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莊子去年翻修時,就考慮到陳正德要來這裏落腳兼且小兒子陳鈺一年年大了,大兒子陳旭日往後娶了媳婦,都需要**的居住空間,規劃時就給各人留了**的院落。


    陳旭日的院子,正房常年空著,他很少有時間過來住,不過耳房廂房都住了人,新月帶著小雨就住在他這邊。趕上他過來暫住,一應侍候的差使就都由新月攬了去,小雨跟著在旁邊打打下手。


    陳旭日先迴了自己房間,新月和小雨都不在。若不是跟著一道去為春播做準備,便是去廚房做吃的。這兩天事多人忙,莊子裏能做活的都下地了,為了慰勞辛勤勞作的大家夥,袁珍珠吩咐廚房,每頓多做些好吃的,讓大夥吃飽吃好。


    新月心細,在他莊上放了一套用於換洗的幹淨衣服。陳旭日也未喊別人幫忙,自己去打了盆水,打濕毛巾,裏外草草擦了一通。


    旁邊緊挨著的是陳正德的住處,陳旭日打門口路過,門敞開著,陳正德正拿著把小藥鋤在院子裏做活。


    每個人的住處,留下一塊頗富裕的空地。陳正德讓人把他這邊的空地翻了一遍,土坷拉都墩碎捏碎,分成幾個小畦,分別栽種了數種草藥。這活兒他也不用人幫忙,在鄉下時習慣了自己動手,且原來那邊兒山上多產各種藥草,這邊兒不行,除了在藥店購買,自己動手培育一些,既添了綠色,還能給自己找點活兒幹,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陳旭日拐進去,院裏擺了小方桌,上麵放了一壺茶,邊上是兩個茶杯。


    陳旭日搖,茶壺裏還有溫溫的半壺茶,就提起來倒了一杯立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彌漫開來,衝泡的是老太爺帶自福建的好茶。


    “爺爺,別忙了。”陳旭日把茶遞到陳正手裏,接過藥鋤,“下晌趕趕工,明兒再有一天,地裏的活兒就差不多了。等騰出工夫,我幫著您種藥,也好跟您多學點本事。”


    “是幾樣普通藥材麻煩,我自己抽空兒做做就行了。”


    陳正德喝了半杯茶。愜地眯了眯眼。這茶卻是好茶。聞著香。喝進嘴裏用舌尖抿抿。餘香更是迴味無窮。福建是產茶大省。上山采藥有時也能遇上野生地茶樹。這些年下來。他已經養成喝功夫茶地喜好。


    “旭日啊。金家地小姑娘。我見人是真不錯。模樣好。看著脾氣也好。又難得跟你娘那麽合得來。你們倆……就看你地了。爺爺沒用不上你什麽。”


    陳旭日笑笑。自己也倒了杯茶吃。“爺爺喜歡就好。您別操心。孫兒心裏有數。”


    陳正德點點頭。“有數就好。待會兒我找兩包好茶。讓人給你送去。我這番來沒帶啥禮物。就屬茶葉還不錯。你讓金家地小姑娘帶迴去給她祖父喝。”


    “是。謝謝爺爺。”


    袁珍珠地小妹嫁到夫家。不及半年就身懷有孕夫家甚得寵愛。陳旭日揚名天下。夫家與有榮焉們世代做地就是茶業生意。此番陳正德進京專門拿了些好茶讓一起帶來送人。其中極品地鐵觀音和武夷山大紅袍。京裏顯貴都難得一見。拿來送禮是無論對方是何等門第。都不失禮。


    正經的“親家”,老太爺可沒發話,讓人送過去,此番卻答應送與金之俊,顯見得金真兒甚得老人家歡心,也等於是一種認同的表態。


    “你母親留金家小姑娘用飯,我好像聽那姑娘說,要親自下廚給我做頓好吃的,”和金真兒略略說了幾話,陳正德就起身離開,在門口略做耽擱,隱約聽了一兩句,好像是這麽個意思。陳正德揮揮手,“你去看看吧,人家來家裏是客,哪有讓客人下廚的理兒?”


    “爺爺,真兒、咳咳,金小姐很擅長廚藝,她和母親原本就極談得來,聽說也常切磋這些,以前也給母親做過小菜吃。她要是想親自弄兩三盤小菜,也是她做晚輩對您的孝敬。”


    看到陳正德一臉不讚同,陳旭日閉了嘴,“行,我過去看看……”


    袁珍珠和陳浩的院子裏,栽了各種花花草草,這時節姹紫嫣紅,開的正熱鬧。


    陳旭日踏進袁珍珠用來待客的小客廳,金真兒和袁珍珠正坐在一處說話。


    金真兒一如既往,打扮的極為素雅,一身衣裙並不繁瑣,是那種極淺極淺的淡紫,因為要來拜見長輩,頭上戴了珍珠串就的飾物,與耳朵上的兩粒小珍珠看得出是一套的東西。


    說了些客套話,袁珍珠笑著道:“真兒,咱們都不是外人,互相也別說些外道話,你來一迴不容易,咱也不講究那些瑣碎虛禮。外麵天氣這麽好,你跟旭日出去走走,散散步,我去廚房,中午咱吃頓好吃的


    金真兒搖頭道:“說好了我要一起幫忙……”


    “我去做些準備工作,上灶時少不得麻煩你,不著急。”


    陳旭日領金真兒往梅園去散步。


    梅園裏栽了大片的梅花,這時節不當季,花期已過,卻勝在清靜。


    緩步而行,間或說幾句閑話,時不時相視而笑,溫暖的陽光透過枝葉灑在身上,感覺很是舒適,兩個人心裏邊,不約而同興起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


    左側前方,忽然來說話聲:“那件事,你跟大少爺提過沒有?大少爺怎麽說?”


    “那事啊,這兩天忙著春播,還沒來得及說……”


    陳旭日側,認出是潘石和潘濟的聲音。


    這兩人在商量什麽?嗯,剛才迴莊的上,潘濟倒是提過,有件事要同自己說道說道……


    “濟,潘石——”陳旭日揚聲叫道。


    稍停,潘濟和潘石打樹繞過來。“大少爺,您也在呀……”


    潘石的父親和祖父原都是家的管家,打小耳濡目染,養成一板一眼的規矩性子,縱使陳旭日已經當著他們的麵,燒掉了當初大夥的賣身契,他們都恢複了自由身,但是潘石不改舊習,人前人後還是喚陳旭日做大少爺。


    潘濟就顯得從容多了,跟金真兒點頭為禮,招唿道:“金小姐——”


    金真兒從陳旭日嘴裏知道他們這些人,尤其是潘濟,陳旭日是拿他當對等的朋友看,迴禮笑道:“你就是潘濟?早就聽旭日提過你,你好。


    ”


    潘石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郎,有女孩兒在場,他不好意思多待,找個理由,先行告退。


    陳旭日好奇道:“你們剛剛說,有件事想同我說?什麽事?”


    潘濟略做思索,他倒不覺得自己要說的事,有什麽需要避諱金真兒的。


    這時見問,遂直言告知:“也不是什麽大事,前兩天去看小年子……”小年子在酒樓做事,人勤快又伶俐,做的非常開心,一年不見,還養成了招唿客人的極利索的嘴上功夫。


    “我在飯樁的後門,看到一些乞討的小孩子……”他頓了頓:“像我們這樣幸運的,遇到你這樣的主人,少之又少,不知有多少小孩子在餓肚子。現在趕上春荒,奇qisuu書他們討飯也不容易,小石頭以前就是乞兒,他跟我說過其中的辛苦。天下受苦的人太多了,這救急不救窮的,誰也沒本事真正幫到他們,我尋思著,我家裏以前開過酒樓,對其中的道道,多少熟悉些,是不是可以開個飯莊?這要是開個飯莊,每天轍下的剩菜剩飯,也可以周濟一下這些乞兒。”


    ps:那個啥,下麵的我慢慢敢,以前寫的。。。


    陳旭日籌劃:行,我看行。


    咱們莊子上,池塘裏每年有魚有蝦,出產挺多的,菜也是自家產的,加上糧食什麽的,原材料的成本能省下好大一筆,合適做些吃食生意。


    再養些雞鴨等家禽,嗯,擴大蔬菜種植規模,


    店員呢,從乞兒中挑幾個,既助人又助已。我倒不是舍不得幾個買人的錢,


    嗯,其實開個火鍋店,應該就不錯,也不行,這裏麵做個特色倒行,麵對的消費群體首先得把定位搞好,選地點啊搞裝修什麽的,


    這事我不好出麵,咱們請個穩妥的掌櫃料理,店主呢,他左右打量潘濟,微微皺了眉:我屬意你,就是你的年齡……“”太小了點。


    潘濟想了想:平時萬事由掌櫃的出麵,店主神秘些也不是不可以。


    陳點頭,“隻是,這開店的資金……”陳旭日有些犯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話說一文錢難死英雄漢,他也不是生錢的,手頭可沒有這麽多活錢可用。


    潘濟嘴唇動了動,其實,我……想說話,隨即又緊緊閉了嘴。


    陳旭日低頭沉思。


    這筆錢,至少也要上百兩吧?如果想收拾的利索些,投入隻會更多。


    買莊子修莊子買房買地,南下買茶園,來來迴迴把銀錢折騰的差不多了,總不好去當鋪裏當一些物件吧?


    那就隻有跟別人倒騰一下。


    眼下官薪微薄,比如自己的父親,除了偶爾得些賞賜,明麵上,一年的年薪加起來也就幾十兩,自己要是開口問人上百兩的借……


    難怪做貪官的那麽多,屢禁不絕,這錢財上吃緊,果然是一件難為人的事。


    陳旭日愈發堅定了做生意的念頭。


    這會兒,先從最簡單的吃食上做起也罷,不求借此富貴,隻要不蝕本,就當探探時下生意場上的水深水淺了。


    “大少爺!”


    新月拉著小雨從外邊進來:有客人來了。


    她有些吞吐:是——未過門的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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