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夏捷就最近工作的事情向二老提及了一些,但是就是沒有說自己升職加薪的那檔子事,這麽一說的話,憑著老媽這個攀比勁頭,估計整個家屬院都得知道了。


    臨近睡前,夏捷這才迴到自己的那屋,拿出手機,遲疑了一下,編輯出一條信息:最近學習還算順利嗎?點擊發送劉曉辰。


    信息發出後,夏捷心不在焉地瀏覽者新聞網頁,就是等著劉曉辰的迴信,左等右等就是沒有迴應,也就在這麽一個等待中,夏捷開始昏昏欲睡,最後還是心中掛著這事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手機微弱的叮咚一聲,夏捷像是在睡夢中等待什麽一樣,瞬間醒來快速拿起手機,查收信息:最近學業很忙,學製改革,原本三年的課程壓縮至兩年,你就好好工作,我也好好學習,估計以後聯係的機會就少了。


    這麽一條算是客觀陳述情況的信息,夏捷敏銳感覺這是一條沒有溫度的信息,這是曉辰嗎,這條來自那熱帶雨林氣候的南國信息竟然像是冒著寒氣一般的冰塊一樣,讓夏捷無所適從。


    明明知道自己跟曉辰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但當平行線開始拉大雙線之間距離向著遠處無限延伸時,自己無能為力卻好像又心存不甘。


    曉辰是不是在那邊談戀愛了?她這麽一個傳統的女孩是不是怕被人家誤會?是不是就刻意淡化跟自己的異性性朋友關係?她除了我這個異性朋友還有什麽朋友呢?還是她家中有什麽不願說出的變故?


    各種可能在夏捷腦中快速過濾一遍後,手指輕輕點觸屏幕:你那一切都還好吧?發送。


    不一會兒迴複到:一切都好,你好好工作吧,我這沒什麽可擔心的。


    夏捷看完信息後也沒再繼續迴複下去,手機直接往床尾一扔,一頭紮進薄被中,隻想此時圖個清靜。


    這還沒清靜個幾分鍾,就聽得樓上一頓砸摔,隔著這老式預製樓板聽得一清二楚。與此同時夾雜著一連串的對罵髒話。


    “滾!趕緊滾!”


    “什麽東西,臭不要臉的,你還算個男人不,我進你家門就是個錯誤,幸好還來得及。王八蛋,你全家沒個好東西。”


    接著又是一頓打砸聲,大約持續了十來分鍾後,總算消停了,最後隻聽得樓上那破舊的防盜門被用力一甩,哐當一聲後接著就是急促下樓的腳步聲。


    夏捷本就煩躁的心情,被這麽一攪,更添幾分煩亂,走出臥室門就看著老爸老媽倆人已經打開屋門朝著樓道上下方向打量著,看到夏捷走出臥室後,也就沒有繼續往外看下去。


    胡秀英幸災樂禍地拍打著夏浪潮的肩膀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麽的來,我就知道處不長。”


    “人家兩口子之前又不是沒吵過架,實屬正常嘛,看把你樂的,這下心裏總算好受多了吧?”夏浪潮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胡秀英的話。


    胡秀英一個白眼斜視過去後,轉身對著夏捷就是暖嗬嗬地說起:“我就說柱子這小子從小就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糊弄個媳婦迴來時間長了,一準也是留不住,這下應驗了吧,捷子,咱可別學他,老媽這兒媳婦說什麽你都得給我領迴家。”


    夏捷尋思著,柱子跑了媳婦跟我啥關係!


    剛剛一些的思緒還縈繞心間揮之不去,這又添堵。夏捷看著牆上被老媽已經卡在壁畫上那張照片,夏捷心裏苦:你怎麽就真的掛在我家了呢。


    夏捷草草吃完早飯,一身簡單的行裝披掛後,準備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就去丘陵山坡的蜿蜒小路上騎上一圈,自己也覺得再在家這麽待下去,指定會煩悶凝血,以至於鬱鬱生疾,最後無因而終。


    怎料剛剛下樓,就碰到了一臉衰相的趙港生正在樓下狠踢牆麵嘴裏不停地冒出幾個髒字。


    眼瞅著再這麽踢下去,本就已經斑駁不堪的樓體外層漆麵,早晚都會直接禿嚕脫落下來,夏捷剛忙上前製止住:“柱子,別踢了,這牆礙你啥事了,你家那糟心事我也聽說了,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強留的媳婦上不了床,男子漢大丈夫何苦呢?”


    放眼全家,連同自己的父母再就是那個已經跑門的對象都是對自己一頓指責,還就沒有一個像夏捷這樣站在自己角度寬慰自己的。趙港生一聽這話真是暖心又及時,一臉委屈地看向夏捷,說話就跟泄氣了輪胎一樣軟綿開口:“捷哥,還是你了解咱們爺們兒,你說那娘們兒昨天跟他媽的什麽好大哥喝酒到半夜才迴來,她說沒啥事,我能信嗎?不想過拉倒,反正還沒領證,散了倒也利索。”


    “柱子,不,這次我管你叫港生,你這麽想就對了嘛。沒那個緣分咱也別強留。愛咋咋地,這就是咱爺們的態度。”夏捷一邊推著自行車往外走,一邊半迴頭跟趙港生敷衍著。


    趙港生看著夏捷這身行裝,也是好奇一問:“捷哥,你這是去哪啊,這是要鍛煉去嗎?”


    “是啊,好久沒運動了,再不運動打仗就揍不過你咯。”


    “捷哥,你看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戰鬥力,我在咱這一片不也混出個名堂來了嗎?”趙港生奉迎了這麽一句後,接著低聲說道:“捷哥,要不……要不你帶帶我,我在家也受不住我爸媽的一頓嘟囔,跟你出去轉一圈也好。”


    夏捷上下打量了港生一圈,心裏是沒想帶上他,但是想到待會十公裏處的那個陡坡路,到時候你自己跟不上節奏也不能怪我了。


    “那行吧,但是咱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自己跟不上節奏,就自己原路返迴,我可不遷就著你。”


    “好嘞,捷哥,我現在就騎車子去,你在這稍等我一會。”


    夏捷哪能等你啊,夏捷直接騎上車子就衝著小區門口奔去,而趙剛生剛剛出了樓道口已經不見夏捷蹤影了,索性也就繼續往前騎行著吧,反正他也是知道夏捷走那個陡坡路段。


    這個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紡紗廠建在當初的城郊處,也就是現在的城鄉結合部,青城北部是一片綿延的丘陵地帶,除了東邊沿海之外,往北越過這麽一個狹窄的丘陵地帶也能到達海邊。夏捷的路線就是這麽一條綿延貫穿三十公裏丘陵陡坡公路,沿著公路一直通向北邊海岸。


    就在夏捷獨自出了小區,往北獨行時候,後麵一輛銀白色的無牌麵包車也悄然跟行而上,在不長的時間內,這輛麵包車已經超過夏捷,繼續往前行駛停留在十公裏外的茂密鬆樹林段。而夏捷並沒有絲毫察覺出身邊的任何異樣,依然在不緊不慢地蹬騎著,就算這麽個速度,跟在後麵三公裏處的趙港生可已經很吃力地在緊追其上。


    看看這綿延公路兩旁的綠油青山峻嶺,在抬頭望著那湛藍無痕的萬裏晴空,青白藍綠分外妖嬈,兩旁稀疏的鬆葉林間更有嘰喳而鳴的雀類,本來煩悶無解的心情此時像是風吹淡去的烏雲一般,瞬間豁然開朗起來。


    如此清雅的大好風景下,夏捷也是加速騎行了幾次,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夏捷已經來到剛剛麵包車停留的茂密鬆樹林處,夏捷本想下車喝口水緩一緩。至於那個趙港生八成就在幾公裏外已經歇菜打道迴府了。


    夏捷一口水還未喝下,就見那輛停靠已久的麵包車上下來五個青年男子,夏捷一開始不以為意地掃視了一眼,總覺得這幾個人的這一身穿著打扮不是地痞就是流氓,還指不定做了什麽壞事了。


    當夏捷半瓶水已經入肚後,才發現這幾個人兇煞的眼神好像直盯的是自己,因為夏捷此時已經四周環視一番,發現並沒有別的什麽人了。


    論打仗,夏捷好像還不是生手,大學期間的智鬥幾起歹徒小偷,也算是實戰經驗豐厚,但是今天的境況全然不同了,以前是一對一,現在是一對多,或者站在對方角度說這就是群毆。


    夏捷放下手中水,從前車把處緊握起自己的鎖車鏈條,同時也是調節自己的站姿和方位,盡量的是自己的後方有所掩護,現在看來隻有自己右後方的一棵樹可以指望了。


    雙方陣勢已經劍拔弩張,隻差傳統意義上的自報家門或者詢問對方姓甚名誰來自何處。


    最先履行流程的就是那幾個地痞無賴:“你就是夏捷吧?”


    問話者手中拿有一張夏捷的照片,反複對比後才有了這麽一問。在他們看來不就是一個剛畢業不久,剛參加工作的小男生嘛,哪怕他身高高一些,身體結實一些,畢竟在社會麵上還算個雛鳥,有什麽難收拾的,自己這邊五個社會人兒足夠對付他的了。


    出乎這幾人意料的是,夏捷倒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懼怕神色,反倒是一種趾高氣昂的興奮勁:“你們這幾塊料想幹什麽,有屁快放!”


    “喲,這小子嘴還挺硬,好像還真不怕什麽,看來老板說的也不虛。”其中一個卷毛小個子,嘴叼一支煙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


    後麵接著來了一個瘦高個輕蔑地說了一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子你也不用怕,乖乖讓我們揍一頓,以後你就老老實實上你的班,領導讓你做啥你就做啥,要不然你這揍隔三差五都給你送上一迴。”


    夏捷心想這幾個不是笨蛋就是狂傲,背後金主主使這就要快說出口了,他們這就壓定了經過這麽一番收拾後,夏捷就會乖乖就範,老實聽話。


    “你們是孫百順那王八蛋派來的吧?”夏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眼前這五個人的站位和體型,除了最前的卷毛小個子和瘦高個外,後麵也就一個看上去十分敦實厚重的家夥看上去不太容易對付,再其他兩位無論身高體重都沒法跟自己相比。


    “我們不認識什麽孫百順孫萬順的,我們隻認錢,今天這頓揍你是挨定了,別跟這小子廢話,揍他丫的,揍完看看他還嘴硬不。”後麵那個壯實男子發話了,頃刻間先前的那兩位最先動手了。


    夏捷敏捷地往後退了幾步後,躲過這兩人的抓撓後,接著手中的鎖鏈一個環身抽打,卷毛和高個剛剛由於往前太急失去平衡,當麵對迎麵而來的鎖鏈時,已經為時已晚,想躲都躲不掉,麵頰之上結結實實的遭受這麽一鞭抽打。鎖鏈過後,一片殷紅噴湧而出,這倆人痛苦倒地,手捂嘴鼻不停在地上打滾。


    後麵壯實男子接著慫恿聲旁兩人左右包夾,與前兩位倒下的不同,這兩個手中拎提的可是結結實實的棍棒。倆人不等夏捷抽迴鎖鏈就是一個猛砸,一個力刺。


    夏捷往左一個躲避,就側臉就感覺一陣陰風從耳邊掠過,躲避太急此時已經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第二次的規避動作,左大腿外側也全然暴露在外,結結實實被手腕粗細的大木棒一個猛捶,那瞬間的疼痛夾雜著一陣酥麻,就感覺整個身子已經左傾的十分明顯,一個失衡往後一倒,不偏不倚地停靠在剛才尋得的那棵樹幹上。


    “操……你大爺!”夏捷聲音中幾乎已經顫抖的不能連字說話。這鑽心窩的疼痛真不亞於那麵部掛彩的前兩位。


    手持棍棒的這兩位一看一擊得手後,往前再次同時襲來,這下生猛的動作是幾乎奔著上半身而來,夏捷左手緊握樹幹,右腿使勁一蹲,左右方向揮之而來的棍棒剛剛擦著頭皮,生硬地捶打在了樹幹之上,此時那嬌嫩的樹皮已經被敲成碎爛的糊狀。


    夏捷趁著這個時間差,右手繼續揮動鎖鏈,高了不行,低了不行,那就保持在膝蓋齊平的位置橫掃過去吧。


    “哎呀!”


    “我去!”


    接連兩聲慘叫:“這小子玩陰的,我的膝蓋骨啊,八成要碎了!”


    懸空的這麽一連串的鐵疙瘩被告訴揮舞起來,結結實實打在誰的膝蓋上,誰都得難忍倒地。這兩位此時雙手揉搓著膝蓋已經無力再戰了,當然夏捷的左腿好像也已經歇菜動彈不得,隻能勉強依靠樹幹,來麵對最後一個壯實的男子了。


    一直在後觀戰的壯實男子,看著夏捷手中的鎖鏈無非就是三板斧的功夫。當夏捷麵對來犯之人,再次揮動時,該男子已經迅速移動到身前,硬生生地抓住還未完全揮展開的鎖鏈。


    完了,被拿捏了。夏捷一看形勢就知道這個迴合已經完全敗下來了,還未再多想一分,夏捷逆著這股對方使出的拉拽勁頭,一個前趴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剛剛稍有麻木的左腿除了疼痛外,好像恢複了一點知覺,夏捷雙手吃力地抓在泥土中,試圖迅速起身,剛剛離地的身體接著遭受了壯實男子的第二波攻擊,對方一個掃堂腿橫踢夏捷的右側胳膊,夏捷幾乎是貼地飛行了一米來遠,再次踉蹌地趴在泥土中。


    我的媽耶,今天算是遇上對手了,要是一對一單挑我夏捷服過誰。夏捷雙眼迷離地盯著衝著自己緩緩走來的這名壯實男子,夏捷靈機一動,手指用力一扣,一抔黃土已經攥在手心。


    近一點,再近一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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