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這次卻很開心。他安慰徐遨道:“遷哥說了,讓我在縣裏找塊地離季家近點也沒關係。買下來我們開酒鋪子,反正你弟他有錢。我們開個三五七年。平時我們就釀白酒。到了梅子季節就釀梅子酒。我們不是有幾座山頭嗎?都種上梅子樹。我們到時候就做成梅子酒。遷哥說…”


    徐遨一聽不耐煩了。他道


    “遷哥說遷哥說。爸你能不能別老是遷哥說呀?他都不是我親弟了。”


    徐石聽了就用眼睛瞪他。道:“不許胡說。他是我養了快十年的兒子。他就是我兒子。”


    徐遨聽了辯道:“爸,你平時就是太寵遷哥了,你什麽都聽他的。這次你能不能聽聽我的。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


    徐石聽了這話眼睛都紅了。他一把抱過徐遨,說道:“爸知道,爸知道。可爸心裏很難受。我想要遷哥兒這兒子。我想要他做我的兒子。遨哥兒,為了爸,你就認下他這個弟弟吧!”


    “爸,我是不是不夠好?所以您更希望遷哥兒是您的兒子?”


    “不是,遷哥兒是遷哥兒,你是你。我要一早知道遷哥兒不是我兒子。我指定了對你比對他好。可他做了我兒子十年。還有這次他在海城賺了三千一百萬。兒子三千一百萬呀!兒子,是爸沒能力。是爸沒能力呀!我想給你們掙錢。我不想你還有你妹妹們受苦。你姐去年嫁給清捷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你姐嫁了我家就要掀不開鍋了。我要借助遷哥的錢在縣裏給你們安家。我要做生意,我要賺更多更多的錢不讓你們受苦。你要是不想認遷哥這個弟,爸不強迫。可遷哥兒他就是我兒子。不是親兒子也是親兒子。因為他真的幫了我們。”


    父子兩人在討論著徐遷的事。徐遨第一次參與這樣重大的討論。他也很傷心。他知道自己這個弟是有頭腦有本事的。可他就是氣不過父母都那麽在意他。


    另一邊


    徐遙見季棉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玩玩具,就笑著上前,她道:“棉兒,今天遷舅舅找你玩了?”


    季棉聽了拿玩具的手一頓,過了兩秒才繼續玩著手上的玩具。季棉聽了一陣心虛,精致的小臉蛋閃過一絲絲的尷尬。季棉迴道:“找了。”


    “那他找你說什麽了?”徐遙問。


    “沒說什麽!”季棉在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小的腳兒被厚實的襪子包裹著。可外露的小腿像根小竹竿似的。


    “沒說什麽是什麽?”徐遙溫柔的摟過她說道。


    季棉見徐遙刨根問底,季棉心裏編著謊,於是用那稚兒特有的柔軟聲音,說道:“遷舅舅說他在海城被人帶走了。”


    “還有呢?”


    “說是嬸嬸和捷叔去救了他。”這是季棉在徐遙出發去海城之前偷聽徐遙說的。


    “還有呢!”


    “沒有了。”


    徐遙聽了摸了摸季棉的頭道:“那棉兒說了什麽?”


    “我說他說謊!爸爸說叔叔嬸嬸去海城談生意。”季棉嘟了小嘴,她才不管徐遷怎麽圓謊呢!誰讓他前世這樣對她。


    “不是,他沒有說謊。可我也不是去救他。是他的親生爸爸媽媽找到了他。他爸爸媽媽不想讓他迴梓鄉了。”


    季棉心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徐遷迴到梓鄉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可,可他不說這些。”


    “那你今天是不是跟他鬧別扭了?”


    “沒有!”季棉否認。


    “真沒有?”徐遙疑惑看著她。


    一句話問得季棉心都是慌的。


    季棉又想起了今天。今天徐遷說了前世的事。之後她就不讓徐遷進門,還趕徐遷走。可季棉不敢說這事,要不然前世的事情就會被人發現。隻是隻是她沒想到徐遷被她氣著了,還一個人迴了老家。


    “真沒有,是是徐遷他…”一句話沒有說完季棉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季棉隻是有一點點難過,可這副小孩子的身子一點難過都想哭出來。


    徐遙嚇了一跳。她看了眼許芳香。抱著季棉就哄道:“哦哦,不哭不哭!嬸嬸不是說棉兒。嬸嬸是見你遷舅舅難過了才問你些事情的。可能是他想家了吧!哦哦,棉兒不哭棉兒不哭。”


    許芳香見季棉的那右手的小拇指和小食指又摩擦起來。許芳香知道季棉準是說謊了。自己生的自己知道,許芳香無奈的搖頭。


    要不是今早聽許子鍵說徐遷哭了。季棉這樣一哭,她準以為季棉被徐遷欺負了。


    看來自己有必要找女兒談談。


    可徐遷為什麽哭呢?


    許芳香想不明白。


    季奶那邊剛安慰完徐媽。徐石就在樓下吼了。


    徐石吼道:“遙姐兒,遷哥兒被人打了。”


    季棉聽到徐遷也不哭了。她看了看徐遙。徐遙看了眼許芳香。說道:“嫂子,我爸說遷哥兒被人打了?”


    “我好像也聽到了。”許芳香迴複她。


    徐遙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就將季棉塞進了許芳香懷裏,然後飛快地跑了下樓。


    季清捷和季清華一個小時前剛出完所有的米。季清華正跟人結算呢。徐遷便被徐家小舅扶了進來。


    季清華讓許子鍵喊來徐家的人。


    徐石是第一個趕來的。看了徐遷的樣子就對著樓上的徐遙徐芬徐英吼了。


    徐遷見到徐石就哭得更厲害了。他看著徐遨,就道:“遨哥,林小軍那小子打我,我打了迴去,他就帶了他大哥來打我。我氣不過就跑了迴來搬救兵。哥,走,我們打迴去。誰家沒大哥呀!我也有大哥!遨哥,走,我們打迴去。”


    說完他拉起徐遨就要往外帶。


    徐小舅一把攔住他。道:“我說你小子就是想找抽。你走路迴家幹啥?半路上還挑釁人林夕峰的小兒子。完了還帶了這個人”徐小舅指了指齊崖,說道:“兩人打人一小孩。那孩子大哥肯定要帶人打迴來的。”


    徐小舅無語了。他不想說了,這徐遷態野蠻了。他擺了擺手,又道:“我一直在攔他。他硬要打人林夕峰那幾個兒子。搞得我臉上都掛彩了。”


    徐遷聽了就哭,他知道現在徐家人都知道了,他不是不能離開徐家,他是舍不得這個家。在徐遷心裏他們才是他的兄弟姐妹。見徐小舅不幫他,他心裏又委屈上了,哭著喊著道:“我就要打他們,他們說我不是爸媽的兒子。我就是爸媽的兒子。我就是要打他們。我不但要打他們,我還要帶了遨哥去打他們。”


    說完,又拉著徐遨又要走。轉頭見到齊崖,還指了齊崖說道:“大叔,你不用管我了,我會讓我哥幫我打迴來的。”


    徐遙下樓一聽了這話就吼道:“打迴來打迴來。你又惹事了是不是?我看你是想找抽。你一迴家就鬧騰,再鬧騰我就送你迴家。”


    徐遷聽了坐在地上撒潑。他哭道:“媽!你看遙姐!嗚嗚,遙姐她不要我了。遨哥,芬姐兒,英姐兒,你們都不要我了是嗎?”


    一句話說得徐家人都抹了眼淚。徐石卻不說話了,因為在海城就知道林夕峰是個壞人,是他把徐遷偷來的梓鄉。可要不是林夕峰他又怎麽會多一個兒子?還有就是林夕峰死.在了海城。追究已經於是無補。所以徐石隻能不說話。


    可徐小舅不知道啊!他被徐遷這頓撒潑嚇懵了。可姐她這一家哭是怎麽一迴事?徐小舅不知道徐遷不是自家姐親生的。也從未見過徐遷這樣。


    徐遨是知道全部事情的一個,他知道徐爸是相信他才說的。於是心中的那團火雄雄燃燒起來。他一伸手抹了眼淚咬了牙,說道:“走!哥帶你打迴來,你是我弟,你別聽他們胡說,你就是我親弟。”


    徐遷聽了咧了嘴笑。


    徐遙就一聲大吼,道:“遨哥兒,你也想找抽是吧?還敢帶遷哥兒打架?天那麽黑了,誰家沒睡覺?我說遷哥兒,你幹啥一聲不響的迴老家?家裏不是讓小舅看著嗎?又不是不讓你迴家,你急啥急?還學會打架了。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在這事上犯糊塗。”


    “他說…”徐遷剛想辯駁。


    徐遙就道


    “他說就讓他說,還少塊肉了?”


    “媽,你看遙姐!”徐媽見徐遷還像以前那樣叫她媽,徐媽覺得這一切都沒有變。於是唬了個臉瞟了徐遙一眼,然後摟過徐遷安慰,道:“沒事,迴頭我說她。是林家那兩小子打你是吧!迴去我就找了村裏的女人去罵迴來。”


    “對!我們罵迴來。”徐遷也學舌。


    徐石聽了就想捂住徐媽的嘴。真是丟人丟到親家來了。


    季清捷見徐遙又想上前頂徐媽的話。攔下了說道:“徐遷,你還不給媽道歉。說走就走,也不留個話。害你姐和你媽擔心的。”


    徐遷聽了乖巧的點頭。道:“姐,媽,爸,對不起。我錯了。”


    “那個,那個林小軍他真的打了我。小舅找到我的時候,他已經打了我一頓。小舅隻見到我打他。小舅沒見到他打我。”


    “你還說你還說!你怎麽走路迴家還走了一天。你莫不是走錯路了吧?”季清捷訓他。


    徐遷本來就是想鬧一鬧徐家人,好讓徐家人覺得他沒變。


    現在結果已經湊效了。


    徐遷也不在意季清捷訓自己。


    徐遷一副乖巧的樣子低著頭不說話了。


    季清捷就指他笑罵。


    “真是個傻崽子。”


    要是以前徐遷肯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現在雙眼卻眯成了一條縫,笑嘻嘻地站在徐媽身邊。


    季清華見徐遷這副樣子就不爽。他平時就這樣騙棉兒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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