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在南方,三更的夜依舊微涼,海上的風更是帶著些許冷意。


    一艘造價過億的法辣第遊艇正在全速向賭城駛來,船上燈火通明,隱約可見一群年輕人在甲板上喧鬧,音樂聲、歡唿聲隔老遠都能聽到。


    “前麵的船隻注意!前麵的船隻注意!你已駛入華夏a特區海域,請立刻停船,等待海警登臨檢查!”


    “重複一遍!你已駛入華夏a特區海域,請立刻停船,等待海警登臨檢查!”


    不遠處,兩艘海警船一左一右飛速靠近,將遊艇夾在了中間。


    “黎sir!查過了,這艘船沒有入境報備!”


    “讓弟兄們等一下小心點!”黎組長掐滅了煙頭,再次檢查了遍配槍,“最近是多事之秋,謹慎些沒錯的!”


    “yes sir!”


    遊艇的引擎熄了火,船速降了下來,不一會兒便停在了海麵上。


    海警船緊緊靠了上來,一艘卡住船頭戒備,另一艘停在側舷,黎組長帶著幾名海警隊員登上了遊艇。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哇嗚——!!!”


    “哈哈哈——!來呀——!”


    “幹杯——!”


    遊艇上的派對照常進行著,絲毫沒有因為被海警攔下而受到影響,該扭的屁股還在扭,該搖頭的還在搖。


    “我們是a特區海警,請立刻關掉音樂,配合我們的檢查!”


    黎組長衝眾人吼了一嗓子,然並亂,沒人鳥。又重複了遍,再次被無視。


    “丟雷老木!”


    他感覺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在手下組員麵前丟了麵子,臉上有些發燙。


    “阿偉!去把音樂關掉!樂仔!把船長給我找來!” 黎組長強壓著火氣道。


    “收到!!”


    不一會兒,音樂聲戛然而止,然而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即使沒了音樂,寂靜的甲板上十幾名三點式美女依然在不斷地手舞足蹈、搔首弄姿,賣力地扭動著身體。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和正常醉酒狀態不同,她們的瞳孔渙散,表情癲狂,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紅色,有幾人甚至嘴角不自覺地流著口水,仿佛被玩壞了一般。


    “她們點解會這樣?”阿偉來到黎組長身邊,懵逼地看著麵前的默劇。


    “唿叫支援!準備戰鬥!”


    一滴冷汗滴落,黎組長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當機立斷下令,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槍。


    根據多年的經驗,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吸了毒,就怕是倒黴遇上了毒販或人口販子,他們都是最喪心病狂的。


    見頭兒這副模樣,其餘海警隊員頓時也凝重起來,紛紛開始警戒。


    “所有人!舉起雙手!”黎組長大喝一聲,隨即低聲道,“對講機聯係一下樂仔,問問他那邊情況怎麽樣了?不行先退迴來和我們匯合!”


    “好!”阿偉一手按槍,一手按住胸口的對講機,“樂仔!收到請迴答!收到請迴答!!”


    “嘶——嗒呲——嘟呲啦————!!”


    對講機並沒有傳來樂仔的聲音,而是一連串的雜音。


    “樂仔?!聽得見嗎?!!樂仔?!!!”阿偉又吼了幾遍,卻依舊沒有應答。


    “黎sir!現在怎麽辦?!”他臉色不太好看,背後的襯衫已經被汗貼在了皮膚上。


    “其餘人看著她們!我們倆過去瞧瞧!”


    黎組長舉著槍,帶頭向船長室走去。阿偉深吸口氣,也拔出了槍,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船長室門口,黎組長舉起手指。


    “3——!2——!1——!go——!!!”


    阿偉一腳將房門踹開,緊接著翻滾進房間向右側瞄準,黎組長緊隨其後,一個俯衝進屋子舉槍對準了左半邊屋子。


    船長室卻並沒有別人,隻有樂仔背對著他們站在房間中央。


    “樂仔!你沒事吧?!” 阿偉警惕地環顧四周,半蹲著來到樂仔背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知手剛碰到樂仔的身體,他整個人便直挺挺地撲倒下去,“嘭——!”得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摔得不輕,阿偉嚇壞了,撲倒樂仔身上奮力想將他的身體翻過來。


    “慢!!”黎組長連忙提醒,卻是晚了一步。


    “哇啊啊啊——!!!”


    樂仔的身體剛被翻過來,阿偉便驚恐地縮迴了手同時大聲驚叫起來。


    地上的樂仔眼神空洞無神,皮膚慘白沒有血色,胸口還有一個碗大的血洞,一顆心髒已然不翼而飛。


    這令人發指的一幕看得黎組長毛骨悚然。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一個正常人這樣摔下去,怎麽會連一句呻吟聲都沒有?!


    “嘔——!!!”阿偉隻覺胃裏一陣翻騰,不爭氣地幹嘔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死屍,平時有時候也會遇到海上浮屍,可幾分鍾前還生龍活虎的同事被人活活掏了心,這種經曆換誰都會受不了。


    “阿偉!振作起來!兇手一定還在船上!”黎組長眼冒兇光,顯然是動了真火,“我們先迴海警船唿叫支援,等人到了再迴來為樂仔報仇!!!”


    阿偉也知道此刻的兇險,咬牙將嘴裏的胃酸硬生生咽了迴去,用力掐了把大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兩人舉著槍原路返迴到了甲板,剛想和其他隊員溝通,卻當場怔在了原地。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甲板上所有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紅色染遍了實木地麵。


    放眼望去,不管是那些三點式美女還是海警隊員,居然都和樂仔一樣,麵容呆滯、毫無血色,胸口還有一個鮮紅的血洞!


    兩人隻覺一股寒氣直衝腦門,大腿皆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卡啦啦啦啦啦——!”一個空酒瓶隨著海浪的波動,從甲板這頭滾向了另一頭,最終停在了一具屍體頭上。


    這具屍體臉上還帶著癡笑,眼裏卻早已黯淡無光。


    “噗通——!”阿偉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恐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槍也甩在了一邊。


    “魔鬼!一定是魔鬼!!”他捂著頭,心膽俱裂地大叫起來。


    “亮仔!趕緊過來支援!”


    “亮仔!聽到迴答!!亮仔!!”


    黎組長哆哆嗦嗦地唿叫著另一艘海警船上的手下,卻沒收到任何答複。


    難道就連亮仔他們都。。。他虛汗直冒,毛骨悚然。


    “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很突兀的,一個玩味地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什麽人?!!!”黎組長身子一顫,猛地轉身,看也不看扣下了扳機。


    “亢亢亢亢亢亢亢亢亢亢亢亢————!!!”


    刺耳的槍響迴蕩在海麵上,硝煙從槍口嫋嫋升起。


    “哢哢哢——!”


    直到清空彈夾,他才敢定神查看情況,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戲謔的臉。


    黎組長瞠目結舌,麵前這身材高挑的紅袍男子竟然毫發無傷!別說擦破皮了,就連端著的紅酒杯裏的酒都沒灑出來一滴!


    方才射擊時,他隻是身子微微晃了幾下,就避開了所有子彈!


    “一杯斷腸酒,幾滴相思淚。”


    紅袍男子邁步走到先前那屍體邊,腳踩著空酒瓶,莫名其妙地吟了句詩,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咂巴了幾下嘴,眯著眼迴味著。


    “你。。。你是人是鬼?!!”黎組長尖叫道。


    阿偉也宛如見鬼一般,手忙腳亂撿起了槍,對準紅袍男子瑟瑟發抖。


    “都不是哦~~我們是魔呢~~~!”


    紅袍男子還未迴答,甲板上躺著的三點式美女屍體中,卻傳來了一個嬌媚至極的聲音。


    紅袍男子淡然一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搖頭晃腦品了起來。


    黎組長和阿偉不約而同心神一顫,循聲望去,隻見血泊中坐著一名絕色美女,慵懶地握著一枚仍在跳動的心髒把玩著。


    她皮膚白皙若冰雪,身子嬌柔似無骨,長發烏黑如瀑布,一對杏眼水波流,微張著的櫻桃小口嘴角的美人痣更是充滿了風情。


    月光下鮮血從玉臂緩緩滴落,這一無比驚悚的場景卻因有了她的存在,而平添了莫明的淒美。


    絕色美女伸出秀指沾了點鮮血,輕輕抹在唇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享受地向後微仰望天,“春至人間花弄色,秋來天上月光明~~~”


    “咕咚——!”黎組長和阿偉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口水,看向她唇邊殘留的鮮血,竟有種想要將她撲倒舔舐幹淨的衝動。


    作為年輕人,阿偉定力不足,下麵已經不分場合地支棱了起來,卻猶不自知。


    “草泥馬!你敢在本大爺麵前翹起來?!”


    突然,一道暴躁無比的怒吼聲從空中傳來,一名雙眼赤紅,身材壯碩的男子從天而降,狠狠一腳踏在了阿偉的小木棍上。


    整艘遊艇都隨著他的落下而顛簸起來。


    “哢吧——!!!”


    “吼————!!!!”


    阿偉瞬間眼珠子布滿血絲,整張臉憋得通紅,頭上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捂著襠部蜷縮著發出淒厲的哀嚎。


    壯漢毫不留情,狂暴地將身上的白色緊身背心撕扯開,光著膀子一腳一腳死命踩在阿偉的傷處。


    “馬勒戈壁的!你還敢叫!!老子讓你叫!!!讓你叫!!!”


    他歇斯底裏地發著瘋,不一會兒便將阿偉的下半身踩成了一攤爛糊。


    “哈哈哈——!蛟鼉橫怒氣,罔象幻奇形!爽!!!”


    壯漢一手插進阿偉胸口,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張大嘴咬了下去,“叭吱叭吱”咀嚼了起來。


    “踏馬的!還是人心味道正啊!”咧嘴一笑,滿口鮮血。


    “惡心死了!一點也不優雅!”


    一道金光閃過,“砰——!”得一聲,又是一個巨大的身影落在了甲板上。


    如果說之前壯漢的降落讓遊艇顛簸不止的話,現在這個身影卻是將船的三分之一整個壓入到海水裏。


    幸好站著的幾人都身懷絕技,如同粘在船上一般。


    “非義之財湯潑雪,筋骨之財刀刮鐵。看看我的傑作,這才叫藝術!”


    身影轉過身,赫然是個身材臃腫,肥頭胖耳,油光滿麵,珠光寶氣的胖子,體重穩超300斤!


    他十根手指上分別戴著十枚鑲嵌不同寶石的金戒指,左手手腕戴著滿天星金勞,右手則是一個鑽石金鐲子,脖子上掛著根大拇指粗的金項鏈,腰上的皮帶扣也是純金打造。


    簡單用一句話描述,這就是個金燦燦的土老財暴發戶,綁匪劫匪們的最愛貨源。


    “讓你看看什麽才叫藝術!”胖子讓過身子,背後是一個渾身裹滿金箔的木乃伊。


    “唔唔唔——!!!”


    木乃伊還在掙紮,胖子也不急,從口袋裏掏出枚金幣,在手指間跳躍。過了沒多久,木乃伊就再沒聲音傳出。


    胖子收起金幣,打了個響指,頓時木乃伊身上金粉脫落,露出了本來麵目——居然是雙目緊閉的黎組長!


    “殺人不沾血,連洗手液的錢都省了!”胖子得意地向地上一招手,金粉像被吸塵器吸走一般,匯集到了他的掌心。


    他握緊了拳頭,將金粉重新捏成團,又壓了壓、按了按,一枚嶄新的金幣出現。


    將金幣放入口袋後,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衝那絕色美女笑道,“哈嘍!花弄色,好久不見哈!”


    花弄色捂著嘴,輕笑道,“非義財,你又胖了哦~~”


    “哈哈!我這是脂包肌,不是胖!”非義財笑嗬嗬地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


    “廢話少說!接下來咱們要幹死誰?!”一旁的壯漢將小半顆心髒拋入口中,不耐煩地打斷道。


    “別著急,橫怒氣!難得我們魔門酒色財氣四大魔王聚在一起,不如大家先喝一杯?”紅袍男子不知從哪裏摸出3個酒杯,提議道。


    “喝個屁!生老病死又沒來,等我們八大魔王到齊了再喝你斷腸酒的勞什子酒!現在老子隻想殺人!!”橫怒氣紅著眼道。


    “對牛彈琴!”斷腸酒搖搖頭,給花弄色和非義財各倒了一杯,“這次的目標教主已經發給我們了,你們怎麽看?”


    “那個叫王旦的交給我了!”非義財接過酒,喝了一大口,“我要去會一會所謂的賭神!”


    “那我和你一起吧~~”花弄色搖晃著酒杯,眼波流轉道,“他應該會是個有意思的男人,有些好奇呢~~~”


    “既然這樣,那紅門的高手就交給我和橫怒氣吧!我和他的能力配合起來效果更好。”


    斷腸酒看向橫怒氣,後者迴了個猙獰的微笑。


    “那這裏怎麽辦?”非義財衝地上的屍體努了努嘴。


    “留著吧!”斷腸酒無所謂道。


    “嘎嘎嘎——!這次我們幾個一定要大鬧一場,向世人傳播我魔門的威名!!!”橫怒氣怪笑著砸了砸自己的腦袋,原地起跳一頭栽進了海裏。


    “神經病!!!”其餘三大魔王都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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