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捷打開外賣平台,片刻思考,點什麽好呢,當然是什麽難聞點什麽。在搜索欄中啪啪幾個字:螺螄粉。備注:多放筍,多放辣椒,能有多辣放多辣。額外留言:店家務必給我帶上一份臭豆腐,有多臭要多臭。地址:濱海東路219號皇冠酒店6621房間。電話:無,直接放在一樓大廳前台。


    莊小默踮著腳尖,吃力地看著手機屏幕。看到最後,更是五體投地地驚歎一聲:“哥,我是真覺得你太有才了,並且吧。並且……你是真的壞透了。”


    一分鍾後,外賣小哥接單成功。按著夏捷的設想,就連這個打扮和上樓都這麽謹慎的人,對於莫名其妙出現的外賣勢必會親自搞清楚,要想搞清楚,那指定會親自下樓查看。


    半小時後,夏捷查看訂單已經送達。而前台也是按著以往的做法,撥通了6621房間的座機。6621的房門果然打開走出一人,夏捷立馬拉拽著莊小默來到六七層之間的樓梯平台做好隱蔽。


    一張熟悉的臉龐還未來得及戴上口罩,已經呈現在倆人有限的視野裏。


    “錢多餘!哥,你看他出來了。”莊小默雖驚訝地差點喊出聲來。


    夏捷確定錢多餘已經走下六層後,起身拿起樓道消毒用的酒精噴壺,對著自己就是一頓猛噴,接著跟莊小默快速分工:“我去6621敲門,你去一樓放風,隻要看見錢多餘開始上樓了,你就迅速給我電話一聲。”


    “明白,哥!”


    6621的門鈴急促地響著,夏捷擺出一副酗酒無賴的姿勢倚靠在門口處。


    房門開了,一位穿著性感吊帶睡衣,臉敷麵膜的女子半掩著房門,看似有些心慌不安地問道:“你是誰,你找誰?”


    醉漢登場,夏捷口吃地從嘴裏蹦出幾個字:“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喝這麽多酒,惹你生氣了,求你原諒我讓我進去吧。”說完之後,夏捷還不忘深吸一口,這濃鬱的香水味道確實容易讓男人迷失自己。


    “先生,我不知道你老婆是誰,也不想知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但請您看好這門牌號是6621,這是vip樓層。”屋中女子一看是個醉漢,之前的一些心慌全然消散,反倒是帶有一絲怒氣和急躁,對著夏捷就是一頓埋怨。


    見好就收,雖說是戴著麵膜啥都看不清,但至少確定是個女人,而且還是那種風韻妖嬈的嫵媚女子。夏捷假裝瞪大眼睛看了一下門牌號後,十分抱歉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喝的有點高,看錯門牌號了。打擾,打擾!”


    夏捷盯著房門已關後,撒腿就往樓下跑去,生怕莊小默那邊出現什麽劈岔。就在二樓,倆人匯合了,此時錢多餘一身隱秘的打扮已經走上來了。


    “哥,你那邊咋樣了?看清房間裏是什麽人了嗎?”


    “完全搞定,一個女人,一個足以讓男人魂不守舍的女人!先別說這麽多了,趕緊往上跑”


    倆人一邊小聲說著,一邊加速往樓上跑去。等到錢多餘再次迴到房間後,夏捷倆人迅速撤離。


    一分鍾後,6621房間傳出一陣罵娘聲,隨後剛剛送達的外賣被扔出門外,而6621房間已然是臭氣彌漫,入人心脾,惡心萬分。


    夏捷看了看時間,末班車,趕緊!


    倆人一路小跑非常吃力地跑到站牌,氣喘籲籲彼此對視一眼後哈哈大笑。


    夏捷深咽一口氣問道:“你見過錢多餘他媳婦嗎?”


    莊小默此時還是上氣不接下氣,隻是勉強搖了搖頭。


    從剛才6621房間那個女人的打扮來看,無比形象且客觀的描述一下,就是倆字:勾人。但凡拋卻道德層麵的束縛,夏捷自己都不敢保證,如若在門口多待幾分鍾,也禁不住這等女色的勾魂。


    錢多餘現在已經被勾的魂不守舍、鬼迷心竅。如此鋌而走險的的婚外情,要是讓錢多餘那兇悍無比的正室老婆知道後,那後果……今晚大家還在商討著如何揪出錢多餘的小把柄,接著錢多餘就主動配合暴露自己,嚴絲合縫。


    夏捷揪著莊小默的額前劉海,耳提麵命地說著:“小默同誌,為了我們偉大而艱巨的倒錢運動,今晚你我所知的一切信息,要做到嚴格保密,以免外泄後,真讓這錢某人警覺起來,到時候,這老狐狸尾巴一收,再想逮他就麻煩了。”


    莊小默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夏捷:“放心吧,哥,別的我不敢怎麽保證,隻要在這事上,我鐵定是跟著你,相信你,在我看來,錢多餘已經夠壞的了,誰料都沒你壞。”


    末班車的時間往往比提前計劃設定的時間晚上那麽十分鍾,就是怕有人趕不上末班車。此時這裏的“有人”就是指得是夏捷和莊小默,不一會的功夫,倆人擠上了疲憊一天的迴家路。


    迴到住處後,夏捷拿起手機,信息編輯界麵的聯係人很自然地選擇了劉曉辰,隨後手機屏幕上光標閃動著:今天略施小計惡搞了一把我們那個惡心的經理。入職之後,才發現工作業務隻是牽扯精力的一小部分,而那些複雜無常的小人才是你要花掉大量心思去提防、應對乃至反擊的重心。真羨慕你,還是好好上學好呀。


    叮叮……很快收到迴信:你就是百裏挑一的人精一枚,如果你都被整倒了,那麽我也覺得你這麽一家公司也沒存在的必要了。千萬堅持住,被人搞死了,要不我迴國找誰去。


    這丫頭一改往日的傻裏傻氣的說話口吻,今天竟然說了這麽一句看似有點道理的話,如果這公司都是錢多餘這種小人當道,這公司確實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一夜睡眠沒心沒肺,第二天一早,一切如常,夏捷還是提早來到辦公室,琢磨著今早上電梯沒有碰到嚴強怎麽會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呢。


    不一會兒,莊小默來到辦公室,這一進門的神情就有別於往常,今天滿臉洋溢一種莫名的喜悅,這滿臉的喜色也隻有夏捷知道怎麽迴事。


    隻是夏捷心想你個莊小默也太沉不住氣了,更是掩飾不住自己內心所想,如此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錢多餘的秘聞就會呈指數爆炸般地擴散開來,到時候姓錢的聞風而動,這麽一條僅有的整人線索也就至此夭折。


    夏捷陰沉耷拉個臉就走到莊小默座前,一個腦瓜崩很清脆地在莊小默的前額奏鳴,隨後莊小默被夏捷一把拉出辦公室走到樓梯間,很小聲卻又吃力地惡狠狠批評著:“莊小默,你是不是沒腦子啊,大清早的你樂嗬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想著姓錢的稍有點把柄握在我們的手中,你就得意忘形了,並且還喜形於色地鋪展在臉上,我想用不了幾輪別人好奇地打量盤問,你就全盤托出了。”


    莊小默一臉吃驚卻又心虛地說著:“哥,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怎麽想的,我覺得我也沒怎麽著啊,就讓你看得透透的!”


    看到莊小默這不慌不忙,還有這麽反應遲鈍的樣,夏捷有點著急了:“呸!還沒怎麽著,你自己照照鏡子,滿臉都快笑成花了,我可告訴你啊,從現在開始,你要擺出一種看誰誰都像欠你十塊錢的樣子,要喪氣地拉著臉,滿臉掛著一臉的愛咋咋地的克夫相。”


    莊小默聽完笑得已經是合不攏嘴,最後還是在夏捷的提醒下,收緩了一下情緒說道 :“克夫?如果真能這樣,我明天就嫁給那姓錢的,為了你們職場的幸福,我就勉強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直到克沒他為止。”


    一手狠狠拉著莊小默的耳廓,一手指了指莊小默的腦門,夏捷很嚴厲地告誡著:“別胡鬧,剛才我說的聽見沒?你哪怕是說了錢多餘的一個字,咱們的倒錢革命估計就得玩完。切記,切記!”


    “知道了,哥隻要能夠整倒姓錢的,我做啞巴都行。”


    倆人在樓梯間反複就是這麽幾句後,各自迴到自己的工位。夏捷此時的心思全然已不在工作上,兩眼一直盯著錢多餘辦公室,怎麽才能接近錢多餘呢,尤其是他那辦公室裏肯定藏著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然也是藏著足以埋葬他的黃土,而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黃土,親手埋了他。


    其他人都是雙眼緊盯電腦,認真地投入工作,隻有夏捷東張西望地四周瞅瞅這瞅瞅那。最後目光還是放在了關萍萍身上,覺得這是從集團開始就一直跟錢多餘打交道的人,有搭沒搭地先問著。


    夏捷繞過幾個工位,悄悄蹲在了關萍萍座位的一側,而關萍萍覺得這廝肯定不是來問工作的,也就沒直接正臉搭理,隻是隨口一問:“幹嘛,是不是又有什麽壞主意?”


    “關姐,你來青城之前就一直跟錢某人打交道,想必你對他的家庭情況也算是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吧?”夏捷一邊說一邊高頻地迴頭,以防錢多餘突然出現,被他聽得被人在背後打聽他。


    關萍萍一聽是打聽錢多餘,接著放下手中的工作,側身準備跟夏捷好好說道說道,估摸著夏捷這小子心裏準是搗鼓著什麽餿主意,然後一整盆子再扣在錢多餘身上。


    “你想問啥?”


    “關姐,你有沒有見過錢多餘的老婆長啥樣啊?”


    關萍萍也是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他老婆? 哈哈,說起他老婆,我作為一個女人,都能想象到錢多餘作為一個男人的辛酸和不易。單純從人道主義角度來說,我覺得錢多餘足以列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重點優撫對象了。”


    “怎麽講?難不成他老婆還對他家暴了?”


    關萍萍繼續說道:“如果我是錢多餘,我寧願被隔三差五地被家暴一次,也不想天天麵對這麽一個女人。錢多餘是入贅的上門女婿你知道不,除了吃喝拉撒還算自由,其餘方麵基本上算是被判了終身監禁,也就是來到青城中仁分公司後,才獲得了有限的自由。”


    “有意思!關姐繼續繼續。”


    “錢某人的老丈人還算有點本事,他這個經理職位也是憑著老丈人給集團爭取來的幾千萬的合同而提拔的。而他那個老婆除了刁鑽跋扈,任性潑辣之外,還直接接管了錢多餘工作以外所有的事情,哪怕是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錢多餘都沒有自主選擇權,更別提什麽自己的經濟自由、社交自由了。公司裏所有女員工的家庭住址和聯係電話都緊緊攥在他老婆手裏,生怕錢多餘來個沾花惹草的心思。”


    夏捷一臉壞笑地問著:“關姐,那你的聯係方式是不是也在他老婆手裏,他老婆查崗有沒有查到你這裏,或者吃醋吃到你這裏來了?”


    關萍萍聽完直接使出一記敲打提醒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夏捷的腦瓜子上:“你小子真夠損的,這麽惡心你姐啊。總之吧,錢多餘的錢袋和腰帶都緊緊被他老婆把控著。還是那句話,作為一個女人都能感受到錢多餘這種男人被壓製的那種窒息感,剛才你問他老婆漂亮嗎,除了五官異樣之外,再給你兩個數據自己在腦海裏勾畫一下就得了,155、180。”


    夏捷夠損地作出一副默哀的搞笑姿態,確實在客觀角度看,全天下的人都應該甚至是有義務去可憐錢多餘,但從錢多餘所做那些的勾當來看,應該給錢多餘添加幾房一模一樣的姨太太。


    這邊倆人剛剛說完,錢多餘就直接進了辦公室,而對整個辦公室卻是瞧都不瞧。透過剛剛錢多餘打開的門縫看過去,那堆圖紙還在,搬來的是我,那搬走的應該是我,更希望是我,夏捷這麽一想,再去進入錢多餘辦公室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嗎。


    半小時後,夏捷盯著錢多餘那邊沒有什麽動靜,竟然稍有點失望。既然你不找我,那我就“主動示好”地去找你了。


    夏捷擼起袖子徑直來到錢多餘辦公室門口,先是裝出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敲了幾下門,門內聽得敲門聲後,直接喊了一聲進來。


    爺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夏捷內心頗有些興奮地來到錢多餘桌前,很禮貌地問著:“錢總,你看這些圖紙資料要不要我再運迴檔案室,老是擺在這裏多影響你的空間啊。”


    錢多餘剛剛第一眼看到是夏捷進來時,心裏多少有些發怵,畢竟他是見識過夏捷這不管不顧的邪氣勁。聽著夏捷竟然如此恭敬地主動來找活幹,一時間竟然還沒轉過彎來,直到夏捷再次重複了剛才的那幾句話,才迴過神來,如釋重負般地說道:“好……好,,趕快搬走吧。”


    趕快?好不容易進來了,我哪有趕快出去的道理。至於我想幹啥,那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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