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去找陳叔,我想陳叔肯定有更多的渠道收集證據。”


    一聽到去找陳宏,蔣橙又焉了,此時她很害怕麵對陳宏,這件事情,她感到很抱歉,如果當初她不提出那個取消付新製定的檢驗製度,或許就沒有這麽多事兒發生了。


    蔣橙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付新隻好說道:“橙子姐你現在害怕見陳叔,可是以後呢,等胖子出來了呢,你早晚要見他的啊,你自己考慮吧!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勉強你。”


    被付新這麽一激,蔣橙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好!我跟你去。”


    說完,蔣橙又泄氣了,補充道:“小新,一會兒你給我多幫襯一點,不過你知道後果。”


    付新有些啼笑皆非,隻好迴答:“放心吧,橙子姐,陳叔肯定不會說你,如果他說你,我保證給你說好話,就說家樂福商店取消檢驗製度,是我提議的,可以嗎?”


    付新說這一句話的速度很快,因為蔣橙的眼睛正像虎狼一樣盯著他咧!


    “陳市長,那個華興電子廠原來的廠子付新同誌找你,一起來的,還有觀魚的未婚妻蔣橙同誌,他們都在外麵等你。”秘書對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陳宏說道,他是認識付新和蔣橙的。


    “讓他們進來吧!”陳宏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鬢角,朝他的秘書揮手道。


    付新和蔣橙兩人進了陳宏的辦公室,他的秘書並沒有跟進來。那秘書已經猜到了付新和蔣橙的來意,家樂福商店發生的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


    陳宏也知道付新的來意,抬起頭皺著眉頭對付新和蔣橙說道:“要喝水的話。你們自己倒,那裏有杯子!另外,你們是為了家樂福商店的事情來的吧!”


    付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看著陳宏有些斑白的鬢角,付新又說道:“陳叔,您要注意休息,你的兩鬢,都有白發了,胖子若是看到了。肯定會擔心的!”


    陳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能不白頭嗎?我說你們,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啊!本來你們開這個商店就是鑽了法律的空子,還敢出現這種事情,我能不白頭嗎?要知道,觀魚是我唯一的兒子啊!他要是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啊!”


    付新也不知道做點什麽,隻好堅定地說道:“陳伯伯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家樂福商店的問題。家樂福商店不可能有假酒的!”


    陳宏搖了搖頭,歎道:“這我知道,可是這有什麽用呢,你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說再多也沒有用!那個供銷社的社長,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家裏做官的,比我還大。他大伯在省裏麵做副省長,我拿什麽去壓他啊!”


    “陳叔。你的心亂了!平時你不會這樣的,你應該靜下心來想一想,或許不是供銷社賣假酒呢?也許,陶二牛是被謀殺的呢?”


    陳宏“嘭”的一聲,站了起來,發現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害怕隔牆有耳,又坐了下去,壓低聲音激動地說道:“你是說那個吳春花有嫌疑?”


    陳宏此時需要鼓勵,付新伸出大拇指,又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是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吳春花,盡往供銷社想啊!陶二牛有點神經病,那個吳春花,經常被陶二牛打,一般來說,早就受不了了,如果不是看陶二牛能幹,吳春花不可能留在這個家。


    但是經常被打,也受不了啊,這吳春花終於爆發了,忍不住,給陶二牛下毒,把他毒死,然後又把事情推到家樂福商店上麵,誣陷家樂福商店賣假酒,因而她能夠得以逃脫。


    難怪她一直死活不肯同意解剖陶二牛的屍體進行檢驗!難怪,就連她那個二兒子都肯答應了,就是她死活不答應!還說什麽死者為大,堅決不能讓丈夫死無全屍,我看她是放狗屁!”


    陳宏說到最後,爆了一句粗口!


    “是啊,陳叔叔,那個吳春花最有嫌疑!”蔣橙感覺她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立即附和道。


    陳宏的拳頭越握越緊,最後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然後咬牙切齒地怒道:“害我兒子進監獄,我看你是找錯了對象!我要你死得難看!”


    蔣橙也握緊了拳頭,一陣“劈裏啪啦”,關節扭動的聲音響起,沒有說到,不過她心裏麵的怒氣,誰也看得出來!


    付新還還算冷靜,雖然抓緊了他的三個生死兄弟,但是他包括前世,這麽多年的經驗也不是白混的,所以他沒事太,捏緊了拳頭,同樣是“劈裏啪啦”的聲音。


    不過付新隨即說道:“陳叔,我們現在不是想如何報複,而是要找到證據,讓胖子他們出來啊!他們一直關在裏麵,也不是個事兒啊!裏麵又陰暗,又濕涼,夥食又不好,關鍵是沒有自由,還被人冤枉!”


    陳宏點了點頭,說道:“付新你說得對!關鍵是找到證據,然後讓我兒子他們出來,報複的事情,以後再說!”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天子一怒,赤地千裏!陳宏雖然不是天子,但他也是一個正廳級的一方諸侯,可想真兇的下場了!


    “你小子鬼點子多,現在我們三個也就你的頭腦最清醒,付新,你來說說你的對策吧!”陳宏向付新問道。


    “陳叔,那個酒瓶,現在在哪兒?”付新問道。


    陳宏有些疑惑了,付新怎麽不從死者的屍體入手啊,於是問道:“付新,你怎麽會想起問那個瓶子啊,我們應該去解剖陶二牛的屍體,看他是否中毒才對啊!”


    付新搖了搖頭,說道:“不適合的。陳叔。胖子他們還是嫌疑人,死者家屬死活不願意。我們不適合提出解剖屍體一事兒的!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現在。在眾人眼裏,死者家屬就是弱者,死者家屬死活不肯解剖,如果我們要強行去做了,肯定會引人反感!


    另外,你是胖子的父親,宜城的市長,這一個身份,就讓外界的人對您心存不好的印象了!如果您出手。你說一定要解剖!這種後果就是,就算是我們查出了死者確實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外界也不會相信!


    還是那句話,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現在弱勢的一方,是死者家屬,所以我們真得不大適合這麽做,除非死者家屬自己願意!或者家樂福商店完全擺脫嫌疑,您才可以下令強行解剖死者屍體。”


    陳紅點了點頭。付新說得著實沒錯,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你說你的方案啊!”


    說到這裏,陳宏想起付新是問了他一個問題,轉念說道:“哦。對,你是問我那個酒瓶現在在哪兒,那個酒瓶。應該在市公安局,沒錯。就是在市公安局。”


    陳宏肯定地說道。


    “陳叔,您可以下令。檢查酒瓶裏酒精的成分。”付新肯定地說道。


    陳宏有些疑惑,問道:“這個應該檢驗了啊,不然也不會說家樂福賣假酒啊!就是因為裏麵有工業酒精,甲醇吧!”


    付新搖了搖頭,說道:“陳叔,我要檢驗的,不是甲醇,而是乙醇,我懷疑,對方在事發之後,把工業酒精裝到酒瓶裏麵,然後造成我們賣假酒的假象!”


    “對!對!對!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關呢,我帶電話到市公安局問問。”說完,陳宏提起可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付新不禁感歎,“這陳叔太衝動了,怎麽可以用保密電話啊!”想到這裏,付新不僅搖了搖頭。


    “小新,你搖什麽頭啊,是不是有什麽不對?”旁聽的蔣橙,見到付新搖頭,立即產生了疑惑,她也怕有什麽問題啊!


    付新又搖了搖頭,低聲對蔣橙說道:“沒有什麽,我隻是覺得陳叔太衝動了,紅色是保密電話,不應該用這個電話的,應該用那個黑色的普通電話。”


    “哦!”蔣橙對這個並不了解,他還一直奇怪為什麽那些官員桌子上有兩台電話機呢,還一台是紅色,一台是黑色。


    如果實在平時蔣橙早就問付新為什麽紅色會是保密電話了,不過現在,她顯然沒有這個心情,他隻關心陳觀魚他們三個人的安危!


    過了一會兒,陳宏轉過頭來,皺著眉頭對付新說道:“付新,我問清楚了,市公安局已經檢驗過了,酒瓶裏確實含有乙醇。可是,對方說這並不能證明什麽,因為假酒裏麵也可以摻入乙醇啊!”


    “嗯,這個我知道。”付新出人意料地迴答道。


    陳宏歎了一口氣,顯然又在擔憂自己的兒子,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說道:“你知道,那你問到有什麽用啊,又不難作為證據。”


    付新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可以作為證據的,至於怎麽作為證據,那就要要看怎麽用了。”


    “那你說說怎麽作為證據?”陳宏還是想不通為什麽。


    “等等!”說完,付新走到一張桌子旁,拿起上麵一個倒蓋的被子,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提起熱水瓶,往杯子裏倒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下去。


    付新是慢悠悠,可是陳宏和蔣橙卻是急壞了,等著付新的解釋呢!


    “小新,你倒是快點啊!你不急,我們心裏著急啊!”蔣橙催促道。


    “好吧!”付新放下杯子,然後解釋道:“陳叔,橙子姐,其實我剛剛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現在遇到的這件事情,著急是沒有用的,越著急,越容易出錯!所以我才強忍住自己心底的著急,認真地思考著對策!”


    “小新,那你考慮清楚了沒有?”蔣橙雖然沒有提到一個“急”字,可是這句話,依然暴露出她心中的著急。


    付新走過來,說道:“陳叔,橙子姐,我是這麽考慮的”


    原來,付新是想利用這份檢驗報告,把吳春花抓走,然後告訴吳春花,就是她在陶二牛死後往酒瓶裏摻了工業酒精,借此誣陷家樂福商店,然後誘導吳春花說出實情。


    陳宏想了想,說道:“付新,你是想利用犯罪分子的心理缺陷吧!”


    “是的!”付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吳春花真得有問題,麵對這個證據,剛剛您和橙子姐都沒有想到假酒裏麵也可以摻入乙醇,她一個村婦,認知有限,心裏慌,就更想不到。然後,給她施加一些壓力,我估計她就說出事情了!”


    “不對!”陳宏想了一會兒,揮了揮手,否定了付新這個想法。


    陳宏接著說道:“你之前都說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這個吳春花目前來說,還是弱者,如果我們去拿人,這不一樣無法讓人相信嗎?


    而且,我們是從她口裏套出事情的,這本來就不符合規矩,萬一傳出去,說不定還要被人說我們用刑,把她屈打成招呢,不成,我覺得不妥。”


    說完,陳宏還劇烈地搖了搖頭,然後又苦惱起來。這時他還算鎮定了,清醒了一迴。


    付新想微笑,可是這種情況,他還是放棄了,於是坦言道:“陳叔,我還沒說完呢!”


    陳宏也沒有責怪付新繞彎,這種事情急不得,還是細致點來比較好,所以問付新,“你還有什麽沒說?”


    付新迴答道:“我想,在捉拿吳春花之前,給她造點勢!”


    “怎麽造勢?”陳宏似乎抓住了關鍵點,不過他此時心裏不平靜,沒有想完全。


    付新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把吳春花身上的疑點,傳出去,讓人對她不相信,這樣一來,這個吳春花,就不是弱者了!”


    蔣橙恍然大悟地說道:“對哦!這個吳春花,身上的疑點太多了,首先,陶二牛那般打她,她不可能沒有怨氣!其次,她死活不願意對陶二牛的屍體解剖,也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這件事情,我來做吧,我有渠道。”付新主動承擔下了這件事情。


    “嗯,你手底下那麽多工人,而且你曾經和那些混混們關係還成,就你來做吧。不過注意點,別走漏了風聲。”陳宏同意了付新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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