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答應和暮長歌去他所說的地方看看。


    2.


    正在前往那個神秘地方的路上。


    3.


    我和暮長歌並肩而行,走在宮殿內的一條走廊裏。


    宮殿走廊的裝潢十分華麗奢靡。……但美中不足的是,裝修風格太陰沉了。


    我出身仙界,並且在仙界待了上萬年之久 。仙界的風氣普遍崇尚簡樸,大家都勤儉節約習慣了,所以極少看到建築風格這麽…財(pu)大(zhang)氣ng)粗(fei)的宮殿。


    我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一邊嘖嘖稱奇、目瞪狗呆地打量著走廊兩旁鑲金戴鑽、寶石琳琅的七彩壁畫,


    一邊向暮長歌問道:


    “這裏絕壁不是仙界。……暮長歌,你把本尊帶到魔界了?”


    暮長歌恭順地:“稟師尊,是的。”


    果不其然,隻有崇尚豔麗浮誇嗜血風的魔界,才會造得出這樣的建築物。


    我打趣道:“做什麽,打算帶本尊迴娘家,見家長啊?”


    “……”暮長歌默了片刻。


    半晌,他很平靜地:“師尊,弟子沒有娘家。弟子隻有你。”


    我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很想要附和我的。但最終卻還是這樣迴答了。


    我摸了摸下巴:“你經常迴魔界嗎?”


    暮長歌:“最近一段時日,鮮少迴來。”


    我:“那你難得迴來一趟,真的不去找你爹媽瞅一眼?”


    暮長歌:“……”


    我幹脆拍著手給他唱了一段:“常迴家看看~迴家看看~”


    “……”暮長歌聽了片刻,突然抬手,指尖很輕地拉了拉我的手。


    我沒躲開,隻是疑惑地偏頭看他。他確認了我不躲他,便自顧自地湊過來,把腦袋埋進了我的肩窩裏。


    我懵了下。就聽他甕聲甕氣地說道:


    “師尊,您別唱了。”


    “弟子不是沒迴去找過他們。但是……”


    他頓了片刻,語氣疲倦地:


    “……我放棄了。”


    4.


    我很納悶。


    暮長歌和他爹娘關係不好,我知道。


    但這小子現在恁牛逼了,他爹娘不該高看他一眼嗎?那這親子關係不得有所和緩嗎,咋還是處不好捏?


    人活著總要有家啊。


    如果能讓暮長歌和他爹娘關係好起來的話,他大概也就不會對我這麽偏執了。……我這樣想著,慈愛地摸了摸他的狗頭,很慈祥地:


    “小長長,來,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為師開心一下。”


    暮長歌:“……”


    5.


    暮長歌什麽都不想說。


    他隻是靜靜地靠在我的肩窩裏,籍此獲得一些心安。他慢慢地從我身上得到了一點微末的撫慰、再汲取一絲活下去的理由。


    我茫茫然地給他靠著,心裏很發愁:


    小瓜娃子啥都不說,這讓我怎麽下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等等,我才不是蒼蠅!


    我絞盡腦汁地想要撬開暮長歌的嘴。我有些想要看看他現在的神情,卻苦於他埋頭在我肩上,所以看不到。


    我於是將頭俯下去,離得他更近了些,


    卻不料他在此時終於抬起頭:


    “……!”


    唇瓣剛好貼在了一起。


    “……”


    二人都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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