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屠櫻應了一聲,“他造的孽,馬上就該償還了。”


    清月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以為屠櫻說的是他出軌的事情,心裏暢快了不少。


    遊行的隊伍還在繼續前進。


    ……


    煦陽今天和女朋友珂珂一起cos了黑白無常,在“百鬼夜行”的活動盛會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然而在人群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對著他笑。


    那人一身白裙,畫著慘白的妝容,唇角往下畫了一道鮮紅的血,一頭烏黑的長發及腰,是典型的女鬼形象,在這場遊行中不少女生都是這幅打扮。


    然而煦陽卻緊張了起來,隻因他認出——眼前這人還是和他有著曖昧關係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他有次參加漫展的時候認識的,說是他的粉絲,後來兩個人私下又見了幾次麵,他哄騙她說自己是單身,和珂珂隻是搭檔關係,後來他就瞞著珂珂和她在一起了。


    卻沒想到,這次百鬼夜行居然又碰見了她。


    他跟女朋友借口說要上廁所,實際上是悄悄去找那女生了。


    “小雲,你怎麽來了?”


    “百鬼夜行……我不能來嗎?”小雲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奇怪地問。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小雲,這邊粉絲太多了,打擾我們說話,不如我們換個人少的地方吧?”


    “這樣啊……好啊。”


    小雲笑著看著他,不知道心裏想了什麽,轉身就走。


    煦陽鬆了口氣,下意識地跟在她的身後。


    卻沒想到她居然帶著他去了那幢大廈。


    他也是聽過關於這幢大廈的事情的,反應過來後便立即在門口停下,“小雲……這裏……”


    小雲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煦陽,你不會不敢進去吧?你不說要去人少的地方和我說話嗎?”


    裏麵就是人少的地方呀。


    煦陽麵色蒼白,隻好硬著頭皮跟她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便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剛想轉身離開,砰的一聲!後背的門關上了。


    “小雲,我……”


    他剛準備說話,小雲就捧著他的臉吻了上來。


    熟悉的香氣和柔軟的觸感似乎令他忘卻了恐懼,他完全沉浸在這個親吻裏,對方嬌豔的紅唇卻忽然與他分離。


    “小雲?”


    眼前空空蕩蕩,哪還有小雲的影子?


    他隻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裙角進入了安全通道。


    煦陽猶豫片刻,一步一步跟著走了進去。


    起初隻是想找到小雲,後來不知怎地,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麽,隻知道他要上樓,要踩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


    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穿著白裙子的小雲。


    此時她的臉上並沒有鬼妝,露出了原本清麗又嬌俏的麵容,笑得十分迷人。


    “小雲……”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著。


    忽然猛然驚醒——


    他什麽時候居然站在了天台上?!而且一隻腳已經邁過了欄杆!!


    “煦陽,煦陽你不過來找我嗎?”


    “煦陽?”


    “煦陽……”


    眼前的小雲漂浮在空中,依舊是那副俏麗的模樣,白色連衣裙下卻沒有腳也沒有腿!


    煦陽的身體忍不住顫抖,渾身像是浸泡在冰水裏,他大口張著嘴喘氣,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她不是人!她根本就不是人!!!


    巨大的恐懼充斥著他的內心,煦陽想逃,身體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凍在了這裏,四肢僵硬,根本無法動彈!


    “煦陽,你怕什麽呀,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小雲笑吟吟地看著他,然而煦陽此時卻隻覺得恐怖無比!


    她俏麗的麵容忽然裂開了一條縫,像是麵具破碎了似的,那條裂紋越來越大,露出了裏麵的另一張臉!


    煦陽瞪大了眼,眼裏滿是震驚與恐懼,一股尿騷味從他的下半身傳來。


    她、她是……


    小雲臉上的“皮膚”此時已經掉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裏麵蒼白如紙的皮膚,以及那雙烏黑至極,正在不斷往下流血淚的眼睛!


    “煦陽啊。”


    “當初你把我從這裏推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她陰惻惻地笑著,樓頂的冷風唿唿作響,她的白裙子隨風飛揚。


    煦陽動了動唇,似乎想求饒,可是嘴巴依舊像是被封住了似的。


    下一刻,她忽然飄到了他的身後。


    接著,煦陽便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


    失重的感覺讓他的心髒狂跳。


    “啊!!!”


    小雲麵容陰冷地俯視著下麵的慘狀,唇角緩緩上揚。


    “真是可笑啊。”


    “你明明比我還可怕,為什麽要怕我呢?”


    她就是上次百鬼夜行跳樓的那個女生。


    ……


    砰!


    巨大的重物墜地聲。


    “啊!!”“死人了!”


    “死人了!!”


    “發生什麽了?”


    “快打120!報警!”


    具有恐怖氛圍的bgm依舊在響著,人群忽然混亂起來,前麵的人驚慌失措地大喊。


    清月疑惑,“前麵發生什麽了?”


    她拿著手機擠進人群,在看清人群中央那人的穿著打扮時瞬間愣住,接著嘴唇便顫抖了起來。


    “煦……煦陽?!”


    人群中央的人趴在地上,身下有一灘血,場麵看起來格外慘烈。


    直播間裏的網友們看到她的臉色,再結合周圍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也猜出剛才發生了什麽。


    【恭喜發財:有人跳樓了?】


    【女媧的泥點子:我丟,剛才彈幕裏還有人說起去年的百鬼夜行墜樓事件,結果現在就有人跳樓了,而且還是這個小姐姐的朋友】


    【雄心壯誌:主播剛才說他造的孽馬上就該償還了,現在果然遭到報應了,隻是……劈腿結果從樓上跳下來摔死了,這樣的報應會不會有點太嚴重了?】


    過了沒多久,幾輛警車和救護車開了過來,警察們立即在這周圍拉上警戒線,將人群隔絕在案發現場以外。


    剛才一看見這番場麵,清月就發信息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朋友珂珂,那邊隻迴了她一個字——“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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