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營送走華樂子玉和華樂伈這兩個對他來說的大祖宗之後,他隻能幹巴巴地,兩手空空地迴到寨子裏開始他的伐木建孟天下的計劃。


    到了寨子,他丟掉手中的長刀,拿起掛在牆上的長劍。


    “還是劍拿著舒服。”


    孟營拿著那劍,有意無意地耍了兩下,心中有些感概。


    可是他的感慨還沒出來,一位小弟見他舞劍,不禁想起來自己昨天去鎮子山采集生活必需品時聽到的消息。


    “老大,看到這劍,我想起來件事。”


    孟營停下舞劍,他詢問。


    “老大,就是那劍門啊,它……它門主死了三大宗主也死了。”


    孟營一聽,手中的長劍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你說什麽?葉門主死了?那雁府主呢?”


    孟營好像有些緊張,他還有些反常。他那些小弟追隨他十幾年,也從來沒有發現他這樣過。


    “都死了老大,老大你怎麽了?”


    孟營將長劍撿起,質問他的那些個小弟。


    “追隨我十幾年,不知道我是劍門的弟子嗎?”


    那些小弟第一次見孟營這樣的嚴肅,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


    隻見孟營拿著劍,他的劍微長,劍柄上細細看來,迷迷糊糊地刻著劍門二字。


    當年他孟營師從雁飛故,雖然自己後來偷學《雁影浮華》,又無意中打傷幾名弟子,還盜了同門師兄弟的十幾個銅板,最終被雁飛故逐出劍門,到了這片林子當了土匪。


    如今劍門有難,他義不容辭!


    他吩咐那些小弟,給他準備馬匹和幹糧又將林子交給他們守護,隻身一人前往劍門。


    ……


    “賣酒了賣酒。”


    南北邊陲的小鎮子,武中義在一處小酒館內喝的爛醉如泥。自從他的兩位弟弟身死子陽城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多說一句,每天沉醉在這酒肉之中。


    “小二,拿酒來!”


    店小二聽到來自武中義那熟悉的叫喚聲,他走到武中義的桌子處,看見武中義桌子上擺滿了酒壇子。


    “客官,你不能再喝了。”


    武中義眼花地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有些不太樂意小二說他,他甩了一下他的頭發,有些憤怒。


    “憑什麽不能喝,我特麽又不是沒給你錢。”


    說著,他從兜裏拿出一錠銀子丟在小二麵前,用手按了按他隨身帶的那把寶劍。


    小二唯唯諾諾地轉身去拿酒,而這一場景剛好被兩個從南去北的江湖客看見。


    “這個人真是囂張。”


    “噓,人家拿劍的,估計是那個被殺了一主三宗的劍門的弟子。”


    兩個人的對話剛好被武中義聽到,武中義踉踉蹌蹌站起來,那兩個人立馬低下聲音,若無其事地喝酒聊天。


    “劍門怎麽了?”


    武中義不管那倆個人剛剛在議論自己怎麽樣,他關注的是劍門怎麽了。他可是劍門的弟子,雖然已經出師多年,但是根在劍門,就一直是劍門的外門弟子。


    那兩個人好像有些看不起武中義,畢竟武中義穿的有些樸素,還在剛剛那時候對店小二態度惡劣。


    其中一個說:“都死光了,不過你也管不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武中義將寶劍擋在胸前,對著那兩個人怒目而斥。


    “老二,咱們走!”


    那江湖客另一個人抓住另一個人的手臂剛要拉人就走,那坐著的那個氣不打一處地喊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往哪跑都解決不了這位的心頭之恨!”


    他說這話,那武中義拔出寶劍,準備一見這江湖客的本事,順帶著證明自己的門派不無問題。


    “喂!你住手啊!”


    武中義的寶劍剛要刺向那個說話最多的江湖客,另一個江湖客擋住武中義的劍,他對著爛醉的武中義教訓道:


    “你最好看看你自己,別說你是不是劍門弟子,就算是,我也為你感到羞恥!”


    言罷,他攙扶起他隨行的兄弟,一步一步走出酒館,在酒館門口,他頓了頓,又張口言道:


    “劍門門主和三大宗主皆身故,劍門現在一片狼藉,你若真的是劍門弟子,盡早迴去吧!”


    此話一出,武中義看著自己手中的寶劍,心中無限感慨。


    當年他師從葉華天,學習劍門劍法數年,最後因為天資愚鈍,離開劍門和兩位堂表弟發展,後來經曆變故,落得這般田地。


    他迴去收拾行李,這次他要趕去劍門了,無論劍門是如何看他的,他也要迴劍門去看看劍門。


    不僅僅是武中義和孟營,這江湖各處,各種各樣像他們這樣的劍門弟子……


    有的是富家浪蕩公子,剛剛從青樓裏尋花問柳迴來,途中聽到有人議論劍門大事,二話不說,提劍往劍門而去。


    有的是漁樵耕讀四種職業的村夫,uu看書wuansu.cm 他們忙著自己的活,通著年輕人們從鎮子上帶來各種各樣的消息,這次帶來的則是劍門滅門慘案,那些人放下他們的魚竿,斧頭,鋤頭,毛筆。


    有的是剛剛結婚了新婚燕爾,他在酒席上聽到這劍門的消息,晚上偷偷地和妻子告別,穿上本來的袖衣,背上重劍,連夜趕往劍門。


    老弱病殘,皆有劍門的弟子的影子,那些劍門的外門弟子都曾在劍門學劍,雖然沒有沒什麽高的成就,但是這歸於一個門派的情懷,讓他們義無反顧地往返劍門。


    劍門的劍坎之處一下子聚集了幾百號人,他們像蜂窩團一樣的聚集在一起,他們都是劍門的外門弟子。


    “劍門的弟子在嗎?為我們放在劍坎的橋,我們是劍門的外門弟子,劍門有難,我們與劍門共存亡。”


    沒有人迴答這些在喊的劍門外門弟子,他們看著這劍坎,依舊是無人迴答。


    正當他們不知道怎麽辦時,孟營走了出來,他對著那幾百個人說道。


    “我們去往心劍府,哪裏作為根據地,慢慢再前去劍門!”


    “好!”


    孟營真不愧是當老大的人,大家都采用了他的方法,轉頭往心劍府去。


    這天下間本以為劍宗早已經落寞,沒想到此番劍門大劫,卻引出這麽多劍門的子弟,這些人在這江湖之中依舊堅持本心,可以說是江湖的一大壯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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