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鬆迴到剛被收養時,可惜收養他的不是玉沉璧,這次連老天都不幫他了……


    依舊是if線:前世景鬆的死前幻想。


    一發完。】


    這是景鬆的第三次重生。


    睜開眼後看見的是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景鬆雙眼環顧著四周打量著周圍。


    這個房間有點眼熟。


    “這小孩醒了!”忽而聽見有欣喜聲。


    景鬆努力側頭朝旁邊看去,就見那個人飛快跑了出去,他都沒看清是誰,隻聽那個人邊跑邊喊:“殷師兄!”


    景鬆想翻身起來,奈何他被束縛在繈褓裏,隻有兩隻小肉胳膊能動。


    他想朝外喊人,卻隻能發出幾句“咿呀咿呀”的聲音。他現在用的身體,似乎是個嬰兒。


    嬰兒……


    景鬆茫然過後,便是滿心的歡喜,這一次他是不是迴到了小時候,玉沉璧剛剛收養他的時候?


    一切都迴到了原點!


    他可以和玉沉璧重新在一起,他可以為了玉沉璧,去裝那個討巧賣可憐的景鬆。


    既然玉沉璧不想接納他當道侶,那他可以一輩子不對玉沉璧表明心跡,隻當玉沉璧身邊最小的小徒弟,守著玉沉璧一輩子……


    景鬆越想越興奮,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玉沉璧。


    門開了,外邊有人進來。


    景鬆期待看過去,表情瞬間凝固。


    不是玉沉璧,是殷柳。


    殷柳把他抱了起來,接過身邊人手裏的羊奶,舀起一勺吹涼喂給他。


    怎麽不是玉沉璧?


    景鬆哇的一聲哭出來,我要找玉沉璧!


    “怎麽哭了?”殷柳輕拍著他哄。


    看殷柳沒有半分要把他送去給玉沉璧的意思,景鬆哭的更傷心了,揮舞著小胖手朝門口指。


    殷柳身邊的那人猜測:“殷師兄你看,小師侄是不是想出去?”


    “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出去玩了?”殷柳雖然不理解,但也是抱著景鬆出門了。


    景鬆一邊哇哇的哭,一邊給殷柳指著方位,是籬笆小院的方向,殷柳抱著他過去。


    “你想下水?”殷柳更迷惑了,“要不我迴去給你倒些溫水,你在盆裏玩?”


    什麽下水?景鬆不明所以。


    然後景鬆便看見,原本應該是籬笆小院的地方,此時卻是一個池塘。


    玉沉璧的院子呢?


    玉沉璧呢!


    景鬆止住了哭聲,眼角帶著淚花,茫然的看著殷柳。


    “你還想去哪裏?”殷柳比他還茫然,看景鬆沒有再指其他的方向,也就抱著景鬆迴去了。


    這次,景鬆是殷柳養大的。


    景鬆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修真界裏沒有玉沉璧。


    殷柳的師尊是一位景鬆沒聽說過名字的仙師,早在許多年前與墮魔一戰中,和東嶽山派的其他老一輩峰主一起身隕了。


    殷柳將景鬆養到了二十歲。


    這二十年間,景鬆每一日總要去那個池塘邊待一會。


    “景鬆。”殷柳喚他。


    正在池塘邊發呆的景鬆,迴頭朝殷柳行了一禮,“殷峰主。”


    這裏沒有玉沉璧,他對殷柳的敵意也就沒有那麽大,更何況是殷柳養他長大。


    殷柳無奈一笑,“還不肯叫我師尊麽?”


    景鬆抿唇,麵露愧疚道:“抱歉,我的師尊不是您。”


    殷柳也不怪他,聲音溫和道:“你從小時候就喜歡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對你有什麽意義嗎?”


    景鬆道:“這裏曾經住著一位仙尊,他才是我師尊。”


    “嗯?”殷柳好奇,“可是據我所知,這個地方從未修繕過任何房屋。”


    景鬆真誠道:“殷峰主,您相信前世今生嗎?”


    殷柳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景鬆望著那池塘,仿佛看見了玉沉璧的籬笆小院,緩聲開口道:“不應該是您收養弟子,應該是住在這裏的一位仙尊。他是我的師尊,也是您的師尊,他早已曆劫飛升修的半神之身,也是許多年前與墮魔一戰中、東嶽山派的老一輩峰主裏,唯一的幸存者,他被修真界奉為第一仙尊。


    他把我養大,又教授我課業,他真的對我很好,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是後來我做錯了事,他不要我了。我想挽留他,他不願意原諒我,我們爆發了很激烈的爭吵,後來我把他逼死了,他也殺了我。”


    景鬆的眼圈紅了,聲音也低了不少,染上幾分難過的情緒,“我是來向他認錯的,但是他不在這裏,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殷柳安撫拍了拍他的肩頭,“你說的這位仙尊,我從未聽說過。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你說的那個仙尊存在於另一個時空,但你如今生在這個時空,也該釋懷了,別再折磨自己了。”


    景鬆勉強扯了扯嘴角,“我隻想再見他一麵,向他當麵認個錯,我真的罪大惡極,我不應該不珍惜他。”


    這個殷柳並不知道,景鬆和玉沉璧之間發生過什麽,隻當這句話是一句惋惜。


    景鬆天賦很高,玉沉璧很喜歡他,在這裏的殷柳也是,出於對天才的憐惜,殷柳安撫他道:“你若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我可以派人把這座池塘平了,按照你想要的那個樣子,去建造你那位師尊的院落。”


    “多謝殷峰主。”景鬆的心裏說不出滋味,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見過殷師叔。”月鼎山的人來了,朝殷柳拜了一禮,“祁連氏來人了,掌門師尊請殷師叔您過去。”


    “知道了。”殷柳跟景鬆告別,“我先走了,你若有事等我迴來再說吧。”


    景鬆主動問道:“殷峰主,我能跟您一起去嗎?”


    “自然是可以。”殷柳答應他,“我之前問過你許多次、願不願意跟我去月鼎山,你都迴絕了,這次怎麽了?”


    景鬆笑道:“我的那位師尊,是祁連氏人。”


    殷柳麵露驚訝,但也沒再多問什麽,“走吧。”


    月鼎山上。


    為首的人穿著藏藍的衣衫,手裏握著一把折扇,半遮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眸,那眼眸冷淡嚴肅仿佛凝萃寒冰,讓人不敢直視。


    “殷師弟。”木月白喚他一聲殷柳,又注意到他身邊的景鬆,有些驚喜:“景師侄居然也來了?”


    景鬆瞟了一眼祁連氏為首的那人,然後便移不開眼了。


    熟悉的眼眸熟悉的折扇,經久不見的愛人,景鬆心裏百感交集,眼淚無聲滾落。


    “景師侄這是怎麽了?”木月白嚇了一跳,殷柳看向景鬆低聲問道:“你怎麽了?”


    “那是我師尊。”景鬆聲音哽咽,癡戀的看著祁連氏的那個人,“原來不是這個世界沒有他,而是他沒有來修真界。”


    殷柳道:“一會我幫你約見一下吧。”


    祁連氏老祖宗帶和談書前來,與東嶽山派簽訂和談協議,祁連氏與修真界從此友好往來。


    他們在談論什麽,景鬆一概沒有注意,目光隻是落在為首的祁連氏老祖宗身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生怕他下一刻便會消失不見。


    和談結束,東嶽山派宴請祁連氏。


    “見過祁連老祖宗。”殷柳帶著景鬆,私下去找了祁連沉璧。


    “殷峰主,”祁連沉璧掃了他們一眼,“有話直說吧。”


    殷柳道:“小徒仰仗祁連老祖宗已久,想請您指教一番。”


    祁連沉璧冷冷一笑,“本座記得,本座這是第一次出現在修真界中,二位還是不必拐彎抹角了。”


    景鬆心裏情緒複雜,一聲“師尊”脫口而出,看見祁連沉璧皺起了眉,景鬆當即跪了下去,朝玉沉璧恭恭敬敬叩拜,“晚輩景鬆,想拜老祖宗為師。”


    祁連沉璧冷漠道:“本座不收徒,要讓小公子失望了。”


    景鬆繼續追問,“既然修真界和祁連氏已經簽訂和談書,晚輩以後能不能去祁連氏找您?或者您還來不來修真界?”


    祁連沉璧道:“本座已經在帝天氏封授神職,此次下臨修真界,乃是祁連氏族長的邀請,此後本座會一直待在帝天氏。本座與小公子沒有緣分,小公子不必執著。本座告辭了。


    景鬆隻能眼睜睜看著祁連沉璧走遠。


    他沒有去追,也沒有資格去追。


    這是他和玉沉璧見的最後一麵。


    我仍在執念,君已獲新生。


    這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完全失去了玉沉璧。


    【番外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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