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言迴來之時,四個孩子已經固執等在外邊半個時辰了。


    他鬆了鬆手裏抱著的花束,清俊的眉目掛著淡淡的笑意:“娘親呢。”


    身後雨絲細細密密落下,身後的小廝給他撐油紙傘,手上還捧著一個鑲寶石的木箱子。


    林杏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先忍不住哭了出來:“娘親,娘親在裏麵,還有個老頭。”


    “嗚嗚嗚嗚,爹爹,娘親會不會被打成原型?”林秋梨也抽抽搭搭的撲他懷裏。


    娘親是別處來的,這件事他們早知道了,甚至還懷疑過娘親是精怪,化了人形把那個壞娘趕跑了。


    他們不想這麽好的娘親被道士抓了,但是娘親下了命令,他們也不敢進去,隻能無可奈何的在這等著


    林錦言臉上的笑意一寸寸淡下來,臉上縈繞黑氣。


    “到底怎麽迴事。”


    “爹,有個老頭,說娘親有血光之災,非要賣她佛珠,現在兩人已經在裏麵半個時辰了,娘親也不讓我們進去。”


    還是林寒木鎮定,把話完整說了。


    林萬康瞪紅一雙眼:“爹爹,咱們一起衝進去把那老頭打的滿地找牙,不能讓他帶娘親走!”


    “啪——”


    林錦言手上的花跌落在地上,他手顫抖著,勉強穩住心神:“寒木,照顧好姐姐和弟弟妹妹,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爹爹。”


    林寒木應了一聲,把牛犢子脾氣的林萬康死死按住。


    “砰。”


    此時前廳被關上的大門被人用力踹飛,舒晚月精挑細選出來的雕花梨木門就這麽歇菜了。


    “煩死你了,都說了不要了。”


    此時的舒晚月正坐在位置上,被老頭強塞著戴佛珠,聽見開門聲,不耐煩的抬頭。


    “誰?不是說了沒我允許不準進來嗎?”


    不抬不要緊,這一抬她心眼子都要跳出來了。


    隻見林錦言緩緩踱步而入,身後木門緩緩關上,隻留幾束光亮,他如閑庭信步,悠然自得,麵龐清俊優雅,掛著淺淺笑意。


    可那雙眸,異常狠戾,如同嗜血的野獸,散發著綠森森的暗光。


    他視線落在老頭想要強行給舒晚月戴上佛珠的手上,逆光中,他扯出一個笑,森寒刺骨,雪白利齒若隱若現,仿佛下一秒就會撲咬而上,將人撕碎殆盡。


    “晚晚,過來。”


    他輕聲開口,帶著一絲不容置喙,聲音是對她從未有過的冷冽。


    他笑著,卻讓人清楚,他怒了。


    舒晚月還沒迴過神,她第一次這麽直麵黑化的林錦言,難怪說書中的他一怒如狂風暴雨侵襲,所過之處如風卷殘雲,血海叢生。


    “晚晚,過來。”


    他又重複了一遍,聲中透著風雨欲來的森然。


    “小子,我跟你老婆沒關係啊,我們可沒偷人啊。”一旁的老頭吊兒郎當的,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舒晚月白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


    說完,她要起身朝林錦言走去。


    不管怎麽說,先給他順毛才是正經要事。


    “誒,佛珠,佛珠!!”


    老頭看她要走,急忙大喊,捏著佛珠要強給她戴上。


    緊接著,他瞳孔猛地縮起,耳瘋狂煽動,連忙往後一躲。


    林錦言將舒晚月推至身後,一拳一拳向老頭砸去,帶著淩厲的拳風,直把老頭身上的胡子頭發衣服吹亂。


    “嗷嗷嗷,你做什麽?!”


    老頭躲著,是個瞎子,卻靈活像泥鰍。


    林錦言眸色沉沉,黑如點墨,手上招式越來越多,手速如翻花,直擊他命門,叫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他這可比阿福和阿多厲害多了,揍得老頭滿地閃躲,受了不少傷。


    “小子,你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嗎?”


    老頭大喊,苦不堪言,慌忙往舒晚月身後躲。


    “夠了,相公!!”


    舒晚月把老頭扯去一邊,一巴掌直抽林錦言臉上,直把他打的一個趔趄。


    “你清醒一點。”


    她手心打得抽痛,看著男人被打的側頭,眼裏流露細細碎碎的受傷,她心裏更痛上三分。


    “痛不痛,相公,你聽我解釋。”


    舒晚月幹澀開口,捂上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擁進懷裏。


    “晚晚,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


    鬼魂最怕佛光,這老頭,分明是要害了他的晚晚。


    他緊緊攬著她,眼中是殘暴和執拗,低頭看她時亦不能收斂。


    “就算死,我也不會放你走。”


    對上她愣怔的眸和卷翹輕顫的睫毛,他想,此刻他說出的話,一定嘔啞嘲哳。


    舒晚月心緒一動,原來他是在害怕,害怕她走。


    他這樣嚴茬色厲的外表下,一顆心始終如她一般,沒有一絲安全感。


    她迴擁他,緊緊抱著他精瘦有力的腰:“相公,我不會走的。”


    “什麽帶她走?!老夫好心來給你們這對小夫妻送東西,飯沒吃上,銀子沒撈著,還挨了一頓毒打,最後還要安老夫一個拐子名聲!!不活了不活了!”


    還沒等舒晚月感動完,身後的老頭炸毛跳了出來,在地上撒潑打滾:“嗚嗚嗚嗚不活了,打完人還給人撒狗糧。”


    舒晚月無奈,抬起頭看林錦言:“相公,這小老頭不是壞人,我們留他在這住幾宿吧。”


    林錦言把頭埋在她頸窩,悶悶的:“那你也不許戴佛珠。”


    “為何。”


    舒晚月戳了戳他的耳,那耳迅速紅潤起來。


    林錦言啞然,不肯再開口。


    “切。”老頭搖頭晃腦:“算我服了你倆了,你們好生招待老頭我幾天,這佛珠就白送你們。”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你們二人心意相通,這佛珠本就是雙生珠,缺一不可,須二人同時佩戴,用心氣灌養。”


    林錦言固執的不讓舒晚月戴:“我一人戴便可,不許晚晚戴。”


    “誒,我說你這年輕後生,怎的如此固執,老頭我還能害了你們不成。”


    老頭吹胡子瞪眼,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固執的人。


    舒晚月連忙拉了林錦言,向老頭歉意一笑:“老爺爺,我先讓人帶你去院子裏歇息,佛珠的事晚點再說。”


    “哼。”


    老頭晃了晃腦袋,也不看這對小情侶你儂我儂,抓了桌上的蒲扇晃晃悠悠往外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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