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貼身存放,李羨魚看了一圈破廟,邁步走向早已熄滅的火堆旁,拿起了兩個喝水用的小瓷碗。


    把荷包放在一個小瓷碗裏,用另外一個小瓷碗倒扣在上麵。


    穩妥起見,又在小瓷碗上麵,壓了一個水壺。


    做好這一切後,李羨魚從自己的行李裏取出一瓶悲酥清風的解藥,再次迴到王語嫣、阿朱、阿碧身邊。


    攙扶住阿朱,發現阿朱身體極為冰涼。


    “阿朱姑娘,嗅一下。”


    李羨魚把打開的瓶口放在阿朱鼻下。


    極致的臭味彌漫,阿朱卻沒什麽反應。


    “阿朱姑娘。”李羨魚開口喊了聲。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李羨魚又分別喊了聲‘阿碧姑娘’、‘王姑娘’、‘段公子’,都沒得到反應。


    “都暈了…先幫她們解毒。”


    李羨魚冷靜沉吟一番,看了眼阿朱的嘴唇,又看了眼悲酥清風的解藥瓶口,極致的臭味令人難以忍受。


    “這是解藥,像臭豆腐一樣。”


    李羨魚自我安慰一句,張開嘴在解藥瓶口上吸了口氣,旋即伏向阿朱,給起人工渡氣。


    連續三次後,阿朱眼皮微動,睜開了雙眼,一瞬間眼睛睜得老大,已凍紅的麵頰又紅了一層。


    “你剛剛昏迷了,我在幫你解毒。”李羨魚大方的解釋一句,便輕輕放下阿朱,轉而攙扶起阿碧。


    在阿朱一臉懵逼的注視下,李羨魚大口吸向解藥瓶口,然後開始向阿碧人工渡氣。


    “他也是這樣幫我解毒的?”


    阿朱一顆心怦怦直跳,麵頰紅不可言,心中又羞又惱。


    很快,阿碧也虛弱地睜開了雙眼,反應和阿朱如出一轍。


    “你剛剛昏迷了,我在幫你解毒。”


    李羨魚解釋了一句,便放下阿碧,起身來到王語嫣身邊,將之攙扶起。


    “她剛剛好像吸過解藥了。”


    李羨魚暗道,掃了眼王語嫣泛著光澤的紅唇,覺得有必要再給她解一次毒。


    隨後,便在阿朱、阿碧兩臉懵逼的注視下,開始為王語嫣解毒。


    這次,毒解的有點長。


    阿朱、阿碧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紅暈和不自然。


    好一陣後。


    李羨魚發現解藥瓶裏的臭味變淡了些。


    又試著渡氣五六次,敏銳地發現王語嫣眼皮子動了動。


    猶豫一瞬,李羨魚不動聲色,繼續幫著王語嫣解毒。


    王語嫣睜開雙眼,反應和阿碧、阿碧類似。


    瞪眼,紅臉,羞憤交加。


    “你終於醒了。”李羨魚笑道。


    “你…你……”王語嫣聲音發顫,驚羞交加。


    “事出緊急,在下多有冒犯。”李羨魚說著,便把解毒的解釋告知王語嫣,最後說道,“這一點,阿朱和阿碧姑娘可以證明。”


    王語嫣胸脯起伏不定,麵色時紅時白,看向阿朱、阿碧。


    阿碧低著腦袋,還沒從剛剛的羞恥恢複過來。


    “李公子確實是在幫咱們解毒。”阿朱低聲道,麵頰很紅。


    王語嫣呆了呆,那是在解毒?


    “你們的身子都很冷,要是不及時解毒,隻怕會有生命危險。”李羨魚溫聲說道,“也怪我,之前光想著對付那胖和尚了,忘記提前給你們準備解藥。”


    三女沉默。


    李羨魚鬆開攙扶著王語嫣的手,起身說道:“我去看看段公子。”


    說著,便邁步走向段譽。


    李羨魚一離開,王語嫣頓時感到一陣冷意,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來到段譽身邊,伸手在段譽的鼻前感受一番,發現段譽還有氣息。


    “段公子應該僅是被凍暈了。”


    李羨魚沉吟道,“他好像百毒不侵。”


    心裏很是羨慕,這掛逼的配置太好了。


    三女都沒什麽反應。


    李羨魚有些無奈,一開始扔出悲酥清風,他確實僅僅是想對付胖和尚慧淨,忽略了這三女。


    至於剛剛的渡氣解毒法,那僅是他想到的最快捷的解毒之法。


    當然,解毒時要說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那就太虛偽了。


    看了眼左右,地上的幹柴都多了一層水珠,想直接點燃,估計要費些功夫。


    想了想。


    李羨魚拿著長刀,邁步走出破廟,淋著大雨快步來到了馬車旁。


    進入車廂,把車廂裏的鋪墊毯子、小桌子、三側固定的長椅等物一一收攏,抱著這些東西快步迴到破廟。


    三女靜靜地看著,誰都沒說話。


    “阿碧姑娘,你還能動嗎?”李羨魚主動開口。


    “能。”阿碧下意識地迴了句,說完臉頰又是一紅。


    “能動就好,那就麻煩你用火石把這毯子點燃。”李羨魚笑著說了句,再次冒雨來到另外一駕馬車裏,開始拆卸。


    等再次進入破廟,毯子已經燃起了一角。


    沒多久,火堆重新燃起。


    李羨魚架起段譽的肩膀,將之拉到了火堆附近。


    “你們誰懂醫術,幫段公子把把脈。”李羨魚看向阿朱、阿碧。


    “我懂一點。”阿碧小聲道,說著起身來到了段譽身邊。


    “王姑娘,你的身子骨最弱,離火堆近些,別再受了風寒。”李羨魚看了眼王語嫣。


    王語嫣縮著身子,低著腦袋,沒動。


    李羨魚聳了聳,歎氣道:“你們怎麽不想一想那解藥的味道有多臭,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你們覺得有人會願意吸那種臭氣嗎?”


    王語嫣、阿碧、阿朱都曾吸過悲酥清風的解藥,自然知道那氣味有多臭。


    隻不過…


    知道歸知道,羞憤歸羞憤。


    “對了,你們誰知道那冰蠶是什麽來曆?”李羨魚問道。


    沒人迴答。


    “阿碧。”李羨魚看向身旁正在幫段譽把脈的阿碧。


    阿碧搖了搖頭,小聲道:“沒聽說過。”


    “阿朱呢?”李羨魚看向阿朱。


    阿朱蹙眉,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聽說過。”


    “王姑娘你呢?”李羨魚看向王語嫣。


    王語嫣低頭不語,腦海裏剛剛醒來的畫麵,揮之不去,這讓她心煩意亂。


    沒得到迴應,李羨魚笑了笑,也懶得多問候什麽了,轉而關心起段譽。


    “段公子怎麽樣了?”


    “應該是被凍暈了。”阿碧沉吟道,“沒有中毒的跡象。”


    “那就好。”


    李羨魚道,“你去陪阿朱和王姑娘,我來照顧他就好。”


    “哦。”


    阿碧聽話地站起身,迴到了火堆對麵。


    破廟安靜下來,外麵大雨仍在下著,時有一陣冷風襲進破廟,吹動著火堆唿唿作響。


    李羨魚一邊朝著火堆裏添柴,一邊默默思忖著接下來的路。


    冰蠶是難得一見的寶貝,隻是想要吸收的話,危險性很高。


    “原著裏,遊坦之能夠吸收冰蠶,是因為修煉了神足經。”


    李羨魚瞥了眼阿朱。


    按照原著劇情,接下來阿朱會潛入到少林,盜取藏在菩提院的易筋經。


    而這本易筋經,是有梵文所寫,在易筋經上,還有另外一種、用特殊墨水記載的武學功法:


    神足經。


    來自天竺的一種神奇功法。


    “要是能夠得到神足經,吸收冰蠶,危險性必定大大降低。”


    夜漸深,大雨綿延。


    王語嫣打了個哈欠,依偎在阿碧身邊,漸漸入睡。


    阿朱、阿碧一直看著火堆。


    到了後半夜,大雨停歇,柴火也已燃盡。


    破廟溫度漸漸低了下去。


    一直坐在段譽身邊的李羨魚,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困意、冷意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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