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虎左胳膊血跡斑斑,僅僅隨意用布條包紮了一下,他們到現在差不多殲滅了一百敵軍左右,從外圈進入了基地中層,不過按照馮夏給的情報,她的那條小黑蛇探測到的這裏頭約摸有八百人左右,袁彪和林飛虎都不敢大意,這裏一搞不好就是要命的埋骨地。


    剛剛有個尖刀士兵出手太慢,暴露了蹤跡,對麵的槍支彈藥充足,此刻就是硬生生用火力堆出一條防線,袁彪他們寸進不得,隻能先暫避鋒芒。


    林飛虎額頭冷汗涔涔,左手為了救剛剛那名暴露蹤跡的尖刀隊員,硬生生挨了一槍子兒,這名老兵意誌堅定,沒吭一聲,蟄伏在元彪身邊,時不時露頭對著對麵的矬子補上一槍,他槍法極準,有了消音器的幫助,更是如虎添翼,幾乎是一顆子彈帶走對麵一個人。


    忽然,一股柔軟的觸感落在了林飛虎傷口處,林飛虎猛然一迴頭,長舒一口氣,語氣熟稔:“你個死丫頭,嚇死我了。”


    馮夏皺眉,一邊給他傷口處撒了一些藥粉:“林副隊,你這不行啊,現在就掛彩了,我看以後啊你的訓練要加強了哦!”


    林飛虎被馮夏的手法弄得差點叫出聲,這藥倒是不錯,隻是這丫頭手勁忒大,林飛虎感覺他手臂都要骨折了。


    “咋說話的呢,我手沒事,就是被子彈撂了一下。我迴去了以後不給你開小灶了。”林飛虎麵不改色繼續射擊,嘴裏還迴了馮夏一句。


    馮夏對於他立的這句g很有些無語,戰場上,千萬別這麽說啊喂!


    他平日裏性格好,自從馮夏入了隊,就是他在照顧,平日裏給馮夏的加餐,或者是申請軍裝之類的瑣事,都是他在弄,用馮夏末世裏的話來說,就是個賢惠的男媽媽,馮夏在隊伍裏也與他關係最好,最親密。


    她本就是肆無忌憚的人,誰對她好,她對誰好,一向如此。


    此刻對於自己人,一點也不吝嗇藥粉,糊了林飛虎一胳膊,血也止住了,也沒那麽疼了,馮夏漫不經心繼續說:“剛剛我去他們大佐那走了一趟,差不多十個人,都殺了,他們計劃明天迴國的,這下迴不來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說自己去殺了隻雞一樣,袁彪和林飛虎瞪眼看著馮夏,又確定了一遍,馮夏把那些人的肩章軍服大致描述了一下,果然都是高級軍官,周圍的人無不驚歎這丫頭的狠辣,尤其是袁彪,直接上手拍了拍馮夏的肩膀,壓抑著激動讚歎道:“丫頭,幹的漂亮啊!”


    對麵的火力漸漸小了,但是馮夏的麵色卻嚴肅起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她是動了手腳,那幾台坦克應該開不動,那對麵還有什麽大招呢?還有什麽等待著他們。


    馮夏攀上牆,找了個隱秘角落眺望內裏,果不其然,一箱子榴彈已經就位,這玩意兒殺傷力極大,不是尖刀可以抵擋的,他們需要增援。


    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一公裏處的部隊立刻行動,急速行軍,他們的戰友正在請求他們的支援。


    馮夏語氣也帶上了幾絲焦急:“你們先退,都撤退,他們上手雷了。”


    尖刀也帶了手雷,但是不多,他們就像先遣部隊猶如斥候,輕靈敏銳是他們部隊的特性。


    袁彪也不多話,他相信馮夏的判斷,下達命令讓尖刀隊員先走,他留下墊後,令行禁止,尖刀部隊立刻有序撤退,他們剛剛差不多又殲滅了100人左右,目前櫻花國傷亡在250-300人左右,也就是說基地裏還有至少500人,這個數字,雖然不多,但是這是他們的主場,光槍械就勝過他們太多,不過尖刀小隊已經做的很完美了,後續還需要大部隊協同作戰,沒道理一隻三十人的小隊要自個兒打下一個基地的說法。


    袁彪留下墊後,一挺機關槍打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林飛虎也沒走,他們彼此之間極有默契,兩相互助,彼此照應,一時之間也形成了一道火力防線,櫻花國的手雷扔的不打精準,也大都被兩人避開,縱使如此,兩人也受了不少傷,皮開肉綻都算輕的了。


    袁彪的腿被炸傷,此刻無力的耷拉著,血肉模糊,這位特別部隊的隊長卻沒有受到一丁點影響,好似那條傷腿不是自個的一樣,仍舊操縱著機槍掃射,而馮夏就更大膽了,帶著一把唐刀深入敵人內部,隱藏在暗處,一刀一刀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櫻花國矬子的血液幾乎把一把刀都染紅了,馮夏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液浸透的濕潤,濃重的血腥味連小黑都有些熏得慌,可它不敢動,它的主人在這血色中越發狂暴,就是一個殺戮機器,東南側這一片,幾乎被馮夏屠戮殆盡,櫻花國的士兵甚至不敢踏入這片血色之地,白雪被染成了鮮紅,他們卻連獵殺者的身影都沒看清,這片是人間地獄,禁忌之地。


    或許是被打的崩潰了,竟然有不少櫻花國士兵選擇了投降,他們扔掉了槍械,手上舉著可笑的白旗,花國自古以來不殺俘虜,林飛虎將這些人驅趕到一邊,一股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飛虎和袁彪對視一眼,他們的援兵到了。


    綠色的軍裝眨眼間就湧入了基地,把控了各個據點,那些櫻花國的矬子或許是看見自己的將領已死,或許是被消磨了鬥誌,剩下的二三百人竟然都選擇了投降,一個個垂頭喪氣,不甘願卻也無能為力的被花國士兵拷住雙手,一個接一個排好隊列,聽候審判。


    袁彪已經被抬下去治療了。


    東南角,月色滲透不進這個陰暗的角落,周圍密密麻麻都是屍體,地上沒有一絲白,全是鮮豔的紅,馮夏橫刀立馬,唐刀斬餘地,纖細的女孩握著刀柄,隻在月色裏露出一雙眼,像冰天雪地裏的一泓潭水,清淩淩的冷入骨髓。


    花國士兵們不自覺的敬畏的望著眼前的女孩,這樣的強者,值得他們的尊敬。


    馮夏原地休息了片刻,那股子殺戮的欲望才被她壓了下去,她利落的收起刀,對著綠軍裝點點頭,又走向了更深的陰影裏。


    士兵們打掃戰場,他們更加驚奇的發現,這些屍體上致命的傷口幾乎都是脖頸上的那一條血線,一擊致命,一擊必殺,何其恐怖的能力,想起剛剛那道身影,眾人心裏皆是一寒,而後就是無比的激動,敬畏,這小姑娘,真特麽強!


    這邊林飛虎身邊也站了幾個戰俘,其中有個佝僂著身體,眼睛泛著一絲寒光,冷冷的在黑暗裏,看著林飛虎的背影。


    馮夏這會兒也過來了,兩人正說著話,她忽然感受到一束極其惡毒的視線,正盯著她和林飛虎,馮夏直覺不對勁。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個櫻花國人身前:“你,把衣服脫了。”


    櫻花國人好似受了極大屈辱,馮夏說的是日文,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手指用力的發白,一點點,將衣服解開,衣服解開了一般,這人忽然用力朝馮夏和林飛虎靠過來,這個時候,馮夏已經看到了他身上掛的滿滿的地雷。


    風聲,人聲,在這一刻都遠去了,世界也褪去了顏色,唯餘黑白,她看見林飛虎講她擋在了身後,周圍綠軍裝的嘶吼,馮夏的身體記憶比腦子快多了,2400斤的力量凝聚於手腕,一個矮矬子有多重,馮夏不知道,她隻是用盡全部的力量把這個人性炸彈拋向高空,用了全部力氣,以至於速度太快,發出了破空聲。


    這炸彈人飛了多高,她也不知道,她反手把林飛虎往周圍一甩,用的力氣也極大,她估摸著,林飛虎那條胳膊要被她扔骨折。


    然後馮夏迅速趴下護住自己的頭,火光衝天而起,爆炸聲轟鳴震天,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夜空裏絢爛的花火,他們楞楞的看著。


    直到夜色寧靜。


    林飛虎顧不得自己被爆炸餘波炸傷的皮肉,連滾帶爬的往爆炸中心衝,他麵上都是淚,他在喊:


    “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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