


    他看了一眼尤一,說道:“閣下手段高明,著實讓謙某大開眼界。”


    看著謙子亞如此謙謙有禮,尤一臉色也迴複了平靜,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謙子亞看著此人能喚出天劫雷火,不知道是何種功法,若是尋常的火元素使,不說這天劫雷火,連三昧真火都無法喚出,但尤一手上並無靈珠,看著也不像是元素使,但若非元素使,為何卻能喚出雷火呢?


    從尤一出現至今,一言一行,都在顛覆著謙子亞的內心,這個人身上感覺有無限秘密。


    謙子亞頓了一下,恭敬地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在何處山門修行?”


    “尤一。”尤一愣了一下,緩緩說道:“散修,並無山門。”此時繾芍沂的真氣已經恢複完全,尤一收迴了天劫雷火,溫柔地問道:“可有不適?”


    繾芍沂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皮膚,嫣然笑道:“沒有,甚至覺得要比之前要年輕一些。”


    “你若繼續如此不惜生機,就不怕一直蒼老,變不迴來?”尤一看著繾芍沂,雙目柔情。


    “不怕,變得多老你都能把我變迴來。”繾芍沂吐了一下舌頭,便彎下身去治療眾人。


    謙子亞看著兩人如此神色,心裏閃過了一絲涼意——莫非這尤一鍾情繾芍沂?


    趁著繾芍沂在治療眾人之時,謙子亞走近尤一,低聲說道:“不知閣下是如何結識繾姑娘?莫非是在天亥山中?”確實,從閣樓開始,除了繾芍沂剛剛來到天亥山那幾天之外,謙子亞便一直陪伴在繾芍沂身側,自己卻從沒見過這位男子。


    “與你何幹?”尤一看了一眼謙子亞,略顯不耐煩。


    “之前我不在山上,也許會有所紕漏。然天亥山門規深嚴,便不是散修能隨意踏入之地。”謙子亞臉色冷峻,雙目如電。


    “若我去了,你又待如何?”尤一語氣寒嚴,轉過身來,看著謙子亞,瞳若星辰,繼續說道:“繾姑娘在何處,我便去何處。”


    說完,兩人四目相視,一股殺氣悄然地在兩人之間來迴激蕩。


    “謙哥哥!尤一!你們可以過來幫一下忙嗎?”繾芍沂滿頭大汗地說道。


    “自然可以,此間便來。”謙子亞收迴了氣勢,微笑著走到了繾芍沂身旁。


    “恩尊上嘴唇蒼白幹裂,恐怕是口渴了,你快喂她一些水。”繾芍沂扶著恩天薇坐起,輕輕地打開了她的雙唇。


    “好!”謙子亞應道,舉起了手,一股細細的水流便往恩天薇嘴裏流去。


    “姑娘受累了。”看著謙子亞如此殷勤,尤一目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取出了天劫雷火,幫繾芍沂迴複真氣。


    “呀……呀……”忽然,大片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往矢虻山方向匆忙地飛去。


    “這是……”謙子亞抬頭看了一下,喃喃地說道:“這百鳥不尋常,恐怕是譚畢林的黑鶴所致。”


    “譚師兄?”繾芍沂愣了一下,忽然雙目一睜,說道:“對了,表哥還在矢虻山內!他怎麽樣了!”


    既然她們身上的符咒是假的,那麽廉至英身上的符咒也同樣是假的,他一人孤身在敵營當中,恐怕是兇多吉少!


    “嗖嗖……”蘭青往敵營方向射出了兩隻光箭,說道:“譚師兄正在矢虻寨內苦戰,似乎落於下風。”說罷,她左手一抖,那長弓驟然變大,她艱難地拉滿了弓,一隻巨大的光箭也在逐漸凝聚。


    “轟……”這一箭光芒耀眼,石破天驚地向裏射去,她喘著氣說道:“譚師兄的黑鶴,似乎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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