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坐在椅子上,手裏麵揉著著兩塊核桃。著眼看去他的臉色蒼白,手中的核桃倒是被揉出了血色,鮮明對比之下,整個人顯得更加蒼老斑白。


    本來因為這個老頭隻是一個年事已高的普通老人,他坐在木椅上閉著眼睛,不言語。


    “大家主,孫浩被殺了,南城孫家現在被南城縣府收管,我們在南城一代的失控了。”


    老頭微微睜開雙眼,眼眸裏卻綻放出令人寒冷的的神色。


    他停下手中揉轉的核桃,聲音沉重深厚。


    “什麽人殺了孫浩,可有查實?”


    雖然孫浩是天下榜第十四名,可是這個老頭好像對於天下榜的排名不是太在乎。原因很簡單,他作為孫家宗族族長,武功和內功都在孫浩之上,而他天下榜卻沒有排名。


    “是天下榜排名第八的墨清川。”


    下屬迴答,話音剛落,那老頭的椅子邊射出一道飛刀,橫插在迴話下屬的脖子上,那下屬立馬氣絕身亡。


    “吾說過,但凡以所謂天下榜排名耀外之人,殺無赦。”


    旁邊的所有人,哪怕是看起來地位也很顯赫的人都有些懼怕這個老頭。


    這個老頭名叫孫文政,是個活了七十多年的老東西,擅長使用暗器。雖然已經老邁到不能走路,但是現在的他依舊是可以隨意運用暗器殺人。手法毒辣,下手無情,江湖人稱:無情飛刀孫老頭。


    “大家主說的對,天下之間沒有什麽排行可言,家主的飛刀就是天下第……”


    話沒說完,那個自以為自己是說對話的人已經被一隻飛刀射穿了脖子,釘在了木柱上。


    地下人見狀都不敢言語,隻有等孫文政說話。


    “你們推我去南城,讓吾會會那個叫墨水的狗東西。”


    孫文政的聲音依然是宏厚冷漠,不過他說墨水二字的時候,忽然一聲比他更冷的聲音,冷不丁地迴了一句。


    “孫老真的是老了,連清川二字都記不得,是不是該避居山林,做農耕莽夫了?”


    孫老頭聞聲,輪椅邊一個長細飛刀飛出,直直射在門邊一側的人群之中。


    那人群深處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橫起手接住飛刀。


    “孫老如今用起了千機門的機關術,飛刀已經沒有內功可言,輕鬆接住和玩一樣。”


    能接住孫文政這飛刀的人,孫文政一直以為還沒出生吧。可是今天這一幕讓自信了幾十年的孫文政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飛刀在這個男子手裏,玩轉自如。


    “嗖!”


    男子玩轉一圈,將飛刀射出。


    孫文政晃動輪椅,躲開飛刀,反手射出另一把飛刀。


    可是隻是一瞬,那青衣男子已經站在孫文政的麵前。而在大堂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人是從哪裏出現,怎麽到孫文政麵前的。


    這些人中不缺乏當世的武林高手,卻感覺不到這樣一個年輕人的氣息。


    “你到底是什麽人?”


    孫文政從未感到過的害怕,他看著麵前這個男子,這是他第一次問別人的名字。


    一直都是別人死在他的飛刀下,他從來不知道姓名。現在他想要知道麵前這個青衣男子是誰?


    “你要找的人。”


    青衣男子抬起頭,那顏容俊美的臉展露在孫文政的麵前,孫文政一嚇,顫抖起來。


    七十歲的老頭哪裏承受的住這樣的害怕,他明白這個人就是墨清川。他這時候才知道孫浩為什麽在天下榜排第十四名卻死在墨清川手裏。


    說到底自己到底是沒上天下榜的人,好像人到死前的時候,迴顧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居然想笑。


    “你不敢殺我的,哈哈哈。”


    墨清川腰間的笛子已經抽出,他頓了頓,問:“為何不敢殺你?”


    “因為你鬥不過北墨家。”


    “北墨家?墨清瑤那個弟弟,嗬嗬,你怕是不知道他……算了,你也不配知道。”


    墨清川抽出孫文政輪椅上的飛刀一把,他轉過身,隨手後丟過去。


    “大家主!”


    所有人大喊一聲,卻又一哄而散。


    墨清川將飛刀丟在孫文政的輪前,他讓孫文政看清楚這些平日裏對其無所不服的下屬,此時此刻是多麽的期待他死。


    在孫文政麵前,他所看到的是這些表麵君子的卑鄙小人,他心如刀絞,突然急火攻心,一口血噴出。


    “你們……”


    那些人見孫文政快不行了,紛紛推門逃走,隻有墨清川站在那裏,麵無表情。


    “孫老,這就是你的好下屬們,失望麽?”


    “墨清川,你會被北墨製裁的,吾死之後,孫家當絕!”


    哢嚓,孫文政咬舌自盡,他的頭一歪,手裏的兩顆血色核桃掉在地上,墨清川推開門,看見門口站著那些孫家的武功高手,卻也一個也不敢動手。


    “你們去通知北墨家,就說江湖散人,玉情生,不日拜會。”


    ……


    當墨清瑤還在家裏練習墨家心法時,uu看書wuuansh.co 突然門外起了爭吵聲。


    因為他練墨家聽音武學的緣故,其實這聲音實在大門外,但是他聽到的就是在自己房間外的感覺。


    “什麽人?”


    墨清瑤走出去,他走到大門,見有幾個人站在那裏,有一個哭喊要見墨家家主。


    “我就是,你找我何事?”


    墨清瑤走到那裏,幾個墨家弟子禮讓,他問。


    “你們是哪裏的人?”


    在哭喊的人一下子抱住墨清瑤的大腿,大喊:“家主救命,我騎壞了四匹馬,趕了五天的路,家主救我們!”


    “怎麽了?”


    墨清瑤看著那個人,心想趕了五天路,莫不是墨家在南方的唯一眼線孫家?


    “孫家怎麽了?”


    “孫文政和孫浩家主都死……死……”


    “死了!”


    墨清瑤意想不到,他急忙問:“什麽人幹的?”


    “他說,他叫玉……玉……玉情生……不日,不日就來……”


    “不日,是否有詳細日期?”


    “我……我也不知道……”


    孫家人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突然一陣悅耳笛聲,慢慢地從巷子裏走來一個青衣影子。


    “我來了,不必問時間了,你的馬真慢,慢慢悠悠走了十天,謊報五天真可笑,嘖嘖嘖。”</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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