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段話而已,袁珊很快就寫好了。


    幾個人為此還一起在一樓大廳裏探討了這一高深的文學內容。


    大家也算是已經相識了,於是在一起嘮著嗑,一嘮就是一上午。


    李娜也是大方,要求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準走,她叫上自己舞蹈團的幾個成員一起,去了就近的飯堂打包飯菜。


    大家沾了張涵的光,兩人聊了一上午,也不知道聊了啥,給李娜聊的直哈哈大笑。


    於是大家實在是抹不開麵,隻能留下來吃個粗茶淡飯了!


    像李娜這種富婆人物,錢能充分發揮它的作用,自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了。


    不像江沐,多用一分錢就感覺心在滴血。


    這就是有錢人和窮鬼的區別。


    ——


    下午,江沐突然接到陳武樹的一個電話,說是輔導員找他。


    江沐隻好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組織,獨自去到輔導員辦公室了。


    江沐剛進辦公室,輔導員就很客氣。


    輔導員指著沙發,“來,坐!”


    江沐也不知道輔導員找自己是什麽事,心裏帶著些許忐忑坐了下去。


    輔導員繼續說道:“來這麽久了,我也一直忙,沒找你好好聊聊,今天把你叫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聊聊。”


    於是,輔導員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江沐都如實迴答。


    兩人之間的內容談的很融洽。


    接下來的一個問題,江沐才知道輔導員的意思了。


    “昨天我們開會,易院長提到了你,剛才還打電話給我,叫你過去一趟,也不知道叫你幹什麽!”


    這是在套我話嗎?


    江沐客氣道:“陳武樹叫我過來,我以為是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輔導員又笑著說:“等下去易院長那裏好好表現,有什麽事情迴來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啊!”


    聽到這話,江沐隻能是笑了笑。


    說完了重點後,輔導員就讓他去找了易院長。


    一進門,江沐就叫了一聲:“老師!”


    易院長也表現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一邊示意他在茶幾前坐,一邊說道:“你先坐一會兒,等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江沐一頭霧水,心想怎麽都辦事一個樣子啊,也不告訴自己去哪裏?幹什麽?


    看著易院長在看一份資料類的東西,江沐也沒打擾他,隻是眼睛盯著對麵牆上的字畫。


    不經意間,易院長看他有些出神,於是摘掉眼鏡問道:“怎麽樣?喜歡這字嗎?”


    江沐張口就來:“不喜歡!”


    易院長多少心裏是有點不悅的,不過就他的年紀,對於這些名利已經看的很淡了,也就很快的調整了心態。


    繼而易院長帶著疑問道:“為什麽?”


    “從字麵上理解,可能它對您是一種身份的讚譽,但從字體上看,這字沒有形美可言,論神韻的話,我就不評價了,因為我不知道是誰寫的。”


    易院長聽到這麽直白的話語,大笑道:“哈哈哈,你還真敢說!我以前可從沒見人評價過呢!”


    易院長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到江沐前麵,看了看那副畫。


    然後對著江沐說道:“你懂書法嗎?”


    “經常練!”


    “哦?那看來是行家了!”


    “老師你太抬舉我了。”


    於是說道:“過去幫我拆了吧,但字筐給我留下。”


    “老師,幹嘛要拆了?”


    江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導致老師要拆的。


    “活了大半輩子了,無非就是為了名和利,但到頭來,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眼界小了!”


    江沐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讓老師把掛在牆上的字畫給拆了。


    “老師,這是別人送的嗎?如果是,拆了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這字確實不好看,那時候也是沒什麽成就的時候才匾的字,也該換換了。”


    易院長露出微笑,道:“來,有沒有興趣露一手?”


    江沐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辭了一下,道:“還是老師你自己寫吧!我就不在老師你麵前班門弄斧了。”


    “我寫了幾十年了,自己的字看膩了,再加上我這年齡,大半截埋進土的人,什麽虛榮、名利,對我來說已經沒多大興趣了!所以還是由你來寫吧!也好讓老師看看你的字怎麽樣?”


    江沐突然想到一個好的想法。


    “老師,不如我們互相寫一副字吧!我也沒見過老師你的字呢!”


    於是,易院長準備了筆和紙,江沐在一邊研墨。


    十幾分鍾後,易院長拿起一支大號毛筆,一種大師的風範展露在江沐麵前。


    江沐最喜歡看到這種大師的狀態,很有一種內斂、沉穩的氣質。


    這種狀態隻有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和閱曆才會有的,所以江沐隻有羨慕的份!


    易院長一邊沾墨汁,一邊潤釀著,突然提起筆來,在宣紙上疾筆而起,一氣嗬成,剛勁有力的寫下四個大字:“年少有為”!


    江沐專注的看了一會易院長寫的字,易院長也迴頭看了看他,笑了笑,說道:“怎麽樣?”。


    江沐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易院長,你這字我得想你下措辭,嗯......有種厚德載物的感覺,對!就是這樣。”


    易院長笑了笑,沒有說什麽。然後又對江沐說道:“來,交給你了。”


    江沐看到易院長這種藝術字體,加上自己沒用過這麽大的毛筆,隻好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師,我沒用過這種大毛筆,我還是寫一首詞吧!”


    易院長想了一下,說道:“確實,你們年輕人的字還在成型階段呢!不過我倒想看看你會寫什麽詞給我!”


    於是,江沐換了一支小一點的毛筆,寫了一首《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寫完後,江沐擱下手中的毛筆,說道:“老師,獻醜了!”


    易院長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看著江沐寫完的字,給了句中肯的話:“很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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