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也是在想這個問題,他哪來的錢,這個女的又是誰,除了在公司做事,這個錢多餘指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灰色收入,進一步往大膽地猜測,這個女的又會不會是這個喬扉紅呢?”嚴強此時思路異常清晰,情緒也是異常冷靜地分析著。


    精彩了,精彩了,聽得嚴總這麽一分析, 按著這麽個邏輯猜測,這也解釋了,錢多餘是怎樣憑著這麽猥瑣的顏值去勾住女人的,當然是錢,但是錢從哪來呢。


    “嚴總,你是不是也覺得錢多餘有問題,你要查的東西與錢多餘有關,都這麽深更半夜了,你就說說咱們到底在幹什麽吧,你這保密工作放在我身上,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夏捷越想越是好奇,覺得似乎有一場大戲正在慢慢上演,索性直接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話語間冒出脫了褲子放屁這等不雅的詞句,許秘書聽得都有點不好意,但是出於秘書職責,覺得夏捷對嚴總說話總得有點收斂才是,於是用胳膊肘用力頂了一下夏捷,同時拋出一記白眼神。


    嚴強憑借自己的直覺,已經肯定這就是一個突破口,再說這個線索也是夏捷發現的,也沒必要刻意隱瞞下去,索性全盤托出,指不定這鬼小子能蹦出什麽餿主意來。


    於是嚴強很輕柔地擰起夏捷的耳朵,語速緩慢地說著:“聽好了哈,我們要查的事很簡單,就是看看近兩年新成立的類似公司的人和業務,有沒有跟我們公司甚至集團的人有交集。如果有,那可能就是我們內部的商業泄密者,從革命角度來看就是叛徒,在司法角度看就是犯罪分子。”


    夏捷一臉疑惑地問起:“有交集又怎麽了,哪怕這個錢多餘跟這個喬扉紅鐵定了是床上交集,那也頂多是個人生活問題,也不至於成為叛徒或者犯罪分子吧。”


    “你著嘛急啊,嚴總這不還沒說完嘛,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許秘書在一旁敲打了一下夏捷,同時把目光投向嚴強,示意您盡管說,夏捷再多嘴有我呢。


    嚴強白楞了一眼夏捷,繼續說道:“我們公司來青城後的最大的一個準項目,被人截胡了,從甲方的變臉速度來看,肯定是知道這項目的費用底盤。所以我十分懷疑我們內部有人泄密。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錢多餘甚至是集團高層。”


    夏捷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側眼看了一下許秘書後,略做思考後,說道:“嚴總,說歸說,猜歸猜,但是我們也需要十足的證據才行。當然,我覺得當下我們最急切的任務不是揪出內鬼,而是先阻止甲方跟著背後的公司簽訂合同。同時還必須得是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搞定甲方。”


    當聽到夏捷再次說話時,許秘書和嚴強都沒在意仔細聽著。當然按照嚴強之前已經固化的思維,確實將所有的心思隻是放在了揪出內鬼,而徹底忽略了鄭維新那邊的動向,最壞的可能鄭維新是否已經簽訂合同還猶未可知。夏捷剛剛這簡明扼要的兩句話就把主次要領清晰擺在了眼前。


    “不錯,不錯,分析的很對!”嚴強很是輕便地稍微誇讚了一下夏捷,心裏確實對這位剛入職不久的年輕人已經是徹底改觀,同時叮囑許秘書說道:“抓緊將前期與鄭維新洽談擱置的條款全都整理出來,明天我要再次會會這個姓鄭的。”


    夏捷看到自己的想法已經得到嚴強的首肯並接受實施,進而試探地問道:“嚴總,您方便說一下是怎麽個大項目,至於您親自上陣,還一路殺到半夜。”


    “青城新區的產業園聽過沒,整體規劃近幾十億的投資,按著市場價,如果我們能夠順利拿下,至少有幾千萬的利潤可圖。我們中仁成立之前,在集團那邊這個項目的前期工作已經運行地很成熟了,隻是來到青城後甲方宏業集團突然變卦,取消了與我們的合作。這也是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嚴強一邊說著一邊略有歎氣地抱怨著。


    “青城新區產業園?”夏捷驚訝中又是一絲興奮,同時還頗有埋怨之詞:“嚴總不是我說你,一開始就搞得神神秘秘,早知道幹嘛費這麽大勁。”


    “怎麽,你又知道什麽了?”嚴強剛剛還盼想著夏捷這小子能給自己出幾個鬼點子,看樣子,驚喜遠比想象中的快。


    夏捷經過短暫地推斷,似乎結論已經成立,就是缺少證據,於是也是沉住氣地,倒了一杯水後,慢悠悠地坐在沙發上:“錢多餘這兩天沒忙什麽,一直躥騰著讓手底下這些人,整理這個青城新區產業園的資料,我還複製了一份留在我電腦裏。現在我們可以很明確地認定這個內鬼就是錢多餘。隻是目前還沒有掌握實證,沒法將其一擊致命。”


    說完夏捷就是一個懶腰舒展打開,一個側歪就躺在了剛剛許秘書側臥休息的區域,閉上眼睛深喘幾口氣後,死沉死沉地假睡了過去,隻是這沙發上許秘書殘餘的一抹香氣,讓夏捷不免想入非非。


    嚴強聽得這麽一說,真是喜怒交加,這姓錢的王八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次真是將中仁的底盤揭了個精光,而姓鄭的也是看了個精光。


    看著即將昏昏入睡的夏捷,嚴強疲倦的臉上也是很自然地鬆弛一笑,十分滿意地看著這個倔勁十足卻又灑脫無形的年輕人,越來越像當年剛剛踏入職場的自己了。


    放下手中厚重的資料後,嚴強悄悄幾步來到許秘書的身旁,倆人同時看向已經漸入夢鄉的夏捷後,嚴強一縷溫存閃過:“你也很累了,快去裏間休息吧。”


    許秘書此時也沒再繼續推讓下去,也就她熟知眼前這個男人,需要獨處的安靜才能越發沉穩下思緒,去思考接下來每一步工作的方方麵麵。


    就這樣,嚴強一夜無眠,許秘書從內間醒來後,趕忙給嚴強沏了一壺上好明前龍井,而夏捷雖在這狹小的沙發上已經換了多個姿勢,但絲毫沒醒來的意思。嚴強一個眼神示意後,許秘書來到夏捷跟前,用手輕輕推動了一下夏捷已經斜歪耷拉的腦袋,夏捷也是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這清晨的映入眼簾的第一縷景色竟然是這溫潤入骨的佳人傾城一笑。


    在這柔和的一幕晨景之下,夏捷絲毫沒有賴床的惰性與懶散,耳邊隻是如同春風拂麵一樣,飄過的一句話:“快過來喝喝茶,醒醒盹吧。”


    於是三人坐在這精致典雅的茶具兩側,嚴強自然是很講究地沏茶倒茶入口品味,一氣嗬成。而夏捷隨意地一飲而盡後,忙不迭當地說起:“熬了一宿都餓了,這茶是越喝越餓啊。嚴總要不您催促一下餐廳盡早開飯吧。”


    嚴強稍微側擺一下手腕,一瞅時間七點一刻,也就再等十五分鍾餐廳就開飯了,索性沒有理會夏捷的話茬,轉而說道:“夏捷,今天你還是迴你的設計部去吧,錢多餘那邊也不指望你在他身上能夠套得什麽信息,唯一要做的就是切記保密。”


    扭頭看向一側的許秘書,語氣之中卻少了一些嚴厲,多了一些柔和地說道:“今天你迴家休息一天吧,難為你了。”


    許秘書隻是會心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把一旁的夏捷看得有點呆傻,這顯然超出一般的上下從屬關係,一團曖昧的迷霧正逐漸在這兩人之間飄然而過,而夏捷則在這團迷霧之中,顛三倒四地胡亂揣摩。


    嚴強對自己的短短兩句話說下去,這“倒錢運動”似乎好像也許很有可能地沒有自己什麽事了,但姓錢的家夥差不多已經是秋後的螞蚱,等著油炸了。得嘞,愛咋炸就是咋炸吧,小爺我現在的狀態就是又累又餓,我是不伺候著了。


    夏捷繼續跟嚴強嘴貧了幾句後,就離開嚴強辦公室直奔餐廳而去。吃過早飯後,夏捷第一個來到設計部,坐在自己本不寬敞的工位上,剛剛被早飯壓下去的睡意似乎有種萌然而生的感覺,離上班時間還早,手機設置好上班時間的鬧鈴,索性趴在桌子上,一件外套往頭上隨性一蓋,睡意悄然加速而來,在時間定義上來看這也算是個迴籠覺了。


    也不知道是從沉睡中醒來,還是壓根就沒有深入夢想,這迷糊的意識中,怎麽覺得有人在旁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話。


    “別催了,我的姑奶奶,剛剛我已經給鄭維新打過電話了,說什麽今天有事,離不開身,讓咱們等明天再說,但我能聽得出來他話裏話外總覺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語氣滲在每個腔調之中,或許人家是真有事,你也別多想了,該是咱的合同就是咱的,跑不了。”


    一邊聽著,一邊揣測,同時夏捷意識也是越發清晰。錢多餘?是錢多餘在說話,這缺德玩意兒倒是挺勤快地一大早就到了。我也索性不動得了,我就趴在這裏繼續聽。


    “隻要那嚴強不繼續湊近乎,咱就沒問題,目前來看嚴強也隻能是想想了。我這也是剛到公司,你繼續再睡會吧,親愛的小寶貝兒。”錢多餘隨後補充說道,從這語氣不難推敲,錢多餘這是準備籌劃一筆合作勾當。


    由於頭上蓋住這麽一層外套和最初的迷糊狀態,讓夏捷並沒有聽全聽清這個錢多餘所有的說話,隻是記住了個別咋一聽比較敏感的名詞。姑奶奶、鄭什麽新、嚴強、小寶貝兒……這就是在夏捷耳朵裏所謂一些敏感詞了。


    掛掉電話後,錢多餘掃視整個屋子後,確定剛剛的通話確實沒人在場後,正準備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咋一聽不知在房間的哪個方位傳來一陣卡通人物的吵鬧聲:爺爺,起床啦,孫子們都看著呢。爺爺,起床啦,孫子們都看著呢……


    此時的夏捷也是驚嚇一跳,直接竄起,趕忙關掉手機的鬧鍾提示。此時,整個房間直直站立著兩個看誰都不順眼的男人,彼此雙目對視,錢多餘一邊打量著這一夜都不曾洗刷的夏捷,一邊想著這缺德玩意兒也忒損了,什麽叫做爺爺該起床了,孫子們都看著呢,全屋也就隻有我看著了。


    看到夏捷緊忙點停鬧鈴的手機,錢多餘也是幡然意識到,剛剛的通話夏捷是不是全聽到了,這缺德的東西一早來了準是想著給我打埋伏,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陰險狡詐,賊心不死,他手機剛剛也指定在錄音……錢多餘本就心虛,現在是越想越是心心裏發毛,越想越是朝著最壞的劇本自編自導。


    還未等夏捷開口,錢多餘怨怒交集,直接粗口爆燃:“夏捷,你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能不能幹點人事,天天滿腦子都是些齷齪的整人歪心思,什麽缺德的事都能幹出來。”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埋伏在這了,我剛才的說話是不是全聽見了,還有你拿手機幹嘛,是不是全都錄音了?”這一連串的病態發問,簡直就是受迫害妄想症晚期的症結表現,錢多餘如此妄想地發問,夏捷竟一時間不知怎麽應對了。


    此時夏捷耳邊隻是嗡嗡炸響,滿臉懵逼地想著眼前這個對我呲牙咧嘴,滿嘴噴糞的錢多餘是不是吃錯藥了,我這是薅住了他哪根獸毛了還是踩著他哪根狗尾了。


    “快把手機給我,快把錄音刪了,想算計我你他媽還不夠格。”錢多餘看著已經懵逼狀態的夏捷一動不動地隻是聽著,斷然以為夏捷抵觸拒不配合,最後簡直就是心性失常,對夏捷開始上升到言語攻擊。


    夏捷哪是吃這啞巴虧的主兒。我你妹的就是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怎麽就成了處心積慮地埋伏偷聽算計你錢多餘了,還你妹的什麽手機錄音!不過說到頭,一開始夏捷確實是想多聽些什麽來的,但也確實什麽也沒聽清。


    “我手機憑什麽給你啊,你算個什麽東西!”夏捷用手舉起手機,左右晃動一下後,繼續說道:“看清楚這是我的手機,我愛幹啥幹啥,你有個毛權力查看我手機。”


    就是這麽簡短的兩句話也算是把錢多餘給惹毛了,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上手就搶。而夏捷萬沒想到這錢多餘簡直就是狗急跳牆直接上搶,這算是搞得夏捷有點措不及防,一個不留神就被錢多餘撲倒在地,但是手機仍在在手中緊握不放。


    倆人此時已經貼身倒地地在地麵上來迴摩擦,夏捷憑借自己的那股蠻勁,倒是擋住了錢多餘的幾次衝鋒上搶,此時夏捷用力往上一挪動,整個腰部算是掙脫了錢多餘的摔抱,隨即抽出這粗壯有力的右腿,瞅準角度,朝著錢多餘的麵門就是一蹬而去。


    啪!一聲慘叫之後,錢多餘一屁股蹲靠在了牆角,而夏捷此時也是擺脫束縛,從地上爬起來了。


    “你小子,你他媽的跟我玩狠的!”錢多餘半邊臉龐上已經被蹬踹的一些紅腫,說話隻能咬牙忍痛在嘴角間急促地蹦著字詞。


    夏捷隨後抖抖身體,裝好手機,擺出一副繼續幹架的姿態,並不時地用言語挑逗著蹲坐在地上還在依靠牆體的錢多餘:“來,起來,我教你怎麽打架,我教你怎麽挨揍,想拿手機,就過來自己拿吧。”


    錢多餘慢慢起身後,依舊是嘴強地說著:“你完蛋了,你被開除了,趕緊卷屁股滾蛋。”


    “姓錢的,你他媽的算老幾啊,在這公司是嚴總說的算。想開除我做夢去吧。”夏捷想到這裏,差點把錢多餘被嚴強懷疑的事情說出來,趕忙止住說話,隨後抄起桌子上一本厚厚的建築設計標準訂本就扔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正中錢多餘麵門,鼻孔中立馬滲出兩道鮮亮的血流。


    錢多餘倚靠牆邊剛剛穩住的身子,瞬間傾覆倒地,伴隨著一聲慘叫:“哎呀!”


    此時劇烈的疼痛也讓錢多餘,丟去了之前的一些畏懼,晃晃悠悠中伸手拿起一個訂書機,身子還在搖晃中,就衝著約摸大體夏捷的方向扔去。


    夏捷眼睛不眨、身子不動地一絲冷笑穩站原地,因為他很清晰地看著錢多餘拋出去的訂書機遠遠偏他而去,奔著門口方向就急速平飛過去。哪知這麽一扔,誤打誤撞地傷及了讓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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