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暮長歌全身一頓。


    他緊緊地盯著我拉在他指尖上的手,晦暗的眼神偏執得近乎瘋狂:


    二十天以來,這是我第一次願意主動碰他。


    他緊抿著唇,喉頭動了動。生怕話說得不好了,等下又把我給趕走了。


    好半晌,我才聽到他極小聲地啞聲答道:


    “……弟子不敢。”


    我心道你都把老子上了你還有啥不敢的。卻聽暮長歌輕聲說道:


    “……弟子哪有吃醋的權利呢?不過是您門下一個學生而已。”


    “沒名也沒分,除了強取豪奪占據師尊,將您囚起來硬留在自己身邊,弟子還能做什麽。”


    暮長歌覺得這實在有悖人倫,更有違我當年對他的教誨。……幸好,他覺得自己本來就是個怪物。


    “……”我在榻上懶洋洋地翻了半邊身,麵向他。


    我一隻手的手肘支了起來,手心撐著頭。另一手手心則覆到了他緊握成拳的手上。


    我把他紮進自己掌心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了出來,不許他掐自己。


    他手心早就全都是殷紅的了,隱約透出些可怖又瘮人的血色。我掃了幾眼,“嘖”了一聲:


    “你小子,好bt啊!”


    ……


    “快,自己滾去上藥。”


    ……


    暮長歌沒動。


    我在榻上躺得怪悠閑的。他跪坐在我身邊,直盯著我掰開了他手心的手指,低聲道:


    “若是弟子多受些傷,師尊便也會像現在這樣,多心疼弟子一些麽。”


    ……


    ?


    這什麽陰間邏輯?


    ……


    我沒好氣地抬手,“啪!”的擊了一下他殷紅似血的手心。


    他吃疼地悶哼一聲,卻不躲不閃。


    不但不躲,似乎……還有點兒高興。高興我打了他。


    ……


    ?


    霧草,這麽m的?


    2.


    但他既然叫了一聲,那就還是會疼的。


    3.


    我:“還知道疼啊,疼還掐自己?”


    暮長歌低著頭,垂著眼眸,十分乖順地一聲不吭。


    他指節微蜷,似乎很想緊緊抓住我撫在他掌心的手。但又覺得這樣會再次招來我的厭惡,


    所以他沒敢動彈。由著我的手隨意地撫在他掌心上。


    我拿他沒辦法:“暮sir,敢情您就不樂意給自個兒上藥是吧?”


    “……您要真這麽閑,要不,去給本尊打打榜?”


    暮長歌:“……”


    他安靜地看著我撫在他殷紅手心的手,靜了片刻。


    我本以為他不打算迴答我,


    沒想到,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很快就再次響起:


    “……不過一個可笑的美男榜。”


    暮長歌淡聲道。


    光看表麵的話,他整個人十分平靜。語調不快不慢,神色也淡淡:


    “師尊若是喜歡,弟子便將它拆了毀了,讓它隻留師尊您一個人的名字,”


    “甚至再造一個美仙榜,美神榜,仙君榜,天神榜。榜一全部都是您。”


    “您覺得何如?”


    ……


    ……


    ……


    臥槽,家人們,


    d(?д??)好大的口氣!


    4.


    我:“(搓手)(興奮)真的??”


    暮長歌盯著我的手一下子從他掌心離開了。


    他咬了下唇,眼底一閃而過的病態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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