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許荷花不再上當,衝吳雲牛問道:“雲牛哥!這個女娃子可不是咱武夷山人,你是哪裏遇到的?好不講理!”


    吳雲牛見許荷花這麽一問,趕緊接上自己剛才的的話頭,說道:“她叫藍孝悌,是我在獅子峰觀音岩上的懸棺墓洞中認識的,她爺爺可是……”


    “啊!”許荷花突然臉色大變,怯生生的向後退了幾步,顫巍巍的低聲道:“她……她是鬼洞裏的……”


    藍孝悌看到眼前的女娃娃聽說自己住在觀音岩上的懸棺墓洞便嚇成這樣,心中一盤算,便假裝沉著臉壓低嗓音說道:“吳雲牛!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肉最鮮嫩的女娃娃嗎?好久沒吃小孩子了,今日便嚐嚐鮮,女娃娃你叫什麽名字啊?”


    “啊!”許荷花已嚇得是渾身顫抖,哭著對吳雲牛喊道:“雲牛哥,別……千萬別說……別說我的名字,女鬼會……會上我的身……吃我的魂……”


    藍孝悌心中已是樂開了花,但仍是裝作一臉鬼相的陰沉著說道:“這女娃娃好像叫許荷花?還是叫小屁孩?到底叫哪個名字?我好上她的身啊!”


    許荷花趕緊答道:“我叫……我叫小屁孩,不叫許荷花……”


    “哼!”田大鳴一舞手中的木劍,擋在許荷花身前,衝著藍孝悌大聲吼道:“你這妖孽,若敢傷害荷花妹妹,便看我這招……”


    許荷花趕緊湊到田大鳴耳邊,說道:“不是荷花妹妹,是小屁孩妹妹……”


    “哈哈哈哈……”藍孝悌聽許荷花自己說自己叫什麽小屁孩妹妹,實在憋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得是前仰後合。


    吳雲牛知道許荷花這個小妹妹膽子小,最是怕那鬼啊怪啊的,見藍孝悌這般嚇唬刁難許荷花,心裏也有些不悅,便對藍孝悌嗔怪道:“孝悌!你怎麽能這樣捉弄人!荷花妹妹膽子小,你別再嚇她了!”


    田大鳴向前湊了一步,衝吳雲牛問道:“那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吳雲牛歎了口氣道:“自然是人,大大的活人!”迴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後默不作聲的莫有才,趕緊向田大鳴問道:“一會兒再給你們詳細介紹!大鳴,我先問你,你那醉劍師父現在在哪?”


    田大鳴不知吳雲牛何意,見他問起自己師父,便抬頭看了看,說道:“不就在……”


    田大鳴話未說完,站在吳雲牛身後的莫有才突然哈哈大笑幾聲,衝著躺在樹杈上的一個抱著酒葫蘆睡覺之人說道:“師兄,別來無恙啊!還是這般貪酒,你讓我找的好苦啊!”隻見這書生邊說著話,手指處便是輕輕一彈,一顆石子隨即飛出,正打在那樹杈根部,隻聽哢吧一聲,那手腕粗細的樹杈竟被這小小石子一撞之下斷成兩截,樹上之人隨著斷裂樹枝一起落下,撲通一聲重重砸在地上,直嚇得剛還吵來吵去的孩童們呆愣在當場。


    隻見那摔落之人竟在土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顯然摔得不輕,此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手仍是緊緊抱著葫蘆,沒有半點聲息。


    “師父!”田大鳴見此狀況,已是驚嚇的臉色煞白,急衝過去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驚唿道:“師父啊!你死的好慘啊!”眼淚便是刷的奔湧而出,哀嚎著撲向那人身上,撲通一聲,田大鳴竟是硬生生的撲到了地上,沾了一臉的泥土,再看那從樹上摔下之人卻還是剛才抱著葫蘆的樣子,躺在一邊,田大鳴抹了抹臉上的泥土,又向那人撲去,“師父啊!你死的……”撲通一聲,卻還是撲到了地上,田大鳴抬起頭來不禁感到詫異,見那人仍是抱著葫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可再一細看,卻是躺在了那人掉下來時所砸土坑的幾步之外了。


    抱著葫蘆之人突然開口道:“你這傻孩子,別再撲了,弄壞了我這裝酒的葫蘆,我便是摔不死也被你氣死了!”


    藍孝悌急忙跑過去,仔細觀瞧那抱葫蘆之人,隻見此人果如吳雲牛所說,頭發蓬亂如野人,滿臉通紅,酒糟鼻頭,肚大如鼓,死死的抱著一個大酒葫蘆,緊閉雙目,嘴裏咕噥咕噥的不知念叨著什麽。


    “你就是華山醉劍莫有德嗎?”藍孝悌見這樹上摔下之人行為頗為古怪,知道此人無事,剛剛是在戲弄那田大鳴,便笑著衝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找我何事啊?”那人閉著眼嘴裏咕噥了這麽一句。


    “不是我找你!”藍孝悌邊說邊迴頭指了指書生劍莫有才,道:“是你的師弟找你有事,我是幫他的忙,一起來尋你的。”說完,隻見那醉劍莫有德仍是抱著酒葫蘆不理人,便心念一動,鬼笑著說道:“對了,我還受到這武夷山老猴王所托,查一查這山中何人一直偷他的猴兒酒喝,若找到此人,一定要……一定要……”


    “一定要怎樣?”許荷花躲在一旁驚懼的問道。


    藍孝悌看了一眼許荷花,心中一樂,又壓低了嗓音,說道:“我老猴王借這知書達理、溫柔善良、美麗活潑的女娃子之身給你們這些人帶個話,誰要是偷了我的猴兒酒,便要讓我的猴兒們抓了他來,蒸了煮了,給我老猴王下酒!”


    “啊!”許荷花輕唿一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抱著酒葫蘆的醉劍莫有德,哭著說道:“是……是我偷拿的,不關師父和大鳴哥的事……”


    “咳!”那醉劍莫有德一個骨碌坐起身來,衝書生劍莫有才道:“師弟啊,你這是從哪帶來這麽個古靈精怪的賊娃子,這般欺辱我的徒兒!我可看不下去了,你若不管,我便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個賊娃子了!”


    藍孝悌聽那醉劍莫有德說自己是什麽賊娃子,便是眉梢一立,圓眼一瞪,氣道:“賊娃子說誰!”


    醉劍莫有德使勁睜大那本就小的可憐的雙眼,仔細打量著站在眼前正在給自己挖坑的女娃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一個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定住腳步,湊到藍孝悌近前,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賊娃子,你剛才說什麽?”


    藍孝悌心中鬼心眼一動,便想再故技重施,戲弄下這個醉鬼,正要開口再說那句‘賊娃子說誰?’,可一張嘴,卻是舌頭發僵,怎麽使勁也喊不出半個字,不禁急得流出淚來。


    “哎……”書生劍莫有才早已看出他師兄剛才故作酒醉模樣,晃動間已是出手點中了藍孝悌的啞穴,便是上前拍了一下藍孝悌的後背,說道:“師兄啊,你又何必跟一個女娃娃這般計較,小心別有用心之人知道了,說你以大欺小,再傳到咱們那古板刻薄的掌門耳中,便又要罰你去那思過崖自醒了。”


    藍孝悌被書生劍莫有才這麽一拍,登時感覺體內氣息湧動,左衝右闖,一陣頭暈目眩,站立不穩,險些摔倒,便是誒呀了一聲,唿道:“我這是怎麽了……我……”藍孝悌突然發現自己又能發聲,便在嘴中動了動舌頭,隻覺那酸麻之感已去,雖然不知為何剛才無法說話,但心知定是那醉劍莫有德搗的鬼,便是一吐舌頭,不再招惹此人,躲在了吳雲牛身後。


    “這思過崖我是不會去了!”醉劍莫有德衝著莫有才擺了擺手,道:“那天山論劍大會我也不會去的!”


    “可是掌門有令……”書生劍莫有才聽莫有德竟是這番說辭便是一皺眉道。


    “咱們這個掌門啊!”醉劍莫有德不等莫有才說完,便插話道:“自從他那獨子死後,變得是一天比一天乖張,恨不得天下所有門派都要聽他號令,這次去天山參加論劍大會,怕又要拚個你死我活,爭那劍術第一的虛名了,哎……”


    “看來你早有此念!”書生劍莫有才道:“所以才留著那群扮作道士的賊匪不殺,以此拖延時日,便可不去那論劍大會了。”


    “哈哈哈……”醉劍莫有德輕笑兩聲,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我一路追蹤這夥賊匪來到這武夷山,其實心中也在納悶,為何這幫北人要千裏迢迢來這武夷山,便沒有急著動手……”莫有德邊說邊示意莫有才隨自己走遠一些,不願那些孩童聽到,“後來發現,這三匪首全是聽命於建寧知府錢代,而這錢代又和那燕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半個月前,那錢代在府中設宴,招待那虎力真仙和鹿力真仙兩個匪首……”


    “怎麽不是三個匪首?”書生劍莫有才問道。


    “那羊力真仙已被天心寺的清心禪師滅了,”醉劍莫有德指了指聚在遠處說笑的孩子們,道:“此中事由機緣巧合間跟那些孩子也有關係,此事我以後再詳細與你說來。”


    “那這錢代和兩個匪首豈能善罷甘休,必會找那天心寺清心禪師的麻煩!也必會順藤摸瓜找到這些孩子!”書生劍莫有才道。


    “哼哼!”醉劍莫有德哼笑兩聲,道:“那清心禪師的師父來頭可是不小,就連那燕王府也敬他三分。”


    “哦?”書生劍莫有才好奇的問道:“此為何人,竟是王府都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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