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這個男孩精元純淨,是塊寶。”建國說。


    羅弋看著那個少年遠去的方向,“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建國身為出家人反倒無比平靜。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沒什麽好糾結,都是命數。”


    幾天後。


    羅弋正在辦公室低頭辦公。


    一陣敲門聲,“你好,快件簽收一下。”


    一個快遞員進來遞給他一個文件讓他簽字,羅弋快速簽好,一抬頭才發現是那天晚上那個騎電車的男孩。


    男孩認出他也幾分意外,“是你?”


    “你不是幹跑腿的?怎麽還送快遞?”羅弋問他。


    男孩核對了下名字,“身兼數職唄,下班偶爾去跑腿送東西。”


    羅弋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麽努力,問他:“之前騷擾你的那個女孩後來找你了嗎?”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笑:“迴家的時候偶爾看見過她……”


    羅弋提醒他說:“現在很多女孩子都很兇猛,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男孩擺擺手,說:“放心吧,他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出公司的時候,建國也看到了他。


    建國去到羅弋辦公室,“你肯定是會提醒他吧……”


    羅弋說:“提醒了一句,我還挺喜歡她的。”


    “因為他有定力?”


    “說不上來,看見他就覺得挺親近。”羅弋說。


    建國突然表情有幾分嚴肅,“跟你說個正事兒……”


    羅弋看他突然變嚴肅。


    建國說:“我最近,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附近空氣總彌漫著一種焦躁感。”


    “什麽焦躁感?”


    “大概是妖氣,不尋常。”


    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個護身符送給羅弋,“你先拿著。”


    羅弋哭笑不得,“你給我護身符?這不是開玩笑吧。”


    建國說:“主要是最近心慌的厲害。”


    ————


    晚上,羅弋在家看電視,電視裏播放了近期的一些案件。


    建國來了電話。


    “電視上的新聞你看了吧,離奇的案件。”


    “嗯。”


    “我也在看,我看那些人的臉色總覺得不尋常。”建國說。


    羅弋一邊看新聞一邊接聽電話。


    新聞中還在播幾個中年人離奇死亡的細節,他們都是走在大街上突然失去了意識,身上並沒有傷口,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你知不知道影視劇裏經常演的,惡魔跟人談條件,給他們一些利益,談完之後就會吃掉他們的靈魂。”建國說。


    羅弋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這種事情,小說裏麵比比皆是……你怎麽突然就想到這個了?”


    建國說:“平常人的魂魄是否在身上我的眼睛能看出來,但是他們沒有。”


    “你的意思……妖怪幹的?”


    建國說:“一般的妖怪並不會這麽做,我懷疑有什麽東西來到了這邊。”


    羅弋沉默了,他對這些一點都不懂。


    建國囑咐讓他這段時間處處小心,便掛了電話。


    建國最近正在一頁頁破解經書的內容。每看一遍都會發現一些細微的新東西。


    他正在試圖從上麵找尋讓羅弋改變喝血習慣的方法。


    這天,羅弋下班走在路上。


    竟然遠遠地又看到那個男孩。


    緊接著那個妖怪女孩,從一旁迅速出現,跟了過去。


    羅弋心中歎口氣:“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就非得杠上這個小夥。”


    他也跟了上去。


    果然這個女孩,在路口又拉住了那個年輕人。


    “小哥哥今天有空嗎?我們去喝咖啡吧。”


    年輕人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喝什麽咖啡,我礦泉水都不舍得買。”


    女孩說:“我請你啊!”


    男孩不理睬她:“我不喜歡讓女人請,太沒麵子。”


    女孩子抓著她的手不放,“走嘛!”


    羅弋走上前去,“你就不要再騷擾他了,換個人吧。”


    女孩兒見是他有點生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一次建國沒有在羅弋的身旁,女孩覺得羅弋就是個普通人,反倒沒那麽害怕。


    “多管閑事!”


    她伸手用鋒利的指甲抓向他的臉,還好羅弋反應迅速,下意識用胳膊去擋,結果胳膊上被狠狠抓了幾道,傷口很深,血瞬間流了出來。


    年輕人看見大驚,“你幹什麽呀!”


    這些傷對於羅弋根本不算什麽,她本想把年輕人抓走,被羅弋一把推開。


    女孩大叫一聲逃走了。


    年輕人看到羅弋胳膊受傷了,覺得歉意,“我家就在樓上,我去給你找點藥。”


    羅弋說:“不用了。”


    心想:這個傷到明天就會痊愈,根本不用白費力氣。”


    男孩拉著他,“沒事兒,我給你消消毒,省得感染了。”


    羅弋想了片刻,便答應了。


    原來這個男孩就住在他家附近的小區,他跟著男孩上樓,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老樓。


    羅弋一進門就悄悄地,把建國給他的護身符放在他的門後。


    這些護身符對自己來說是多餘的,但是對於這個男孩來說,或許關鍵時刻能用上。


    羅弋看了一下家裏的裝修,簡單帶了幾分古樸。


    “你父母呢?”羅弋問。


    “父親已經不在了。”男孩邊迴答邊翻找紅藥水和棉簽。


    “就你一個人住?”


    “是啊。”


    羅弋看著房子裏的擺設,這是他第一次到陌生人家裏,沒話找話地和他聊天。


    “最近那個女孩是不是經常騷擾你。”


    男孩說:“偶爾遇到她,她說剛和她男朋友分手……”


    羅弋提醒他,“這個女孩怪怪的,不要招惹她。”


    男孩語氣有點委屈,“我可沒想著招惹她,都是他來找我……總覺得她精神有點不正常。”


    男孩想起剛才那個女孩伸出爪子抓人的情景,實在不像正常人,她覺得她有點像精神病……


    客廳的一個桌子上供著一個很古典的牌位,羅弋走過去看,他很少在現代人的家中看到這個東西。


    排位的一旁竟然放了一本舊舊的家譜,上麵寫著《羅氏家譜》。


    頓時感到一陣新奇,“你姓羅?”


    “是啊!”


    羅弋迴頭,“我也姓羅!”


    男孩聽到這個也突然笑了:“這麽巧,說不定以前還有淵源呢。”


    “你祖上哪裏?”羅弋問。


    “以前聽我爸說,祖上很早是從膠東遷到永州。”


    “我也是。”


    羅弋頓時覺得緣分妙不可言,竟然會有一個同姓少年和自己一個祖籍。


    此時此刻突然就被拉近了一層關係。


    男孩此時已經找出了藥水和酒精。


    放到桌子上,“快來抹點藥吧。”


    羅弋看著那本羅氏家譜,實在忍不住拿起來翻了兩頁。


    “還有別的親戚嗎?”他問。


    “別看了,全家就我一個人,我可是六代單傳。”男孩說。


    “怪不得你這有家譜,一般隻有長子長孫才能拿著它。”


    男孩無奈一笑,“沒什麽用,現在誰還看這個。”


    羅弋簡單看了一下,果然名字稀零,看樣子他們家的人數的確不多。


    “聽我爸說,以前我們家可是名門望族,我爺爺的爺爺曾是一個大官……”


    剛說完羅弋已經用手翻到了那一頁打開,赫然看到了父親的名字。


    羅啟……


    他呆住了。


    男孩還在喋喋不休地講,“可惜我們家族命運多舛,遭遇變故,要不然到我這一代,也不會這麽悲慘。”


    羅弋細辨認,竟然還找到了自己的堂兄堂弟,順著父親的名字,在第二頁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羅子琪。


    他又翻迴前麵,看著父親的名字,如果一個名字相同可以湊巧,那這麽多名字在一塊出現不可能是巧合!


    男孩見他表情怪怪地發呆,走了過去,看到他翻開的那一夜笑了笑。


    指著羅弋父親的名字,“這可是最厲害的一位祖宗,當年做官作到了道台,擱現在可是高官誒……”


    羅弋又看了看父親名字下的年份生平,心中猶如翻江倒海。


    他又翻迴到自己名字那一頁。


    男孩指著“羅子琪”這個名字。


    “這個算起來應該是我爺爺的爺爺的唐兄……我爹給我講的,他當年很小的時候就去國外留學。”


    不對!


    羅弋仔細想,自己的父親才是家族的長子,怎麽這本家譜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男孩說:“本來我們這脈論資排沒法拿家譜,可因為當時那位祖先家中出現了變故。”


    “什麽變故?”


    男孩想了想,“我爸以前給我講的,uu看書 .uukanshu 說是被山賊洗劫了,全家遇害……場麵慘不忍睹,當時我爺爺的爺爺在外地經商,後來趕迴去的時候家都散架了,他走到祠堂才把家譜拿出來的……”


    說到這兒,年輕人打了一個寒顫,“有件很奇怪的事,他迴到家的時候,家人已經被安葬了,可是那個時候家裏人除了我爺爺的爺爺,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安葬的。”


    年輕人正說著,一扭頭發現羅弋還在發呆。


    “你怎麽了?”


    羅弋迴過神,用手擦了擦眼睛,“沒事兒……”


    他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問他:“你叫什麽?”


    “羅正宗。”


    說完突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名字挺老氣的,是吧?”


    羅弋也笑了,“這個名字挺有意思的。”


    “本來我挺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名字,小時候還跟我父親抱怨過很多次,現在倒覺得還不錯,如今家裏就我一人,可不就是正宗麽……”


    他自嘲了一下。


    說完,把弄好的紅藥水繃帶給羅弋纏上,口中還說著,“今天謝謝你了,讓你受傷挺抱歉的。”


    羅易看著他的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父親弟弟的血脈。


    小時候,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個叔叔,在同輩中最小,因為和家裏長輩關係不好,棄官從商去了,那個小叔叔羅弋一直都沒有見過,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和祖父祖母關係非常惡劣,那些年幾乎斷絕關係。


    現在想來,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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