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和景鬆,最終還是吵了一架。


    玉沉璧不去找景鬆,不代表景鬆不會來找玉沉璧,景鬆想借著那些傷在玉沉璧麵前使苦肉計,好讓玉沉璧能心疼心疼他。


    奈何玉沉璧對他早已經失望,即便景鬆死在他麵前,都不會再激起他的半分波瀾,不知道又是誰把殷柳已死的事說漏了嘴,玉沉璧情緒激動被生生氣暈了過去。


    因為景鬆來鬧了這麽一場,景明霏之前的煞費苦心全都白費,氣的景明霏又要砍景鬆。


    等玉沉璧醒來後,又成了老樣子。


    景明霏看他又變迴那般低迷的模樣,隻覺得抓心撓肝,“玉仙尊……”


    玉沉璧低聲道:“請迴吧,我想安靜待一會。”


    “好。”景明霏隻能朝外走。


    靜羽和景鬆都在外邊,看見景明霏出來隻覺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見景明霏一巴掌拍在了景鬆的腦袋上,怒道:“你看看你把人家氣成什麽樣了!”


    “好了,再想其他辦法勸玉仙尊吧。”靜羽攔下景明霏想拍景鬆的第二巴掌,把景明霏勸走了。


    景明霏拍景鬆的那一巴掌力道不輕,景鬆嘴角劃下一行血線,迴頭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也隻能先離開了。


    夜裏,景鬆偷偷摸摸來找玉沉璧睡覺。


    不曾想他剛進門,玉沉璧朝他看過來,“你不是答應我放殷柳走麽?”


    “師、師尊……對不起。”景鬆垂下頭。


    玉沉璧難過閉上眼,被子中的手攥緊又鬆開,有氣無力道:“你出去吧。”


    “師尊,”景鬆卻是不肯,走近玉沉璧的床邊,小聲可憐道:“弟子也受傷了,您別隻顧著為殷師兄難過,您也心疼心疼弟子好不好?”


    玉沉璧麵無表情,厭煩的背過了身去,“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這張床很大,玉沉璧又是身形單薄,身後還有很大的位置。


    景鬆明白他是討不到玉沉璧的歡心了,隻默默的脫鞋上榻,在玉沉璧身邊躺下。隻要玉沉璧還在他身邊,對現在的景鬆而言,就足夠了。


    景鬆想抱玉沉璧,奈何手剛觸碰到玉沉璧時,激起了玉沉璧強烈的反應,玉沉璧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抓起一邊束發的簪子,一個猛地起身就要朝景鬆捅下來。


    最近景明霏一直陪著他,玉沉璧的身體好轉了不少。


    “師尊,”景鬆快他一步攥住玉沉璧的手腕,眸中的顏色沉了沉,“我父親陪了您這麽多日,我以為您已經不想再殺我了。”


    玉沉璧冷冷一笑,“你出爾反爾殺害我愛徒,我這個當師尊的還不能為愛徒報仇嗎?”


    許是“愛徒”兩個字刺激到了景鬆,景鬆劈手奪下玉沉璧的簪子,攥著玉沉璧的手腕反擰到到身後,大力把玉沉璧扯起來抱進懷裏。


    玉沉璧掙不開他,怒目而視。


    景鬆在玉沉璧耳邊呢喃,似是在自欺欺人,也似是在提醒玉沉璧,“我也是師尊的愛徒。”


    玉沉璧隻覺胃裏翻湧的厲害,臉色也不太好,諷刺迴了景鬆一句,“憑你也配!”


    “我欺師滅祖,不配當師尊的愛徒。”景鬆順著玉沉璧的話往下說,溫柔的親了親玉沉璧的臉頰,“我想跟師尊當道侶,道侶印我已經準備好了。”


    “滾開!”玉沉璧甚是惡心他,一手肘捅向景鬆的胸口,景鬆隻覺胸口頓然一痛,但也紋絲不動,玉沉璧在病中又沒有靈力,打他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景鬆冷著臉抓住了玉沉璧的手,將玉沉璧的兩隻手腕攥在一起,扯過一根發帶將他的雙手捆了個結實,把玉沉璧推倒在榻上。


    玉沉璧被他摔得一懵,迴過神後連連後退朝裏躲,又懼又怒喝他,“你別碰我!”


    景鬆一言不發,抓住玉沉璧的腳踝把他扯迴來,玉沉璧渾身抖得厲害,側頭看見不遠處的床頭,義無反顧的拿頭撞了上去。


    好在景鬆及時把他按住,否則玉沉璧定要頭破血流。看他又是一副要尋死的模樣,景鬆氣笑了,“師尊,你還沒想開?我們以後的時間還長,你要一直這麽折磨自己呢?你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還是在折磨我?”


    玉沉璧不想理他,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景鬆抱著玉沉璧躺下,給他仔仔細細蓋好被子,“早點睡吧,我沒想強迫你。”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玉沉璧醒來後總感覺身邊有人來過,他也問過景明霏,景明霏隻說不知道,如今想來原來是這麽迴事。


    玉沉璧不願麵對景鬆,厭煩的背過身,景鬆也隨著他的意,等玉沉璧換了一個姿勢後,繼續把他摟過來。


    身邊的人淺淺傳來鼾聲,景鬆抱著玉沉璧甚是滿足,但玉沉璧哪裏能睡得著。


    之前景明霏在時,一直想辦法阻攔他和景鬆見麵,如今景鬆天天在他身邊,倒也好辦了。


    玉沉璧動作很輕,抬起手臂咬破指尖,手指上有血跡流出,靜悄悄點在抱著他的手上。


    景鬆對他的動作一向敏感,察覺到玉沉璧碰了他的手,景鬆嘴角微微上揚,握住了玉沉璧的手。


    生靈獻祭,血主結引。


    千萬鬼煞,唯我是從!


    玉沉璧在心中默念有詞,締結鬼煞陣。


    景鬆手上的那點血跡,很快隱沒消失。


    身為修真界符篆絕學的開山鼻祖,玉沉璧即便靈力廢了,也不至於到束手無策、隻能任他人宰割的地步。


    幸好有景明霏在,幫他引開了景鬆對他的看管。


    第二日晨起,景鬆幫玉沉璧解開發帶,他走時玉沉璧還在睡著。


    等玉沉璧醒過來時,景明霏已經來了,正幫玉沉璧手腕上的勒痕上藥,“他又欺負你了?”


    玉沉璧的臉色不好,對景明霏的語氣也不好,“你還是來給那白眼狼當說客的。”


    “我不是。”景明霏糾正他道,“那混小子放我和靜羽出來勸你,我原本沒答應,是靜羽擔心你我才來的。”


    “嗯。”玉沉璧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換了一句話問他,“你有空白的符紙嗎?”


    景明霏不解,“你要這個做什麽?”


    玉沉璧沒好氣道:“寫兩張平安符保我平安,我怕被你兒子氣死在這裏。”


    自然要保他平安,鬼煞陣發揮作用還要等些時日,他禁不起鬼煞陣的消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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