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初仔細觀察了一會陳強之後。


    便抿著嘴搖了搖頭:“這個病有點奇怪。我看似乎是讓人點了穴道導致的。大概時間在10年左右。”


    “什麽意思?點了穴道?”


    陳建峰驚訝的的喊道。


    “大概率是的。我們可以試一下是不是的,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人的功夫極其的高,不一定好解。他這個病是不是大概有7年左右了。”


    陳建峰並沒有給張二講過自己兒子病了多長時間了。


    聽到江雲初直言斷出自己兒子的生病時間,陳建峰對自己麵前這個年輕人瞬間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敬意。


    “得病七年了。我們求醫也七年了。先是大小醫院,後麵是道士和尚師傅各種請人看。沒人能看好的。”


    陳建峰說的時候一把心酸淚。


    “嗯。你這樣,你去找一個草繩,然後熬一碗大米湯,再拿一瓶高度的白酒。”


    由於對江雲初診病精準的敬佩。


    陳建峰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去準備江雲初吩咐的東西去了。


    陳建峰去準備東西,陳強的一個姐姐過來看著。


    白紫薇也好奇的盯著陳強看了一會,然後也上去開始把脈。


    摸了挺長時間,皺著眉頭迴到了江雲初身邊。


    “怎麽樣?什麽脈象??”


    江雲初低聲問道。


    白紫薇想了半天:“沉脈是肯定的。有一點點澀的感覺。不知道對不對!”


    白紫薇說完,江雲初欣慰的笑了:“好!孺子可教啊!摸的完全正確。”


    白紫薇一聽江雲初誇自己,頓時眉頭舒展,喜笑顏開。


    “江大夫,我覺得自己煮米湯太慢了。我去鄰居家借了一碗大米湯,是人家昨天剩下的,不知道可不可用。如果不可以,我鍋裏已經煮上了。就是得多等一段時間。”


    陳建峰說話條理非常的清晰。


    江雲初一聽有隔夜的米湯,頓時點了點頭:“可以,可以!隔夜的米湯更好的。拿過來吧!把那個麻繩和高度白酒也拿過來!”


    陳建峰聽完,趕緊去廚房拿過了剛剛從鄰居家借的一大碗米湯。


    江雲初接過陳建峰的米湯,把一小段麻繩泡進了米湯之中。


    等麻繩完全浸透之後,江雲初把麻繩拿了出來。


    “你們給他的上衣脫了哈。”


    陳強的姐姐聽言,趕緊上前把陳強的上衣脫了下來。


    “他手是不是也不怎麽能動的?右手差,左手還好一些?”


    江雲初指了指陳強的右手。


    陳建峰點了點頭。


    “好了,知道了。”


    江雲初走到陳建峰旁邊,把那個麻繩拽直繃緊,在陳強的胳膊外側,從上往下刮了起來。


    麻繩本身比較粗糙。


    江雲初使的力氣比較大,沒幾下,陳強的胳膊就被刮的出現了紅色的印子。


    不過陳強像沒有什麽感覺一樣,一動不動,任由江雲初刮動。


    又刮了有個七八下之後,陳強的胳膊出現了大麵積的痧斑淤血。


    江雲初從上到下刮胳膊外麵。


    從下到上刮胳膊內側。


    外為陽經,所以從上到下。


    內為陰經,所以從下到上。


    十分鍾的時間,陳強的整條胳膊就遍布了淤血瘀斑。


    這時候就算是不懂的人也看出了一點點的門道。


    因為大多數位置是紅色的。


    但是在關節的曲池穴位置上,卻是黑色的。


    烏黑烏黑的一個黑斑。


    “昂!”


    江雲初看到曲池穴的位置出了這麽一個黑斑之後,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而且繼續向下刮去。


    不多時候,陳強的外關穴處,也出現了一個和曲池穴附近一模一樣的黑板塊。


    “嗯!”


    兩個黑斑一出現之後,陳強的胳膊猛的動了一下。


    原本好似沒有知覺的手,突然感受到了疼痛,瞬間猛的抽搐。


    “把白酒拿過來!倒進碗裏。”


    江雲初喊了一聲,陳建峰早就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白酒倒進碗裏。


    江雲初拿出打火機,將白酒點燃,拿手一沾,開始在陳強的後背上猛的搓起來。


    手上沾著白酒,冒著藍色的火焰,搓在皮膚上。


    看著極其壯觀。


    搓了好大一會之後。


    陳強的後背有幾個地方也隱隱約約出現了幾個血色的紅點。


    看到紅點之後,江雲初停止了繼續搓白酒。


    而是站到了旁邊。


    “哎,你家裏有沒有的罪過什麽人啊。”


    江雲初扭頭問陳建峰。


    陳建峰一問一個吱聲。


    隻是低著頭,皺著眉頭,仿佛靜止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草,問你話呢。”


    張二罵罵咧咧的問道。


    “應該算是吧,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個。”


    陳建峰說完之後,江雲初懵逼了。


    楞楞的瞅了瞅陳建峰,心說,大哥,你是黑道大哥啊,還是亡命徒啊,怎麽還得罪了很多人,這是幹啥缺德帶冒煙的事情了呢。


    “哎!作孽啊。”


    陳建峰歎了口氣。


    張二瞅著陳建峰這個樣子,就知道陳建峰沒幹什麽好事。


    “我在這。這是我兄弟。沒外人啊。啥事不能說啊。我跟你說,你這個病可挺邪乎,我聽我這個兄弟這個說法,你多半是得罪人,人家故意整你,在你兒子身上下了不知道什麽東西的黑手。這極其有可能是那些你得罪過的人報複到你兒子的頭上來了!知道吧?如果你不說實話,不是沒有這樣的理解,這個病,我這個兄弟估計是有辦法解,但是人家真的沒必要因為你去得罪這樣的一個人。這人害的你兒子這樣,你大大小小找了多少個地方?還不足以證明,此人害人的功夫高深嗎?”


    張二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陳建峰放下了心裏的芥蒂。


    原來,早年間的時候,陳建峰發了一筆橫財。


    從那時候開始,陳建峰有了啟動資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陳建峰的買賣才越做越順,越做越好。


    也是在發這個財之後,陳建峰才認識的張二。


    張二這幫人比陳建峰生意做的大的多。


    陳建峰年紀比張二大,二人一開始有點生意上的往來,後來越來越熟悉之後,陳建峰有事沒事送送張二點特產,倆人關係越來越不錯,後來慢慢的就成了朋友。


    不是特別親近,但是確實是朋友。


    陳建峰說,也是這筆橫財,種下的禍根。


    早年時候,陳建峰同自己的6個把兄弟,一起做生意。


    沒有固定領域,倒買倒賣,什麽賺錢幹什麽。


    人沒有太多的文化,雖然比一般的打工人強很多,但是說白了,還是賺個辛苦錢而已。


    後來這幫人裏有一個眼尖的,說屯地有發展。


    這幫人開始借錢屯地。


    小額貸款屯地。


    搞了一大堆地皮。


    雖然零零散散的,但是好在數量多。


    而且大麵積開發的這種地,最煩這種的,你不買他的地,你開發不了。


    因為他我有幾個小破房子,零零星星的像釘子一樣釘在那裏。


    所以幾人發了一筆小財。


    但是這不是重點。


    幾人嚐到了甜頭之後,開始越幹越大。


    最後得罪了一個什麽人。


    講到這裏的時候,陳建峰的措辭就開始有些含糊了。


    最終結果就是,幾兄弟被人家一頓收拾。


    最後就剩下了陳建峰一個人。


    而那些合夥的資產也就慢慢的全被迴籠了到了陳建峰的手裏。


    陳建峰由此大發橫財。


    所以陳建峰覺得,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把兄弟有的出來了,或者有的迴來了,這是惡意報複自己。


    因為陳建峰自己迴憶,自己除了這個事情得罪了很多人之外,以後做生意的過程之中,從來沒有的罪過任何人。


    陳建峰做生意什麽樣子,張二知道。


    如果陳建峰是那種人,張二也不能帶著江雲初過來給他幫忙。


    知道了大概原委的江雲初,點了點頭。


    如果隻是因為錢得罪人的話,自己還是可以管管這種閑事的。


    “這個不好搞的。我隻能先給你緩解一下症狀。具體的還要看看。我先給他紮兩針,看看能不能好轉一些。剩下的三天之後,再看看,如果能緩解就是有救,不能緩解就是沒救了。”


    陳建峰聽江雲初這麽說,眼裏多少看到了一些希望,趕緊叫聲道好,答應了下來。


    “好好好!”


    “嗯嗯。你去找一個縫衣服的大針去!”


    江雲初讓陳建峰拿來了一個縫衣服的大針。


    然後把在陳強的少商穴處開始點刺。


    針尖刺入很深。


    但是陳強沒有反應。


    針拿開之後,並沒有血冒出來,


    江雲初心中暗道不好,這是血脈閉的太牢了,這種穴位不出血,不是很好的事情。


    最終使勁紮了紮,出來了一點點黃水。


    也沒看流出血液。


    “嗯,今天就先這樣吧!三天之後再說。”


    江雲初起身之後。


    看了看陳強,發現陳強比剛剛自己來的時候,眼中多了一點點的身材。


    “啊!啊!啊!”


    幾人正收拾東西,很久沒有主動出聲音的陳強,猛的叫了幾聲。


    這可給陳建峰高興壞了,跑過去蹲在自己兒子身邊:“兒子,兒子,說話了。你哪裏不舒服啊?哪裏不舒服的?”


    “啊!啊!”


    依舊是說不出話來,但是卻對陳建峰說的話做出了迴應。


    “啊!!”


    陳強繼續啊著。


    陳建峰眼淚嘩嘩的就淌了下來。


    感動片刻,陳建峰起身緊緊抓住了江雲初的手:“大夫,你真的幫幫我們。之前我們找的所有醫生還是師傅,弄完之後。沒有一個有這種反應的,您弄了幾下,他就會喊了,您一定有辦法!謝謝。謝謝!”


    陳建峰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江雲初。


    江雲初也沒客氣,直接把紅包接過來,放進了衣服兜裏。


    “不用客氣。三天之後,我再來。看看下一步怎麽弄!”


    江雲初說完。


    陳建峰也顧不上多和江雲初說話了,隻是答應下來。


    然後就迴頭和陳強倆人:“啊!啊啊!去”去了。


    上了車。


    張二對著江雲初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別泡我!”


    江雲初不說話,打開紅包。


    發現裏麵隻有300塊錢。


    看到300塊錢的江雲初臉色微微一變。


    張二一看江雲初臉色不好看,拿過紅包看到裏麵300塊錢之後,張二的臉都綠了:“臥槽!這他媽陳建峰。怪不得這個傻逼給他兒子看病看不好啊!就不提雲初這個醫術是無價的,就是有假的東西他這300塊錢也不夠啊,咱們開車來迴的油費,路費,再吃點飯,人力物力他媽的!打發要飯的啊!”


    “不行!我他媽找他去?狗日的演我!”


    張二下車就要去找陳建峰。


    直接讓江雲初給攔住了:“別扯了。可能家裏確實沒錢了吧!那個啥,找個街邊小飯館,把這錢花了去。”


    張二雖然不明白什麽意思。


    但是還是十分聽話的開車找起了小飯館。


    巧的是車開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幫人在那裏敲鑼打鼓。


    走近了一看,發現是一個殘疾人演藝團。


    有唱歌的,有敲鼓的。


    全是殘疾人,但是很熱鬧。


    不是專業的樂隊,一頓亂搞,勝在熱鬧。


    為的就是要口飯吃。


    “二哥,停車。停車。”


    張二找了個車位把車停下。


    一行三人就下了車,衝著這個殘疾人樂團走了過去。


    江雲初瞅了瞅,看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人的一個人。


    為什麽江雲初判斷這人是管事的呢。


    因為江雲初看到這個樂團有個八九個人。


    他們是有一個小箱貨。


    箱貨上掛著一個殘疾人樂隊下鄉演出的條幅。


    這幫人裏有瞎子,有沒有腿的,有侏儒症的,有的好像智力還有點問題的。


    隻有這個中年人,看上去體型和智力是正常的,不過他隻有一隻手的,一直在費力的調整著一些樂器的電路。


    江雲初估計此人是司機,也是核心人物。


    “吃飯了嗎!爺們!”


    中年人看到江雲初上前搭訕,便放下手中的插頭,笑著和江雲初說道:“沒呢。剛剛開張。一會忙一會再去吃!哈哈!”


    “我請客唄!吃點?”


    江雲初說完,中年人笑的更大聲了:“哈哈!算了吧!你別看我們這幫人缺胳膊少腿的,吃起飯來可不比好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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