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天氣陰冷潮濕,細小的雨絲從天空落下,寒冷的風從海麵上吹起,與搖蕩的海浪為伍,輕快跳動著掠過廣場上忙碌的海軍,撫摸著剛修複完畢的正義高牆。


    海風迴蕩,輕輕吻過每一名海軍的臉頰,捎帶去地麵暗紅的泥土,飄蕩著向遙遠的地方飛去。


    天守閣。


    明亮輝煌的元帥辦公室。


    溫暖的房間之內,氣溫卻冷的像冬島。


    戰國麵前的辦公桌上,五老星薩坦的聲音還在空氣中迴響,電話蟲已經耷拉著腦袋陷入沉睡。


    “波魯薩利諾,世界政府任命你為新任的海軍元帥,上任文件稍後會由空送去馬林梵多。”


    這一道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轟在青雉的頭頂,也打了黃猿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黃猿的心情,就好像白胡子親著big mom,胯下騎著青龍凱多,強闖世界政府救出紅發香克斯一般,怎麽想都覺得扯蛋。


    一輩子勤勤懇懇地摸魚,到老卻陰溝裏翻了船,莫名其妙的當上了海軍元帥。


    “好可怕呦!真不知道那五個老東西是怎麽想的。”


    連常用的敬語都沒有了,手頭上修指甲的動作停了下來,黃猿本就難看的臉上露出一個更加醜陋的表情。


    “庫讚,要不這樣,我任命你為副元帥,主管海軍的所有事務。”


    “噗嗤——!”


    偷吃仙貝的卡普,一個沒忍住,嘴裏混著口水的零食殘渣全部噴了出來,沾滿了戰國的大臉。


    “哈哈哈——!”


    “波魯薩利諾,你太搞笑了,居然還整出一個海軍副元帥。”


    “哈哈哈,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捧腹大笑的卡普,絲毫不顧及自己大弟子青雉的表情,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抹去臉上的仙貝碎片,戰國再也忍無可忍,以前是顧忌元帥的麵子不好下手,現在自己已經不是海軍元帥了,自然不用再手下留情。


    手臂上的海軍大衣袖子鼓起,戰國手臂一個發力,抓著對方的衣領將其投擲出去。


    “卡普,你這個狗東西,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成豬頭!!”


    一聲暴喝,一道人影通過撞碎元帥辦公室的窗戶,緊跟著卡普而去。


    誇張的看著一改往日沉穩的戰國元帥,黃猿心頭直跳,額頭不自覺的皺起川字紋,低聲罵道:“你們兩個,就不能走大門出去嗎?!!”


    “澤法,我們去看看那兩個老家夥吧,別讓他們把剛修好的廣場給打壞了。”


    老態龍鍾的鶴起身,緊了緊身上的白色大氅,朝身邊的紫色短發男人說道。


    “也是,我們就去看看吧。”


    “波魯薩利諾,庫讚,接來的你們自己談吧。”


    隨著二人的離去,元帥辦公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寒風輕輕吹動,撥動著隻剩下半扇的窗戶,偷偷地翻開桌子上的文件,嘩啦啦的響亮讀著。


    “庫讚,真沒想到,最不適合做元帥的我,居然有朝一日成為了海軍元帥。”


    “說來,真是荒唐。”


    自嘲般的笑了幾聲,黃猿的一張猥瑣臉龐之上,往日的戲謔的表情緩緩褪下,流露出隱藏在玩世不恭和浮誇下的真實。


    “波魯薩利諾,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別說你本來就是這樣,任何一個強者都有自己的信念,意誌不堅定的人可成不了強者。”


    側身,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庫讚頭枕著坐墊,問出一個和元帥位置無關的問題。


    “那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庫讚的時候,你可是渾身充滿了幹勁,恨不得一天之內抓完這個偉大航路的海賊。”


    看著一副懶洋洋的對方,黃猿摘下在鼻梁上留下印痕的太陽眼鏡,同樣反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仿佛剛才辦公室內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薩烏羅,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高高胖胖的巨人中將,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為了正義,我親手殺了他。”


    “你們都以為是赤犬炮擊撤退難民船讓我變成這樣,可真正讓我改變的,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友啊!”


    “妮可羅賓真的是世界政府口中所描述的惡魔之子嗎?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觀察她,可我也沒有看見她的邪惡。”


    “在燃燒的正義,在發現欺騙之時,也會變得冰冷!”


    “所以,我才想當上海軍元帥,我想試一試,海軍能否實現我的正義。”


    講述完自己的變化,庫讚不再說話,戴著眼罩,在沙發上好像睡著了似的。


    “庫讚,我不像你有什麽坎坷的經曆,我隻是見過太多的罪惡和遇到了一個男人而已。”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那個男人被剝奪記憶前的溫柔笑容,這讓本就隻想著混吃等死的我,更加確定了心裏的想法。”


    “這個世界是扭曲的,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世界政府也好、海軍也罷、海賊、革命軍、澤法老師……”


    “我什麽都不在意,隻想隨波逐流,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輩子!”


    “所以,庫讚接受我的邀請吧,明麵上我是海軍元帥,暗地裏由你掌握海軍的一切”


    似乎是為了維持自己未來的摸魚生活,黃猿這次說的有點多。


    “阿啦啦,波魯薩利諾,世界政府已經盯上海軍了,如果你想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那就隻有一個辦法……”


    從沙發上站起,青雉打著哈欠朝門外走去。


    “阿啦啦,這鬼天氣還真是冷啊,也不知道這片大海上的景色怎麽樣……”


    風車王國,科學實驗室。


    剛離開不久的眾人折返迴來,五大三粗的熊直接被波妮推倒,強行按在戴維斯博士的實驗台上,麵無表情的任由對方施為。


    “高個子老爺爺,我爸爸沒有問題吧!”


    一副焦急之色的波妮,看著停下動作的博士,趕忙湊了上去。


    和顏悅色的戴維斯博士拍拍波妮的腦袋,輕聲說道:“你爸爸的意識沒有問題,隻需要休養幾天就能恢複如初。”


    “嗚嗚——!”


    得知熊身體沒有問題,波妮直接撲到對方的懷裏,不顧有外人的存在,放聲大哭起來。


    就在兩人相擁的時候,戴維斯朝熊使了個眼色。


    熊長嘴道:“波妮,去幫我拿一杯水好嗎?”


    抹掉小眼睛旁的淚水,少女紅著眼睛向外走去。


    眼見波妮越走越遠,戴維斯這才凝聲開口,“你的身體情況,你應該很清楚,雖然意識得到蘇醒,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貝加龐克對大腦的改造依舊存在。”


    “隻要他願意,你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毫無自我意識的改造人。”


    “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一旁的多拉格問道。


    “沒有辦法,我擅長的是機械學,對其他學科沒有造詣,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隻有貝加龐克親自動手才可以。”


    想了一會,戴維斯博士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複。


    實驗室一牆之隔的走廊上,端著水杯的波妮擦掉眼淚,哭泣的小臉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燦爛的笑容走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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