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求奶……”就在我即將喪失意識的最後一刻,我的求生欲依然滿滿。


    那個神秘的點總算被我的誠意打動,在我兩眼一黑,休克前的0.001秒,傲嬌的狠狠的奶了我一口。


    還別說,這口奶的還真夠勁兒,滿血滿藍了不說,就連那兩百多個字的靈言咒語都省略了。從我體內溢出的那股濃厚至純的陰氣,直接引動了九幽陰雷煉魂陣。


    陰雷不像是天雷陽雷,發動起來電光火花的。因雷無狀無形,且不沾凡物,隻對神魂。可如今我躺在坑底,不但感覺皮膚上麻嗖嗖的,還聞到了一股臭氧的味道。本該不沾凡物的陰雷,居然能把空氣都電離出臭氧來了,這陰雷是2.0升級版還是變異了呀?


    雖說我現在紅藍條都滿了,但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眼見著坑邊上的樹枝兒一頓亂晃,現在我爬起來跑,憋了一宿火的怪鳥估計得三過家門而不入,也得滿世界追殺我。


    索性我還就不跑了!


    我就賴在這了!


    我扒了開身下的骨骸,一點一點的把身體往下邊拱。好在這下邊都是骨頭架子,就算埋進去,骨頭和骨頭之間的縫隙,也能有足夠的空氣供我唿吸。


    說是遲,那是快。


    就在我勉強剛剛把自己拱進骨頭堆裏的時候,鳥王就已經帶著自己的一群小弟到家了。


    我趕緊發動斂息訣,靜靜的躺在骨頭堆下。從骨架的縫隙裏,偷偷的往外張望。


    這一宿下來,欣瑤是真的把這幫怪鳥折騰毀了。鳥王暴躁的對身邊的小弟連削帶踹,其他的怪鳥一個個蔫頭耷拉腦的。幾隻身量比較瘦小的,那兩條大長腿都在時不時的哆嗦著。


    鳥王站在坑邊,突然猶豫了。雖然智力不高,但是本能的感覺到坑裏有點不對勁。


    唔唔唔。


    小弟們一個個的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迴窩休息了。


    這當老大的帶著人家折騰了一宿,毛都沒咬著一根不說,現在連歇口氣兒都不讓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鳥王嘎哈嘎哈的嗬斥了幾句。然後帶頭撲扇著翅膀,跳進了坑裏。


    老大都迴家了,這幫當小弟的自然更是迫不及待,跟著老大去跳了下來。


    這下這群鳥是真的跳到坑裏了。不是比喻,但是絕對形象生動。


    鳥王帶著小弟,還沒落地,坑裏就像沼氣池裏扔進了燃燒彈。原本應該是無狀無形的陰雷,此時卻閃現出了黑色的電光。


    什麽叫快如閃電啊?就是眼都還沒眨一下,整個大坑就成了黑色閃電的海洋。


    多半坑的骨骸,居然就在這片雷海中,灰飛煙滅了!


    霧草!完……


    本以為我自己也會跟骨骸一樣,葬身雷海。沒想到我全身都泡在裏邊,僅僅是感覺身上有點酥麻。


    碰碰碰。


    幾聲悶響,鳥王連帶著二三十隻怪鳥,都倒在了雷海之中。由於離得太遠。我看不到他們現在的樣子,不過聽著摔下來的動靜,顯然不會好受。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憑著感覺,往坑的邊緣移動。


    可誰知道,這雷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剛走出去沒兩步,蔓延了整個大坑的黑色雷海,就這麽消失了。


    當時那個場景,現在想想都很尷尬。我貓著腰,弓著腿,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而鳥王和小弟們,以各種奇形怪異的姿勢倒在地上。


    好死不死的,那麽大的一個坑,我卻偏偏正好朝著怪鳥的方向走去。


    此時我距離鳥王,隻有不到兩米。我連他那張醜臉的牙縫裏,還塞著幾根羽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兩雙眼睛瞪著我的一雙眼睛。


    “2:1你眼睛多,算你贏了行不?”我咽了口吐沫,弱弱的問道。


    嘎!


    鳥王拚盡了全力,卻隻擠出了聲宰雞時才能聽到的慘叫。


    我突然發現,不管是鳥王還是其他怪鳥。此時身體除了被電的無意識的抽抽之外,全都是保持著摔倒時候的姿勢,一動都不帶動的。


    呦嗬?這是被麻痹了?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我又行了。


    我抽出滅靈寶劍,用盡全身的力氣,照著鳥王的脖子就是一劍。


    哧溜。


    劍又被滑過去了,還帶著我滾了個跟頭。


    特麽的!鳥王這是什麽技能啊?


    身上抹了潤滑油了?


    “我還就不信了!”


    我把滅靈寶劍。往手腕上的。止血繃帶上一蹭。


    “斷魂!”我的修行之炁灌注劍身。隨之大喝一聲,向鳥王的脖子再次斬去。


    這次有了斷魂的加持,寶劍總算沒再滑過去。但也僅僅隻是入肉三分。別說一劍兩斷了,看樣子就算血管、氣管都沒割斷。頂多算個皮外傷,搶救的晚點兒,連塊創可貼都用不上。


    行!算你狠!


    老子收收拾不了,你還不能收拾你的小弟嗎?


    我把目標轉向了其他怪鳥。


    以我的修行,現在使用斷魂,基本上就是一招空槽。


    “點爺,麻煩您這迴多受點累。滅了這群怪鳥之後,你有什麽需要咱都好商量。我陳清玄今天把話撂在這兒,隻要您開口,我要是牙崩半個不字兒,立馬天打五雷轟。”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這個情況,要臉就別要命,要命就別要臉。不就是低個頭、裝個孫子嘛。再說了,點爺關鍵時刻出手救我小命兒也不止一迴了,救命之恩,尊稱人家一聲點爺也不為過吧?


    “斷魂!”我也不管點爺是不是同意了,空著藍槽就強行發動了斷魂,朝著一隻怪鳥的脖子就砍了過去。就在劍刃碰到怪鳥脖子的那一刹那,原本我以為點爺這迴不會再理我了。沒想到雖說我沒被奶到,但是我卻感覺到,順著劍刃,怪鳥身上的所有氣機,全被我一劍吸了過來。


    哢嚓。


    我這一劍下去,不是斬斷了怪鳥的脖子。而是怪鳥被我吸幹了一切氣機,瞬間就成了骨頭架子散落了一地。


    我懵了。


    鳥王和其他怪鳥也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


    我清楚的感覺到死氣、怨氣、還有一堆亂七八糟混合在一起的氣機,順著寶劍傳到我體內,然後被點爺吞噬的幹幹淨淨。


    整個過程平靜的古井無波。


    別說是我了。


    就連碎成一地骨頭渣子的怪鳥,估計都沒什麽感覺。總之,走的雖然淩亂,但很安詳。


    這還是斷魂嗎?


    難不成我這是發明出了什麽新的術法?


    不行,我得再試試。


    這迴我什麽都不發動了,就是掄起劍來照著另一隻怪鳥的脖子生砍。


    哢嚓。


    果然,我一劍砍下去,怪鳥瞬間就成了骨頭架子。


    同樣是一股駁雜的氣機,順著劍刃。進入到我體內,然後被點爺吃幹抹淨。


    妥了!


    趁著鳥王和怪鳥們都處於麻痹狀態,這個便宜要是不占,我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手起劍落。


    一劍一隻。


    我砍的舒服,點爺爺吃的滿意。


    哢嚓哢嚓!


    眼見著鳥王的二三十個小弟,都被我砍成了骨頭架子。


    “嘿嘿!看見沒?你全家滿門都已經沒了,如今就剩你一個孤寡老人了。想來再活下去也沒什麽大意思。要不然我送你下去,跟他們團聚?一家人嘛,總是要整整齊齊的才好。”我一邊念叨著,一邊拎著寶劍重新迴到鳥王麵前。


    就在我舉起寶劍準備砍下去的一刹那,也不知道是麻痹的時效過了,還是真被我砍急眼了,鳥王居然摘摘歪歪的站起來了。!


    這下我傻眼了,麵對著光是腿長就已經超過三米的鳥王,我手裏舉著寶劍,愣是不知道該往哪兒砍。貌似這高度,我舉著劍蹦起來都砍不著人家褲襠啊!


    嘎哈。


    我都不用抬頭看,光聽聲音就知道此時,鳥王的怒氣值肯定已經爆棚了。


    不管在什麽情況下,我都不會輕言放棄,尤其是關乎自己的小命。我低著頭一縱身,朝著鳥王兩腿中間的位置就衝了過去。


    您還別笑。這種情況下,如果我轉過身去跑,對我來說多了一個轉身的動作。對於鳥王來說,可就是一低頭的事兒。勝敗往往隻在分毫之間,雖然穿襠這個動作不雅,不過相對於送命來說,雅不雅的也就無關緊要了。


    當然,以我現在窮兇極惡的心態來說,顯然不能就這麽算了。就在我穿襠而過的一瞬間,我掄起寶劍,照著鳥王的兩條大長腿,哐哐就是兩劍。鳥王的腿上是沒有羽毛的,所以這兩件也沒有打滑。不過他腿上,那閃著金屬光澤的鱗片,顯然也不是裝飾品。兩劍砍下去,強算是破了防,隻不過效果也僅僅是鳥王嘎嘎的慘叫了兩聲。


    跑!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頭也不迴的拚命跑。


    好在鳥王剛才可能是被電狠了,直到現在跑步都跑不出一條直線來。歪歪扭扭的兩條大長大長腿,還自己給自己使絆。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這麽能跑。趁著鳥王還不利索的功夫,我愣是硬生生的一口氣跑了一個多小時。我覺得以後什麽奧運會、馬拉鬆之類的,隻要身後跟著個鳥王,隻要是個人就能跑出世界紀錄。


    我倒也不是悶著頭瞎跑,之前我已經跟陳錦把所有的隱藏點都記清楚了。好在,就在我跑到把肺都快喘出來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其中的一個隱藏點。


    這個隱藏點是在一片沼澤中,一棵空心大樹的樹洞裏,真不知道當初陳錦他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我趟著齊腰身的水,走到大樹下。按照陳瑾所說,樹洞的開口位於水下。我憋了口氣,一個猛子紮下去,摸索著鑽進了樹洞。


    除了我砰砰的心跳和唿哧唿哧的唿吸聲,外麵一片安靜,我琢磨著可能鳥王沒有追來。


    奔波了一天一宿,又差點失血性休克,雖然點爺重新把我的兩槽奶滿了。但是精力和體力卻依然嚴重透支。可偏偏,樹洞裏的水有齊腰深。別說躺了,就連坐下都不可能。


    我摸出寄魂木雕召喚新瑤,這空心樹洞裏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要是鳥王在外邊兒,抽不愣子來一下子,那不就是甕中捉鱉了嗎?


    我真的是累極了,靠著洞壁居然迷迷糊糊的站著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新瑤已經迴到了寄魂木雕。


    “先生,我昨天晚上,帶著那些怪鳥遛了一宿。那些怪鳥可也真笨,明明咬不到我,還都拚了命似的追。”欣瑤的話裏透著一股小得意,潛台詞明顯是在說:快誇我,快誇我。


    “欣瑤真能幹,這迴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謝謝你。”人家幫了這麽大的忙,誇獎兩句說聲謝謝,這也是最起碼的禮貌。


    我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經是下午4點了,算起來我居然站著睡了大半天。不過這一覺睡起來,我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恢複。


    “欣瑤,幫我看看外邊什麽情況?”


    “先生是問那些怪鳥嗎?迴來的時候我看過了,好奇怪呀,其他的怪鳥都沒了,隻剩下那隻最大的了。”


    “很正常,其他那些鳥都被我滅了。”我故作輕鬆的說。


    “哇,先生真的好厲害。”欣瑤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說。


    我也是真夠無聊的,居然得靠一隻倀鬼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那隻最大的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應該離得很遠。”新瑤感受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不在附近嗎?”時間又快到晚上了,不知道其他幾組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憋了口氣,潛下水中,摸著洞口遊了出來,然後趟著水走出的沼澤。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太遠,還是下水之後對講機壞了。反正唿叫了幾遍,都沒有動靜。我在心裏默默的盤算了一下。按照最快的速度,阿憶她們今天晚上才能到村子。想來她們不會多耽擱,而是會連夜返程。也就是說在她們迴程的路上,搞不好就會遇到鳥王。


    之前王連長說,最遲今天晚上之前,他會帶人來支援我。可是如今對講機壞了,我們之間根本無法取得聯係。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之前我曾經告訴過他們鳥巢的位置。想來,在失去聯係的情況下,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鳥巢。


    我去!難不成,我還要再迴趟鳥巢?


    鳥王現在不光家被我拆了,全家二三十口,還都交代在我手裏。這要是見著我,一口給我吞了,都算是它善良。


    可要是我不去的話,王連長他們一兩眼一抹黑的紮進去,我還真不信,鳥王的智商還能分得出誰是誰來?


    之前我砍怪鳥是一劍一隻,這迴恐怕要換成鳥王一口一個了。


    得了!


    還是去吧。


    此刻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外賣小哥,隻不過送的外賣就是我自己。


    我這個命啊!老虎腦門上寫的是個王字,我腦門上肯定頂著個是個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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