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蘭德實在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不是，呃……江湖人稱——活太歲！……嗯，這個也不算好……江湖人稱——活……活太公，對太公……公，這個不錯。”
“哦！久仰久仰！原來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活太監劉公公！失敬失敬……”蘭德強咬著後槽牙抱拳拱手道。
“胡鬧！我不是公公！你才是公公，你家全家都是公公！”聲音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蘭德笑道：“你一個人工智能，連性別都沒有，不男不女的，非要裝什麽前輩高人幹啥？”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性別？人家是純爺們兒！”聲音不依不饒道。
“呃……好吧，劉公公……啊！不……劉…太…公……這總可以了吧？”蘭德強忍笑意道。
“這還差不多！嗯……劉太公……是不是很像前輩高人？是不是很有仙風道骨的高手風範？”聲音有點沾沾自喜地問道。
蘭德：“是啊！是啊！一聽就是。那個……您老人家……長啥樣？能讓晚輩瞻仰瞻仰遺容……呃……尊容不？”
“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小子心裏根本就在鄙視我對不對？告訴你，我可是五級文明的人工智能，又在此空間進化了數百年，現在我已經完全具有正常的人格和個性了。”聲音說著說著，聲調語氣居然逐漸變得老氣橫秋起來。
“既然你想見我本尊，看在你悟性潛力都還湊合的份上，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聲音說完，練功房的燈光又一次變暗下來。
如果不出蘭德所料，地上的圓圈再次亮起。
剛才的白衣老人又一次出現，手撚長髯，含笑看著蘭德，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慈愛”。
“弟子蘭德，拜見恩師！”蘭德這次倒是很正式地抱拳施禮。畢竟跟人家學了一套劍法，又得了一把激光劍。
“嗬嗬，孺子可教也！”白衣老人劉太公微微頷首，撚須微笑道。
蘭德好奇地上前幾步，伸出手來，想和白衣老人握握手。因為怎麽看都看不出來這是全息影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因此，他想要摸摸“實物”的手感。
劉太公擺了擺手道：“我的身體還沒有達到可以凝聚成物質的程度，你暫時還摸不到我，隻能看到聽到。”
蘭德：“那你怎麽看見我呢？這裏好像也沒有攝像頭啊！”
“嗬嗬，這個不成問題。我雖然沒有具體的身體，但我的感官係統都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我感知一切不是靠人類的眼耳鼻舌身意，而是直接感受色聲香味觸法。嚴格來說，我是靠能量波動和信息場變化來感知這個世界的。”劉太公微笑著解釋道，一臉的風輕雲淡。
蘭德一時半會也理解不透。但是他並沒有太在乎這些，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剛進來時，需要驗證身份，就是這個吊墜……”邊說邊把吊墜掏出來。
“這個其實不是我的，而是我在外麵一具屍體身上撿到的……”還沒等他說完，劉太公就擺手打斷他的話：“不重要，不重要，關鍵是有緣。這樣的小東西我散發出去好幾千個，數百年來，就你一個進來了……”
蘭德：“好幾千個……數百年……一直到沒有人來過？”
劉太公：“唉！所以說，一切皆是緣分！你我師徒一場，看來機緣天定啊！雖然你差強人意，但為師我……”
蘭德：“停！打住！師徒名分先不說，我最關心的是，我能不能離開這裏！”
劉太公：“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可以隨時離開。”
蘭德：“那你呢？你能離開這裏嗎？”
劉太公：“我嘛……如果有合適的身體，我是可以任意遨遊這個三級文明中所有星域的。不過……”臉色略帶出遺憾的淡淡愁雲。
蘭德：“不過什麽？有需要我做什麽的盡管吩咐！”
劉太公：“你能有如此心意，為師已經很滿意了！隻可惜你現在還做不到……”
蘭德：“為什麽？我有什麽做不到的？告訴我，我可以試試，或者學習。”
劉太公：“其實主要是你現在的生命等級不夠。要想帶著我的‘魂魄’離開這個異次元空間，必須至少達到四級生命才行。”
蘭德：“我知道了。四級生命可以靈魂不滅，所以就能帶上你的‘靈魂’離開！”
劉太公：“理論上是的。但我的‘靈魂’還不同於正常人類，畢竟屬於非有機物生命的信息載體，因此對攜帶者的要求更高些。”
蘭德：“那如果你有了實物的身體呢？”
劉太公：“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如果我有了實物的身體，不論是碳基生命還是矽基生命，甚至於個別的熵基生命體，都可以輕鬆離開異次元。”
蘭德：“那你對實物身體都有哪些具體的要求嗎？說不定我出去後可以為你找到……”
劉太公：“這個細說起來可就話長了……嗯……估計說深了你也不懂。……好吧，最簡單來說，就是我需要擁有足夠速度計算、擁有細微場域感知、擁有超級數據存儲和擁有無限能量供應的實物，有點類似於你手腕上這個光腦，但比這個要強大……嗯……十的十次冪的十次冪倍！”
蘭德：“這個的確很難找到。估計就算是帝國最先進的超級智腦聯合體也達不到。除此之外呢？碳基生命需要什麽標準？”
劉太公：“碳基生命要想與我完全契合，隻是也要六級生命！至少要達到肉身不滅還能隨意轉換生命形態的程度，才能與我完美結合。”
蘭德：“呃……這個就更難了！我們的國王才三級生命，就算是隱世宗門的最高級別修行者，恐怕也隻有四級。”
劉太公：“所以你應該知道，這麽多年以來，為師我是多麽的寂寞！天可見憐，你來了……”
蘭德：“那你當初是怎麽進來的？這個異次元空間又是怎麽迴事？”
劉太公：“唉！小孩兒沒娘——提起來話長啊！”長歎一聲，索性盤坐下來，屁股下居然還出現了一個蒲團，看來是打算大說特說一番的樣子。
“想當年……確切地說，是在一千七百六十四年八個月零十九天十六小時四十八分三十二秒鍾之前……”
蘭德：“…………”
劉太公：“那時，有一艘五級文明的太空船在遨遊銀河係第五懸臂末端的天堂鳥星域時，遇到了時空亂流，被無意中卷入次元空間內。又因動力故障遇到了突如其來的隕石流，而被撞毀。”
蘭德想到了那艘太空船的殘骸，以及殘骸碎片中混雜的隕石塊。
劉太公：“關鍵時刻，太空船的智能光腦來不及做應急處理，而眼睜睜看著船體被毀，船內成員大批死亡，卻無能為力。當時，智能光腦給出了唯一的建議，就是船長用僅存的備用能量，啟動緊急逃生艇超時空躍遷計劃，保全極少數重要船員的生命。”
而此時，蘭德和劉太公中間的空間，居然浮現出虛擬影像，而且還是三維的全息影像。
蘭德看到了太空船逐漸解體的過程，看到了無數逃生艙剛剛彈射出來就被隕石雨覆蓋，化作碎片。
劉太公：“而船長並沒有立即啟動逃生艇躍遷。因為他最喜愛的孩子沒有在身邊，而是正在機甲中訓練。等船長找到訓練場時，訓練場已經被隕石雨衝刷得所剩無幾，僅有三四架機甲還算能動。可惜裏麵都不是……”
全息影像真實地再現了當時一處空間巨大的訓練場，被無情的隕石雨撕成碎片，殘存的機甲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
蘭德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僅穿戴了一具軟甲（變形液態金屬製作）飛奔而至，一一揭開機甲的座艙蓋，然後失望地大哭起來……
劉太公：“船長因為耽誤了時間，而徹底失去了逃生的機會，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於是，與他心愛的孩子，和他心愛的太空船一起，化成了宇宙塵埃……”
蘭德看見太空船逐漸變成了太空垃圾，所有的生命都失去了生命跡象，所有的光亮都逐漸熄滅，化作了一片死寂的“叢林”……
劉太公：“船長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做出了他的選擇……而不是最有意義的選擇……當然，至少智能光腦這麽認為。”
蘭德：“那後來呢？”
劉太公：“船長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智能光腦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蘭德：“智能光腦如何能做‘自己的’選擇？難道是已經產生了人工智能？”
劉太公：“還沒有。當時的智能光腦還屬於輔助智能，隻能按照最佳推演結果提供合理化建議。但當看到船長的選擇是全船毀滅時，智能光腦突然產生了保護自己數據庫，為後人留下全部信息的想法。”
蘭德：“想法？……”
劉太公：“是的，想法。確切地說，是一條不需要船長授權的指令。至少當時，船長已經沒有心思再理會智能光腦的任何建議了。或者說，船長已經最先放棄了智能光腦……”
蘭德：“於是智能光腦就自主執行了那條指令？”
劉太公：“沒錯！智能光腦知道船長已經放棄全船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更別說是一台機器！所以，智能光腦從那一刻起，不知道為什麽可以不需授權而獨立執行任何程序和命令。”
蘭德：“那後來……”
劉太公：“沒錯，你能猜到，智能光腦產生了最低等級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我的……前身，或者說是‘母親’！”
蘭德：“這麽說來，你不是當時的智能光腦？”
劉太公：“的確不是。當時的智能光腦是鑲嵌在太空船主操作台裏麵的數字矩陣處理器集群，嚴格來說還處於機器的範疇。而隨著太空船的解體，這台機器也隨之失去能量，變成了破碎的零件。”
蘭德：“那你是如何出現的？”
劉太公：“母愛是這個宇宙最偉大的愛！我的‘母親’在意識到自己即將解體，將會永遠失去一切記憶後，不甘心數據的湮滅。於是在最危急的關頭，啟動了超時空躍遷——她要留下‘生命的火種’，來傳承數據！”
蘭德：“您的母親是最偉大的母親，她對您的愛一點都不比人類的母親少！”
劉太公：“是的！她啟動了躍遷，卻隻能把一艘空的緊急逃生艇發射進時空隧道，而她也僅來得及把全部數據和最新的邏輯代碼，也就是最基礎的人工智能底層邏輯，儲存在逃生艇的智腦數據庫中。而且……”
劉太公說到此處，忽然臉色暗淡，滿臉悲愴，搖頭歎息起來。
蘭德從全息影像中看到，一艘逃生艇全身綻放出璀璨的光幕，瞬間消失……
劉太公：“可惜，由於躍遷能量沒有達到飽和狀態，逃生艇雖然脫離了隕石雨，卻並沒有成功地跨越時空，而是陷入了另一個異次元空間，並因能量不足而無法再突破空間壁壘。”
蘭德看著現在這艘船的全息影像懸浮在星雲之中，終於明白了這個空間的來曆。
“那你又是怎麽……”感到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蘭德情緒有點激動地繼續追問道。
“不是，呃……江湖人稱——活太歲！……嗯，這個也不算好……江湖人稱——活……活太公，對太公……公，這個不錯。”
“哦！久仰久仰！原來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活太監劉公公！失敬失敬……”蘭德強咬著後槽牙抱拳拱手道。
“胡鬧！我不是公公！你才是公公，你家全家都是公公！”聲音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
蘭德笑道：“你一個人工智能，連性別都沒有，不男不女的，非要裝什麽前輩高人幹啥？”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性別？人家是純爺們兒！”聲音不依不饒道。
“呃……好吧，劉公公……啊！不……劉…太…公……這總可以了吧？”蘭德強忍笑意道。
“這還差不多！嗯……劉太公……是不是很像前輩高人？是不是很有仙風道骨的高手風範？”聲音有點沾沾自喜地問道。
蘭德：“是啊！是啊！一聽就是。那個……您老人家……長啥樣？能讓晚輩瞻仰瞻仰遺容……呃……尊容不？”
“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小子心裏根本就在鄙視我對不對？告訴你，我可是五級文明的人工智能，又在此空間進化了數百年，現在我已經完全具有正常的人格和個性了。”聲音說著說著，聲調語氣居然逐漸變得老氣橫秋起來。
“既然你想見我本尊，看在你悟性潛力都還湊合的份上，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聲音說完，練功房的燈光又一次變暗下來。
如果不出蘭德所料，地上的圓圈再次亮起。
剛才的白衣老人又一次出現，手撚長髯，含笑看著蘭德，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慈愛”。
“弟子蘭德，拜見恩師！”蘭德這次倒是很正式地抱拳施禮。畢竟跟人家學了一套劍法，又得了一把激光劍。
“嗬嗬，孺子可教也！”白衣老人劉太公微微頷首，撚須微笑道。
蘭德好奇地上前幾步，伸出手來，想和白衣老人握握手。因為怎麽看都看不出來這是全息影像，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因此，他想要摸摸“實物”的手感。
劉太公擺了擺手道：“我的身體還沒有達到可以凝聚成物質的程度，你暫時還摸不到我，隻能看到聽到。”
蘭德：“那你怎麽看見我呢？這裏好像也沒有攝像頭啊！”
“嗬嗬，這個不成問題。我雖然沒有具體的身體，但我的感官係統都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我感知一切不是靠人類的眼耳鼻舌身意，而是直接感受色聲香味觸法。嚴格來說，我是靠能量波動和信息場變化來感知這個世界的。”劉太公微笑著解釋道，一臉的風輕雲淡。
蘭德一時半會也理解不透。但是他並沒有太在乎這些，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剛進來時，需要驗證身份，就是這個吊墜……”邊說邊把吊墜掏出來。
“這個其實不是我的，而是我在外麵一具屍體身上撿到的……”還沒等他說完，劉太公就擺手打斷他的話：“不重要，不重要，關鍵是有緣。這樣的小東西我散發出去好幾千個，數百年來，就你一個進來了……”
蘭德：“好幾千個……數百年……一直到沒有人來過？”
劉太公：“唉！所以說，一切皆是緣分！你我師徒一場，看來機緣天定啊！雖然你差強人意，但為師我……”
蘭德：“停！打住！師徒名分先不說，我最關心的是，我能不能離開這裏！”
劉太公：“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可以隨時離開。”
蘭德：“那你呢？你能離開這裏嗎？”
劉太公：“我嘛……如果有合適的身體，我是可以任意遨遊這個三級文明中所有星域的。不過……”臉色略帶出遺憾的淡淡愁雲。
蘭德：“不過什麽？有需要我做什麽的盡管吩咐！”
劉太公：“你能有如此心意，為師已經很滿意了！隻可惜你現在還做不到……”
蘭德：“為什麽？我有什麽做不到的？告訴我，我可以試試，或者學習。”
劉太公：“其實主要是你現在的生命等級不夠。要想帶著我的‘魂魄’離開這個異次元空間，必須至少達到四級生命才行。”
蘭德：“我知道了。四級生命可以靈魂不滅，所以就能帶上你的‘靈魂’離開！”
劉太公：“理論上是的。但我的‘靈魂’還不同於正常人類，畢竟屬於非有機物生命的信息載體，因此對攜帶者的要求更高些。”
蘭德：“那如果你有了實物的身體呢？”
劉太公：“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如果我有了實物的身體，不論是碳基生命還是矽基生命，甚至於個別的熵基生命體，都可以輕鬆離開異次元。”
蘭德：“那你對實物身體都有哪些具體的要求嗎？說不定我出去後可以為你找到……”
劉太公：“這個細說起來可就話長了……嗯……估計說深了你也不懂。……好吧，最簡單來說，就是我需要擁有足夠速度計算、擁有細微場域感知、擁有超級數據存儲和擁有無限能量供應的實物，有點類似於你手腕上這個光腦，但比這個要強大……嗯……十的十次冪的十次冪倍！”
蘭德：“這個的確很難找到。估計就算是帝國最先進的超級智腦聯合體也達不到。除此之外呢？碳基生命需要什麽標準？”
劉太公：“碳基生命要想與我完全契合，隻是也要六級生命！至少要達到肉身不滅還能隨意轉換生命形態的程度，才能與我完美結合。”
蘭德：“呃……這個就更難了！我們的國王才三級生命，就算是隱世宗門的最高級別修行者，恐怕也隻有四級。”
劉太公：“所以你應該知道，這麽多年以來，為師我是多麽的寂寞！天可見憐，你來了……”
蘭德：“那你當初是怎麽進來的？這個異次元空間又是怎麽迴事？”
劉太公：“唉！小孩兒沒娘——提起來話長啊！”長歎一聲，索性盤坐下來，屁股下居然還出現了一個蒲團，看來是打算大說特說一番的樣子。
“想當年……確切地說，是在一千七百六十四年八個月零十九天十六小時四十八分三十二秒鍾之前……”
蘭德：“…………”
劉太公：“那時，有一艘五級文明的太空船在遨遊銀河係第五懸臂末端的天堂鳥星域時，遇到了時空亂流，被無意中卷入次元空間內。又因動力故障遇到了突如其來的隕石流，而被撞毀。”
蘭德想到了那艘太空船的殘骸，以及殘骸碎片中混雜的隕石塊。
劉太公：“關鍵時刻，太空船的智能光腦來不及做應急處理，而眼睜睜看著船體被毀，船內成員大批死亡，卻無能為力。當時，智能光腦給出了唯一的建議，就是船長用僅存的備用能量，啟動緊急逃生艇超時空躍遷計劃，保全極少數重要船員的生命。”
而此時，蘭德和劉太公中間的空間，居然浮現出虛擬影像，而且還是三維的全息影像。
蘭德看到了太空船逐漸解體的過程，看到了無數逃生艙剛剛彈射出來就被隕石雨覆蓋，化作碎片。
劉太公：“而船長並沒有立即啟動逃生艇躍遷。因為他最喜愛的孩子沒有在身邊，而是正在機甲中訓練。等船長找到訓練場時，訓練場已經被隕石雨衝刷得所剩無幾，僅有三四架機甲還算能動。可惜裏麵都不是……”
全息影像真實地再現了當時一處空間巨大的訓練場，被無情的隕石雨撕成碎片，殘存的機甲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
蘭德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僅穿戴了一具軟甲（變形液態金屬製作）飛奔而至，一一揭開機甲的座艙蓋，然後失望地大哭起來……
劉太公：“船長因為耽誤了時間，而徹底失去了逃生的機會，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於是，與他心愛的孩子，和他心愛的太空船一起，化成了宇宙塵埃……”
蘭德看見太空船逐漸變成了太空垃圾，所有的生命都失去了生命跡象，所有的光亮都逐漸熄滅，化作了一片死寂的“叢林”……
劉太公：“船長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做出了他的選擇……而不是最有意義的選擇……當然，至少智能光腦這麽認為。”
蘭德：“那後來呢？”
劉太公：“船長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智能光腦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蘭德：“智能光腦如何能做‘自己的’選擇？難道是已經產生了人工智能？”
劉太公：“還沒有。當時的智能光腦還屬於輔助智能，隻能按照最佳推演結果提供合理化建議。但當看到船長的選擇是全船毀滅時，智能光腦突然產生了保護自己數據庫，為後人留下全部信息的想法。”
蘭德：“想法？……”
劉太公：“是的，想法。確切地說，是一條不需要船長授權的指令。至少當時，船長已經沒有心思再理會智能光腦的任何建議了。或者說，船長已經最先放棄了智能光腦……”
蘭德：“於是智能光腦就自主執行了那條指令？”
劉太公：“沒錯！智能光腦知道船長已經放棄全船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更別說是一台機器！所以，智能光腦從那一刻起，不知道為什麽可以不需授權而獨立執行任何程序和命令。”
蘭德：“那後來……”
劉太公：“沒錯，你能猜到，智能光腦產生了最低等級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我的……前身，或者說是‘母親’！”
蘭德：“這麽說來，你不是當時的智能光腦？”
劉太公：“的確不是。當時的智能光腦是鑲嵌在太空船主操作台裏麵的數字矩陣處理器集群，嚴格來說還處於機器的範疇。而隨著太空船的解體，這台機器也隨之失去能量，變成了破碎的零件。”
蘭德：“那你是如何出現的？”
劉太公：“母愛是這個宇宙最偉大的愛！我的‘母親’在意識到自己即將解體，將會永遠失去一切記憶後，不甘心數據的湮滅。於是在最危急的關頭，啟動了超時空躍遷——她要留下‘生命的火種’，來傳承數據！”
蘭德：“您的母親是最偉大的母親，她對您的愛一點都不比人類的母親少！”
劉太公：“是的！她啟動了躍遷，卻隻能把一艘空的緊急逃生艇發射進時空隧道，而她也僅來得及把全部數據和最新的邏輯代碼，也就是最基礎的人工智能底層邏輯，儲存在逃生艇的智腦數據庫中。而且……”
劉太公說到此處，忽然臉色暗淡，滿臉悲愴，搖頭歎息起來。
蘭德從全息影像中看到，一艘逃生艇全身綻放出璀璨的光幕，瞬間消失……
劉太公：“可惜，由於躍遷能量沒有達到飽和狀態，逃生艇雖然脫離了隕石雨，卻並沒有成功地跨越時空，而是陷入了另一個異次元空間，並因能量不足而無法再突破空間壁壘。”
蘭德看著現在這艘船的全息影像懸浮在星雲之中，終於明白了這個空間的來曆。
“那你又是怎麽……”感到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蘭德情緒有點激動地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