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問的很急。


    王語嫣懵了,俏俏的腦袋瓜子上,寫滿了大問號。


    阿朱、木婉清也都懵了,都很想問一句:無崖子跟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有關係嗎?


    “小滑頭。”隔壁房間裏的巫行雲暗罵一聲,淺淺的秀眉蹙起,一時有些糾結。


    她真的很想看到這小滑頭在這翻車的。


    隻是…


    無崖子還有三個月的壽命?


    聽到這第三個問題,巫行雲無法淡定。


    “算了,要教訓這小滑頭,機會有的是。”


    巫行雲暗暗搖頭,轉瞬間,出現在新房裏,一縷縷真氣彌漫在喜床上下。


    王語嫣、阿朱、木婉清相繼暈了過去,悄無聲息,甚至都毫無察覺。


    李羨魚長長舒了口氣,直接躺了下去,枕在被褥上,被褥下略顯柔軟。


    “你剛剛說無崖子還有三個月的壽命?”巫行雲冷冷問道,心裏生出了些許緊張。


    李羨魚沒搭理,心裏氣著呢。


    這老女人,今晚害的他差點翻兩次車。


    巫行雲冷笑道:“姥姥我能弄暈她們,也能讓她們立馬清醒。”


    “我這算是被你拿捏住了把柄嗎?”李羨魚歎了口氣。


    “哼,你明白就好。”巫行雲冷哼。


    李羨魚閉上了雙眼,靜了靜心,默默思量著‘婚後生活’。


    “我現在已經算是參與到了逍遙派三老的恩怨糾葛當中了,等將來天山童姥返老還童,李秋水那個老女人肯定會滿世界的瘋找。”


    “珍瓏棋局肯定是要去的,無崖子的功力與其便宜虛竹,還不如留給語嫣、阿朱,亦或婉清。”


    “當前,需先安內,決不能翻車,否則太影響修煉了。”


    “……”


    整理清楚思緒後,李羨魚睜開了雙眼,說道:“他受了傷,受了很重的傷。”


    巫行雲心頭一緊。


    “我剛剛所講,並非編造。大概三十年前,丁春秋聯合李秋水,偷襲無崖子,將之打成重傷。”李羨魚道,“後來李秋水離去,丁春秋卻一直在追殺無崖子,既怕無崖子還活著,又貪於逍遙派神功。


    至於無崖子,他一直還活著。不過,他的傷一直沒好。”


    “你剛剛所說的三個月?”巫行雲盯著李羨魚。


    李羨魚道:“那是為了引來童姥你,至於無崖子還能活多長時間,晚輩並不確定。


    晚輩能夠確定的是,無崖子瀕死之前,會找一傳人。選擇的標準,是珍瓏棋局。”


    “珍瓏棋局?”巫行雲皺眉,輕哼道,“天下間除了師父之外,沒人能解開他的珍瓏棋局。”


    李羨魚看著巫行雲,笑而不語。


    巫行雲一怔,盯著李羨魚,遲疑道:“你能解開珍瓏棋局?”


    “解不開。”李羨魚如實說道,這些天太忙,他還沒來得及研究呢。


    巫行雲臉黑,解不開你笑個屁啊。


    “我知道解開的思路。”李羨魚道。


    “嗯?”巫行雲蹙眉,狐疑道,“你為何會對我逍遙派的事了解的這麽清楚?”


    李羨魚道:“無量山下,琅嬛福地,有無崖子、李秋水生活的痕跡;再加上李青蘿的身份,以及一顆懂得分析、能夠一葉知秋的俊俏腦袋。”


    說著,又在心裏補充一句:“以上,全是忽悠你的,真正的原因,你想象不到。”


    “你確實很聰明。”巫行雲道。


    “在童姥麵前,我這是小聰明,上不得台麵。”李羨魚笑道,“童姥一早就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毫無用處。


    像之前,我可以輕易拿捏住慕容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借助了童姥的強大。


    要是沒有童姥你在暗中護著我,隻怕那日挖他陵墓的時候,我就要一命嗚唿了。


    說到底,童姥你的大智慧,至少要比我的小聰明,高上五六層樓。”


    巫行雲輕哼一聲,小臉上忍不住升起兩片紅雲,暗道,“看來姥姥我一直勤於修煉,正好暗合了真正的大智慧。”


    “這老女人臉紅個什麽勁?”李羨魚有些無語,繼續舔了起來,“要是童姥你願意,中原江湖哪還有什麽‘北喬峰’、‘南慕容’的名頭?流傳的必定全是童姥你的傳說。”


    “行了,說說吧,你想讓姥姥我幫你做什麽?”巫行雲繃著臉說道,壓抑著心裏的雀躍。


    “童姥願意待在晚輩身邊,就已經是晚輩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哪還敢吩咐童姥做事?”李羨魚道,“若非晚輩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定會起來,給童姥捏肩捶腿,好好服侍童姥。”


    巫行雲盯著李羨魚,說道:“如果此刻姥姥我強行幫你恢複功力,會損害你的潛力。”


    李羨魚一頓,說道:“晚輩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們。”


    “哼,你是害怕她們發現你朝三暮四吧?”巫行雲輕哼。


    李羨魚麵色如常,說道:“在遇到我之前,王語嫣喜歡的是那位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一心隻想做皇帝,心裏壓根就沒有她。


    木婉清曾愛上她的親哥哥,是遇到我之後,才從悲傷絕望裏走出。


    至於阿朱,我幫她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和親妹妹,還救了她三四次,童姥你也知道,她這次來曼陀山莊,是受了慕容家的吩咐,目的是殺我…”


    “合著她們還都得感謝你?”巫行雲快氣笑了。


    李羨魚道:“在童姥麵前,晚輩不敢狡辯。隻能說,晚輩的品性,跟童姥相比,至少差了十多層樓。”


    巫行雲輕哼一聲,說道:“就算沒有姥姥我,你將來肯定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到時候,嘿嘿。”


    “如果童姥覺得她們可憐,那就傳她們一招半式。”李羨魚建議道。


    “這臭小子,是在罵姥姥我多管閑事嗎?”巫行雲眯眼,暗哼一聲,雙手齊出,床榻上的阿朱、床榻下的木婉清瞬時淩空而起,落入她懷裏。


    “你好自為之,明早她們倆會一起醒來。”


    留了句警告的話,巫行雲離開了。


    “老女人,你給我等著,等你‘返老還童’,要是一天不舔我三千句…哼。”李羨魚暗哼一聲,試探著動了動身子,發現氣力迴歸了些許,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餘光瞥到躺在一旁的王語嫣,又是一陣歎息。


    新婚夜,渾身發軟,該怎麽辦呢?


    還有比他更悲催的新郎嗎?


    夜色愈深。


    燕子塢,慕容夫人站在岸邊,翹首以盼。


    “老爺的實力,外加複兒的暗中相助,殺掉一個文弱書生,綽綽有餘。”慕容夫人安慰著自己。


    到了後半夜,視線裏也沒看到一條船隻,慕容夫人心中多了幾分憂慮。


    “怎麽還不迴來?老爺那麽強,就算失敗也能全身而退才是。”


    清晨,慕容夫人臉上寫滿了擔憂,原本雍容貴氣的俏臉上,滿滿是等待的憔悴。


    曼陀山莊,新房裏。


    王語嫣長長的睫毛輕動,醒了過來,昨晚拜天地、夜談的畫麵在腦海一閃而逝。


    “我和李大哥成婚了。”王語嫣望著上空,愣愣出神,意識到自己以後都將不再是少女,而是李大哥的妻子。


    “以後,我要忘記表哥,一顆心全都放在李大哥身上。”


    “我是李大哥的妻子,以後要跟李大哥的姓。”


    王語嫣輕舒一口氣,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身邊的李羨魚,俏臉不禁泛起紅潤。


    注意到兩人身上的大紅喜袍都還在身上穿著,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又有點小小的遺憾。


    靜靜地看了陣李羨魚酣睡的樣子,王語嫣輕手輕腳起身,脫掉喜服,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宮裙,簡單洗漱一番,坐在梳妝台前,畫了個淺妝。


    “以後好像要改婦人髻了。”王語嫣看著銅鏡裏殷紅的麵孔,心跳的很快。


    等到梳好發髻,王語嫣輕步來到了床邊,發現李羨魚正睜著眼瞧著她呢。


    “李大哥,你醒了。”王語嫣麵頰泛紅。


    “還叫李大哥?”李羨魚輕笑。


    王語嫣低著腦袋,羞澀地喊了聲:“夫君。”


    李羨魚閉上眼,感覺渾身都在酥麻。


    “再喊一聲。”


    “夫君。”


    “甜一些。”


    “夫君~。”


    “過來扶我起來。”


    “哦。”


    在王語嫣的攙扶和服侍下,李羨魚換上了一身藍色錦服。


    經過一夜,他的氣力已經恢複了不少,足以正常行動了。


    不過,剛娶了妻子,自然要先享受一下妻子的照料。


    看著正蹲在地上為自己穿鞋的新婚妻子王語嫣,李羨魚問道:“語嫣,你昨晚是不是在懷疑我?”


    王語嫣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新婚第一天,你就要跟夫君我撒謊?”李羨魚輕哼。


    王語嫣麵頰一紅,小聲嘀咕道:“誰叫你昨晚那麽奇怪呢?”


    “昨晚,隔牆有耳。”李羨魚道。


    “隔牆有耳?”王語嫣一怔。


    李羨魚道:“已經沒事了,以後不準跟夫君撒謊。”


    “哦。”王語嫣小聲輕哦一聲。


    李羨魚沒多說,等穿好鞋子,簡單洗漱後,兩人一起出了房間。


    按照習俗,成婚後的第一天,要向長輩敬茶。


    巫行雲恪守著自己的人設‘聾啞’兼‘丫環’,在王語嫣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守在了外麵。


    “姑爺,小姐。”


    “小姐,姑爺。”


    “姑爺,小姐。”


    一路上,曼陀山莊的婢女們十分恭敬地招唿著李羨魚、王語嫣。


    “艸,老子不是虛,僅僅是沒啥力氣,你們那都是什麽眼神?”


    一路走來,李羨魚發現婢女們偷看他的眼神都十分怪異,不禁黑了臉,不用想也知道這群婢女在腦補什麽。


    李青蘿的房間裏。


    秦紅棉、阮星竹、李青蘿經過一整夜的‘長談’,約定暫時放下三女間的恩怨情仇,先治段郎的身子。


    在發下十多個毒誓後,李青蘿於天亮之時,恢複了自由。


    “段郎這副模樣,不宜趕路,暫時就在這裏住下吧。”阮星竹輕聲道。


    秦紅棉皺眉,輕哼一聲沒說話。


    “段郎自然要住在這裏,至於你們兩個賤人…哼。”李青蘿暗自冷哼,麵上點頭道,“我會請來最好的神醫,一定會治好段郎的。”


    “辛苦姐姐了。”阮星竹說道。


    “賤人,誰是你姐姐?”李青蘿暗罵,麵上則微笑道,“辛苦的是姐姐你才是,這一晚都是你在照顧段郎。”


    秦紅棉有些煩躁,悶聲道:“薛神醫不是在大理嗎?派人把他請過來。”


    “天下間大概也隻有薛神醫能救段郎了。”阮星竹歎氣道,臉上的淚痕已幹。


    李青蘿眸光微動,莫名地想起了自家女婿李羨魚。


    “魚官一向聰明,或許他有辦法。”李青蘿暗道。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悶。


    沒多久。


    “夫人,小姐和姑爺來敬茶了。”房外有婢女稟報。


    李青蘿眼睛一亮,嘴角不自禁地流露出笑意。


    秦紅棉、阮星竹都沒什麽反應。


    “讓魚官一個人過來。”李青蘿吩咐,隨後又連忙向秦紅棉、阮星竹解釋道,“魚官也懂一些醫術,且十分聰明,他或許能幫到段郎。”


    秦紅棉皺眉,心裏十分不喜這個占自家女兒便宜的混蛋小色鬼。


    “李羨魚…”阮星竹眸光微動,想著那男子確實異常聰明,或許真有辦法也說不定。


    李羨魚沒一個人來,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雲兒’。


    此刻的他,虛的一逼,隻有帶上天山童姥,才有安全感。


    “魚官,拿下這兩個賤人。”


    李羨魚一進入房間,就聽到了李青蘿趾高氣揚的冷喝吩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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