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還要去讀書呢?”袁彪十分難以置信,跑到了錢團長的辦公室,打算和自己領導好好說說這個丫頭的天賦何其高,這樣的人,就應該跟著自己啊,這是老天爺送到他們跟前的兵王啊!


    錢軍喝著白開水,一向嚴肅的麵容上此刻卻帶著幾分淺笑,視線沒有看袁彪,凝聚在握著的紙張上,越看越滿意。他知道這丫頭的身體素質好,但是沒想到這麽好,這份報告上的數據,已經足夠小丫頭加入部隊了,進入尖刀戰隊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馮夏才11歲,這個年齡意味著什麽,日後還有無限可能,她的潛力是錢軍最看中的一點。


    袁彪還在那喋喋不休,說的車軲轆話繞的錢軍腦袋疼,核心隻有一個意思,讓馮夏加入尖刀,他親自帶。


    錢軍其實最開始也有這個想法,但是他想到小丫頭淡漠的說出那句話,人命在她眼中,毫無一絲重量,那雙眼眸,黑白分明,裏頭沒有一丁點人類的情感,他就覺得,這個學必須上。


    事到如今,他倒是一點不擔心馮夏能不能跟得上袁彪他們的訓練,他更擔心馮夏的心理問題。錢軍讓人去大壩村收集過馮夏的資料,知道這女娃娃命苦,出生是個傻子,這一點存有疑慮,錢軍和陳樺一起看的報告,陳樺之前讀過國外文獻,他更傾向於馮夏是屬於那種高智商兒童所表現出的不善言辭甚至是孤僻,導致她在所有人嘴裏變成了一個傻子。


    她的家庭對她沒有一點兒慈愛,父母不疼,爺奶不愛,唯獨的一點溫暖來自於她的兩個堂姐,馮金桂和馮金蓮,還有大伯母張玲偶爾的一點救濟。


    估計這也是造成小姑娘現在這樣冷漠的主要原因,其次就是馮夏對食物的執著,源自她自身長期處於一個饑餓狀態,以至於對食物如此偏執。


    最後一點,就是小姑娘的身體素質極其強悍,還有身手利落,不,甚至是可以說一句狠毒,招招要命,尤其是袁彪,他的感觸很深,馮夏絕對沒有經曆過係統的訓練,但是可以和他走上幾十招,袁彪的直覺敏銳感知到,馮夏的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狠辣招式。


    這些錢軍也調查過,馮夏從小被村裏小孩欺負,她也會還手,但是吃不飽對於這個孩子來說是致命的弱點,打不過隻能抱頭鼠竄,她一點點長大,體內潛藏的力量就一點點覺醒,錢軍並不對馮夏的巨力很吃驚,軍隊有不少天賦異稟的戰士,例如那些神槍手,哪個眼神不是一等一的好,百米外可以看見蚊子飛的也有,馮夏的特殊,僅僅是在外界,到了部隊,她隻會如魚得水。


    隻是這是一匹孤狼,錢軍要思考的是如何馴服她,畢竟軍人的準則是服從命令。


    下午還要訓練,馮夏上午消耗過大,那邊林飛虎宣布她訓練結束,馮夏就頭也不迴的飛快奔向食堂,搞得林飛虎訕訕,以為自己把人練狠了,餓到小姑娘了。


    食堂裏的大娘對馮夏早就不陌生了,看見小丫頭來了,立刻拿了六個大饅頭裝盤子裏,然後把跟前的菜都給打了一份,今天有馮夏饞了很久的紅燒肉,大娘給馮夏打了滿滿一大勺,油潤潤肥嘟嘟的賊饞人,看的馮夏肚腹狂叫,眼睛都冒綠光。


    她來的比士兵們平日要早些,此刻食堂還算空空蕩蕩,基本上沒人,馮夏挑了就近的位置開吃。


    她夾起一塊紅燒肉,肉香濃鬱,肉質油潤,簡直沒有比這更香的了,一口吃下去,簡直太美了!馮夏一口接一口,吃的不帶停的,六個大饅頭吃掉了三個,外頭才響起腳步聲。


    以往沉重的腳步聲裏頭夾雜了幾聲女人的輕笑,馮夏耳朵微動,看來今天這軍團裏頭有新人來啊!


    一般那些軍嫂不怎麽來食堂,就算來食堂,也會錯開時間,而今天這個跟著一起來的,想必不是軍嫂,聽聲音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馮夏邊吃邊想,眼眸抬起一絲,看著進來的大門處。


    大門處確實先進來三個姑娘,約摸十八九歲,穿著格子裙,打扮的很時髦,正是最好的年紀,青春靚麗的看的周圍的小夥子都紅了臉,遠遠的扭扭捏捏的從旁邊過,連招唿都不大敢打。


    馮夏坐在左上角,不太引人注目,這些人明顯沒有看見她,馮夏對這三個少女也不是很感興趣,她隻想幹飯,今天耗費了許多體力,她都感覺這些不夠吃,盤算著等會兒去搞兩隻兔子,讓吳老太給燒了晚上吃。


    這三個少女皮膚白皙,穿的衣裳也是時興的,家裏條件肯定不錯,而馮夏呢,穿著普通的短袖七分褲,黑褲子藍褂子,褂子上頭還有個補丁,雖然被馮金桂隱藏的很好,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一點,無一處不在說明,她們之間的天差地別。


    這三人無意間就坐在了馮夏的旁邊,三個少女吃飯也嘰嘰喳喳,偶爾挑剔一兩句菜色,說紅燒肉太油膩,說炒南瓜太寡淡,嫌棄野戰軍團路途遙圓,嫌棄一些兵哥舉止粗俗。


    她們邊說,馮夏邊吃,哼哧哼哧三個大饅頭又下肚了,一大盤菜吃的幹幹淨淨,一點湯都用饅頭沾了吃了,她站起身舔了舔下唇,遺憾還有些沒吃飽,把飯盒還迴去就上山去搞點吃的吧,馮夏如是想。


    “哎,小妹妹,你怎麽在這裏吃飯呢?”開口的是三個少女中的一位,留著齊肩短發,穿著藍色裙子,清麗又漂亮,此刻看見馮夏,好奇和她搭話。


    馮夏沒理,拿著飯盒就走,把飯盒遞給了打飯大娘,大娘還偷偷塞了個紅薯給馮夏,馮夏對她笑的那叫一個甜,小酒窩裏沒有酒,卻把大娘迷的暈暈乎乎。


    那位藍裙子還不罷休,對著馮夏嬌喝了一聲:“小妹妹,跟你說話你怎麽不應呢?這可不是禮貌行為哦!”


    馮夏吃著紅薯,頭都不抬,晃晃悠悠往外走,周圍的一圈兵哥看見是這個小飯桶,心下了然,這小丫頭拽的很,平常對他們也愛答不理的,唯獨有時候給她一點糖果什麽的,她才給你個好臉色,這也是有士兵無聊,去逗她得出來的結論。


    藍裙姑娘不忿,她猜測馮夏肯定是哪個軍屬,小小年紀做事這麽霸道,難不成是哪個團長的閨女麽?旁邊的白裙子和黃裙子姑娘都拉著人坐下,喊她別氣,和一個小姑娘置氣,閑得慌。


    藍裙姑娘哪裏肯受這氣,打定主意,等會看見領導定要告這丫頭一狀,也太狂了。


    這邊馮夏已經到了上午訓練的那塊兒,尖刀小隊的隊員都在樹蔭底下休息,他們有一個小時的午休加吃飯時間,他們的夥食和平常的戰士不一樣,是特供的,要好一些,風險與機遇從來都是並存的,尖刀小隊從事最危險的任務,自然也享受最高級的福利待遇。


    馮夏到這塊的時候,林飛虎正要把剩下的食物運走,剩下的也不多,但是後勤那邊是按超出一點點的量配置的,寧可多也不能戰士們餓肚子不是麽?


    然後林飛虎發現,馮夏的眼睛就一直黏在飯桶上,那眼神,著實有些滲人。


    林飛虎猶豫:“那啥,丫頭,你要不要來點兒?”


    馮夏拚命點頭,林飛虎拿了兩個饅頭給她,又拿了一副洗幹淨的飯盒碗筷給她夾了點菜,剩下的一點土豆燉肉全給她盛了,馮夏低著頭表現了一個何為“飯桶之姿”,幾分鍾把一大碗肉和兩個饅頭吃的幹幹淨淨,然後意猶未盡的繼續看著林飛虎,林飛虎被看的頭皮發麻,又把剩下的饅頭給了馮夏,馮夏就著剩下的一點字南瓜繼續吃,周圍一圈人都暗暗看著小姑娘,猜測她是不是剛剛沒有吃到飯。


    馮夏吃完兩個饅頭半碗南瓜,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的林飛虎一整個麻了,他幹脆把剩下的饅頭都拿給了馮夏,馮夏好似一隻大倉鼠,腮幫子一鼓鼓,一個大饅頭就這麽嚼完了,直到最後一個饅頭吃完,飯桶裏空空如也,馮夏才滿足的拿起水壺喝了一口。


    啊,爽!


    周圍的士兵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下巴都震驚的要脫臼,一個饅頭成人拳頭那麽大,馮夏整整吃了八個,還有那麽一大飯盒的菜,她是豬吧!豬都沒她能吃啊!


    這個飯量,徹底震驚了這群小夥子,這些小夥子以往都覺得自己個頂個的能吃,現在和馮夏一比,屬實不算什麽,如果他們知道馮夏剛剛在食堂已經吃過一頓,恐怕震驚的眼睛都要脫窗。


    馮夏吃飽喝足,懶洋洋躺在樹蔭下頭,異能在體內流轉,她又摸了一粒紅附子塞嘴裏,劇烈的毒素重創她五髒六腑,卻又在異能的流轉下被不斷修複,這樣一次次的痛苦至極的淬煉,令馮夏愉悅的眯起眼,眼尾麵頰泛著一抹微紅,好似三月桃花,格外妖異。


    短短幾分鍾,馮夏的內髒就經曆了一遍重生,感受到喉頭的血腥氣,伴隨著再一次豐沛磅礴的異能,這種感覺,簡直令她著迷。


    下午馮夏麵臨的,又是一對一教學,袁彪一對一的教,馮夏一對一的學,主要是係統的教育馮夏體術,盡快彌補她這方麵的短板。


    “嘭”地一聲,馮夏一個不慎被袁彪拍到了地上,這一掌袁彪沒出太大力氣,主要以教學為主,上午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噗”地一聲,馮夏噴出一口鮮血,鮮豔的血液噴濺在碧綠的草地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格外刺眼。


    袁彪虎目一凝,看著小丫頭還在咳嗽,也顧不得其他,抱著小丫頭就往醫務室衝,醫務室離這裏有點遠,袁彪心髒震顫,這可是自己看好的獨苗苗,可別被自己給拍折了!


    林飛虎顯然也看到了那灘血漬,讓尖刀隊員先自己訓練,也跟著往醫務室跑,剩下的隊員也有些躁動,這個小丫頭很對他們的胃口,誰都不希望她受傷。


    醫務室裏的老軍醫正在翻看病例,就看見人高馬大的袁彪抱著個小丫頭進來了,小丫頭衣襟口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當下心裏一駭,莫不是出了人命吧!


    立刻給小丫頭診脈,還看了看她的眼皮舌苔,胸口也還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問題,這丫頭脈搏強壯有力,身體健康的不行,就是有點子血氣旺盛,不過年輕人,上火也正常。


    老中醫把檢測的結果一說,袁彪不可置信:“那她咋吐血了!”


    老中醫橫眉冷對,他家是中醫世家,這位老先生更是有國手之稱,給中南海裏頭的看過病的,若不是心懷悲憫,哪裏會來一個野戰軍基地做個軍醫。


    袁彪懷疑他,他自然不高興。還不等老軍醫迴答,馮夏就幽幽說了句:“吃東西劃了喉嚨管,你剛剛拍我胸口我喉嚨管癢,用力一咳就吐血了。”


    袁彪虎目圓瞪:“剛咋不說?”


    馮夏:“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其實是紅附子摧毀的內髒修複後有些氣血不通,被袁彪一拍就吐了血,這會兒反而氣血通暢了,馮夏當然不能這麽說,隨意胡謅了個理由。


    老軍醫還讓馮夏張嘴,他仔細看了看這丫頭的喉嚨,果然有一處破損,這也是馮夏用異能搞出來的,開了點消炎護嗓子的藥,就把人趕走了。


    火急火燎得來,他還以為出人命了呢!


    這會兒醫療條件緊缺,軍隊一般都是中西結合,西藥藥品少,平常的病症基本不嚴重都是中藥治,但是中藥見效慢,一般治內症,西藥見效快,一般治外傷,中西結合,倒也很不錯。


    袁彪出了個醜,他還不知道,這會兒錢團長跟陳政委也在往這邊趕。


    五人恰好在醫務室外頭匯合,錢軍和陳樺也看見了馮夏衣襟處的血跡,一時間竟然有些暈眩,他們對這丫頭,真比對女兒細致多了。


    等到袁彪把事情原委一說,饒是錢軍和陳樺沉默了,錢軍問了句:“中午吃了啥?”


    馮夏:“6個饅頭,紅燒肉,南瓜,然後又吃了8個饅頭,土豆燉肉和南瓜。”


    幾人聽的心神俱震,14個饅頭!好吧,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那應該就是吃土豆燉肉被裏頭的骨頭劃傷的,這特麽就是一次好吃引起的烏龍啊!


    錢軍麵色一黑:“你們明天是要去野外負重六十斤徒步三十公裏吧,把她帶上。”


    然後轉頭就走,臉色黑如鍋底,陳樺也一樣無語,拍了拍兩人肩膀,也走了。


    袁彪看向林飛虎,林飛虎不好意思撓頭,他目光轉向馮夏,馮夏露齒一笑,倒是非常可愛。


    “明早六點到操場集合,今天你先迴去吧。”


    馮夏點點頭,腳步輕快往外走,袁彪實在是不想看見她穿著個帶血的衣服到處晃。


    至於明天,他非要磨掉小丫頭一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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