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白拜見王老爺!”武白規規矩矩的給王老爺抱拳鞠躬。


    這些年除了師父張順的栽培,王老爺的鼎力相助也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


    麵對王老爺,他心中有些愧疚。


    “武白,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老爺麵色怪異,臉上帶著令人發顫的笑容,手裏把玩著倆核桃,坐在堂上帶著低頭審視著他。


    “迴王老爺,昨日我收到老六的消息,稱嫣兒小姐欲外出,近期世道不安,特請我隨他們一同互送……”武白說出事情經過。


    從自己被騙去王嫣兒院子門外,到自己被一個黑衣人引進王嫣兒房門外。


    僅僅一門之隔,便有人大喊抓淫賊。於是他就莫名其妙被人抓起來打了一頓,後來才知道,當時王嫣兒正在沐浴。


    “事情經過便是這樣,我武白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真做了什麽,我定會以死謝罪,但此事我並不知情,更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


    武白抬頭挺胸一身正氣,雙目堅定神情嚴肅認真。雖然衣服有些破爛,但這並不影響他俊朗且剛毅的形象。


    “什麽沐浴?我女兒早在幾日前便出門了。”王老爺黑著臉怒聲反駁。


    自然也看出武白並未說謊,縱橫商場多年的他豈會看不出這些?不過,既然這事不是武白做的,那麽究竟是誰在用自己女兒的清白做事?


    想到這兒,王老爺不由得眯起了眼,看著庭院的梧桐,意味深長道:“昨日雖有家丁冒犯,但那人並非是你。被冒犯之人,也並非我家嫣兒。武小子,這些謠言你且莫要再談。”


    武白愣住,麵對王老爺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他無比緊張。


    一股莫名的壓力壓在心頭,讓他不知所措,有些緊張的抬頭,與其對視,他再次挺直腰板。


    “王老爺說得對,這種謠言,晚輩定不會再談。不過,這謠言來的蹊蹺,晚輩人為應當從老六入手調查。”


    王老爺笑了笑,對著武白擺擺手,心裏已經有了懷疑對象。細品一口茶後,手裏的轉動核桃的動作越來越快。


    盯著武白,他語氣輕鬆:“聽聞今年又是四年一輪的武林大會?”


    “嗯?好像是。”


    武白愣了一下,王老爺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這是為何。


    難不成這是先讓他代替鏢局去參賽?


    “嗯…你養母之事近期我也有所了解,有些事你沒法處理,不過我倒是能替你處理……”


    ……


    從王府出來,武白整個人神情恍惚。


    手裏拿著王老爺贈送的東西,他有些懷疑人生。


    “這就,解決了?”


    “王老爺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龍譽飄在他身邊幽幽地湊上一句。


    “我還以為這次怎麽也要出點血,畢竟是跟嫣兒小姐有關。”武白收起東西,步履輕鬆,大步向前。


    “先去找張順,你運氣也算好,遇到了一個聰明的商人。”龍譽都開始佩服這位王老爺,維護女兒的同時,還能為自己謀利。


    不過,原劇情裏並沒有詳細給出王嫣兒的下場,以王老爺的能力,不管這次武白有沒有主動上門,王嫣兒以後都不會差。張陽的目的注定會落空,而武白的下場則是一個不定性。


    來到張家,武白麵無表情,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畢竟是自己生活十幾年的地方,而且義父這些年也從未虧待過自己。


    “篤篤篤!”


    張家大門打開,張陽嘴裏叼著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看到門外的武白,他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不屑的眼神,冷嘲熱諷道:“怎麽?昨天沒打死你不找個地方躲著,今天居然還主動找上門?”


    說完,他便快步上前,右手迅速成拳狠狠的向武白砸去。


    武白眸光微沉,迅速抬手握住他的拳頭。


    骨節分明的五指稍微用力,便讓張陽無法前進一步。


    “你!”


    張陽傻眼,再次用力卻發現仍然無法動他一分。


    見鬼!


    昨天都是一副快死了的樣子,今天怎麽就這麽強了!?


    “我要見你爹。”


    武白開門見山,直接挑明目的。


    沒錯,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查什麽案,按照仙人要求的,自己需要跟義父對峙養母的事。


    “就你也配?若不是我昨日對你手下留情,你現在早就見閻王了!”


    此時的張陽將武白現在能恢複這麽快,全當做是昨天有人手下留情。


    正好現在自己撿個人情,好讓武白心存愧疚。


    可他並不知曉,武白昨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距離死亡僅一線距離,若非仙人出現,他早已成了一具屍體在無名小巷中腐爛發臭。


    “張陽,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日之事是你一手安排!”武白眼神中充滿憤怒與恨意。手掌控製不住握緊成拳,心中恨意難消,想要揍人的衝動即將爆發。


    張陽譏笑一聲:“嗤!然後呢?”


    他故意靠近武白,附耳低語:“是我安排的那又怎樣?你有什麽證據?你看現在誰相信你?不是我說,就算你娘還活著,她也會站在我這邊,跟我們一起看不起你!”


    戲謔的表情在無聲嘲笑,他張陽從來都看不起武白,看不起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的為人,但就算是自己看不起,武白所擁有的一切他依舊嫉妒得要死。


    “你閉嘴!”武白被激紅了眼,攥緊拳頭欲向他揍去。


    “你特麽傻叉嗎?老子讓你辦正事你擱這兒跟他逼逼賴賴幹什麽?”龍譽忍不住罵罵咧咧。


    看他倆吵吵半天,連個門都沒進去,煩死了!


    龍譽的話讓武白冷靜下來,放下拳頭,他冷著臉將張陽推開。


    “滾!”


    僅三層力氣,張陽輕鬆被推開,並踉蹌幾下。


    “你!”張陽一時錯愕,捂著肩膀傻站在原地,看待武白的眼神跟見鬼了一樣。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一臉不爽,道:“剛才隻是我一時沒站穩!”


    武白心頭一怔,雖然今日的確見證了自己的改變,可麵對張陽這個曾經差點追上自己的人,他從未想過如今的自己竟然能輕鬆將他推開。


    並不理會張陽,他直奔書房。


    “站住!誰同意你進來了?這是我家!”


    “義父!”


    武白的聲音在院中迴響,張順聞聲急忙前去?


    “武白!”


    急忙上前抓住武白的胳膊,認真打量著武白全身,擔心他受傷,還仔細上下撩衣服看。


    “義父,我沒事。”武白有些態度有些冷淡,有些刻意疏離的將手抽出。


    “爹!武白這樣的人不配留在鏢局,更不配進我們家門半步!”張陽氣衝衝地吼了一句。


    張順順手拈來一片樹葉向他刺去,並威脅道:“你要真閑著沒事做就去抄書!滾!”


    “爹!他武白品行不端你怎麽還把他當兒子看?!”


    張陽惱了,明明昨天得知消息的時候他爹還氣得不行,今天一見武白就跟中了邪一樣,怎麽都不信武白會做出那種事。


    本就怨恨武白這些年一直搶盡風頭,如今恨不得昨天將他亂棍打死。


    “他的品行我最清楚,輪不到你在這兒放肆!”張順臉色鐵青,抬手便向張陽一去。


    帶著強勁掌風的手重重落在張陽肩膀上,毫無防備的張陽踉蹌兩步,撞在了身後石桌上。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望向張順,隨機憤然轉身離去。


    “好,我走!”


    麵對兒子的離去,張順臉上不帶一絲後悔。轉頭看向武白,正欲開口。


    “義父,此事已經處理好了。”武白冷聲說道,曾經麵對張順,眼中是無盡的尊敬與崇拜。


    而如今麵對他,心裏隻有後悔與痛苦,如果自己沒有表現得那麽出眾,母親不會死。


    “義父,我母親……”武白欲言又止,想說出真相,可喉嚨裏跟卡了石頭一樣,難受,痛苦,嘴唇微張卻怎麽也發不出聲。


    張順心虛又有些擔心,這些年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武白知曉此事。他強裝鎮定,勉強擠出笑容。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生硬,他拍了拍武白的肩膀,又道:“你娘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繼承我的衣缽,若......”


    “她被你殺害時,你可有想過,如果沒有我,她應該會過得更好?”武白啞著嗓音,冷聲打斷張順的話語,表情無比冷漠的看向他。


    最該死的不是母親,如果沒有她,自己早就死了。如果她沒有遇到自己,早就她死去的前一年,就可以跟心儀之人成婚。


    可她偏偏遇到了我,還總是處處為我著想。


    想到這兒,武白忍不住紅了眼眶,雙手緊握成拳,心中悲憤無處發泄。麵對張順,悲傷與自責更是撲麵迎來將他死死壓住。


    “你知道了?!”張順唿吸一窒,驚得瞳孔一驟,頓時背脊發涼。


    “你......”張順欲言又止,看著武白眼神晦暗不明,神情冷漠又糾結,他一時間心頭酸澀不已。


    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可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挽迴。


    “你的能力不應該局限於此,我那樣做是為你著想!”張順語氣堅定,雖然自己也曾後悔過,但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不想讓武白成為第二個自己。


    “嘖嘖嘖,一個母愛無私,一個自私自利,還有一個腦子一根筋。方法那麽多,卻偏偏選了最狠的一個。”龍譽忍不住評頭論足,麵對這一煽情的畫麵,他並沒有帶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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