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升機還在行駛中。


    暮長歌問我急著和他分開,是不是因為我要去見我口中的“神勇之人”。


    而我口中的“神勇之人”,其實就是那位魔界“新帝”。……我認為,這位“新帝”很有本事。所以我打算去拜會一下人家。


    但是,我又不想讓暮長歌知道我要去找魔界“新帝”,他肯定不會願意讓我去。……然而,我又不想對他說謊。


    於是,我思量片刻,狀似無意地答道:


    “不是的。長歌,你忙你的就好。……”


    我圈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臉頰:


    “……本尊雖然確實去找人(?o?)但找人又不是偷人!…沒打算找小三→_→淡定。”


    我以為這樣解釋一下,很容易就可以讓暮長歌放心下來了。


    可他抿了抿唇,靜了半晌,……安靜地苦笑:


    “……所以,師尊趕我走。並且也不打算告訴我,您要去找誰,對麽。”


    我:“嗯……”確實是這樣。


    但是,


    我以為,我可以委婉一點兒跟他表達。……我是這樣以為的。


    可我沒想到,


    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講,他就突然深吸一口氣,仿佛終於放棄了什麽。


    他輕聲道:


    “也對。確實是該走了。”


    再留就耽誤正事了。……說完,暮長歌抱著我,站了起來。


    他安靜地將我放迴了直升機駕駛座的軟墊上。然後,他難得自己鬆開了我,不用我趕,他自己就不再抱著我了。


    他輕手輕腳、沉默又習以為常,快速地為我打理我的衣著。……我不用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我笑笑,剛想隨口逗弄他幾句。……可是,他好像有所預料,


    沒等我開口哄他,他就已經給我整理好了衣服,接著,他自己撒開手,背過身,快速捏了個手訣:


    這道暮長歌的虛影瞬間就消散了。


    他離開了。無影無蹤。……隻留下我,


    一個人滿臉懵圈(?口?)。


    2.


    臥槽,……家人們,


    這小子這次咋這麽幹脆利落,


    都不粘我了(?Д?)?直接就走了?


    3.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知道暮長歌是真的走了。這次不用我趕了。


    我:“……”


    我怔愣地坐在駕駛座上,在隻有我一個人的飛機裏,懵了會兒。


    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轉動著,發出了“隆隆”的機械轟鳴聲。震耳欲聾。……可是,我卻隻覺得安靜。


    整個地方都安靜下去了。


    我:“……”


    4.


    我懵了小半天,


    才終於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好。


    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我確實不想和他說我要找那位‘新帝’,…也確實不想他老是…太粘我,……”


    我微擰著眉:


    “……說好了分開三個月…?”


    我一邊自言自語,


    一邊有點難受地想到:


    可是,


    可是!


    他、……他咋就這樣走了Σ(?д?lll)?!


    就這樣走了!!!


    5.


    我很難描述我現在的心情。


    很難評。


    這真的很難評???。……


    6.


    暮長歌離開得好幹脆。幹脆得我簡直有點兒震驚。……說實話,這一定程度地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


    我的手邊還放著暮長歌給我的法寶,法寶依舊裏投影播放著我的迴憶。播放著我和他的行房live迴放。


    我看了一眼:好家夥,夠持久,耐力相當感人,……看這樣子,終於要結束了。


    ……


    ……


    換在平時,按我的性格,


    我會在這時候,拉著旁邊的暮長歌一起湊上去,湊得離迴放投影出來的那塊屏幕賊近賊近:


    先研究研究他的尺寸大小,再觀摩觀摩我的,好好笑話他一下,……逗得他又要滿臉通紅。……


    ……然後,這事兒,…可能也就算過了吧。我不和他糾結了。


    可是,他居然走了。


    7.


    我坐在直升機駕駛座上,看著投影裏的暮長歌終於做完了,……不過,他的神情居然並不是高興。很奇怪。


    但我一時沒想太多、還沒太留心。


    我隻是看著投影裏的二人,突然有點兒,……索然無味的難過感:


    “一個人看,……沒意思啊。”


    8.


    我當年就和他說過,早就和他說過:


    那一年,我和他一起在青龍城客棧裏打尖留宿。我要喝酒,問他要不要一起喝,他卻不肯。


    我告訴他:


    “我一個人喝沒意思啊!”


    他卻說:


    “沒意思便沒意思些吧。”


    ……


    我知道,他不喝酒,是為了方便在我醉酒之後,他可以照顧我。……他當然不是不能喝酒,事實上,他老能喝了。……


    可他怕,怕照顧不好我。


    可我就是想和他一起喝。喝個酩酊大醉。不醉不休。……


    我一個人喝,真的沒意思。


    同樣,這種活春宮……就算再怎麽活色生香,我一個人看,也是沒意思。哪怕男主角是我自己也一樣。


    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9.


    “……”我安靜地撐著頭,坐在駕駛座上,一個人靜了小會兒。


    我看著投影屏幕裏的暮長歌,看著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終於做完了他想做的,…起碼我是這樣以為的。


    可我突然後知後覺,感覺他的表情很奇怪:


    他的神情,帶著情動之後的餘韻、和才剛……了一次之後,一種青澀的澀然。


    他的神情有著欣喜,但也同樣帶著不安,


    甚至,還有一點……


    (???.??)????憤、憤怒?


    10.


    what,


    他憤怒啥(?Д?)?……


    被強的人不是我嗎(′?д?`)???


    11.


    我察覺到屏幕裏暮長歌的神情不對。


    我這才發現,暮長歌獻給我的這個投影設備,真的很高級:


    它投影出來的絕不僅僅是我的迴憶。它所投影的,是當時和我有關的一切東西。


    “……”暮長歌滿身是汗。汗水閃著光,從他分明的肌肉上滑落。


    他隨意地扯起床榻下散落的衣物,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他臉上的汗。……然後,他很小心地將我的衣服暫時攏好,等著迴頭再為我疊放整齊。


    他滿臉通紅地看著我泛粉的腰背。……我知道,他這時候,一定很想咬我一口,…不過,他在他做的過程中,其實早就可以咬了。


    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


    他甚至很懊喪地:


    “魔氣複發,……又是魔氣複發。”


    他自言自語,有些無措:


    “師尊…被我弄得好疼。……幸好我勉強忍住了,沒有咬他。”


    原來暮長歌也知道自己魔氣複發了。


    也就是說,他原本沒想對我做得那麽用力,但因為他體內的魔氣複發,所以才做得那麽瘋狂,…不過,他竟然還勉強忍住了一點點:


    比如說,他忍著沒有下嘴咬我。


    ……


    嗯,……


    這是值得誇的嗎→_→?


    什麽鬼啊(?Д?)?!!!


    12.


    “……”我緊蹙著眉頭。


    我放下手臂,不再閑閑地撐著頭。……我坐在駕駛座上,整個人朝前微微傾身,腦袋盡可能地湊近投影出來的那塊屏幕,……我很仔細地觀察著此時此刻的暮長歌。


    我總覺得……哪裏十分詭異。…但是,一時說不出來。


    我很審慎,觀察著投影裏的他:


    暮長歌隨意的在他自己身上披了件外衫,胸膛依舊裸露著。…然後,他很小心地用他的靈氣,慢慢地清理掉了我身上的曖昧痕跡。……


    他看著我昏迷不醒的慘白臉色,知道我疼得厲害。……他抿了抿唇,


    突然說了一句:


    “天道。又是你在從中作梗。”


    我:“……”


    13.


    我在屏幕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天、天道?


    “天道”是誰?有這麽個人嗎?……暮長歌在和誰說話?……


    “……”我皺起眉頭,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我又繼續觀察暮長歌:


    暮長歌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塞在我口中的那條手帕。……那條手帕上全都是臭豆腐味。因為,我當時才剛吃過他給我做的臭豆腐。


    他看著被我咬得皺巴巴的手帕,緊抿著下唇。半天,他長歎一氣:


    光看這條手帕,就知道我被做得有多疼。


    我:“……”


    14.


    我又繼續看下去,看著暮長歌收起了這條手帕,……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一些解答:


    屏幕裏的我,在被暮長歌做得暈過去之後,昏迷了好幾天。


    我劍骨已剜,修為大不如前。所以,不管暮長歌怎樣用靈力溫養,我的身子都還是經不起他這樣折騰……他修為太高,我修為太低。……


    ……總之,三天後,當我醒來時,


    精神特別特別糟糕。


    我:“……”


    15.


    屏幕外的我,坐在駕駛座上,神情微妙。


    我十分微妙地看著屏幕內的我,朝著屏幕內的暮長歌,虛弱地尖叫:


    “好疼!!!……你對我做了什麽?”


    暮長歌安安靜靜,任由屏幕內的我指責他。


    我當時還存著被他行房時的記憶。全身都疼。疼得厲害。不敢想象自己心愛的小徒弟對自己做了這種事,更不敢想象自己被人用強,……整個人接受無能。


    我鬧了很久,最終還是沒舍得對他做什麽。但就是精神很差。……暮長歌終於害怕了。


    他倒寧願我對他做什麽。怕的就是我這樣。怕一個總是開懷大笑的人,突然沮喪到再也不肯說話。


    他怕得不行。終於,他拿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那條臭豆腐手帕。


    他用法術,將我和他行房時的記憶暫時鎖了起來,盡數寄存在了這條臭豆腐手帕上:


    麵對痛苦最好的方法,不是堅強,而是遺忘。……


    ……等我接受得了了,他就把記憶還給我。


    我:“……”


    16.


    我在屏幕外擰著眉頭,看著暮長歌的行為。心下了然:


    難怪暮長歌要在行房時,往我的口中塞一條手帕。


    他太了解我,早就猜到我會精神糟糕,一時接受無能,……於是,他早就做好了鎖我記憶的準備。


    但又沒把事情做絕,還準備要還我記憶。


    不過,被鎖上的記憶想要還迴去,需要有一個契機。……而這條帶著情愛時的痕跡的臭豆腐手帕,就是他準備好的契機。


    有了這個契機,再輔以恢複記憶的法術:隻要我拿到這條手帕,像和他行房時那樣叼在嘴裏,……我就會想起記憶。


    我:“……”


    17.


    我在屏幕外,眉頭緊皺。……


    也就是說:


    暮長歌早就做好了鎖我記憶的準備,也早就做好了解我記憶的準備,……他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滴水不漏。萬無一失。


    鎖的人是他,解的人也是他。


    “……”我看著屏幕內的暮長歌,鎖掉了我的記憶,然後繼續為我治療。


    他一治治了好幾天。……畢竟他魔氣複發的時候,行房是真沒有怎麽收力。


    我在屏幕外,看著他治。……我擰著眉頭,突然發現,


    暮長歌好像又在和誰聊天:


    “是。我確實早就想對他這麽做。……什麽,你說你隻是想成全我?”


    “嗬”暮長歌嗤笑,“你隻是想殺他,借我之手折磨他,……”


    暮長歌一邊為我治療,一邊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別動他。你還想我配合,就別動他。”


    “十次魔氣複發裏,有八次是你的手筆。……天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在你看來,蕭寒心不過是一屆凡人,縱使修了仙、天賦過人,也不過是你我不老不死的億萬年無盡光陰裏,一個小小的浪花,”


    暮長歌冷笑:“可他是我師尊。”


    我:“……”


    18.


    家、家人們,……


    信息量太大,……


    讓我緩緩(′?д?`)……


    19.


    我億臉懵逼。看著屏幕內的暮長歌:


    好像有看不見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在和暮長歌爭論不休。……


    暮長歌隻是冷淡地:“滾。”


    ……


    ……


    在察覺到那人終於已經離開以後。我看到暮長歌又繼續安靜地為我治療。


    片刻後,


    我才看到他又歎了一口氣:


    “師尊,……”


    他很難過地,甚至有點兒脆弱地,……和我小聲說道:


    “我又沒保護好你。”


    20.


    暮長歌說完以後,又靜了會兒。


    我感覺,他已經不再脆弱,迅速再次警惕了起來。……他十分警覺,謹慎地仔細確認著那個人……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天道”,到底有沒有在聽。


    在確認了它不在以後,


    我在屏幕外,看著暮長慢慢俯下身。…他在昏迷不醒的我耳畔,輕聲道:


    “……師尊,”


    他聲音又輕又清晰,帶著決絕的狠意:


    “殺了舊天道,換你蕭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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