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烏雲如墨,絲絲電蛇漫天亂躥,閃滅間,照亮了下方一座方圓百餘裏的小島。


    小島地處東海,離岸千裏之遙,一向杳無人煙,千百年來少有人居住。


    此時,東邊天際亮起一藍一紅兩點奇光,起先隻有星辰般大小,數息間已宛如傘蓋一般如同兩道長虹飛近,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細看時,原來是一對男女正馭劍飛行,男子約三十餘歲,神采飛揚,猿臂狼腰,一身藍衫襯得他玉樹臨風。身側的女子則二十出頭模樣,蛾眉鳳目,櫻口細腰,麵若桃花,一身紅裝宛若仙子。


    兩人都身背長劍,周身仙氣四射,一看就知是修仙得道之流。


    其中女子懷抱一男童,有七八歲年紀,雖然麵容俊美,但雙目無神,印堂晦暗,雙眼緊閉著,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此時的女子雙眼濕紅,滿麵的擔憂悲切,不時俯首親吻一下懷中男孩,樣子十分的疼惜。


    男子雖然麵色如常,可從他不停挑動的眉宇間,也能看出他心中的擔憂焦慮,似乎有著極重的心事。兩人縱下仙劍,落在一座島上。


    “正哥,島上真有九陽玄鳥麽?萬一我們再空跑一趟,那明兒的性命……”說著便哽咽起來。


    男子沉聲道,“素妹放心,我就是翻遍整座明波島,也要找到九陽玄鳥,醫好明兒!”


    女子聽罷,神色稍定,卻又自責道,“都是我不好,當初懷著明兒時就不該外出。不然,也不會受陰魔老賊一掌,以至傷了胎氣,讓明兒落下這個病根。”


    男子目光一寒,切齒道:“哼,陰魔!早晚要取那老賊狗命。”隨後又表情溫和地拍拍女子肩膀,“素妹,你也不要埋怨自己,這都是天意,我們盡力挽迴就是。”女子含淚點點頭。


    原來這兩人都是神州上的散修夫婦,男子名叫嶽正,女子名白素,在修真界頗有名氣,號稱藍青雙劍。


    忽然,島南有紅光一閃,一聲清唳的鳥鳴遠遠傳來,叫聲直透九霄,在那萬雲中迴蕩。夫婦兩人麵色大喜,相視一眼,齊化作兩道流光趕向聲源處。


    飛行數息,眼前頓時出現一座大山,山高千仞,山中有無數紅岩好似鋼刀一般直立,遍地裏寸草不生,端的是個險惡的所在。


    兩人縱下雲頭,落到一棵大樹之前。這樹高有千丈,粗大如象身,遍體紅鱗,枝丫萬千,四下的鋪散開來,遮住整個山尖,遠遠望去如紅雲罩山,氣勢雄大,怕有上千年的壽齡。


    樹巔之上,有一處枝幹三杈相交的地方,斜置著一個巨大的鳥巢,直徑數丈。紅泥所築,內裏遍鋪細細的絨羽,上麵赫然有一枚西瓜大的鳥卵。


    嶽正喜道:“素妹,就是它了!老天有眼,不負你我夫婦萬裏路途,數月苦尋。”


    白素也喜極而泣,叫道:“明兒有救啦~~”


    嶽正輕身一縱,人就升到鳥巢之旁,伸手要去取卵。


    “唌……”一聲響亮的鳥鳴自空中傳來,接著,一股烈風當頭壓下。


    嶽正一驚,知道玄鳥返巢,來不及取卵,一折身,斜斜飄升一旁。


    “嗤……”,一道赤色火柱擊在方才自己停身之處,紅色的枝條瞬時化為飛灰。


    嶽正大驚,這樹乃是赤焰木,最能耐火,在玄鳥之火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他驚訝的張目望去,見一隻鳳形鶴首,身長三丈的巨鳥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嶽正不由一陣愧疚,為了救自己的孩兒,他不得不強取對方鳥卵,雖然不義,但又不得不為。一聲大喝,抽劍擊向玄鳥。


    玄鳥一聲怒唳,展開數十丈的巨翅猛然一揮,一股烈風瞬間卷來。將嶽正激射的身形吹的一滾,倒飛降落,“啪”的一聲撞斷一根樹枝,直墜下去。


    嶽正隻覺疾風撲麵,身形不由自主的急退,跟著一震,睜眼看時,自己竟然已經離開玄鳥百丈距離,已然落到了一根粗大的樹枝上。


    當即心下大駭,玄鳥竟然這樣厲害,一時間,不敢再輕舉妄動。下麵的白素見愛郎身落,心頭又驚又怒,放下懷中孩兒,仗劍直奔玄鳥。


    嶽正嚇了一跳,她怎是玄鳥對手?連忙叫道,“素妹迴來!你不是它對手。”說著,人已飛身趕去。


    怎奈為時已晚,巨鳥不屑的看了一眼白素,大翅仍然猛然一揮,罡風頓起,白素一聲驚唿,如脫線風箏一樣,瞬間被卷起千丈。好在嶽正適時趕上,一把將她抱住,接在懷裏,責道:“怎麽這樣不要命!”


    白素滿麵淚光,泣道,“正哥,神鳥這樣厲害,我們近身尚且不易,怎麽才能取到鳥卵……”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嶽正一聳眉:“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唌……”遠遠的,那巨鳥一聲鳴叫,似乎是在警告嶽正二人不可再打它鳥卵主意,不然便不會再客氣。


    嶽正冷哼一聲,抱起妻子落迴原地。


    “素妹,咱們再等上一陣,趁玄鳥離巢時偷偷取卵,那樣就容易多了。”


    白素看了看一臉青氣的兒子,擔心地道,“明兒發病的情況一次比一次糟,怎麽能再拖延。”


    嶽正彎腰抱起兒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他撫摸著嶽明發青的小臉低聲道,“明兒,你能不能活命就看自己運數。”這個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男子,第一次發出歎息。白素聽後,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嶽正悵然道:“素妹,你我都是無門無派之人,若是背後有一派當靠山,取這區區鳥卵又怎會這樣艱難?”


    夫妻二人在離赤焰木十裏左右的一處山洞住下,時時監視著玄鳥的動靜。


    不過那隻玄鳥這十日裏竟然半步不離鳥巢,似乎上次嶽正夫婦的出現讓它警惕起來,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


    這十日裏,嶽明接連發病十幾次之多,每一次發病時,這小孩兒都是全身青氣繚繞,丹田內陰冷如冰,一張小臉青黑如墨,連唿吸都會時有時無,簡直如同死人一般。


    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生不如死,痛苦無比,白素整日間以淚洗麵。


    直到第十一日時,嶽正一臉興奮的躍進山洞,對著正哄嶽明入睡的白素叫道:“素妹,玄鳥終於離巢了,你守著明兒,我去取卵。”


    白素一臉驚喜,“那就快去,別再耽誤了!”


    嶽正微一點頭,騰身出洞,直奔赤焰木。


    十裏距離不過轉眼就到,赤焰木前流光一晃,嶽正已到了鳥巢之前,伸手就要取卵。


    “道兄高姓,怎的到了這裏?”忽然一個聲音自左側響起。嶽正一驚,但仍快速撿起鳥卵,抬目看時,眼前多了三人。


    右側一人白麵無須,頭戴衝天冠,身披赤霞袍。中間一人是張黑臉,一雙掃地眉,一身黑布衣衫,肩背兩把仙劍。而左側那人紫麵赤瞳,身著藍錦,腳踏一雙多耳麻鞋,腰間掛著一個黑葫蘆,不知有什麽用處。


    嶽正見來人都很麵生,先收起鳥卵,揖首問道,“在下嶽正,三位仙兄哪家神山修行?”


    黑臉人嘿嘿一陣冷笑,“咱們是問仙流門人,我是趙廣玄,左邊這位是我師兄李妙玄,右邊是我師弟周化玄。我且問你,你取這鳥卵做什麽用?”


    嶽正心頭微凜,心想:“難道他們也想打鳥卵的主意?”笑道:“原來是問仙流的道友。不瞞三位,小弟犬子有先天痼疾,必須用這九陽玄鳥的鳥卵才能救命。”


    紫麵人大喝道,“呔!你獨生子有命,此卵就無命麽?”


    嶽正臉色一變,心下冷笑,淡聲問,“道兄這是什麽意思?”


    “哼哼,沒什麽意思,留下鳥卵,道友可以離開了。不然的話,嘿嘿,咱們可要替天行道,難免有傷天和。”


    嶽正冷笑,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知道多說無益:“那要看三位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一晃間閃身往東方逃逸。


    三人大怒,隨即化為三道流光隨後追趕。四人都是馭劍飛行,一瞬間就行了百裏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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