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初叫囂著要給林棟免費治病。


    林棟發精神病。非要給錢。


    倆人就杠上了。


    最後以林棟被新霞罵了一頓,這場鬧劇才收場。


    “大哥。你真有錢。分我點唄!”


    白子宣不停的損著林棟。


    林棟黑著臉盯著白子宣不說話。


    幾人鬧著玩。


    這時候進來一個中年男性:“請問,這裏是中醫館嗎?可以看病嗎?”


    江雲初點了點頭:“是的。可以看病的!”


    “那我想診診脈。可不可以!”


    江雲初點了點頭,男子便坐了下來。然後把手伸了出來。


    江雲初來這裏出診以來,這是遇到的第一個看病不說話的患者。


    這是考較自己的脈診技術。


    望而知之謂之神。


    切而知之謂之巧。


    有一些不會脈診的中醫人,經常以此標榜自己,說那是巧工所為,沒有什麽意義的。


    其實我想說的是,巧工都做不了,還想做神工,純粹是白日做夢。


    江雲初輕輕一搭手指。


    此人脈應指弦硬。


    隻是輕點幾下。


    江雲初便收迴了手指:“你是高血壓病。”


    “!”


    男子伸出了大拇指。


    “請先生賜方。”


    江雲初一看。


    好家夥了。


    直接稱唿上先生了。


    這人還是個傳統文化粉絲。


    “行。稍等片刻。”


    ——————


    生山藥30g、懷牛膝30g、生赭石24g、生龍骨18g、生牡蠣18g、生地黃18g、生杭芍12g、柏子仁12g


    5付


    ——————


    此方名為建瓴湯,是張錫純所創,專門用來治療高血壓腦充血病的。


    也就是現在人所說的類中風,高血壓等等的。


    張錫純自己羅列了一下這個方子的使用條件,不是特別拗口,也不是特別難懂,所以我就不多做贅述翻譯了,直接摘錄於下,供大家參考。


    (一)其脈必弦硬而長,或寸盛尺虛,或大於常脈數倍,而毫無緩和之意。


    (二)其頭目時常眩暈,或覺腦中昏憒,多健忘,或常覺疼,或耳聾目脹。


    (三)胃中時覺有氣上衝,阻塞飲食不能下行,或有氣起自下焦,上行作呃逆。


    (四)心中常覺煩躁不寧,或心中時發熱,或睡夢中神魂飄蕩。


    (五)或舌脹、言語不利,或口眼歪斜,或半身似有麻木不遂,或行動腳踏不穩、時欲眩仆,或自覺頭重足輕,腳底如 棉絮。


    此方子治療肝陽上亢的高血壓,頭暈眼花的效果很好,幾付藥喝下去,頭腦就清涼了。


    之所以起建瓴湯這個名字,意思是高屋建瓴的意思。


    頭腦在人身最高的地方,用了這個方子之後。頭腦裏的血液會緩緩下降,頭腦就會清涼。


    方子遞給了白紫薇。


    白紫薇抓藥。


    中藥抓好。


    男子付過錢之後,一抱拳帶著中藥走了。


    白子宣瞅了瞅這個行為怪異的哥們,又瞅了瞅江雲初:“我覺得你給他看錯病了。”


    “什麽意思?”


    江雲初沒有反應過來。


    “昂。你應該建議這個哥們去精神專科看看。我看他行為舉止頗為怪異。讓我覺得異常難受!”


    白子宣學著剛剛那人一板一眼說話的腔調,說完了還給江雲初抱了抱拳頭。


    “你應該去精神專科看看。”


    新霞被逗的嘎嘎直樂。


    “別笑了行嗎!大哥。你一笑,跟鴨子一樣。哈哈哈!”


    白子宣就是那種小時候抓女生辮子,拿蒼耳扔人家頭發上的淘孩子。


    見到新霞之後,直接激發他內心的小宇宙了,刺激新霞的話就沒停過,氣的新霞嗷嗷的。


    “你倆啥時候結婚啊?”


    江雲初問道。


    一句話直擊靈魂。


    說完這句話之後,江雲初便不說話了。


    林棟發愁的撓了撓頭:“待我倆慢慢想想吧。”


    “迴家!”


    新霞拉著林棟倆人迴家了。


    白子宣一瞅,自己待著也沒啥意思,便也走了。


    二人走了沒多大一會。


    葉梅老大爺溜溜達達過來了。


    “江大夫,我跟您說,我現在的腿已經全好了,完全不痛了。 ”


    說完拉起褲腿,讓江雲初看。


    江雲初仔細瞅了一會之後,發現紅腫已經全部消退了,但是皮疹還在。


    “大爺,你這個還是要吃幾天的中藥的。”


    江雲初說完,葉梅老大爺一笑:“不吃了,太苦了。我不疼不癢,不耽誤我練功夫了,就好了。我今天來就是提前跟你說一下,明天早上別給我煮中藥了。到時候我不吃,那不就浪費了嗎!所以過來提前和你說一聲。”


    葉梅老大爺還挺講究,特意過來告訴江雲初一下,自己明天不吃藥了。


    江雲初又勸阻了幾句之後,葉梅老大爺異常堅定的告訴江雲初:“不吃了,就是不吃啦!好了呢,好了呢!”


    “好好好。聽你的大爺。”


    江雲初一看大爺要急眼,立馬答應了下來。


    一會再勸大爺,大爺該動手了,別讓大爺真生氣,否則後果很嚴重。


    送走了葉梅老大爺。


    江雲初忙活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結果到了傍晚的時候,許久未見的錢虎子走進了門來。


    江雲初一看,以為是個怪物呢。


    臉上原本厚厚的癬痂已經全部脫落了。


    露出了一點點粉紅色的皮膚,有的已經恢複成正常的膚色了,有的還沒有恢複,看上去顏色很奇怪。,


    但是相比於那些癬痂來說,看上去已經非常不錯了。


    “兄弟。我又來了!”


    錢虎子是非常開心的。


    困擾了自己這麽久的病,迎刃而解。


    任誰都會特別的開心。


    江雲初診過脈之後,效不更方,抓了藥,叮囑錢虎子繼續服藥。


    錢虎子欣然答應。


    錢虎子前腳剛走,張二領著媳婦就過來了:“走啊!吃飯去啊。喝點!”


    張二現在的小日子過得別提多高興了。


    看到江雲初就喜歡的不行了。


    “二哥,我不跟你出去吃飯。跟你出去吃飯。沒好事。”


    江雲初發現了,隻要是和張二吃飯,準碰到事。


    白紫薇屬於吃貨之中的吃貨。


    一聽說吃飯。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就是倆字,我要去!


    吃飯期間,張二突然問道:“哎,兄弟。這個腦神經元損傷,你們能治嗎?”


    “什麽意思?二哥?”


    江雲初看著張二。


    “我有一個許久未聯係的老朋友,他的兒子,被大醫院診斷為腦神經元受傷。現在每天的狀態的就是像傻子一樣,不會動,能吃東西,反正生不如死。這個老朋友也是帶著他兒子到處求醫問藥,也看了很多民間的師傅,燒香磕頭也沒少做,但是不見好轉。最近在那邊大醫院確診的是腦神經元受損,說目前還是沒有技術能夠修複,然後昨天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這裏來了,就說讓我也幫忙問問有沒有認識的醫術很好的醫生,我一想就想到你了!”


    張二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之後,江雲初也開始好奇起來了:“還能有這樣的事情。第一次聽說。不過可以看看,能幫忙,就幫一幫!”


    “就等你這句話呢唄!你要是下午有空的話,咱們一起過去唄。”


    江雲初想都沒想,答應了下來。


    到了下午大概兩點多鍾的時候,張二開車來到了江雲初的醫館。


    江雲初正在被白紫薇拉著操練。


    白紫薇開始指揮江雲初煉功。


    “忙著呢!走啊!”


    張二一看二人抱腰摟胯的,以為倆人正黏糊呢。


    其實各種心酸隻有江雲初知道。


    白紫薇讓江雲初站三體式的樁。


    江雲初站的不標準。


    白紫薇就掐著江雲初的腰,按著江雲初肩膀,擰著江雲初的胳膊,給江雲初糾正姿勢。


    按的江雲初全身酸痛。


    江雲初一看張二來了,這是來的救星了,趕緊站起身,跑到了張二的身邊:“走走走,二哥。出發,出發!”


    “你倆要不再親熱一會?”


    張二看了看江雲初和白紫薇。


    “不用。不用!出發,出發!”


    江雲初害怕白紫薇再擰自己的腰,趕緊就上車了。


    白紫薇緊跟著也上了車,一把手狠狠地抓住江雲初的胳膊,小聲說道:“沒事。迴來再繼續練!”


    “大姐。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江雲初哭喪著臉瞅著白紫薇:“我都這個歲數了,你收拾我幹什麽啊!功夫我能防身就夠了!少不修丹,長不練武,你不知道啊!”


    “活到老,學到老,是不是你說的?我讓你鍛煉鍛煉,你怎麽就這樣的懶惰。”


    白紫薇最近得了當老師的毛病。


    說的江雲初一愣一愣的。


    江雲初聽完,發現我竟無言以對。


    隻能答應了白紫薇的要求,白紫薇這才鬆開了抓著江雲初胳膊的手。


    “你們小兩口這日子過得。和搞學術研究的一樣。怎麽弄得,不專心致誌的生孩子。天天研究學問呢?”


    張二開車調侃道。


    “以後我家兒子拜你們當老師唄,給我好好教教呢。哈哈。”


    “行。以後我教他練武術!”


    白紫薇直接答應了下來。


    “你為啥不答應啊?”


    白紫薇自己答應不行。對著江雲初還懟了一拳。


    “答應了。我不出聲音,就是默認了。沉默是金知道不?”


    江雲初戰戰兢兢的答應道。


    三人說說笑笑,驅車就來到了張二這個老朋友的家裏。


    張二的老朋友趕緊出來迎接。


    “這是陳建峰,峰哥,這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中醫,江雲初,也是我們自己人,他本事很厲害的。我老婆的毛病,就是他看好的。”


    張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陳建峰趕緊把江雲初幾人讓進了屋裏。


    “哎,你兒子呢?”


    張二這個人做事直接不拖遝,來了之後也不和陳建峰客氣,直接說看看他兒子。


    “在屋裏呢!”


    陳建峰帶幾人往裏屋走去。


    從江雲初見到陳建峰的時候,江雲初就覺得這個人氣色很差,整個人眉頭緊皺,雖然看到張二和江雲初的時候笑了笑。


    不過也是勉強的擠出這麽一點點的笑容而已。


    遠遠看上去,整個黑雲壓頂,黴運到了極點。


    進了裏屋之後。


    江雲初看到了陳建峰的兒子,陳強。


    陳強就呆呆的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一動不動,好像有癡呆一樣的,目光呆滯,臉上沒有表情。


    有人進門了,陳強的眼睛沒有眨一下,也沒有被門口的來人所吸引,依舊是眼神直勾勾的瞅著麵前的牆,好像牆上有什麽東西一。


    “陳強!”


    陳建峰一進門之後,非常大聲的喊了一句之後,陳強才有了反應。


    但是也隻是坐在凳子上往這邊瞅了瞅,沒有再做出任何的表情和動作。


    就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江雲初幾人。


    眼中無神。


    陳建峰歎了口氣:“哎。江醫生,您看看這就是他目前的這種狀態。不會說話,不會對外界的事情做出任何的反應,吃飯的時候,能吃一點點,也是我們喂他。也不是特別會吃,也隻是偶爾吃幾口。也不會走路。”


    江雲初仔細盯著陳強瞅了一會,發現陳強整個人像是陷在了一種黑色的氣團之中。


    陳強氣色非常差,精神狀態異常的萎靡。


    “他能站起來嗎?”


    江雲初盯著陳強看了一會,隻是問了這麽一句話。


    陳強的爸爸麵帶愁容的說道:“站起來是可以的,但是不會走路,他好像十分恐懼走路一樣,讓他邁步子,他的腿就會一直抖,抖的不行。”


    “哦!”


    江雲初不急著上前診脈,隻是站在原地盯著陳強看。


    白紫薇幾人不知道江雲初什麽意思,都在旁邊看著江雲初,大氣都不好出。


    江雲初瞅了一會,快步走向了陳強。


    陳強呆呆的盯著江雲初,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江雲初拽著自己的手診脈。


    江雲初三指點在此人的脈上。


    陳強的脈象,跳動的十分沉。


    江雲初要十分用力的按到陳強的寸口處,才能感受到微弱的波動。


    波動之中帶著一股澀勁,仿佛有什麽東西壓製了血脈的運行,如同刀刮竹子一樣,澀勢明顯。


    “昂!”


    江雲初鬆開了陳強的手。


    又在陳強的後背上摸了起來。


    摸了好一會,江雲初站到距離陳強一步遠的位置上,又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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