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輕鬆些了。”雲霜玥和藍顏曦從客棧內走出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藍顏曦除了半張臉都藏在披風裏,她甕聲甕氣道:“是啊,還好在年前弄完了,不然年都過不好。”


    現在已是深冬,南陽城不在最南方,冬天不算暖和,冷風一吹,凜冽刺骨。


    “好想看雪啊!”雲霜玥忽然發出一聲輕歎。


    藍顏曦轉頭看她一眼,“玥玥,你真的很執著,這話都說了多少年了?”


    從大學認識開始,每年冬天藍顏曦都會聽雲霜玥說這麽一句,她們所在的城市不南也不北,冬天再冷下雪的幾率也很小。


    除了小時候那幾年下了大雪,之後每年都是雨夾雪,根本體會不到北方人玩雪的快樂。


    雲霜玥喜歡雪,偏偏很難見到雪,這都要成她的執念了。


    “不知道啊!”雲霜玥感歎一聲,“但我真的很想看雪。”


    藍顏曦見狀便說:“那等過完年後我們去北方吧,北方肯定下雪了。”


    “好啊。”雲霜玥眉眼一彎,內心充滿期待。


    離除夕夜隻有三天了,過完年很快就可以出發去北方看雪。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雲府走去。


    冬季的夜晚來的早,不過酉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厚重的雲層遮住皎潔的月光和滿天繁星,讓夜漆黑如墨。


    臨近年關的南陽城裏卻是燈火通明,大街小巷裏燃著昏黃的燭火,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幾絲暖意。


    街上熱鬧如白晝,讓雲霜玥和藍顏曦有一種迴到前世逛夜市的感覺,隻是方方正正的高樓大廈換成了古色古香的低矮木屋。


    “玥玥。”走至一個路口,藍顏曦忽然拉住雲霜玥,“你看那邊。”


    雲霜玥順著望過去,那是一條掛滿紅燈籠的街道上,除開來往的行人,還有站在精致奢華的店門前招攬客人們的姑娘。


    “想去青樓看看?”雲霜玥一眼看透藍顏曦的心思。


    藍顏曦嘿嘿一笑,“還是你懂我,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


    看當然是想去看的,誰不想見識一下青樓,但是,“這麽去的話,會被趕出來吧?”


    “總不能女扮男裝吧?”藍顏曦撇撇嘴。


    女扮男裝其實很容易看出來,她們倆雖然不矮,但長相太過出色,一看就不像是男子。


    雲霜玥嘴角微揚一下,“你用異能,還能省去換裝的麻煩。”


    “呃......好久沒用異能,我都忘了!”藍顏曦是真的忘了自己還有異能這件事。


    “哈哈......”雲霜玥大笑,“曦曦,我還是佩服你的,這都能忘!”


    藍顏曦自己也忍不住笑,“不是,我好久沒用,真的忘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後麵很少會用到異能,現在的日子又安穩,連想都沒想起來這件事。


    等笑夠了,藍顏曦便拉著雲霜玥往那條街走去,裏麵的鋪子除開幾家賣胭脂水粉和布匹的,全是青樓。


    兩人先來迴走了一遍,最後才決定去最大的那家青樓,名叫凝香閣。


    凝香閣有整整五層樓高,是南陽城裏最高的建築,其裝潢精致奢華,處處透著銀錢的味道,而站在門口的姑娘容貌儀態都要比其它青樓好上不少。


    “就這家吧。”藍顏曦對雲霜玥道。


    雲霜玥點點頭,兩人便一起走進去,期間藍顏曦用精神力暫時控製他們,讓他們以為她和雲霜玥是兩個豐神俊朗的男子。


    一走上前,便有兩個容貌昳麗的姑娘過來,“兩位公子裏麵請。”


    被女子帶著暗示的招唿,雲霜玥覺得怪怪的,藍顏曦亦是如此,但都沒表現出來,淡淡點頭,進了凝香閣。


    進去後是一個大堂,大堂裏擺放著桌椅,中間留出一個舞台,專門給樓裏的姑娘表演用。


    舞台上有掛著字畫,包括二樓三樓的橫欄上也掛著字畫,乍一看像是才子佳人們吟詩作對的場所。


    實際上大堂裏的男子身邊都坐著兩位姑娘,而往樓上看,還能看到走廊上有走動的男男女女。


    不過,原本的青樓的確是一個才子佳人吟詩作對的風雅之所,後來才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有個小二過來招唿她們,“兩位公子,是要在大堂還是雅間?”


    “雅間。”藍顏曦道。


    小二笑著應聲:“好勒,兩位公子隨小的來。”


    他帶著兩人從兩側的樓梯上去,一邊介紹道:“今夜好些姑娘都在呢,兩位公子想點誰,待會兒小的就去叫。”


    藍顏曦拉了拉雲霜玥,雲霜玥看她一眼,“你推薦一下。”


    小二聞言受寵若驚,邁上台階後,笑著道:“小的眼光哪能和公子比?不如小的叫得空的都過來,兩位公子自己挑?”


    “可以!”藍顏曦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雲霜玥:“......”


    到了雅間,小二先出去叫人,然後又給她們上了一壺好茶。


    不一會兒,小二帶著人過來,一下子進來十個穿著各色衣裙的姑娘,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美女,藍顏曦掩飾不住眼裏的驚豔,就連雲霜玥都多看了幾眼。


    見她們露出這樣的神情,小二很是驕傲,“兩位公子,你們看中了,就讓誰留下,如何?”


    雲霜玥沒什麽想法,便看藍顏曦。


    藍顏曦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糾結了好久,選了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就她了!”


    “好勒,這位公子有滿意的嗎?”小二問雲霜玥。


    雲霜玥淡淡迴道:“留一個就行。”


    “是,公子。”小二笑了笑沒說什麽,讓其她人一起出去,但是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那個留下的姑娘,似是警告。


    留下的那個姑娘長得眉清目秀,在其她人拋媚眼的時候,隻有她麵無表情,甚至渾身寫滿了拒絕。


    “你叫什麽名字?”藍顏曦問她。


    女子聞言垂著頭,許久才低聲迴道:“柳燕。”


    藍顏曦和雲霜玥對視一眼,頗覺奇怪,剛才從大堂一路過來,聽到一些人的對話,這些女子都是沒有姓,隻有名的。


    “你的名字為何與她們不一樣?”雲霜玥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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