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第一周,西莉亞適應得很快。


    很幸運的是,她的帶教治療師是一位老熟人。


    “沒有大問題,但你得注意這裏。”愛德華從一堆病曆裏抽出一張,指著其中一欄說,“燒傷和燙傷雖然在用藥上相同,但後續的護理完全是兩碼事。你看這個病人……”


    西莉亞在旁邊“唰唰”做筆記。


    在醫療翼給龐弗雷夫人打了十來年的下手,西莉亞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用藥和急救經驗。隻是由於她從前眼盲,龐弗雷夫人很少讓她幫忙照顧病人,因此對護理工作並不熟悉。


    發現這一點後,愛德華有意識地讓她多接觸護理工作。西莉亞學得很快,短短一周時間就已經做得有模有樣。


    愛德華將病曆夾合上,說:“就快下班了,別忙活了,大學神。”


    西莉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將手套摘下來掛在掛鉤上。


    手套摘下來後,左手上的訂婚戒指就暴露在燈光之下。


    愛德華用餘光瞥到,指了指說:“對了,你結婚那天我正好加班,所以接了請帖卻沒來,還沒和你們道歉。結婚禮物我托了貓頭鷹郵局寄送,你們收到了嗎?”


    西莉亞點點頭說:“很漂亮,謝謝。”


    他們將要告別,一隻銀色的守護神突然從窗口跳進來,西莉亞認出來那是弗雷德的喜鵲,臉色驀地一變。


    她不等喜鵲開口,急匆匆地對愛德華說:“我先迴去了,明天見。”


    愛德華朝她揮手告別。西莉亞一直走到聖芒戈外的小巷裏,確認四周無人後才轉過身問道:“什麽事?”


    喜鵲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開口說:“西莉亞,來總部,給你看個好東西。”


    弗雷德的聲音很輕快,西莉亞鬆了一口氣,徑直去了總部。


    五分鍾後,她和一個樣貌詭異的鐵疙瘩“麵麵相覷”。


    她忍住吐槽的衝動,轉過頭對弗雷德說:“這是什麽東西?”


    “電台。”雙胞胎略顯得意地拍了拍那個鐵疙瘩,“我們知道,看著有些寒磣。”


    “但能用。”


    “能說能唱。”


    “如果你想當明星,”


    “它還能成為你的福音。”


    西莉亞聽了整整十分鍾的相聲,才弄明白了所謂“波特了望站”究竟為何物。


    她學著弗雷德的樣子拍了拍鐵疙瘩,毫不掩飾眼睛裏的驚歎:“主意不錯,就是‘波特了望站’這名字……”


    會不會太張揚了一點?


    喬治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說:“不必擔心。我們所有人都起好了代號——我們倆是‘老劍’,萊姆斯是‘老將’,小天狼星是‘老糖’(sirop),塞德裏克是‘老樹’(cedar),艾德裏安應該也會加入我們,他的代號還沒定呢。”


    西莉亞:……


    這都是些什麽代號?


    場麵一度陷入焦灼。


    ……嗯,單方麵的焦灼。


    西莉亞看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喬治,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幹脆用一種擺爛的語氣說:“好極了。”


    心裏卻忍不住吐槽:你看這些名字,畫風真的對勁嗎?


    什麽“老劍”,你們兩個真的沒覺得這名字聽上去怪怪的嗎?還是說,你們有什麽自己罵自己的癖好?


    塞德裏克是怎麽想到“老樹”這個名字的?!這小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所以她是不是應該真誠地祝賀他“老樹開花”?


    至於艾德裏安……


    西莉亞隻覺得額頭突突地跳。她扶額道:“艾爾的代號誰來起?”


    喬治說:“我今天中午才告訴他這件事,他說他先想想。”


    西莉亞當機立斷:“我迴去了,你們慢慢聊。”


    希望艾德裏安的速度夠慢,還沒有給自己起什麽奇奇怪怪的名字。


    她可就這麽一個老公,別給她玩死了。


    迴到家裏時,灶上已經燉上了菜。艾德裏安靠在爐火邊看書,身上還鬆鬆地係著圍裙。


    西莉亞這才想起些家務事。她走到艾德裏安身邊,說:“昨天晚上忘記說啦,櫃子裏的洗滌劑快用完了。”


    艾德裏安說:“唔,那一會兒散步的時候買一點吧。”


    他把手裏的書放下,主動說起了“波特了望站”的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今天下午輪休,所以他們就先把我叫過去了。 ”


    西莉亞說:“我剛從總部迴來呢。他們說你在想代號,這想了一個下午了,想出來什麽沒有啊?”


    艾德裏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說:“這不想著呢嗎。”


    西莉亞有心要揶揄他,調笑道:“這起個代號而已,就這麽為難?前段時間嫌棄我起名字不好聽的是誰啊?”


    阿加莎在窩裏“嗷嗚”了一聲。


    艾德裏安說:“那還是不一樣的。狗狗的名字就是在家裏叫叫,代號是要讓外麵的人聽的,我當然要上點心呀。”


    西莉亞挑眉道:“你意思是,阿加莎的名字你沒上心?”


    艾德裏安看了一眼窩裏的小狗,說:“那,那當然也不是。”


    他的耳尖有些紅,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怪好看的。


    西莉亞含混地笑了一聲,到客廳裏去逗小狗玩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塞德裏克和秋結婚了。他們定居在霍格莫德,有時候也會去朋友們家裏串串門。


    對於西莉亞來說,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麽驚喜,也沒有什麽大的變故。她日複一日地過著生活,每天上上班,洗洗碗逗逗狗,看看艾德裏安做飯,有時候和食死徒打打架。


    有時候,她會突然收到斯內普的消息。它們大部分藏在德拉科的信裏,還有一小部分來自於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的畫像——它在霍格沃茨和格裏莫廣場12號之間來迴穿梭,有時候會在西莉亞出現時,偷偷捎來斯內普的話語。


    然後,西莉亞會小聲地向它道謝。它匆匆告別,就像從未出現在這座宅子中一樣。


    到11月的時候,西莉亞突然找到了一種更加快捷的聯係方式。


    她想起了斯內普身體裏的那枚鱗片。


    從前她能夠通過鱗片來和斯內普交流,而現在鱗片已經進入斯內普的體內,這種通訊魔法是否還存在呢?


    她行事向來果斷,當即運轉起魔力試圖建立連接。


    連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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