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文眉頭緊皺:“殿下,大佑兵力比丹巴國差了不少,雖然我們奪迴來兩城,對他們的士氣有所影響,可他們畢竟仍有七城在手,蒴滿輕易就激起將士的信心。想在一年內將那七城奪迴來,不異於癡人說夢。”


    其他人皆是點頭,兩國不止是兵力上有懸殊,個人戰鬥力上同樣差著不少,兩兩相加,別說七城了,要奪迴一城都不容易。


    “確實不容易,但也並非全無可能。”計安將信紙一張張放得整整齊齊:“這段時間仔細篩查,無論是敵國細作還是不懷好意安插在軍中的人全要剔除出去。這一場豪賭,眾位皆身在其中,不知你們賭性如何,反正……我要贏,也隻接受這一個結果。”


    “巧了,遊家也隻接受這一個結果。”遊宵端起茶杯朝計安舉了舉:“安殿下說如何做,我遊家全力配合。”


    “皇上何曾給過我們其他選擇。”許容文輕笑一聲:“隻有贏,許家才能好過。”


    孟凡眼中更是狠意連連:“隻有贏,我才能攜戰功迴京打爛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臉。”


    陳威更是神情陰鷙:“皇上派劉振前來,說明已將我當成棄子。殿下,我想活。”


    表了態的幾人對看一眼,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掃來掃去。


    丹娘笑了:“殿下,我們還需要說什麽嗎?”


    “不必。元晨、莊南、曾顯你們也不必。”計安朝幾人拱拱手:“利益相同關係才能更緊密,可沒有利益相關卻仍為我赴湯蹈火,更難得,我都記在心裏了。”


    幾人皆是迴禮。


    煽情的話畢,計安立刻說迴正事:“劉振有皇命在身,路上不敢耽擱,算著時間,快則五六天,慢則十天半月就到了。他來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收迴兵權,轄製我,不給我動兵的機會。二,看緊我,隨時向皇上稟報我的動向,並找機會往我身上潑髒水,讓我翻不了身。”


    陳威眼睛一眯:“殿下放心,我有辦法收拾他。”


    “我信陳公公能收拾他,但是皇上會不斷的再派監軍來,與其如此,不如留下他,想辦法讓他什麽都做不了。”


    計安看著眾人:“我和皇上是有恩怨,可有一點希望眾位相信:我和他的恩怨會在將來迴到京城時解決,絕不會用百姓的鮮血和大佑的國土來和他鬥。不用他以一年為期逼迫我,大佑失去的這七城我一定會奪迴來!”


    計安一拍桌子:“隻要我活著一日,絕不割地,絕不和親!”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震得眾人皆是心潮激蕩。


    為將者,誰願意割地,誰願意求和,誰願意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身為大佑百姓,誰又不想自己的國家有個聖明的君主,四海皆平,沒有戰火,沒有欺壓,不必交名目繁多的稅,不用擔心家人被拉走上戰場,有去無迴。


    小老百姓所求不多,餓不死,凍不死,家人都能活下來就好。


    可這麽小的期盼,很多時候都是奢望。


    範參一抹眼睛,聲音微啞:“殿下定能做到。”


    計安看向他:“我會竭盡全力,也定讓皇上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容文忙問:“聽殿下這意思,是很有把握?”


    “我的軍師,從前年下半年就開始布局。這麽長時間的準備,除非是有什麽萬一,不然,她定然算無遺策。”


    軍中幾位不知道這軍師是誰,孟凡忙問:“這軍師可在軍中?”


    “她在京城掌著我的大後方。”計安揮了揮手中的信:“京城最近發生不少事。”


    計安將京城的事一一告知,他要將眼前這些人完全拿在自己手裏,就一定不能讓他們對皇上再有半點期待。


    遊宵率先道:“利用他人行事來布自己的局,結局還全讓對方承受了,軍師好手段。有這樣一個人在京城固守大後方,我很是安心。”


    其他人也都點頭,不過吳非幾人點頭的意思卻不是因此安心,而是認可那句‘好手段’。


    他們可太知道小十二手段有多厲害了,要是她想收拾你,不必布什麽局,你剛吃了什麽東西,走過哪條路都可能成為收拾你的手段,完全信手拈來。


    為安皇子提前那麽早時間布局,這已經是小十二極認真的表現。


    計安分神想了想不虞,立刻又把思緒拽了迴來:“陳公公,讓劉振活著,還拿住他,不讓他壞我們的事,你能做到嗎?”


    陳威起身應話:“咱家一定讓他又聽話,又活得滋潤。”


    “很好。”計安又看向許容文和孟凡:“許將軍,孟將軍,勞二位加緊練兵,我隨時會要動兵。”


    兩人起身領命,皆是毫不猶豫。


    皇上行事如此荒唐,兩個皇子沒一個得用。而安皇子文武雙全,又有如此多助力,對比之下,怎麽看也是安皇子更有前途。


    “遊宵,吳非,時緒,你們手下的人我會做為奇兵用,更不能懶散。”


    “是。”


    計安看向下首一眾人:“有大家配合,一定能奪迴大佑所有失地。就算最後我在京城敗於皇上之手,也絕不會抹去你們的功勞。”


    眾人紛紛應是。


    計安揮和讓大家散了,拿起那封薄薄的信又看起來。就這麽幾行字,早已經爛熟於心,可他就是想一看再看。


    而屋外,竇元晨把住了時緒的手臂:“還在新年,也沒其他事要忙,手談一局?”


    時衍正要找理由把侄子帶走,時緒按住他的手,道:“正好有些手癢了,去你屋裏?”


    “行。”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莊南稍一想,跟了上去。


    元晨那家夥他了解,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事,既然要私下說,他就在外邊守著,不讓人聽了牆角。


    關門前,竇元晨看他一眼,默契的什麽都不必多說。


    棋盤上擺著殘局,時緒走過去坐下看了看,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之下,殺機頓現。


    竇元晨看笑了:“你這棋風,倒是變了不少。”


    “人都差點沒了,不得不變。”


    竇元晨坐到他對麵,抬頭看他:“時緒,好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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