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盜的首領絡腮胡毫無防備之下被他認為的一介弱女子春蓮偷襲刺殺之後,群龍無首的海盜見大勢已去,紛紛跪地投降。另外兩艘船上的海盜見狀大驚失色,慌忙掉頭逃走了。


    海盜的主艦被俘虜了,保玉下令一部分水師將士過去接管了這船,撤掉了假冒的南湛水師旗號,一齊往湛霞港駛去。


    春蓮問道:“老爺,這些海盜怎麽處置?”


    保玉望著這跪了一甲板密密麻麻的海盜,差不多有兩百號人,心裏犯了愁,全留下?這般殺人不眨眼的盜匪心裏怎麽想的沒法控製,用也不敢用,關起來是潛在禍患還浪費糧食,全殺了?這有點不忍心,殺俘屬於逆天,有違做人基本良善。正在為難之際,春蓮開口了:“老爺是不是為難殺與不殺呀?”


    保玉驚訝的看著這美麗的女子:“蓮兒可有良策?”


    春蓮似乎很有把握:“我有辦法,可以一試。”


    “你且講來。”


    “老爺,海盜群體,多數是窮苦之人無路可走,雖然手上人命肯定不少,但往往是其中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很多人甚至就是被海盜搶奪之時被迫進了賊窩,隻要我們誅殺其中的惡人,其他人完全可以編入我們的隊伍,讓他們重新做人。”


    保玉讚賞的點點頭,這女子果然聰慧,居然看出他為難之處,其實尋常做法就是都斬殺了幹淨利索,可他的原則是不能這麽做的,但是留下這些人就給自己這個隊伍帶來許多未知的風險隱患。


    “那要如何分辨其中的窮兇極惡之徒啊。”


    “單獨分開審問,讓他們每個人寫下自己和身邊人的姓名職位以及執行過什麽任務,殺過人的任務都是誰在動手殺人,積極主動交待的都可從輕發落。”


    保玉笑了,這個主意居然是一個女子想出來的,他不由的問起春蓮:“蓮兒,你以前是否看過類似偵破審訊之類的書籍,為何你能夠想到這個法子?”


    春蓮有點小得意的說:“老爺,我以前的夫家家裏有這類書籍,蓮兒閑得無聊之時偷偷看過,覺得有趣就越看越多。”


    保玉心中一動,這蓮兒倒是個人才,這個才能可堪大用。哎,就是有點品性上的瑕疵。


    “那好,就由你負責審訊之事,之後還要對比核對各人口供的差異,有必要的進行二次審訊,然後抓出幾個窮兇極惡的,甲板上公開審判處死,其他人根據品性分別編入水師隊伍。我會讓所有人配合你,由你指揮。”


    春蓮“諾”的一聲下去布置。


    次日,在甲板上進行了審判,有五人身上有血債在身,而且都是頭目,當眾宣布處死,告慰冤死之人,行刑之前,允許此五人留下遺書給家中,也答應他們不會波及家人,待到瓊崖水師攻破海盜的老巢之時,會善待他們的家人,五人抹幹眼淚,然後硬氣的準備引頸就戮,為首一個刀疤臉跪地朝保玉磕頭,大聲道:“我等自落草為寇之日,無不深知遲早有一日是這個下場,如今手上血債累累,悔之晚矣,大人仁慈,能夠不波及我等親人,我等心中無恨,唯有感激,我隻恨天道不公,自己沒有早點等到大人,能在我犯下殺戮之前解救我出此賊窩,若有來世,我願有機會再遇大人,效犬馬之勞,大人,就此別過。”


    春蓮右手高舉,五人身後的劊子手們擺定了姿勢,大刀揚起了來,陽光下,刀光粼粼,晃動人眼。未等春蓮的手落下來,保玉的聲音幽幽傳來:“且慢,刀下留人。”


    春蓮疑惑道:“老爺。。是否暫停行刑?”保玉點頭,春蓮急忙走到保玉身邊,輕聲道:“老爺,此人,是這般海盜的三島主,手上人命無數,這種人豈可輕饒?”


    保玉擺一擺手,然後盯著刀疤臉問道:“你恨天道,那老爺我就替天行道,給你一次機會,為你的累累血債贖罪,若是讓你窮盡此生為我麾下戰奴,隨我掃盡這人間兇惡,你可願意?”


    刀疤臉喜出望外,頭磕得甲板咚咚作響:“大人之言於我如同醍醐灌頂,恩同再造,小的願意此生追隨大人,永不背負。”


    “那好,先把他押下去聽候安排。”


    其他四人見刀疤臉獲得了活命機會,連忙也紛紛求饒:“大人,大人,小的願意追隨大人哪,小的也願意追隨大人哪。”


    保玉冷笑一聲:“你等是沒有機會了,來人,繼續行刑。”


    “不,不,大人你不能這樣,這不公平,為何給他機會不給我等機會,我不服,我死不瞑目。”


    “好,既然你們不服,我就讓你們死的心服口服,剛才他的臨終遺言,明顯表示出了他有懺悔贖罪之心,更有對我的敬仰之心,還有追隨我的忠誠之心,是他的心跡表意救了他一命,而不是他的言語,你們,我沒有發現有這種心跡。”


    “大人,大人,我發誓,發誓願意永世為大人手下的戰奴,大人,我悔悟了,我悔悟了呀,給我機會吧,大人。”


    “大人,我明白了,大人,我等可以死,但是現在明白了這樣死,就是一個罪人的死,我要死在戰場上,讓我死在戰場啊大人。”


    “大人,求你不要讓我死的那麽卑賤,讓我為贖罪而死,為大人而死啊,大人。。”


    四人痛哭流涕,此刻心中是真真切切的被自己感動了,若能不死,還能贖罪,還能向善,能夠給他們這個機會的老爺,就是他們的天。


    此刻春蓮嘴角微微揚起,滿臉又是膜拜的神態看著保玉,心裏暗道師尊果然是高人哪,這一手,真的能夠讓這般亡命之徒死心塌地的效命了。


    “也罷,既然你等有此拳拳之心。。。”


    沒等保玉說完,四人就知道得救了,拚命磕頭:“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再造之恩。”


    “願為大人而死。”


    此刻眾將士和弟子們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爆發出歡唿聲:“老爺英明,老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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