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蹬了蹬腳上的小皮鞋,脖子往圍巾裏頭縮了縮,這次元宵節,文工團要到各處表演,她本來不想來的,可是她媽硬是把她名額加上了,這可是到領導麵前露臉的好機會。


    上次她從野戰軍基地迴去,就立刻被領導罵了,且還在文工團內做了通報批評,讓胡娜極其沒有麵子,若不是她父母拉了一把,她或許文工團的這個工作都要丟掉,胡娜這才知道怕,也不敢違抗父母的命令,乖乖來了這野戰軍團搞元宵文藝匯演。


    這次同來的還有何琴,和其他幾個關係一般的文工團女兵,大家這會兒正有些無措呢,往常去其他基地,那些人對她們都很熱情,在門口就有人迎接,這會兒天寒地凍的,連人搜看不見一個,幾位女同誌臉上也有些幽怨起來。


    後勤部王主任一路小跑過來,看見文工團的幾位女同誌,臉上笑容更是親切,聲音爽朗:“幾位女同誌,你們好,我是後勤部的王旭升,讓幾位久等了,實在是最近軍區有些忙,我這就帶幾位女同誌過去,來來來,我們這邊走。”


    王旭升雖然熱情,卻也不太多話,他走在前頭帶路,幾位女同誌走在後麵,除了胡娜何琴都是新來的,好奇的看著基地的一草一木,一時間也不生氣了。


    路上來來往往不少戰士,都背著槍神情嚴肅,步履匆匆,神色匆忙,看著很是忙碌,其實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個櫻花國基地需要處理,櫻花國俘虜也需要審判,幾乎整個野戰軍基地上到師長下到普通士兵,都是忙碌的,而這份忙碌,也帶給了文工團的人不一樣的感受。


    以往無論去哪,她們的待遇都是熱情隆重的,男多女少的部隊這些文工團的女同誌更是尤為吃香,直到來了野戰軍基地,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受。


    胡娜自從進了基地,就渾身都是抗拒,她厭惡這裏的每一個人,厭惡這裏的一草一木,更厭惡這裏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她惡劣的想,不知道那個沒禮貌的野丫頭有沒有被趕出基地,如果被趕走了,那可就太好了。


    馮夏不僅沒有被趕出基地,還被好吃好喝供著,日日零嘴肉食不斷,前有吳老太提的湯,後有林飛虎親自請大師傅做的魚,每天都吃的噴噴香,傷勢恢複的嘎嘎好。


    “飛虎哥,你看今天是元宵節,我能不能出去看看文藝匯演呢?你這麽好心,肯定不舍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吧!”馮夏眼睛亮晶晶,好似眼中墜落繁星,期待的看向林飛虎。


    林飛虎不為所動,又開了一罐水果罐頭遞給馮夏,語氣熟稔:“你傷還沒好,去看匯演肯定是不能去的,我也不去,我陪著你待這兒。”


    馮夏一瞬間喪氣,感覺吃到嘴裏的罐頭都沒有那麽甜了,她已經躺了五天了啊!上輩子她被喪屍開膛破肚,腸子都流出來了,也沒躺這麽久啊!馮夏這幾天吃好喝好,異能極其充沛,異能富裕了就會不斷修複她的傷口,此刻她背後早就結了一層黑黑的疤殼,若是這些醫生大膽些,把那層疤殼剝了,就會發現小姑娘底下的血肉早就長好了,隻是一層皮子還嫩得很,能夠清楚看見皮膚下的血管,這個恢複速度,隻能用妖孽來形容。


    馮夏也不打算懇求林飛虎了,這個男媽媽心硬得很,但凡對馮夏恢複健康有礙的事,他是一件都不願意做啊!小姑娘雙眼無神的看著屋頂,機械的吃著糖水罐頭,小黑蛇鬼頭鬼腦的探出個小蛇信子,貼在玻璃罐頭壁上偷喝糖水,林飛虎看了一眼,不以為意,說起來,這小黑蛇在這次行動裏也立了大功呢。


    林飛虎幹脆給它開了一罐,放在旁邊桌上讓它慢慢喝,好心的林副隊長得到了小黑蛇一個愛的蹭蹭。


    “吱呀”病房門被推開了,萬甫霖吳行舟兩位老先生樂嗬嗬走進來,馮夏身體恢複的很好,他們心裏徹底鬆了口氣,元宵到了,兩位老先生也開心,提著一兜子花生糖果就來看馮夏了。


    “老師,我能不能去看文藝匯演啊!”馮夏聲音甜蜜蜜,眼睛水汪汪,兩位老先生簡直招架不住就想同意。


    林飛虎:“嗯,咳咳,咳咳。”


    萬甫霖推了推眼鏡:“你這傷還沒好吧,還是先養著吧,文藝匯演沒啥好看的,每年就那麽幾個節目,你明年再看一樣的。”


    吳行舟跟著幫腔:“對對對,我記得你不愛看這些啊。”


    馮夏仰頭,麵色頗有些愁苦,她是不愛看這些啊,但是躺了這麽久,能出去放個風,還有什麽好挑剔的呢。


    “老師,如果我不能看到這次文藝匯演,我的一些,就是比如我的優良的品質,聰慧的頭腦,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掉的,老師你們忍心嗎?”


    萬甫霖吳行舟兩位老先生看著怨氣深重的弟子,兩人對視一眼,咬了咬牙道:“我去問問醫生,醫生咋說咱就咋做,老師可做不了主。”


    兩人落荒而逃,林飛虎心裏暗歎一聲,這兩位老先生,真是太溺愛小丫頭了,不行,他以後要好好看著這丫頭,不能讓她亂來。


    晚上六點,元宵文藝匯演的舞台已經布置完畢,紅彤彤一片,喜慶極了,文工團的幾位女同誌換好了衣裳,外頭披著軍大衣,雖然有些冷,但是想想等會兒大家等著看表演的畫麵,心裏又火熱起來。


    而下頭的座位也安排好了,賀國華和團長政委們坐前頭,軍區家屬安排在東南角,等各位領導落座,忽然賀師長衝旁邊招了招手,林飛虎趕緊把馮夏給推過去了,馮夏自帶輪椅,倒是不用再加個座位。


    賀師長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糖果遞給馮夏,聲音尤為和藹:“馮夏小同誌,你這是傷還沒好就來看演出啦?”


    馮夏笑得開心,頰邊的小酒窩可愛極了,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身上裹著軍大衣,看著就暖和極了。


    “對呀,領導,我躺了幾天躺的腰酸背痛,這就求了老師他們帶我出來看表演了。”馮夏一點不怯場,剝了個糖果塞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


    賀師長也跟著笑:“胡說,小孩子哪裏有腰,你要好好養病啊,咱們可不能沒了你這個小英雄啊!”


    一老一小和樂融融,周圍的團長對錢軍擠眉弄眼,錢軍臊眉耷眼的喝著熱水,不願意搭理他們。


    台上穿著綠軍裝的文工團女同誌們開始表演,都是盤靚條順的姑娘,聲音也好聽,大家一邊看一邊鼓掌,胡娜站在左後角位置,聽著掌聲嘴角也不自覺浮現出一個笑容,她視線一掃,忽然看到坐在最中央的領導身邊那個包裹的嚴實的身影,那人的視線和她交匯,胡娜幾乎立刻就發現了,這就是那個臭丫頭。


    所以說最了解你的不是隊友,而是對手。


    她看著大領導對那丫頭和顏悅色,都忘了手上的表演,整個人麵色都蒼白下來,神思不囑,等表演完迴了後台,有人問胡娜剛剛怎麽忘了節拍,胡娜也沒理,她父母雖然在政府混得不錯,但是和大領導一比,就是雲泥之別,若是那丫頭說些什麽,胡娜不敢再想,手腳冰涼。


    她們還要負責一個壓軸,胡娜兢兢業業的表演完,發現那丫頭看都沒看她,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悵然若失。


    經此一遭,這個驕傲的城裏丫頭徹底沉澱下來,再不複過去的張揚。


    馮夏倒是也發現了她,但是沒有人會一直關心一隻小蟲子怎麽樣,馮夏在乎嗎?


    她不予以理會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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