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府邸是漠顏師兄親自給我安排的。


    府裏常年燃著冷冽靜謐的鬆香,這是我喜歡的味道。隨處都可見被匠人精心鏤刻、雕飾過的檀木桌椅。……也全都是我喜歡的款式。


    我和漠顏一起在師父身邊活了上萬年,在師父飛升以後,他依舊待我如兄如父、感情深厚。


    然而,這麽個像我親哥一樣的人,……我剛剛才從別人的口中知道:


    “漠顏的手被人廢了。”


    2.


    暮長歌在背後緊緊地抱著我。


    府邸裏沒有別人。我站在關閉的府門前,感受到他炙熱的胸膛緊貼在我的背部,燙人的熱度隱約傳來……顯然,他還在意猶未盡。


    我不由得跟著一起迴想。……喉頭動了動。一陣不自在。好像還有點兒啞。


    雖然他已經用靈氣給我清理過了。……但還是感覺嘴裏有點兒怪。


    可暮長歌當時很想做這個,作為伴侶,我似乎應該滿足他?……談戀愛都這樣嗎?


    我第一次幹這個(′-i_-`)沒弄疼他吧。


    3.


    我盡力忽視掉耳畔撲灑的繾綣熱氣,“啪。啪。”地拍拍他摟在我腰身的手臂,想讓他別再抱著我了,


    我一本正經:


    “……暮長歌。別鬧了。”


    “本尊有話要問你。”


    暮長歌:“……”


    他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仿佛此時不管我和他說什麽、他都毫無條件地願意聽從。


    他十分依戀地將自己的腦袋深埋在我的頸窩裏。柔軟的墨發絲絲縷縷,無聲地輕蹭著我的肌膚、和我的鎖骨,……有的甚至滑進了我的領口,微撓著不該撓的。


    ……


    我被他撓得、心頭湧起一陣難言的浮躁。我輕嘖一聲,感覺這樣下去又要擦槍走火。


    趁著我現在沒被他用鎖鏈鐐銬鎖起來,修為不再被封印,可以使用靈氣了:


    我用靈氣迅速把他推開。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又進一步操控著靈氣,變化出了一道長長的靈氣繩索。


    在我的操控下,那靈氣繩索飛快地把他兩隻手腕都捆了起來。緊緊束縛在一起。


    暮長歌:“……”


    4.


    他輕眨了下眼。又細又密的黑睫毛隨之一翕一合。


    他黑瑪瑙似的眼眸裏泛著水汽,……那是情動過後的濕潤。


    他茫茫然地任由我用靈氣繩索綁住了他的雙手。然後,他由著我將他按在了府邸裏的一麵粉牆上。


    我盯著他:


    “……老實交代。”


    “暮長歌,漠顏雙手被廢,是你幹的嗎?”


    5.


    暮長歌被我按在牆上。


    我不想讓他總是隨意打破我和他二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不然我總是被他一通亂蹭、蹭出很奇怪的感覺。


    聽到我問的話,他頓了下。


    他濕潤的漂亮眼眸裏一閃而過的陰鷙暴動。……然後,他輕聲反問道:


    “師尊,”


    他咬牙切齒:


    “您的那位‘心上人’,原來就是漠顏?”


    我:“……”


    6.


    啥?


    7.


    沒談過戀愛。不懂就問。


    家人們,


    (???.??)????這又是什麽清奇的腦迴路?


    8.


    出於對重症戀愛腦的人道主義關懷,


    我努力地嚐試理解暮少女的思路……然後發現完全理解不過來。他丫的。什麽鬼。


    我跟漠顏,兩個鋼鐵直男,


    上萬年了,愣是沒擦出半點火花,


    哪像暮長歌對我,好家夥,從小就暗戀,僅僅十幾年的時間,就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完了。……


    ……不行。不行。


    鼠鼠我呀┑( ̄Д  ̄)┍ 理解無能。


    9.


    我一臉匪夷所思。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


    隻能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吃醋了?”


    暮長歌不答話。


    作為男朋友,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有資格吃醋了。


    他齒尖輕咬著下唇。一邊依戀著我的指尖撫過發絲時、所掠過的絲絲溫暖,一邊十分執拗地用泛著水汽的眼眸望著我,很想讓我給他個交代。……又不敢明說。


    我調笑道:


    “如果真是,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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